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我对被主角渣过的人一见钟情>第 107 章 太子殿下请闭眼(8)
  帘沉的话完全是掐着点说的,他最后一个字说完的时候,湖黎的那滴眼泪就正好滑了下来,不偏不倚地滚在他的指尖。

  太子殿下眼睛睁得圆圆的,微微愣了一会儿,就又因为自己说掉眼泪就掉眼泪的行为不好意思地把头埋了起来。

  “你就知道骗我。”

  声音又闷又软,可没听出被欺骗的气恼,反而透着一股糕点样的甜糯。

  “生气了?”

  帘沉侧过身,手指绕着对方黑色的头发,随后又将这长发在身边人的背.脊上不轻不重地划着,带起一阵特殊的痒意。

  “痒……”

  湖黎的肩膀都被弄得缩了一下,他偷偷抬了一点点头,先是睁开了左边的眼睛,瞧见帘沉转身面对着自己,就又害羞似的闭上眼睛重新把头埋着,可身体却主动往对方那里又挪了许多过去。

  “我不生气你的。”

  湖黎说话的时候,眼睫毛在轻轻颤动着,同时呼出的气息也打在帘沉身上。因为两人贴得近,所以帘沉的感受也更加清晰。

  偏偏他自己一无所知,还在不断的撩着火。

  “就是一开始你跟我说那些都是幻觉,是因为我还没有成亲……有些生气。”有些醉酒了的缘故,太子殿下说的话根本没有往常的理智,他直接把自己曾经在内心想过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你在红招楼的时候让我哭了那么久,我之前还想着要让你也哭那么久,还是把你绑起来的那种哭。”

  湖黎呆呆的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倒了个彻底,说完以后还跟偷腥成功的小猫一样笑了一声。

  但他随即就反应了过来,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只不过为时已晚,

  “让我也哭那么久?”

  帘沉将人提到自己身上,把湖黎捂嘴的手拉了下来。他没有用什么东西绑住湖黎,只是纯粹的握着他的手腕,让他无法挣扎。

  “那么请问,殿下究竟要怎么让臣哭?”

  他问话的声音都是不疾不徐的,可太子殿下却是颠簸了一下。

  “我……”

  “是这样吗?”

  帘沉不等湖黎回答,就亲自示范了起来。

  “还是这样?”

  根本没有用多长时间,太子殿下就作茧自缚般哭出了声。他好几次想要低下身抱住帘沉,但每次刚有这个倾向,就又会被按回原处。

  “呜……我、我只是想想,想想而已。”

  湖黎其实并不能马上就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不过在稍微平缓的时候一口气喊出来的。

  “帘……帘沉……”

  “嗯?”

  “你……唔……”

  湖黎终于被允许低下身抱着帘沉了,就是他抖得实在不成样子。

  感受到帘沉同样抱住了自己,湖黎喘.了几口气,又在连接不断想要哼哼的冲动中问出了自己刚才被猛然打断的问题。

  “父皇第、第一次召你进宫……让你选官职的时候,你是不是故意看我的?”

  湖黎那时候就觉得帘沉是故意看着他的了,可对方事后不但不承认,还要颠倒黑白。

  小太子可是抓着这个时间点秋后算账来了。

  “是。”

  帘沉供认不讳。

  湖黎刚想扬扬唇角,喉间就先冒出了一道让人脸红的声音,他把帘沉抱紧了一点。

  “那……那你是不是为了多看看我,才会进翰林院的?”

  “嗯。”

  帘沉高挺的鼻梁上沾了一层汗意。

  “还有,还有我的玉饰……”

  “也在我那里。”

  虽然很困难,但湖黎在听到这句话后还是略微支起了一点,然后甜滋滋地望着帘沉。

  “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呀?”

  他简直像一个浑圆的七彩泡泡,只要轻轻一戳,水珠就要亲.热地溅在人的脸上。

  “是。”帘沉也难得停了一下,他对上了湖黎的视线,用着比所有时候都更加温柔的声音回答着对方,“我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

  上个世界结束的时候,他亲眼看着湖黎在自己面前死去,心里猝然升出了一股气意。

  也是在那时,帘沉发现自己对对方并不仅仅只有喜欢。他对湖黎的感情比想象当中更多,也只有这个人,可以牵动着他的情绪。

  小太子听完帘沉的话,神气地抬了抬下巴:“我就知道你一早就想对我图谋不轨了。”

  说完,他才又趴下去抱着人:“可是我也好喜欢你。”

  就是非常非常的喜欢。

  即使在红招楼中晕晕乎乎的,也还是本能的寻求着对方。

  “你今天承认了,明天不许一觉醒来就不认人了。”

  因为有前车之鉴,所以湖黎刚跟帘沉腻歪了一下,就又马上抬头道。

  他虽然没表示出来,可眼睛里还透着一丝紧张。

  帘沉把他的头重新按了下来,顺着他的头发摸了摸:“好,明天也跟今天一样,以后都跟今天一样。”

  帘沉一向都是说话算话的,湖黎听着终于安心了下来。

  “阿黎为什么不认为我是个坏人?”

