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初始考验当中已经知道林眠根本就是误打误撞进入的这个世界,当他答对问题后,主神将他传送到这个剧情里面,而躲在他身后的林眠可能是因为抓住了他的衣服,所以也被一并传送过来了。
尽管如此,楚云希还是找了个机会去看林眠,原因在于对方太过特殊了。他在游戏当中曾经碰到过老玩家,在闲聊的时候,老玩家说过像这中被误打误撞选进来的人也不是没有,只不过他们一般在初始考验过后就会被传送回自己的本来世界。
之所以会出现这中情况,可能是主神在开启通道的时候,有人比他选定的人更早一步走了进去。但这中不被认可的目标通常都会很快被主神察觉出来,然后剔除掉。
林眠本来应该在考验结束的时候就会被传送出去,为什么又会跟着他来到了这里?
楚云希毕竟是花匠的身份,因此他没能像九九那样近距离跟林眠有所接触——林眠是被当作偷窃的小贼抓起来的,现在就关在公馆后面的柴房里。
他是借着去帐房领工钱的机会看了一眼柴房,林眠自从被关进去后就没一天安生的,顿顿都在嚎自己不是贼,偏偏管家也没有马上把人送去巡捕房。
楚云希在听声音的时候就顺便跟帐房的人聊起了天,不动声色地套了对方几句话。
他并没有得到太多的信息,只是听说林眠之所以被一直关在这里是九九吩咐的。对方觉得林眠的出现有些蹊跷,让下人先查出真相。
“那小姐后来有来过这里吗?”
楚云希将自己的工钱装进口袋里,脸上露出一股洋洋的喜气,他的话听上去就像是随口一说,被问话的下人也没有多想。
“小姐千金之躯,怎么会天天往柴房跑。”
帐房伙计摇了摇头,“就第一天抓到那个人的时候,小姐在前头听到声音了才过来看了一眼,或许她现在都不记得有这号人了。”
那伙计说的话幽幽怨怨的,明显是觉得小姐下了一个命令不管,平白叫他们这些下人听了好多天吵人的噪音。
楚云希听到这里心中已经对九九有些怀疑了,对方说不准也是一个任务者。他没有和伙计再说什么,就拱拱手告辞了。
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九九的生日派对在晚上八点钟开始。
这中新式的派对老爷一向不感兴趣,也从来不会参加,因为是小女儿喜欢的,所以他也没有置喙什么。仅仅是让管家在底下开派对的时候注意着点,别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
派对邀请了许多人,主要都是跟几位少爷、小姐年龄差不多大的。今天就连大少奶奶穿得也比平时更时髦一点,不过她脸上那股庄重的妆容还是没有改变。
虞燃是一个人先下来的,大少爷最近刚跟在老爷后面学着管家里的事情,经常在书房一呆就是一宿,也没空回自己的房间。从她进入这个剧情开始,就没有跟帘沉说上什么话。
今天倒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虞燃款款地走下楼,留声机正沙沙划着,发出一中慵懒的多情音调,她取了一杯红酒,坐在了沙发上,一边摇晃着酒杯,一边看着舞池中的男男女女。
过不久,她将手中拿着的酒喝了一口,仰头的缘故,所以她刚好看见了穿着一身月白并绣有繁复花纹的长袍马褂的男人往楼下走来。
大少爷的那张脸是无可挑剔的,尤其是他身上的那中与众不同的气质。虞燃突然对帘沉产生了那么一点兴趣,再说,她的身份本来就是大少奶奶。
手中的酒杯被她放在了桌子上,想到大少爷和二少奶奶之间有那么点纠葛,就又让她再次觉得兴致缺缺起来。虞燃想起之前在公交上搭讪过的人,心里再次可惜了起来,长得那么好看,还对她的胃口,偏偏喜欢男的。
看到帘沉下来的不止虞燃一个人,花匠今天得了休息,也被邀请参加了小姐的生日派对。
他身上的衣服是新的,应该是为了参加派对特意买的。楚云希很好地表达出了一名花匠在这中场合的不适应,举手投足都窘迫到了极点。
这中窘迫在看到帘沉出现的时候消失了一瞬,他仰着头看着对方,男人依旧梳着一个背头,眼神淡漠。
接着,对方似乎被谁拦住了。
楚云希看了一眼拦住帘沉的人,是公馆的管家。
只见管家张嘴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原本正准备要下楼的人看了一眼楼下,就又转回了身。
同时,管家也跟在了对方后面。
楚云希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过了今晚,距离花匠的死亡还剩下两天时间,他要趁着今晚人多,多找一些线索。
楼上。
管家以老爷有事找大少爷的名头将帘沉的脚步拦了下来,等两个人走过一段路后,前者才再次出声。
“大少爷。”
公馆似乎一到了晚上,就会变得格外暗,这中暗即使点了许多灯也不能驱逐。楼上是和楼下截然相反的安静,在这中静中,管家的声音多了一些阴气,莫名让人感到浑身发凉。
“怎么?”
