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睛被蒙住的人,瞳孔漆黑,有如深渊一般。
帘沉到底也没有抱对方,只是将对方无休无止地折腾着。
湖黎的手腕都已经因为过度挣扎出现了一圈红痕,他又哭又叫,求了半天也不见帘沉抱抱自己。
拔步床上的被子只铺了一层,床板又好硬,身娇肉嫩的太子殿下既没有睡过这种地方,又没有遭受过这样的事情。
先前他求着帘沉已经是叫他丢却了自尊,现在又是被人逼出了种种不堪的样子,对方还对他不理不睬的,湖黎心里的委屈顿时掩都掩不住。
他鬓边的头发已尽数被自己的汗水打湿,嘴巴张着不停地喘.气,难过和情绪的失控叫他哭得好不厉害,一边哭还一边打嗝。
“你……呜……”
“痛……”
先是哭个没完,然后就喊起了痛。
“哪里痛?”
帘沉终于肯跟他说话了,是没有太多情绪的声音。
“手……手痛,还、嗝……还有背,背也痛。”
湖黎听到帘沉的声音后,即使还是委屈得要紧,可跟刚才相比似乎也好上了一些。
手腕是因为挣扎得太厉害才会痛,背部是因为床板太硬,还有被褥的面料太过劣质。帘沉看到湖黎的肩膀处都已经被擦红了,这种红跟对方身上自然而然泛起的红是有区别的。
他把绑在床上的布条解了开来,又把哭声渐止的人抱了起来,两个人交换了一下位置,不过湖黎的手还是被绑住了,这回是告在背后绑在了一起。
“不乱动就不会痛了。”
帘沉没有再让湖黎挨着这些被褥,只要对方两只手不再挣扎,就不会痛了。他看着对方,说话的声音淡淡的。
“你……”
湖黎刚刚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稍微停一下那种混乱的状态了,谁知道下一刻身体受到刺.激就陡然倾了下来。
“你……你停……”
帘沉当然不可能会听湖黎的,因此小太子的话就越说越气恼。
“放肆……你大、大胆!”
他整个人都是被按着的状态,想起来又无法起来,两只手还告在了背后没有任何着力点。
湖黎的哭声又响了起来,这回响了好长时间,后期连喉咙都叫哑了。
“唔……你好了、好了没有啊?”
声音变得软哒哒的,湖黎都不知道外面过了多长时间,他只知道自己跟被捶打的年糕似的。
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再摆什么太子的架子,而是觉得好累,他好想休息。
湖黎中间一度也有昏睡过去,可过不久又会被帘沉再次弄醒。
他觉得这场折磨好像怎么也停止不了,眼泪流多了这会儿都已经流不下来了。
“呜呜呜我不行了……”
湖黎本能地要往帘沉的颈窝处蹭着,仿佛这样的行为可以给予他一点安全感。
帘沉也没有阻止对方这样小狗似的举动,他依旧一言不发,等到人已经不知道昏过去了多少次后,才终于肯放过对方。
动静停下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湖黎洗了一个澡。
在替对方清洗干净后,帘沉就问系统要了一堆药。他并没有伤到湖黎,只不过要将对方身上那些过于狰狞的痕迹消除掉,其中包括自己造成的,还有湖黎因为挣扎造成的。
帘沉没有让湖黎继续躺在刚才的床上,不止是被褥布料太过粗糙,还有上面也已经脏得不成样子。
他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挪到了其他地方,然后把自己的衣服铺在了上面,才把对方抱了上去。
桌子非常大,睡一个人绰绰有余。
帘沉在替湖黎上药的时候动作也非常温柔,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可他脸上的神情除了在刚才湖黎说要抱抱自己泛起了波澜外,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变化。
依旧是平静的。
湖黎躺在桌子上睡得并不是很好,他只觉得自己还在他人的掌控当中,还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放在了自己身上。
即使是在睡梦中,刚才那场过度的折腾也叫他的身体随着帘沉擦药的动作在反射性地抖着,同时嘴里还不断哼哼着发出呓语。
“不要……不要了。”
“我……好累。”
湖黎说完想要抬手将打扰自己睡觉的东西挥开,可是这个念头存在了半天,也没有真的被付诸实际。太累了,手抬不起来。
而且过了一会儿后,打扰他的东西就不在了,湖黎想要挥手的想法更不复存在了。
