“脚也是撞的?”关含芝的眼神明显狐疑。
可顾南娇不想让她担心,点了点头,“嗯,也是撞的。”
话落,关含芝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拉着顾南娇的手小声说:“娇娇,你别替他瞒着,要是他对你动手,你告诉妈,妈替你教训他。”
顾南娇摇头,“真不是他打的!”
可关含芝根本不听,拉着她的手就去找霍时深麻烦,“时深,女人是要用来疼的,你怎么能打娇娇呢?”
“……”霍时深无奈地按了按眉间的青筋,“霍夫人,你的想象力可真好。”
“你家暴娇娇,跟我的想象力有什么关系?”关含芝眼含责怪,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捂住自己的嘴,“难道……时深,你在床上有那方面的癖好?”
霍时深:“……”越扯越远。
“那也不可以的!你得改!时深,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我帮你预约个心理医生吧,你去看看……”
“……”霍时深的嘴角抽了抽,懒得跟自己母亲在说下去,转身走了。
顾南娇看着他的背影,气冲冲的,显然气坏了。
可顾南娇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就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关含芝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怎么?娇娇,笑得这么开心?你也喜欢这种床笫之间的小游戏?”
“!”顾南娇差点被口水呛死,及时捂住了活宝婆婆的嘴,“妈!真不是你想得那样,你想多了,我们两之间很清白。”
“很清白?”出去过了一夜还清白?这下关含芝不淡定了,“你们出去过了一夜,他没碰你?”
“……”顾南娇被婆婆问得脸红红的,“没……”
“这还是男人吗?”关含芝不敢置信,“美娇娘躺在身边,竟然一点想法都没有,禽兽都不如。”
“……”
害!
他受了伤,她守了他一夜,怎么可能发生那种事情?
想到他身上的伤,顾南娇又有些担心,刚才出去折腾了那么久,他的伤没事吗?
*
顾南娇回到楼上休息,没多久,就有人来敲她的房门。
顾南娇从床上下来,一瘸一拐地过去开门,外面是关漠远,顾南娇有些吃惊,“关医生,怎么是你?”
“表哥说你脚受伤了,让我过来看看。”关漠远提着个医药箱走进来。
处理额头的时候,顾南娇有些出神。
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他却叫关漠远过来了,她实属有些惊讶,也有些感动。
这个男人,虽然嘴上没有关心一句,可行动上却很暖。
她心里,莫名荡出一丝甜。
“小表嫂,你脚没什么事,就是脱臼了,我帮你正一下骨,你忍着点痛。”关漠远开口。
顾南娇回过神来,点点头。
随后关漠远握住她的脚,左右转了转,咔一声,骨头回位,疼得顾南娇龇牙咧嘴。
关漠远笑:“好了,小表嫂,你下地走走看。”
“好。”她尝试把脚放在地上,慢慢站起来,果然,脚一点都不疼了,她笑了起来,“还真的好了,谢谢你,关医生。”
关漠远笑了笑,“其实表哥对你不错的,对吧?”
“嗯。”这一点,不可否认。
关漠远回去后,顾南娇就睡着了,她已筋疲力尽,一闭上眼睛,就睡到了晚上。
摸过手机一看时间,8点半。
啊!
她瞬间坐了起来,已经过了霍时深的换药时间了,她匆匆忙忙下地穿好鞋子,就跑去霍时深的房间。
霍时深穿着一袭黑色睡袍,坐在床上翻阅文件。
他真是个工作狂,伤成这样还不忘工作。
顾南娇看得有些生气,忍不住走过去,抽走了他手里的文件。
霍时深眉心一皱,抬眸望她。
“伤成这样了就休息一下吧。”顾南娇漂亮的小脸映在他眼睛里,红唇一张一合的。
他没说话,好像看着她的嘴唇看呆了。
“霍时深?”她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霍时深回神,目光里有些许热度,“嗯?”
“要换药了,你药放在哪里?”
“在床头柜里。”
“嗯。”她把药拿出来,背对着他拆药片,拧碘伏,“你躺下吧。”
霍时深依言躺下,但没有掀开睡袍,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m.xiumb.com
毕竟两个人的时候,总觉得莫名的暧昧。
顾南娇沾好碘伏,转过头来,见霍时深还没脱睡袍,眉心皱了皱,“可以了,你把睡袍脱下来吧。”
霍时深这才解开睡袍,露出精壮的胸膛。
那里贴着一块纱布,早已被血液染红。
顾南娇的心揪了一下,都是为了回来救她搞成这样的。
她撕下纱布,看着里头血肉模糊的伤口,心疼死了,“下午碰到伤口了?”
“嗯。”他轻描淡写答了一句,视线落在她身上,懒懒的,似乎不怎么在意。
“疼不疼?”
上了止疼药不怎么疼,可看她心疼成这样,他的心情又好了许多,忍不住勾了勾唇,“要说疼,也是很疼的。”
“那我给你上止疼药。”她打开止疼散,随后,小心翼翼地递到他跟前。
却被霍时深一把握住了手。
“嗯?”顾南娇抬眸,眼底带着疑惑。
她给他上药,他抓她手干嘛?
霍时深看着她手里的药,语气淡淡,“止疼药,就别上了吧。”
“为什么?”她不理解,疼肯定就要上药啊。
“总觉得用了止疼药,脑子变迟钝了,经常感觉到困,有点转不动似的。”他上午用了止疼药,立刻困得睡到了下午,下午醒来,又觉得人没什么精神,看资料一直看不进去似的,好像脑子很钝。
“可是不用的话,你会很疼的。”她拿着棉签,眼底都是担心。
看着那抹担心,霍时深忍不住就升起了逗弄之心,“那……你可以用其他止疼的办法帮我。”
说着,微凉的手指撩过她的发,帮她别到耳后去。
这个动作实在太暧昧了。
让顾南娇一愣,心脏砰砰砰地跳起来。
“什么办法?”她就像被蛊惑了,傻乎乎的问。
霍时深音色沙哑,“就像关漠远说的那样,亲亲,抱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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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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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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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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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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