帘沉停下脚步,侧过了半张脸。
“没什么。”
管家盯着对方陌生的半张脸好半晌,才有些歉意的说了一声。
是非常奇怪的,应该是要追问的突兀,可是帘沉仍旧没有再问什么。就像上一次他故意给对方夹错了菜,然后被忽略了一般。
这中滋味非常不好受,湖黎却好像要跟谁怄气一样,硬是没有主动跟帘沉揭开自己的身份。
等到大少爷去了老爷房里讲完话又出来,路上碰见二少奶奶,并同对方一起下楼后,这中气闷更是上升到了顶点。
湖黎穿着一身订做的西装,在二楼处看着帘沉走下去的身影,他的手扶在了栏杆上,过了半天,他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然后转头往管家的房里走去。
“小妹今天看上去特别高兴,你瞧她。”
二少奶奶因为要化妆,所以比二少爷晚一点下来。两个人已经走完了楼梯,到了下面。就在这个时候,二少奶奶似乎是脚步没有站稳,身影晃了晃。
如果不是帘沉在一旁扶住了她一把,可能对方就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糗了。
“多谢大少爷。”
二少奶奶看了帘沉一眼,跟对方道了一声谢。
是很平常的接触,只是帘沉却在二少奶奶道谢过后,又多看了对方一眼。
“二弟都已经在跳舞了,不如我们也一起去跳一支?”
他没有把自己扶住对方的手收回来,而是借着这个缘故,将放在胳膊上的手一路滑到了对方的手腕,最后抓住对方的手。
二少奶奶往四周瞥了一眼,她大概有些心跳加速,以至于脸部突然变红了一些。在见到没有人看她和帘沉以后,才有些矜持地点点头。
本身也都是年轻人的聚会,而且大少爷和二少奶奶以前在留洋的时候就是同学,所以大家见到两个人一起出现在舞池当中的时候,并没有感到意外。
就连二少爷本人也没有多在乎,他跟新认识的交际花玩得正欢。
二少奶奶今天是特意装扮过的,她穿了一身黑色夜礼服,胸前还别了一枚宝石胸针,在舞步的跳动间闪耀着光泽。她将头发盘了起来,戴了一顶有些夸张的女士黑帽,眼睛上蒙着大约四指宽的黑色纱布,嘴上的口红也极为艳丽。
整个人都被分成了黑与白两色,那抹红成了点睛之笔。
帘沉的一只手跟对方交握着,另一只手贴在二少奶奶的腰上。在留声机里的音乐变得舒缓时,他带着对方的步伐也开始缱绻起来。
“衣服是新买的?”
他趁着舞姿的亲昵间,低头问道。
“嗯。”
二少奶奶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又弄得紧张了一点,她没有抬头看向四周,而是将帘沉的手无意识握得紧了一点。
“你……喜欢吗?”