帘沉替对方擦完药后,就把湖黎原本的衣服给他穿上了,穿完以后他才也把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后出去喊人换了一床被褥。
新换的被褥面料依旧是跟刚才一样,帘沉伸手摸了一下,而后抱着湖黎靠在床上,就这么睡了过去。xiumb.com
两个人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湖黎觉得自己并没有睡太长时间,但常年早起的习惯还是让他在一定的时辰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那中了药以及被昨晚的折腾所弄得混沌的意识终于完全清醒了。
房间里的窗户是开着的,他还能听到外面的鸟叫声,饶是如此,湖黎依旧还能闻到房里残留着的味道,可见昨夜闹得有多凶。
昨晚他虽然中了药,却并不是毫无知觉毫无记忆的,帘沉将他绑住,又让他生不能生死不能死,所有发生的情景都历历在目。
太子殿下想着想着,脸就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然后才想起来找罪魁祸首算账。
眼睛往房间一转,就看到状元郎绛红色的身影坐在桌前,背对着自己。
他的手中还捏着一只酒杯,杯中不知道有没有装酒。
湖黎将昨天的事情细细想了一遍——
几日前殿试结果出来,皇上钦点帘沉为新科状元,两人在宫中庆贺的宴席上有过一面之缘,还交谈过几句。状元爷仪表不凡,文采风流,太子殿下对对方颇有好感。故而昨日邀约,他欣然而至。
只不过湖黎没有料到,帘沉竟然会约自己在这青楼之中相见。他当时便想甩袖离开,无奈状元巧舌如簧,三两句就将他劝了下来。
再后来,就是帘沉向他敬了几杯酒,他觉得头晕难当,由着对方扶着自己到床榻上休息了。
可他越休息就越难受,身上跟起了火一样。
事已至此,他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恐怕都是帘沉的阴谋,对方敬自己的那杯酒十有八九是加了料的。
而且……湖黎想到帘沉昨天那些胆大包天的举动,对方不仅要自己求他,还……还将他弄哭了,更过分的是他让帘沉抱抱自己,那人却不为所动,实在太过分了!
太子殿下的耳朵这下也都一起染红了,他看着帘沉的背影,将嘴抿得紧紧的。
大概是背后的视线过于专注,以至于让帘沉察觉到了。
只见穿戴齐整的状元放下手中的杯子,缓缓回过头,待看到湖黎已经睁开眼睛后,他立即恭敬地站起身,往对方那边走了三步:“太子,您醒了。”
连语气也恭敬的挑不出任何错。
可这更让湖黎气恼了,现在这么恭敬,昨晚怎么就那么大胆,这是怕自己秋后算账吗?哼,就算你再恭敬,该算的帐也都是要算的!
湖黎立马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着帘沉,脸上的表情敛了一点,摆出属于太子的威严:“帘沉,你可知罪?”
说话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衣服穿得十分整齐,头发也被梳得好好的,身上更是没有一点不舒服的地方,就连昨晚哭肿的眼皮也都已经消下去了,看不出什么痕迹。
“太子所言何意?不知某究竟所犯何事,还请明示。”
新科状元还没有在朝中担任官职,故不能以臣自称。帘沉的语气疑惑到了极点,似乎有些不解为什么太子殿下一大早就要如此兴师问罪。
他这样的反应让湖黎更气恼了一点,他觉得对方简直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
这开口有些卸了气势,于是太子殿下深吸了一口气,又重新开了口。
“你昨日邀本宫前来,说是有名画共赏,可本宫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你说的画。再有,你昨夜何故哄我去喝那添了其他东西的酒?”
说到后面的时候,湖黎的自称不知不觉就又变成了我。他似乎也察觉出了这一点,放在膝盖上的手有些郁闷地抓了抓衣摆,将上面扯出了一道褶皱。
“回禀殿下,画昨日尚未送到这里,您就已经有些头晕,上榻休息去了,故而他们也就没再送过来。不过您说的添了其他东西的酒又是怎么回事?某实在听不懂,况且昨日桌上的酒并非太子殿下您一人饮了。”
就在湖黎觉得帘沉不可能会编出什么像样的理由时,对方竟然把他的话全部推翻了。
帘沉似乎要装傻到死,他既不承认自己没有真的画来给太子鉴赏,也不承认昨天的酒有问题,甚至还暗示对方,自己也一同饮了,但却没有事。
“你胡说!”