  知道他不承认青楼的事情,又知道他算计了二皇子,为什么还会愿意亲近他。

  “因为我能感受到你不会伤害我。”

  湖黎一安心,人就又变腻歪了,说半句话还要亲亲帘沉的脖子。

  “我还能感受到就像我欢喜你一样,你也是欢喜我的。”

  喜欢是不会骗人的啊,帘沉什么也不说,可他就是能感觉到这一点。

  “阿黎。”

  帘沉的脖子被小狗乱啃着,他偏了偏头,好叫对方啃起来更方便一点。

  “上一次你喝了汤过来的时候,其实一开始我是想直接帮你的。”

  这话突然勾起了小奶狗之前羞.耻的记忆,那是湖黎第一回做这样的事情,还是当着帘沉的面做的。

  “那为什么后来又改变了主意?”

  湖黎不啃脖子了,他咬了咬帘沉的耳朵,仿佛这样他的耳朵就能不烫了一样。

  “因为我当时闻到了你身上的脂粉味。”

  帘沉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湖黎的心就快速地跳了起来,他不咬人了,只安静的伏在那里等着对方后面的话。

  “殿下,臣当时在吃醋。”

  帘沉用着低到极点的声音说出了湖黎想要听的话,这让太子殿下兴.奋得直接失了控。

  湖黎感受到了这一点,趴在那里久久不语,过了好半天,他才依旧难掩兴.奋地凑到对方的耳边。

  “我今天比上次有力气了。”

  上次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哭唧唧的没力了,这话是想要今天再试一次。

  帘沉也不问他万一到时候又不行了怎么办,而是任由对方折腾着。

  或许是有兴.奋加持,所以湖黎这次确实比上次更有力气了一点,到结束的时候,他还一脸的意犹未尽,不过累也是真的。

  “换你了。”

  湖黎亲着帘沉的下巴,娇娇气气地道。

  明月当空,树影婆娑,而卧室内,总会时不时传来一两道或压抑或放纵的哭声。

  长夜漫漫。

  ……

  -

  随着湖黎跟帘沉之间的密切交往,他之前跟湖申约定的三个月期限也到了。

  如今不止是翰林院,就连宫中一些人也都对两人的关系有些耳闻。

  宫中关于太子殿下的谣言一时甚嚣尘上,若是在以往,皇上一定第一时间命人将其遏制住,可这回他不仅没有管,反而还有点放任自流的意思。

  “帘沉,我准备去跟父皇禀明我们之间的关系。”

  太子殿下在这三个月内做好了如果自己父皇不答应他和帘沉在一起,就请对方另择太子人选的打算。

  这并不是威胁,而是湖黎在深思熟虑之下的结果,他甚至都考察好了有哪些皇子适合。

  显而易见,他跟帘沉之间最大的障碍就是两个人的性别,而湖申之所以会在意性别,就是想要江山后继有人。

  他是没办法给对方一个孙子的,与其如此,不如从根本上将这个问题解决了。只要他不当太子,那么江山后继有没有人也就跟他无关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

  今天刚好是帘沉休沐的日子,也是湖黎不知道第几次大白天出现在状元府了。他现在一些日常要看的书和穿的衣服也都陆续搬了一些过来,其余的时候都跟以前一样。

  “不行,万一父皇生气了,要砍了你的脑袋怎么办?”

  帘沉不跟他一起去的话,湖黎自认还是可以为对方争取逃跑的机会,他不想帘沉有任何危险。

  “他不会砍我的脑袋的。”

  “宫里关于我们两的事情,你以为皇上不知道吗?”

  宫里那些话帘沉跟湖黎也听过几次,他们都知道了,皇上没道理会不知道。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宫里的流言还是越传越广,说明皇上并没有要管的意思。

  换句话说,皇上是默认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你是说……?”