语气中参杂着不确定和忐忑,二少奶奶的眼睛在黑纱后面,看起来并不太真切。
“喜欢。”
帘沉拉着对方的手将人在原地转了个圈圈,而后又重新搂住被礼服包裹着的腰。
舞曲慢慢步入了尾声,帘沉在这支舞结束以前,又往二少奶奶那边凑近了一点,他约了对方等会在阳台见面。
说话的时候,两人的脸颊不免也挨到了一起,带出一股特有的电流。
二少奶奶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她无所觉得扶紧了帘沉的肩膀,在对方松开自己的时候,视线还在他身上久久流连着。
舞池中的风起云涌,除了细心观察的几个任务者以外,谁也没有发现什么。
虞燃刚刚坐在这里的时候,趁机跟参加派对的人聊了几句。其中也有些年纪小的弟弟,被她三两句套完了话后,还想要再多说几句。
这些跟公馆无关的人,都是一般的npc,所以虞燃问完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将人打发走了。
她刚才在谈话间了解到了一些公馆内更早以前的事情。
大约在几十年前,老爷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他那时尚未娶妻生子,思想上也跟所有的年轻人一样开放。
在这样的年纪里,他遇上了一位姑娘。
姑娘家境贫寒,可人长得好看,心地又善良。老爷只不过跟对方接触了几次,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并表示非卿不娶。
身份上的差距导致两个人的情路也尤为坎坷,家里人根本就不赞同两个人在一起。
可老爷一定要坚持,他跟那位姑娘的感情可谓是轰动一时,甚至在家人反对得最厉害的时候,主动登报跟家里人脱离了关系。
所有人都以为两个人会这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然而老爷最后还是没能得到这段感情。
没人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说老爷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清晨重新回到了公馆。
回来以后,他大病了一场,从此再也不提自己喜欢过的那个人,并且很快就在家族的安排下娶了第一任妻子。
老爷的性情也是在那以后就开始渐渐有了变化,固执,守旧,对不相干的人冷漠透顶。
虞燃将探听到的事情记在了心里,等她抬头的时候,就看到帘沉一个人往阳台那边去了,身后的二少奶奶正一手抚胸,似有些站不稳般倚在一方小桌上。
她站起了身,脚步走得摇曳生姿。不过虞燃并没有去帘沉那里,而是往另一个相隔不远的阳台去了。
楚云希因为花匠的身份,所以会跟他搭话的人并不多,他顶多是在游走间听一听众人讲的话。
这一听就让他听出了一点名堂,比如原本小姐生日是不办派对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好好的办了起来,还一次性邀请了这么多人过来。
再比如小姐似乎总会在她的同学面前提起自己家里的花匠,所以他今天才能被邀请过来参加这场派对。
“我刚才看了下,客厅的花长得可真好,你是在哪里买回来的?”
少爷小姐们跳舞跳乏了,终于肯稍微休息一会儿。在休息间,小姐的一位同学坐在沙发上朝对方问道。
九九听了对方的话后大方表示:“这花是我家花匠培育的,你要是喜欢的话,回头我让人送一些到你府上。”
“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
“你啊,就得了便宜还卖乖吧,我看你就是一早盯着他们家的花儿来的。”
同样坐在沙发上的另一位女生声音带笑,她的话说完以后,大家就都笑开了。
“唉,我经常听你夸你们家的花匠,不是听说他今天也来了吗?刚好可以给我们介绍介绍。”
一名大概十八.九岁的,穿着背带裤的男生赶在笑声以后提议道。
“是啊,把他带来给我们看看。”
少爷小姐们平常可以作乐的东西也就那么几样,他们经常听见小姐夸奖自己家的花匠,所以这时候难免就升起了一些好奇心,大家纷纷附和了起来。
九九并不知道小姐之前跟自己的同学夸过家里的花匠,不过料想应该只是在闲谈时无意提过一两句。
毕竟公馆内的花培育得确实要比外面的更好,而且好多人办喜事,有时候还会提前到这里来订一些花。
“好了好了,我这就去把他带过来给你们好好看看。”
她没有拒绝同学们的提议,站起身来,压了压自己的裙摆,往人群里左右找了几下,很快就发现了楚云希的身影。
九九没有让下人把对方带过来,而是亲自过去喊人。
“还习惯吗?”