湖黎气得站了起来,他实在想不到帘沉会是这种……这种反应,不诚惶诚恐地向自己请罪也就罢了,还要反咬一口。
“昨夜分明是你故意诱本宫喝了那酒,而后趁人之危,强行……”
后面的话让自小熟读四书五经的太子殿下有些难以启齿,他整个人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红了个彻底。
“强行什么?”
偏偏帘沉还要在这个时候用那种毫无所知的语气火上浇油。
“强行与本宫发生了关系,还不让本宫睡觉。”
这话明显是被激出来的,湖黎说完以后就猛地闭上了嘴巴,然后快步往旁边走了几下,跟帘沉之间拉开了距离。
“太子殿下刚才……在说什么?”
帘沉像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样,他略微扬了扬声,脸上的表情呆滞了一瞬,就连弯下的腰也都挺直了。
“帘沉,你有意要跟本宫装糊涂吗?”
都已经说出来了,湖黎也不再搞什么弯弯绕绕,他的脸绷得紧紧的,眼睛里透着点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委屈,跟昨晚得不到拥抱时的委屈如出一辙。
“并非是装糊涂,而是……”
帘沉欲言又止,他看了看湖黎,又看了看旁边的床,然后才叹了一口气,“太子殿下,您莫非是喝多了,以至出现了幻觉?”
“放肆,你……本宫难道还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觉吗,帘沉,你就是有意的。”
“太子息怒,只是您所说一事,实在荒唐。”
帘沉恢复了原本恭敬的样子,他拱了拱手,开始有理有据地分析了起来。
“且不说某从无好男之风,即便真的有,也不可能会胆大包天,对您心生他念。”
“你这是什么意思?”
湖黎的注意点全在那句不可能对自己心生他念上面了,他想帘沉的胆子简直不是一般大,竟然连自己都敢挑剔。
“某并无嫌弃之意,只是陈述事实。”帘沉的态度不卑不亢,“再有,倘若您所说为真,事已做过,必会留下证据,敢问太子殿下,您可有身体不适?”
“这还用说,当然……”
湖黎明明记得自己在睡着之前累到了极点,浑身也像散了架一样,可被帘沉这样一问,他动了动身体,竟惊觉自己身上并无不妥。
见到湖黎犹豫了,帘沉又接着问道:“再问太子殿下,这房间里可有何证据?”
刚才的问题他没法回答,现在的问题他可以回答了。
湖黎下意识就看了一眼床铺,他还记得昨晚混乱之中,床上都已经被弄得不能看了,结果这一眼又出乎了他的意料,只见床上整整洁洁,不见丝毫混乱,只有自己刚刚醒过来时留下的一些痕迹。
“你比本宫先醒,当然可以把被褥换了,想来你如此无畏,可能连那有问题的酒也被换走了。”
湖黎说的都是帘沉做过的事,但他口说无凭,另一个人又死不承认。
“也就是说,太子殿下并没有证据。”
帘沉结案陈词。
“本宫……”
湖黎看着在自己面前低着头的人,这人看上去弱不经风的,可气力却大的吓人。尽管他昨晚被蒙了很长时间的眼睛,但刚开始的时候是能看见的,这人绛红色衣袍下的身躯都已被他尽数看遍了。
又想到昨晚的事情,太子殿下的心不规律地跳动着,他只能依靠深呼吸来缓解着这不正常。这样一来二去,竟然真被他找到了反驳的地方。
“那房间里的味道呢,这味道分明就是……那个的味道,你又如何辩解?”