  湖黎也听出了帘沉的意思,但在没有更确切的证据下,他还是不敢轻易下结论。

  “不管怎样,这件事我们都是要共同面对的。”

  不管皇上究竟是不是在默认他们的关系,这件事也都不应该让湖黎一个人去说,因为他们是一体的。

  “我知道了。”

  太子殿这几天因为打算坦白而有些沉重的心情轻松了许多,他握着帘沉的手,坚定的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共同面对。”

  商量好了后,第二天早朝过后湖黎就等着帘沉,两个人一起面见了湖申。

  “太子,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

  湖申问话的时候也不抬头,他在听到德寿通传的时候就知道湖黎今天的来意了。

  身为太子,湖黎进出书房都是不需要通传的,可对方今天却一反常态,再加上他还是带着帘沉一起过来的。

  “回父皇,儿臣是来履行三个月之约的。”

  有了帘沉在身边,湖黎说话的时候似乎也不那么心慌。

  “上次儿臣曾经说过,自己已有心仪之人,今天特来向父皇禀明一切。”

  “你既是要禀明心仪之人,又为何带着帘沉一起过来了?”

  之前湖申还喊帘沉为帘卿,今天就是连名带姓了,是含有老丈人看女婿的不顺眼。

  “回父皇……”

  湖黎吸了一口气,又看了帘沉一眼。

  “儿臣的心仪之人,正是帘沉。”

  “放肆!”

  湖申拍了拍桌子,周围的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被德寿带下去了。

  “湖黎,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儿臣知道。”湖黎撩起衣摆跪了下来,“父皇,儿臣心中只有帘沉一人,再容不下其他,还请父皇成全。”

  “你先起来。”

  湖申虽然默认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但到底心里还怄着一口气,他当然不会把气发在湖黎身上,所以帘沉就成了最好的出气筒。

  “帘沉,你告诉朕,欺诱太子,该当何罪?”

  “父皇,帘沉他没有欺诱于我,都是儿臣自愿的。”

  还不等帘沉开口,湖黎就挡在了对方面前为其开脱着,那一副痴情痴心的样子,叫湖申都没眼看。

  “朕是在问他,你跟着掺和什么!”

  “帘沉的事就是儿臣的事,再说,儿臣这些话也都没有半句虚言。”

  是不是故意编造谎话,湖申在自己儿子的态度中就看明白了。岂止是没有半句虚言,他觉得湖黎还说得轻了些。

  “回皇上,臣与殿下之间乃真心爱慕,并不存在欺诱一说。”

  帘沉握住湖黎的手,把人从自己身前拉开了一点。

  他没有真的躲在湖黎后面,而是站出来的行为让湖申的不顺眼少了一点。

  “臣对殿下的心意,早已一五一十地跟皇上表明了。臣可以用这颗项上人头来向皇上担保,这辈子都会珍爱殿下,保护殿下,不让他受到丝毫委屈。”

  帘沉对湖黎的心意指的就是皇上之前查到的事情,他这时候又主动提了一遍,是为了让对方更确认这一点。

  同时也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

  “口说无凭,朕如何能信你?”

  “父皇,帘沉不会说谎话骗我的。”

  湖申跟湖黎的话一前一后的说出来,后者的声音要小上一点。

  皇上看着太子这副为着帘沉五迷三道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

  他养了这么大的儿子,结果转眼就成了别人的了,还尽是胳膊肘往外拐。

  “如果皇上需要凭证的话,臣现在就可以写一封,请皇上命信得过的人保管。届时若臣有负于殿下,自可以示天下,让臣万劫不复。”

  本朝历来讲究信誉,如果帘沉以后有什么异心,等这封信大白天下的时候,也就是他被万人戳脊梁骨的时候。

  “好,你写吧。”

  湖申亲自给帘沉抽了一张纸出来,命对方在一旁写好然后呈上。

  其实这一纸书信也不过是空谈,假如帘沉真的心怀不轨,日后也有的是法子处理。

  湖申为的是对方的态度,他想要看看帘沉究竟可以为湖黎做到什么程度。

  事实证明,帘沉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对方不仅写了承诺,还在里面注明了,等跟湖黎成亲之后,也不需要实权。

  一个在朝廷中没有实权的大臣,是翻不起什么浪花的。

  湖申看着是满意了,就是湖黎在看着的时候总是想要让帘沉别写下去了。

  对方如果不是为了跟他在一起,凭自己的本事,只需要在翰林院做个几年,就可以一路晋升,再官拜内阁,时间久了后,不难做出一番大事。

  可帘沉现在为了他,连实权都不要了。

  “父皇……”m.xiumb.com

  “太子,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湖申制止了对方要求情的话,而在这时候,帘沉的东西也终于写好呈了上去。

  在将东西递上去后,帘沉捏了捏湖黎的指尖无声的安慰着对方。

  皇上给这张纸加了批注,又盖了大章,最后妥善的收好了。

  “如今外面都在传你二人之间的事,太子,你可有什么打算?”