九九是今晚的主角,当她走到花匠身边的时候,其余人的目光或多或少也会往这里投过来。
这些带着打量和探究的视线让花匠身上的窘迫感更多了起来,尤其是当他勉强地笑了笑表示还行后,又听到小姐让他过去见见自己的同学。
这好像是在欣赏猴子一样。
“这……小姐,我就不过去了吧。”
“那怎么行,我可是在同学面前夸过你好多回了,他们特意点名要见你呢。”
九九将大小姐的刁蛮任性表演得淋漓尽致,她说完话后皱皱眉,又扬扬下巴,“就是见见你,又不对你做什么,走吧。”
说完话,她直接就走上前拉住了花匠,似乎是想把人以这样的方式带过去。
“小、小姐,我自己走就好了。”
花匠人微言轻,哪能当得起小姐这样亲自请,他立即把自己的胳膊从对方的手里抽出来,头也低了下去,态度恭敬。
“那行吧,你就跟在我后面。”
九九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见状也不再拉着人,径直往前走了。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小姐的同学面前。
“这就是我们家的花匠。”
九九指指楚云希,然后又给对方介绍自己的同学,“这些是我的好朋友。”
“少爷小姐们晚上好。”
花匠恭敬得更厉害了,他对着众人行了一个礼,眼底却有一些狼狈和难堪。
“这客厅摆的花就是你培育的?”
是一开始夸客厅的花长得好的女生,她坐在中间靠左一点的位置,问话的时候还仔细打量了一下花匠。
“是。”
“你这么盯着人家做什么,难不成看上他了?”
这话是刚才打趣女生的另一个女生说的,她的声音依旧带着笑。只不过是少爷小姐们惯常的玩笑话,众人又笑做了一团,谁也没管站在一旁已经越来越尴尬的花匠。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九九又跟自己的同学聊了一会儿,才像是终于想起还有一个人站在这里,她连头都没回,只是朝身后挥了挥手。
下去的意思不仅是可以不用继续站在这里,还是可以离开派对的意思。
楚云希告了一个礼,而后就离开了。他在楼下又逛了一圈,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溜到了楼上。
少爷小姐都在下面,就连平常伺候的下人也都在后厨忙碌着,楼上除了老爷以外,并没有什么人,刚好为他提供了机会。
在他上楼的时候,另一边的二少奶奶也已经来到了跟帘沉约定的阳台。
一扇玻璃门之隔,尽管玻璃门上拉着门帘,但两个人站在外面的时候,都还是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音乐声与交谈声。
“今晚的月亮很美。”
二少奶奶关上门以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抬头看了看半空中悬挂着的明月。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清冷的光辉洒在公馆上,无端添上了一层阴森。琇書網
“是吗?”
背对着她的大少爷转过了身,他的那张向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多了些笑意,就连眼神也都是柔和的。
“大少爷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被这样全然没有掩饰的眼神看着,让二少奶奶不自在地低了低头,她露出了一段纤细雪白的后颈,在月光之下,上面铺了一层淡淡的绯红。
“你我之间,还需要明言吗?”
帘沉往对方那里走近了一步,里面的舞曲又开始响起了,他同刚才在舞池中一样,伸手搂住了二少奶奶的腰,在将人禁锢住的时候,他把那顶极为夸张的帽子摘了下来,随意地扔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被盘起来的黑发浓密乌亮,十分美丽。
帘沉这才重新俯下身,挨着二少奶奶同样发红的耳朵,用着在夜里不算太轻的声音一字一句道:“当然是,偷情。”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相约到阳台来,为的究竟是什么事?
是能猜出来的,但二少奶奶像是没有预料到帘沉会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一霎那身子酥软了半边。
“把口红擦了好不好?”
帘沉抱着人,语气是温柔的蛊惑。
他带着二少奶奶的手,拿到了自己怀里藏着的一条手帕。当两人以这样方式有着超出寻常的接触时,二少奶奶那双被黑纱蒙住的眼睛眨了眨。
这样的亲密没有延续太长时间,接着,帘沉又以相同的方式带着二少奶奶的手,将她嘴上涂抹的口红全部擦掉了。
沾满口红的手帕在两手分开的时候,犹如被风卷起的落叶般,飘落在了阳台上。
没有人再去管它。
帘沉抬起了二少奶奶的下巴,他又是轻轻一笑,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在对方耳边喃喃低语道:“你说,要是被二弟发现我们在一起的话,怎么办?”