太子殿下那副找到把柄而略微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的动作被帘沉尽收眼底,只见他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香囊。
“太子殿下说的味道,应该是这个。”
帘沉脚步不动,只将手往前递了一点。
过后这枚香囊就被湖黎接过去了,他闻了一下,竟跟房里的味道丝毫不差。
可是……可是他昨夜明明……
就在湖黎还在坚持自己的记忆时,帘沉又抛出了一个有力的反驳点,他拿了一面镜子过来。
“太子殿下,您气色红润,眼底不见疲态,真如您刚才所说,现在必然是精神不佳,可事实正好相反。”
湖黎的眼底不见丝毫疲惫,反而还神采奕奕,这哪是没有睡过觉的样子,根本就是睡了不知道多好的一场觉。
“本宫……”
“太子殿下既不善饮酒,平时定要多加注意,否则再发生今日这般的事情,平白给了别人话柄。”
帘沉将镜子放在一旁,看着十分善解人意。
“今日之事只有你知我知,某必不会告知他人。”
坏人好人都叫他当了,太子殿下喉咙里憋了好多话也都讲不出来。
他开始真的怀疑起了昨天的事情是不是自己的想象,可……可就算是想象,他又怎么会想出这些事情。
湖黎自幼长在皇宫,接触最多的也就是自己的父皇和那些后宫的妃子,真要想的话,按理说也该是男女之间的事情,怎么会想到帘沉将自己……?
太子殿下好半天没有回话,帘沉见状又主动给了对方一个台阶。
“时辰不早了,殿下出宫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了。倘若您想要欣赏那副画,改日某再遣人送进宫。”
“既如此,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湖黎干巴巴地说道,他现在有些不敢正眼看帘沉,有什么是比幻想跟臣子发生关系还毫无遮掩的说出来更叫人觉得尴尬的呢。
太子殿下觉得没有了,世间任何的尴尬事情都没有这一刻尴尬。
不过在回宫之前,太子殿下还是以状元郎应当好好修身养气为由,让对方多在家里呆着,不要有事没事往这种寻花问柳的地方跑。
湖黎跑得急,他没注意到自己腰间挂着的玉饰被落了下来,不过帘沉在后面看到了也并没有叫住对方。
他将那枚玉饰捡了起来,放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才离开青楼。
早在湖黎醒过来之前,帘沉就已经接收了这个世界的剧情。本世界中,湖黎的身份是当朝太子,而原主则是新科状元。
太子是当今皇帝的发妻,先皇后所生,自小便身份矜贵,才三岁就被封为太子。虽然宫里宫外盯着这个位置的人有不少,但湖黎在皇上的保护下,还是安安全全的长到了现在。
他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按理说就算是寻常人家,男子到了这个年纪也早该娶妻了,动作快的话,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但湖黎备受皇帝宠爱,对方一心要为他挑一个最好的。
太子殿下被皇帝宠着长大,性格上有些天真,这种天真对于皇家中人来说是致命的。
如此一来,皇帝就更要为湖黎考虑了,对方所娶的妻子家世必然不能太过厉害,要是太厉害,恐怕自己一旦驾崩,外戚便会把持朝政。可真要给湖黎娶一个家世平平的,皇帝又觉得自己的儿子受了委屈。
除此以外,太瘦的不要,太胖的不要,长得不好看的不要,长得太好看的也不要。这般挑剔之下,才拖到了今日也没动静。
他没有动静不代表其他人也没有动静,二皇子湖戚川是继皇后所生,从小到大,他可以说是在湖黎的阴影底下长大的。
两个人明明年岁相当,甚至他在学业上还要比湖黎更胜一筹,可皇上的眼里就是看不到他。
岂止是看不到他,除了湖黎以外的所有皇子公主,通通都不在皇上的眼中,对方好像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似的。
太子的婚事不能马虎,可他们的婚事却可以随意决定。
湖戚川真正想对湖黎出手,就是在自己被赐婚以后。
赐婚的对象是曾经朝中一位大臣提议给太子娶亲的对象,那时候皇上听了,连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湖戚川不服气,凭什么湖黎不要的却给他。所以他就联合原主演了这么一场戏,让对方给自己的皇兄下药。
二皇子原本的打算是想让湖黎与青楼女子厮混,然后自己再向皇上参一本。他并没有想要一次性解决掉对方,而是准备积少成多,让湖黎在皇上心中的印象变差。
谁知道原主竟然胆大包天,对喝了药的太子殿下生出了邪念。
原主本身就好男风,太子殿下又长得不俗,再有,比起长相来,更叫原主觉得刺.激的是湖黎的身份。
他出身贫寒,苦读多年才得了状元,想到现在他竟然可以占有尊贵的太子殿下,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二皇子并不知道这件事,他在听到消息后,气得将原主抓起来痛打了一顿。到底湖黎也是皇家人,即便是算计,那也只能他们兄弟之间算计,还轮不到一个半点官职都还没有的所谓状元。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是把原主打死也没有用,更何况原主巧言善辩,给对方进献了一个更好的主意。那就是由他勾着湖黎,而后将堂堂太子殿下好男风的消息传出去,如此一来,就算皇上想要把皇位传给湖黎,也要再衡量一二。
他们看准了太子殿下的单纯,知道要是湖黎真的喜欢上了原主,肯定就非对方不可。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湖黎身为太子,如果真的一心认准了原主,那么等到他百年过后,这江山社稷又要交到谁的手里?