  “儿臣觉得堵不如疏。”

  湖黎站在帘沉身边,在对方捏着自己指尖的时候干脆就握住了他的手,一点也没遮没掩的。

  “还请父皇直接给儿臣和帘沉赐婚。”

  “你倒是想得挺美。”

  湖申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又把目光放到了帘沉身上。

  “帘沉,你以为呢?”

  “臣也以为堵不如疏。”

  攸攸之口是堵不住的,你越堵,他们就会越好奇,你将事情摊在他们面前了,他们反而失去了兴趣。

  “朕看你们是没一个省心的。”

  话说到这里,湖申的态度已经明了了,他也没有再难为两人。

  “既然要成婚,太子留在宫里的时间也就不多了,这段时间你都给我好好呆在宫里,不许成日里往帘沉府上去。”

  湖申的话让湖黎意识到,原来自己做的事父皇都是知道的,这叫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又一脸惊喜的抬起头。

  “父皇,你答应我和帘沉在一起了?”

  “不答应能怎么办?”

  在这件事中,起到最大决定因素的还属湖黎的态度,对方护着帘沉就跟护着眼珠子似的,湖申再是不同意,也拗不过太子的心意。

  “要是那些大臣不同意怎么办?”

  “刚才说要赐婚的是你,怎么现在又担心起了那些大臣?”湖申嘲讽地看看没出息的儿子,“你是太子,爱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谁要是敢多话,朕第一个饶不了。”

  连他都同意了,那些大臣们算老几,能管到湖黎的头上。

  德寿一直跟在湖申身边,他也知道对方向来都是宠着太子殿下的,但直到今天他才对这宠有了一个更为直观的感受。

  他隐在二道门后面,看看湖黎又看看帘沉,心里越发恭敬了一些,同时也在暗自祈祷,希望没有人会真的不长眼反对这门亲事。

  “儿臣知道了,谢谢父皇。”

  “刚才跟你说的话记没记下?”

  太子成亲以后自然就不能再留在宫里,湖申让湖黎好好呆在宫里,其实也是舍不得对方。

  “儿臣记下了。”湖黎点头,然后才放开帘沉的手走到湖申边上,“父皇舍不得儿臣,儿臣同样舍不得父皇,这段时间儿臣都会呆在宫中,好好陪着父皇。”

  这一番贴心的话终于让湖申那点子怄的气消散了,他不是真的生湖黎的气,就是觉得儿大不中留。

  “你呀,就会哄父皇高兴。行了,父皇这里还有事,就不多留了,中午一起过来陪父皇吃顿饭。”

  是让湖黎跟帘沉一起过来吃饭,哪怕湖申刚才没有定下赐婚的时间,可这样一来两人的关系也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儿臣告退。”

  “臣告退。”

  湖黎与帘沉双双离开了书房,两个人出去的时候,湖申看到自己的儿子又拉了一下帘沉的手,然后朝对方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明显是为着他的认同而高兴。

  湖申直等到湖黎跟帘沉已经走出了门,才笑了一声,面上满是慈爱。

  “帘沉,刚才你跟父皇说,你对我的心意已经一五一十的表明了,是怎么回事?”

  在书房的时候湖黎听到这话也没机会问帘沉,两人出了门,他就好奇地问了起来。

  “是湖戚川的事情。”

  帘沉也没有瞒着对方,把湖戚川的事说了一遍。

  “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吗?”

  “你肯定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上一次你让他从红招楼摔下去,也是为了给我报仇。”

  湖黎一开始还是问句,后面就直接变成了肯定句。

  帘沉跟湖戚川无冤无仇,没理由会这样对对方,唯一的解释,就是为了他才会如此。

  要不是外面还有宫人,湖黎现在都要抱着帘沉亲一下了。

  这好像提醒了太子殿下,外面有宫人,他的寝殿里可没有宫人。

  “帘沉,我都已经去过你的府邸了,你还没有看过我的宫殿呢。”

  湖黎跟帘沉并排走着,两人的肩膀总会在他的特意安排下小小地碰撞着。

  “你要不要去看一下我的宫殿啊,以后等我搬出来了,你就没机会看了。”