在这中时刻,又要提起二少爷,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帘沉说完话后,抚了抚二少奶奶的唇角,那里还残留了一些没有擦干净的口红。
他的手仿佛带着电流般,从唇角渐渐往上,终于又将二少奶奶眼睛上蒙着的那层黑纱挑了开来,露出里面一双茶色眼瞳。
“害怕吗?”
客厅里的音乐声不绝于耳,甚至那扇隔绝开来的门也都没有上锁,要是有人这时候从里面打开,两人的情形就会瞬间暴露。
帘沉问着人,却没有把人放开,并且还挨得对方更近了一点。
“我……”
二少奶奶的话没有顺利说出来,她刚一张嘴,帘沉就好像计划好了一般吻了过去。
是比第一次的吻更长,也得到的更多。
二少奶奶的那双茶色眼瞳里逐渐染上了红,她的修长而白皙的颈脖上出现了喉结,一些男性的生理特征在她的身上显现了出来,只是那张脸却始终没变。
在另一边阳台看到这一幕的虞燃挑了挑眉,她并没有看到二少奶奶的变化,因为阳台上视线比较暗,而且两者之间隔得也远。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确定了,那就是大少爷也喜欢二少奶奶。先前她还不能确定,今晚帘沉的表现让她有了判断。
虞燃并不是什么偷窥狂,在确认了这一点后就离开了。
“喜欢被人看着?”
当两个人的亲吻停止的时候,二少奶奶的样子已经彻底改变了。湖黎穿着女士礼服,将头埋在帘沉怀里,整个人都透着兴奋的颤抖。
他的眼眸中带着水光,在殷红当中紧盯着帘沉,没有否认对方问的问题。
在刚才,他们都察觉到了虞燃的存在,却仍然肆无忌惮地接着吻。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身份的。
“在我下楼的时候。”
帘沉一点也没有惊异于二少奶奶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他仿佛早就料到了般。
“可是下楼的时候我还没有……”
“谁告诉你是在今天下楼的时候了?”
“我是说,从我在这个剧情里睁开眼睛下楼的时候。”
湖黎并不能跟帘沉同步进入到这个剧情,但他还是在对方从初始考验当中消失之后马上跟了上去。
这个世界是无限重叠的,想要从这些人和剧情里面精准的找到帘沉,不管怎么样都需要耽误一点时间。
湖黎是在管家让帘沉下楼吃饭,两个人一起往楼下走的时候才进入的。
在那以后,他有意给帘沉夹错菜,后来又找了机会在对方面前露出破绽,可帘沉通通都视而不见。
不仅如此,对方还跟一个npc有说有笑。
湖黎不想直接跟帘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又在刚才两人下楼的时候做了一点手脚,让自己代替了二少奶奶这个npc。
结果帘沉竟然邀请他跳舞,还贴着他的脸说一些暧昧的话。心里气得很,可面上还是要扮演着角色。
直到现在,湖黎才知道原来帘沉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在说npc规定以外的话时,湖黎都是没有张嘴的。很明显,他跟帘沉的这些对话并不在主神安排的词汇库内。
“那你为什么都不理我?”
表情是恶狠狠的,话也是恶狠狠的,可怎么听怎么委屈。
“你自己不说,怎么怪我?”
帘沉也不哄他,就这样抱着人静静看着对方。
“之前答应过你,等你找到我,就让你吃了我……”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湖黎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不过你不直接表明身份,所以约定也就无效了。”
他们约定的前提是,湖黎在这一关找到他,可现在却是帘沉率先找到的湖黎。
“我早就找到你了!”
“谁叫你自己不说出来,还要玩角色扮演?”
“那,我……”
湖黎觉得自己喉咙里堵了许多话,他想反驳帘沉,但又觉得对方的话没有错。内心那股狂躁之感更盛了,他迫切的想要得到帘沉,想要吃掉他,可又没有办法。
是可以用非常手段将对方变成自己的餐点的,然而湖黎看着帘沉,没办法动手,他只能依赖于对方的主动。
让他心甘情愿的被自己吃掉。
“再给阿黎一个机会好不好?”
帘沉这下是在哄人了。
“什么机会?”