这个计划对原主来说,无论成不成功都百利而无一害。假如太子依旧是太子,那么他也可以得道升天,假如太子不是太子,那么他就成了二皇子那边最大的功臣,等到二皇子继位后,他的好处也少不了。
在原主献出这个主意后,二皇子就放了对方,之后他们的计划果不其然奏效了。
太子殿下为了原主,头一次跟皇上发生了争吵,原因是皇上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想要对方择日完婚,但湖黎不愿意。
皇上到底是疼爱太子的,他知道对方喜欢原主,于是主动退了一步,表示只要对方先成亲,不管私底下想要将原主怎么样都可以,就算是公然将对方接入府邸也行。
对于皇家来说,这已经是极大的妥协了,但湖黎依旧不愿意,他只想跟原主在一起,不想娶妻。
二皇子趁着这个时机,将太子殿下好男风的事情散布了出去,并让朝中大臣不断向皇上施压。
哪怕皇上再想护着湖黎,这时候也都必须作出让步,他命人将湖黎看管了起来,是变相的禁足了。
湖黎在这期间看到了皇上为自己做出的努力,他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的父皇,可他又没办法娶别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原主又在二皇子的帮助下偷偷跟太子殿下见了一面,他诱使着对方跟自己私奔,将这里的一切都抛下,湖黎没有答应对方。
可后来原主故意卖惨,表示皇上现在处处针对自己,他甚至还有意无意露出自己身上的伤来。
太子殿下顿时就心疼得无以复加,但他叫原主去医馆治疗,原主却总是不肯答应,无奈之下,他才跟着原主一起出了宫。
湖黎本意是想陪着原主一起治好对方身上的伤,然后再回宫,他不想伤害从小就宠着自己的父皇,谁知道这一切都是二皇子和原主的恶毒计谋。
当他出宫以后,原主就将他迷晕了,同时二皇子也去回禀皇上,说太子私奔了。
太子是在皇上手里养大的孩子,脾气秉性是什么样子对方比谁都清楚。
其实二皇子也知道皇上清楚这一点,所以到现在这种地步,是相当于一种威胁,看皇上究竟是要自己的江山,还是要湖黎。
如果皇上要江山,那湖黎这条命就保不住了。如果皇上要湖黎,那么一切就好说了。
皇上知道二皇子打得什么主意,终究是疼爱湖黎的心占了大半,因此过不久,他就下令废除了太子。但二皇子并没有交出湖黎,他只是对皇上说,皇兄现在很安全。
二皇子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是因为他已经买通了皇帝身边的人,在对方的药膳里又加了一味药。
就算皇上迟迟没有立新的太子也不要紧,他可以慢慢将对方熬死,再之后,论资历辈份,也没有谁比他更适合继任大统的。
皇上也知道二皇子的打算,在他的身体不好了以后,基本上就已经被对方架空了权力。
即使如此,他还是动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力量暗中寻找湖黎。
湖黎自从被原主带出京都后,就已经意识到这是一场骗局,可他被原主看管着,找不到脱身的机会。
等到后来皇上派来的人找到他并将他救出来后,他就听说自己的父皇已经驾崩,二皇子不久之前登基了。
曾经的太子殿下后悔不已,他亲手解决了原主,然后又一步步谋划,将二皇子拉下了那个高位。
但是湖黎没有自己做皇帝,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所以他又从其余的皇子中挑了一个合适的人选,然后自刎于皇帝的陵前。
帘沉来的时候,原主刚给湖黎喝下了加了东西的酒,想要跟对方成其好事。
他们前后脚走出了青楼,那边一直暗中观察的人也就立即回禀了在等消息的二皇子。
“殿下,奴才看到状元爷跟太子先后走出来了,想必事已办成。”
“先后?”