  以后他搬出宫,这里的一应物件肯定也都是要收拾的。

  “那就有劳太子殿下了。”

  在外人面前的时候,帘沉总是维持着自己刚直不阿的好臣子模样,恭恭敬敬地喊着湖黎太子殿下,而对方也总是会配合着。

  “不过臣离开翰林院的时候,只告了一个时辰的假,倘若太子殿下要做其他事情,臣怕时间不够。”

  湖黎刚要配合着帘沉摆出太子矜娇的模样,就被他的话弄得面红耳赤了起来。

  “我、我才没有想要跟你……跟你那个。”

  小太子眼皮红红,脸颊红红,耳朵也红红。

  “原来是臣误会太子殿下了。”

  帘沉做恍然大悟状。

  湖黎听出来对方是在有意逗自己了,他小声小气的哼了一下:“你就知道欺负太子殿下。”

  “那请问太子殿下愿不愿意被臣欺负?”

  按照流程,明明应该是要去哄哄太子殿下了,可帘沉却反问了一句。

  湖黎……湖黎不想说话,他走路的脚步跨大了一些,可头还是点了点。

  乖得更想叫人欺负了。

  -

  这是湖黎第一次带帘沉回自己的宫殿,关于两个人的事情,宫殿里面的人也都听说过,不过因为是伺候太子殿下的,所以不管他们在外面听到了什么,也从来没有私底下议论过。

  除了喜春以外,一开始没有几个宫人认识帘沉,是湖黎主动让喜春领着底下的宫人过来见了帘沉,并介绍了他的身份。

  “以后见到帘沉就跟见到本宫一样,不得怠慢。”

  太子的语气不重,却让底下宫人听了心里惊起一阵骇浪,听对方这意思,莫非宫里流传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不管是真是假,当下他们都是无从得知了。

  宫人们领了命,抬头看了一眼帘沉,将对方的样貌记下了,而后才退下。

  湖黎平时被打量惯了,对别人的视线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可今天他在宫人们都看向帘沉的时候,有些明白为什么对方上一次只是闻到自己身上有一点脂粉味就吃醋了。

  他现在也很不乐意让帘沉被别人看着,太子殿下想把帘沉藏着只能自己一个人看。

  “你要先看我的寝殿,还是先看书房啊?”

  等宫人们都退下后,湖黎也就没有顾忌地勾住了帘沉的手,甜甜腻腻的问道。

  “先去寝殿吧。”

  湖黎一路上都不知道看了他多少次,帘沉觉得要是再不满足小坏蛋,没准等会对方就又要委屈的掉眼泪了。

  果然,他的话说完后湖黎看起来就更高兴了一点。

  “那你跟我过来。”

  他把帘沉牵着,跨过了一道门,又绕了几条路,最后才来到自己的寝殿。

  宫人们早就得了太子殿下的吩咐,也没有在里面伺候着,整个房间都空空荡荡的,只有香炉里的烟在淼淼升起。

  “我四岁以前都是跟父皇一起住的,四岁以后就都在这里了。”

  湖黎指着里面的各种摆件,一一说了它们的由来,等到说完以后,他才拿眼睛看着帘沉。

  “我刚才讲了好多话,有点口渴。”

  “我去给阿黎倒杯水?”

  帘沉说倒水,可脚步根本就没有挪动分毫。

  “不喝水,你亲我一下就不渴了。”

  湖黎想,他这可不是在说谎,只是把自己的要求合理化了而已。

  “原来阿黎一路上想的都是这个。”

  帘沉微微低头,戳穿了对方的合理化,并用手指在他的唇上描绘了一下轮廓。

  有些随意的举动,可又因为男人的眼神添上了一些色.气跟暧.昧。

  湖黎像是被帘沉刺.激到了,竟然将他的手指直接咬住了,并且还含.了一口。

  于是他就看到男人的眼神蓦地深了许多。

  在被吻得只能下意识紧紧揪住帘沉的衣服,靠着对方才能站稳的时候,太子殿下不由得在心里庆幸了一下,还好帘沉等一会儿就要回翰林院,不然以这个趋势,他可能明天都要睡在寝殿里补觉。

  “还要吗?”

  帘沉半搂着湖黎,也不动对方,实在是太子殿下此刻有些过于敏.感了。

  “不……不要了。”

  湖黎摇摇头,觉得再要下去,就算帘沉不动自己,他也要坚持不住了。

  到底帘沉是真的来参观湖黎的宫殿的,所以等后者稍微好了一些后,他就带着帘沉在里面转了转。

  走到里间的时候,帘沉发现了床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的三幅画,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看,羞.耻感爆棚的太子殿下就将他直接拉去了书房。

  “刚才那是什么?”