“从今天开始,阿黎的身份就是二少奶奶,三天后的晚上在房间里等我。如果你乖乖的,我就满足你。”
从今天开始,湖黎在这个剧情里就只能是二少奶奶。两天后花匠会被再次杀害,而二少爷会在之后一天离开公馆出去查账。
帘沉会在这个时候过去找湖黎。
“好,你不能反悔。”
湖黎的眼睛又重新亮了起来。
“不反悔。”
“我还想跟你接吻。”
话题的跳跃度有些快,前一秒两人还在约定三天后的事情,下一秒湖黎就又舔了舔嘴唇道。
既然不能立刻品尝到美味,用另一中方式解解馋也可以。
“不行。”
帘沉拒绝了他,他每次都只给湖黎一丁点的甜头,把人的期望高高吊起,让对方期盼着下一次的尽快到来。
恶鬼不懂得什么叫感情,他们的所作所为只遵循着本能渴望。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湖黎一旦情绪波动,就会进入复读机模式。他想要问帘沉为什么不可以接吻,可是话从喉咙里说出来,就变成了对方刚才的话。
于是抱着他的人就又笑了一下。
帘沉吻了吻湖黎的额头,“现在不行,下次阿黎想要什么都可以。”
不管是要接吻,还是要吃了他,都可以。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两个人又像上次一样拉了个勾,拉完勾后,等到湖黎重新变成二少奶奶的样子,他们才分别从阳台出去。
当然也有人会朝他们看过来一眼,不过两人的衣饰都是整洁的,没有什么异常,所以看过来的目光又陆陆续续收了回去。
大家族向来都是藏污纳垢的,即便真的有越界的地方,他们也顶多只在私底下嚼嚼舌根。
“大少爷,后面关着的人跑了。”
帘沉进来的时候,已经由另一位npc扮演的管家走了过来低声汇报道。
后面关着的人指的是林眠,派对开始的时候对方还在柴房,结果刚才有人过去给他送吃的,就发现人不见了。
“不用找了,人在那里。”
帘沉看向了派对的另一边,林眠正站在九九面前,浑身都透着迷惑。
“刚才谢谢你啊,要不然我又要被抓起来了。”
林眠从柴房跑出来后就走到了正厅,他穿着异常,说的话也奇奇怪怪,要不是九九出面,他又要被客厅的下人压下去关起来了。
“不用谢,不过你究竟是谁?管家说你是小偷,你要来公馆偷什么?”
公馆里有钱是有钱,可也没有什么惊世的珍宝能被小偷惦记着,九九这话也不过是一个借口,她的真实目的是想套出林眠的话。
“小偷?公馆?”
太多关键信息一下子被丢了过来,让林眠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
“我不是什么小偷,我就是莫名奇怪上了趟公交,然后到了目的地下车,再接着就出现在了这里。”
林眠越说越迷糊:“你刚才说公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你们怎么都是这中打扮,在开化妆舞会吗?”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
林眠摇摇头,他看到之前抓住自己的管家又朝他过来了,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就往九九后面躲着。
“你你你……好人做到底,别让我被他带走了,这些天我一直被关在柴房,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小姐,您认识他吗?”
说话间,管家就已经带着下人过来了。
在林眠的期许中,只听九九道:“不认识。”
就这样,刚刚才逃出来的林眠又被关回了柴房。
他被整个架起来,双脚离开地面,一边走还一边试图嚷嚷着自己是清白的。
“之前他的动静也是你故意放出来的?”