二皇子正在凉亭里撒着鱼食,闻言挑了挑眉,手上的鱼食也都一并交到了一旁婢女的手里。
“帘沉也在里面待了一夜?”
“是,一直没出来。”
“不是让他做完了事就走吗?”
二皇子皱眉,有些不悦。
“可还瞧见了别的,我那皇兄出来时脸上的表情如何?”
“回殿下,太子出来的时候好似有些……有些……”
那回禀的人仔细想着湖黎当时的表情,绞尽脑汁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想了半天,才憋出一个词:“迷茫。”
“迷茫?”
湖戚川语气玩味。
“是,看着是有几分迷茫,脸上还有几分红。”
“这就对了,父皇将人护得紧,想必皇兄连避火图都不曾看过,突然经历了昨晚那样的事情,难免有些……呵。”
湖戚川后面的话没说,而是笑了一声,末了让回禀的人附耳过来,吩咐他又去办了点事。
参人的事情,当然轮不到他来。
另一边,已经回宫的太子殿下在自己的寝殿越想越不对劲,他怎么想怎么觉得昨天的事情都太过真实了。
这种真实感烙印在了他的身体上,是痛苦而欢畅的。
他心烦无比,又仔仔细细地将醒过来后跟帘沉的对话回想了一遍,最后想到了什么,命宫殿内的宫人全都下去了。
湖黎来到了一面镜子面前,他对着镜子先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领口,上面光滑无比,没有什么其他痕迹。
可他依稀能记得,昨晚帘沉在他脖子上亲了又亲,还吸了好、好几下呢,不止是脖子上,身上其他地方也是。
太子殿下眼珠微微转动,他将自己的殿门关了起来,又将窗户也一一关上,最后才重新来到镜子面前。
是忍着莫名羞.耻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褪下去的,只是随着衣服的减少,那些他以为有痕迹的地方却都跟脖子一样,白皙,干净。
这不对!
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湖黎光溜溜地站在镜子面前,正面照了一遍,背面又照了一遍。轮到背面的时候,他的目光还下移了一点,但不管怎么看,都是没有任何欢.爱过后的痕迹。
“难道真的是我误会了他?”
身体上面没有痕迹,还轻飘飘的,精神也很好。湖黎想,就算是帘沉后来替他擦了药,也没有见效这么快这么有用的药吧。
那……他是不是要去给人家赔个不是?
太子殿下内心纠结了半天,然而就在他弯下腰准备将自己的衣服捡起来重新穿上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有东西从他身上掉下来了。
湖黎下意识回过头看向镜子,就看到一幕让他的眼睛都在瞬间瞪圆了的画面。
地上也被弄湿了。
好、好啊!
他就说昨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帘沉那个混蛋,竟然敢骗自己,而且他还被骗过去了,甚至想着要去跟对方道歉。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湖黎一张脸气得通红,可他的耳朵不知道为什么也红了,就连身体都还在微微颤.抖着。
“本宫、本宫一定要治他死罪!”
湖黎恶狠狠地放了一句话,可过了一下,他又摇摇头。
“不行,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太子殿下的尊严都被践踏完了,这笔帐怎么能这么简单就算完了。
他要现在就找到对方,跟对方当面对质!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湖黎就往前走了几步,但又立即停住了。
他现在去找对方对峙,要怎么对峙?难道要说他发现了……这个吗?还是拿着自己的衣服?
都不行,湖黎光是想想就已经要羞愤欲死了。
他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又看了一眼被弄脏的地,最后闭了闭眼,胡乱将衣服套在了身上。
“来人,本宫要沐浴更衣!”
不管怎么说,得先洗个澡才行,谁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了。
至于找帘沉算账的事情,等洗完澡再说。
湖黎喊完人以后想到自己是太子,他都已经是太子了,想找人麻烦哪里还需要找什么借口,当然是想怎么惩戒帘沉就怎么惩戒帘沉。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湖黎连脚步也走得雄赳赳气昂昂了起来。
不过走的时候他有些思维发散:帘沉究竟给他用了什么药,怎么这么管用,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不适。
要不是刚才的“意外”,湖黎说不定真就被骗过了。
“太子殿下,这地儿?”