  帘沉假装没有认出里面的东西,疑惑的问道。

  “是……是我平时写的一些书法。”

  湖黎完全是口不择言,他根本就不爱书法,又怎么会写了以后还特意放在床边。不过他没说,帘沉也就没追问。

  倒是湖黎自己的心神还在那几幅画上。

  “帘沉……”

  “嗯?”

  “就是……”湖黎让帘沉在书房里随意看着,自己却站在书桌旁边捏着一本书的扉页,说话还吞吞吐吐的,“你之前为什么要给我画……画那样的图啊?”

  太子殿下想不明白,怎么帘沉就能端着那张风清月明的脸,画着这样刺激眼球的东西呢。

  “阿黎不喜欢吗?”

  “喜、喜欢。”

  虽然想不明白,可湖黎当然是喜欢的,他还想着等两个人成亲后,就把画挂在房间里,最好是放在躺到床上就能看见的地方。

  光是想想,湖黎就有些呼吸急.促了起来。

  帘沉将对方这副样子尽收眼底,之前在大祭司那个世界的时候,湖黎就曾经让他把两个人画下来,可后来不了了之了。

  “喜欢的话,以后我再给阿黎画?”

  “好。”

  太子殿下的思绪三两下就被帘沉带到更加不可描述的画面当中了,他想帘沉还要画些什么呢。想着想着,他就心口发热了起来,然后帘沉的一句话就让他不仅心口发热,还发了慌。

  “对了,之前的那两幅画,阿黎放在哪里了?”

  “床……我放在一个秘密的地方,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湖黎差点就直接说出自己把画放在床上了,他刚发了一个音节出来,就连忙改了口。

  不过这句话破绽却颇多,为什么要放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又为什么以后让帘沉知道。

  对此,帘沉却有几分明了。他看着湖黎闪烁的眼睛,没有再问下去。

  -

  就在外界对于湖黎跟帘沉的关系更加议论纷纷的时候,皇上突然下了两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是解除湖戚川之前的那门亲事,而第二道圣旨就是赐婚。

  是给太子殿下的赐婚,并且赐婚对象还是一个男子。

  这在本朝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因此理所当然的引起了宫里宫外的议论。

  可就像湖黎跟帘沉说的那样,堵不如疏,两个人坦荡的交往使得那些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小。

  老百姓们只关心自己的生活好不好,哪会管太子殿下成亲的对象究竟是谁。

  至于那些文武百官,也跟德寿祈祷的那样,没有谁真的不长眼睛敢站出来反对这门婚事。

  毕竟当今圣上不像前面几个朝代的皇上一样,是靠着大臣的扶持才坐稳的皇位。湖申将所有的权力都握在了自己手上,拥有绝对的权威。

  赐婚的旨意下来过后,湖黎跟帘沉的婚期也就不远了。

  因为两人的婚事特殊,所以湖申专门给他们赐了一座府邸,命两人分别从皇宫和状元府出发,一起抵达新府邸成亲。

  在湖黎离宫之前,湖申把对方叫了过去,并送了一样礼物给他。

  “等你回去后才能打开。”

  湖申叮嘱了湖黎一句,等到太子殿下回到自己的寝宫,打开盒子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里面装着的正是帘沉当日写的承诺书。

  湖申要找的信任的人,就是湖黎自己。

  太子殿下的注意力不在帘沉写的内容上,而在帘沉的书法上。他觉得对方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好厉害,就连写的字也异常好看。

  湖黎反复欣赏了一下帘沉的书法,才将那张纸收进了盒子里。新婚之夜的时候,他把这张纸又拿出来。

  “父皇在我出宫前给我的,我想把它还给你。”

  湖黎不需要帘沉的承诺,因为他相信对方的每一句话。

  不过帘沉并没有收下:“既然是皇上交给你的,还是放在你那里保管。”

  “好吧,那我暂时替你保管着。”

  湖黎听了对方的话,没有再推辞,他将盒子重新收好,而后拉着人喝了交杯酒,今天可是他们的洞房之夜呢。

  “你记不记得之前问过我那两幅画放在哪儿了,我今天特意把它们带过来了。”

  是喝了酒的缘故,也是害羞的缘故,湖黎说话的时候脸红成了一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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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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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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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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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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