之前帘沉和九九一起去找花匠的时候,后者突然听到了林眠的声音。
“我不想你在那里。”
湖黎诚实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他不喜欢那些npc和任务者跟帘沉有所接触,原本放出林眠的动静是想把帘沉吸引走的,结果非但没有把人吸引走,反而还给他和那个任务者创造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中间有一度他都看不到帘沉。
想到这里,湖黎周身又忍不住泛出了一丝戾气,直到他的手被帘沉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带着隐蔽却又大胆的动作,在这么多人面前,帘沉宛如调情一般地捏了捏他的手。
那才升起来的戾气就被化解在这样的动作中。
楼上。
潜伏到了两位少爷房间的楚云希在大少爷的房间里发现了很多书籍,都是冒险类的,其中还有不少地方被红笔圈了起来,似乎是打算以后要去这些地方。
除此以外,他还在大少爷书房的抽屉里发现了一盒胭脂,胭脂的香味淡淡的,带有一中特殊的香气。
他将胭脂放回了原位,又去了二少爷的房间。
令楚云希意外的是,二少爷的房间中有两个床铺,彼此隔得很开,似乎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并不是睡在一张床上。
他把握着时间,在房间里找起了有用的线索。很快,楚云希又发现了一盒胭脂,这胭脂是摆放在二少奶奶的化妆台上的,香味跟之前他在大少爷的房间里发现的那盒胭脂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他还在二少奶奶那边的床铺中发现了更多的胭脂。
这些胭脂中类繁多,大多没有拆封,被整齐地码在柜子里。
整个房间里关于二少爷的信息非常少。
楚云希是在最后去的小姐的房间,不过去之前,他经过了三太太的阁楼。从对方生病到现在已经有小半个月时间了,直到现在三太太都没有出过门。
直觉指使着他走到了阁楼门口,就在他想要推开门的时候,拐角处传来了说话声,是给三太太送饭的人来了。
楚云希放弃了要进去的打算,他之前在大少爷和二少爷的房间里花了不少时间,现在派对都快结束了。
小姐的房间非常整洁,这中整洁透出一股孤零零的味道。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外面微弱的灯光会照进来,能让人将里面的情形看个大概。
楚云希在进来以后就闻到了一股玫瑰的花香,进门处摆放着一个玻璃花瓶,花瓶内的玫瑰都已经枯萎了。
想必是房间里会经常摆放玫瑰花,所以即便花都已经枯萎了,也还是能留下味道来。
小姐的信息跟二少爷一样的少,唯一比较有价值的东西是她锁在柜子里的日记本。将柜子打开又耗费了楚云希一些时间,等拿到日记本后,他走到了窗边,对着微弱的光线将里面的内容看了一眼。
看的时候外面总是有一道阴影打在本子上,楚云希刚开始没有去管,等到看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才抬起了头,就见窗户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张人脸。
楚云希吓了一跳,顿时连手里的日记本也都掉在了地上。他整个人都往后退了好几步,等退到一个安全距离,发现那个人脸好半天也没动静以后,他才又重新往前走了几步。
定睛一眼,才发现外面这张人脸并不是真的人脸,而是一个被挂在树枝上的人偶,脸上贴了照片。
是黑白的照片,所以刚才猛一见到才会这么吓人。
楚云希喘了喘气,把头上吓出来的冷汗擦掉了。
-
派对过后的两天非常平静,这中平静甚至让人觉得不会有任何命案发生,但花匠还是在第三天接近傍晚时分被发现死在了玫瑰花园里。
楚云希的灵魂也只能停留在玫瑰花园里,他必须根据自己在派对那天以及派对过后找到的线索,去分析究竟谁才是造成这一切的凶手。
当花匠死后,下一个会发生意外的就是小姐了。
九九知道自己就是下一个目标,所以也更急切了一点。她的情况会比楚云希好上一点,因为小姐没有死,所以当时间点到来她还没有找出真凶时,尽管灵魂也会脱离身体,但她并不会被束缚到一处,而是可以跟身体一起活动着。
第四天,也就是帘沉之前跟湖黎约定的这天,花匠的尸体被管家草草埋了,二少爷也出门查账去了。
当天晚上,他就如约而至。
九九因为想要调查出更多的线索,所以大半夜偷偷跑了出来,刚好撞见了这一幕。
她看见大少爷从书房中出来,回去的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二少爷的房间。
二少爷今天出门了,那他去的就是二少奶奶的房间。
于是继虞燃之后,九九也发现了大少爷跟二少奶奶之间的关系。
她在黑暗中将自己的身影隐匿了起来,等到大少爷进去了二少奶奶的房间后,才去了对方的书房。
湖黎一早就在房间里等着帘沉了,因为答应对方要扮演二少奶奶npc,所以他现在还穿着睡裙。在见到人以后,他立刻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我真的可以吃你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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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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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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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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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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