太子殿下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喜春进来了,他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被弄脏的那块地,不过倒没有看出来究竟是什么。
喜春的话刚问出口,湖黎那雄赳赳气昂昂的脚步一下子就失去了精神力,他的手心也都一并发起了热。
“让宫人进来收拾干净。”
多余的话也没有说,就匆匆忙忙去了洗浴间。进去的时候,他还将其余伺候的人挥了出来。
“你们都出去吧,本宫一个人就可以了。”
“是,奴婢/奴才告退。”
太子殿下洗浴的水里还滴了香精,他在其余的人都出去后,就将身上胡乱套上的衣服又解了开来。
等到坐进浴桶里,湖黎静了半晌,才像做贼似的红着脸将手伸到了水下。
果然!
湖黎的脖子都红了,他觉得帘沉就是故意的。对方将他身体表面的痕迹收拾得干干净净,偏偏不给他收拾其它地方。
也不知道帘沉用了什么方法,叫这些东西呆了这么长时间才被他发现。
湖黎想着帘沉,又给自己清理着,不免就哼了一声出来。
他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了嘴,同时加快了清理的动作。
等清理完毕,他的眼里都浮现出了一层水意,额上也是一层细汗。
到了这里,太子殿下才泄愤似的用擦澡巾在身上搓了搓,不过动作有几分敷衍,过不久也就从浴桶里出来了。
好了,他现在要去找帘沉的麻烦了。
湖黎自己给自己穿好衣服,撩开门帘,又走出洗浴间想到。
“殿下,皇上有事宣您过去。”
正在他准备出宫的时候,喜春又过来了。太子殿下备受皇上宠爱,像这种召见的事情经常会发生。
有时候也并不是真有什么事,可能皇上又从哪里得了什么好东西,就命人宣太子殿下过来一起观赏。
湖黎好画,还喜欢欣赏画,皇上投其所好,总是会从各地搜罗好画送到太子宫殿内。
“知道了,本宫这就过去。”
湖黎的脚步转了个方向,同时又看了一眼宫外。算你好运,等本宫从父皇那里回来之后再去找你算账。
他心里念叨着帘沉的事情,以至于到了皇宫,给皇上行完礼,最后被皇上问起最近在做什么的事情,竟然脱口而出一句:“跟帘沉一起赏画。”
“赏画?朕看你们不止赏画这么简单吧。”
皇上话没说明白,湖黎也在刚刚发现了自己跟帘沉确实发生了关系,这会儿听到对方的话后立即心虚了起来。
难道父皇知道我跟帘沉,我们两个之间……
“朕听人说,你跟状元郎夜宿青楼,是也不是?”
没听到湖黎回话,又看对方那副心虚的样子,皇上就知道自己得到的消息是真的。
“堂堂太子,竟然流连于烟花之地,成何体统!”
“儿臣知罪。”
“儿臣……儿臣并非……,求父皇饶帘沉一命。”
湖黎来不及多想,直接就跪了下来替帘沉求情,他急得眼皮都有些发红。太子殿下的意识乱糟糟的,只知道不能让父皇因为帘沉跟自己的事情被赐死。
“行了行了,朕只是让你以后别再去那种地方,又没有真的要问罪。”
皇上显然没有料到湖黎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以为是自己刚才太过严肃,把对方吓到了,于是说完以后又亲自将儿子扶了起来。
“有人到朕这里参了你一笔,朕只是想让你谨言慎行,莫要被他人抓了把柄。”
“参了我一本?”
不是发现他跟帘沉之间的事情吗?
“嗯。”
皇上让人给湖黎端了一杯茶,然后将别人参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儿臣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
“没有什么,儿臣以后定当谨言慎行,不给父皇招麻烦。”
“你知道就好,行了,找你也没有别的事。不是在外面呆了一晚吗,还不回去休息?”
“是,儿臣告退。”
湖黎是在出了殿门以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以为父皇要杀死帘沉的时候有多紧张。
可是,他为什么要紧张呢,这样一个、一个……淫贼,大坏蛋,他干嘛要那么担心对方。
想是这样想,在喜春过来问他是否要回去休息的时候,湖黎还是放弃了要找帘沉麻烦的打算,最后打道回了自己的宫殿。
他才不是舍不得对对方发难,而是今天实在有些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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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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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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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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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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