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敛财人生[综].>第1170章 鸾凤来仪(24)三合一
  鸾凤来仪24

  此刻的赛牡丹和黑崖站在林玉梧面前,都瞪着眼下打量他:“你不是太孙?”

  “我怎么不是太孙?”林玉梧笑了下,“你们见过太孙?”

  “还骗老子?”黑崖一巴掌拍在原木色的桌子,“金陵城都传遍了,太孙在金陵,在那么什么溪园……你还说你是太孙!老子不认识真假太孙,难道金陵城里那些当官的,都是不认识太孙,分不出真假吗?”

  可不是嘛!

  赛牡丹怒道:“咱们这次把祸闯的更大了,下下的,这么多当官的给掳来了。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青宫呢?那小子跑哪去了?你们把他怎么了?三皇子也不见了,连伏牛先生也没了踪影。说,人都去哪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林玉梧心里叹气,怅然一瞬之后直言:“我确实不是太孙。”他这么说完,不等对方说话又笑道:“别害怕。这对于你们而言,是幸事。既然消息灵通,那我们你们,知道江南道除了你们之外的其他匪徒现在怎么样了吗?”

  什么意思?

  赛牡丹和黑崖对视了一眼:“把话说清楚。”

  “两江总督常河,已经调了都指挥司两万兵马,剿匪去了。”林玉梧看两人,“两万兵马,是困,也能把他们困死。而你们,却可能脱了这一身匪皮,换一身官衣。还还不是幸事?”

  两万人马,赛牡丹面色一下变了。

  黑崖一脸的沉思之色,“这话可当真?”

  “自然当真!要不然,金陵那么多的官员都关起来了,为什么只常河出来了。”林玉梧问两人,“两江总督总理两江民政军务,他是有权调动辖地所有驻军的。太孙留你性命,这恩情……你们心里也该有数了吧。”

  赛牡丹低声问黑崖:“他说的是真的?”往常这一类的消息,她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压根没放在心。谁知道以后会跟官家打交道?

  黑崖微微点头,嗯了一声,转脸又下打量林玉梧:“你究竟是谁?太孙的替身?”

  这话问的真叫人一言难尽啊。

  可黑崖是丝毫不能体会到林玉梧复杂的内心的,接着又问:“青宫呢?你们把他如何了?我们可以答应投靠你,但是我们的人,得交给我们。还有伏牛先生,想来你们再如何,也不会对一病弱的老者如何吧?”

  把青宫说成是他们的人!

  真不知道该夸他们讲义气还是该夸桐儿这土匪扮演的好。

  “行了,别问太孙,也别问青宫了。”林玉梧摆摆手,捅破身份:“太孙是青宫,青宫是太孙。所以,我才说,你们走了大运了。”

  什么玩意?

  太孙是青宫?

  “不能!”赛牡丹一想起初一见面那流氓劲,“太孙那样?”

  那太孙应该是哪样?

  林玉梧看向两人,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了,“太孙是看在你们二人并没有大恶的份……要不然,早诛灭了。现在,你们能选的路已经不多了,第一是听令,第二还是听令。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听明白了吗?”

  赛牡丹嘟嘴,对这种说翻脸翻脸的态度还不能适应。那边黑崖倒是识时务多了,一把拦住要说话的赛牡丹,“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吴林。”林玉梧报了姓名,“你们无须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听谁的命令,要做什么事即可。我问你们,所有名单的人,都请来了?”

  赛牡丹点头:“小看人是不是?不光是名单的人我们都请来了,是名单没有的人,我们也请来了!”

  知道!

  那边的山洞都塞不下了。抓了典吏的都是小意思,还有把某县的捕头牢头师爷顺带捞来的。别提吃相有多难看了。

  林玉梧现在连指责的心思都没有了,禁卫军的人压不住这些土匪,但人家非要绑的人,估计也都不是啥干净的货色。来了都来了,总得吐出点什么吧。

  “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吗?”他问两人。

  黑崖拱手:“请吴大人明示。”

  既然背后的人是太孙,那谋害太孙的罪名他们是没有了。可要是不配合,这绑架朝廷命官的罪责,转眼转嫁到他们身。而且,换一身官皮,有什么不好呢?自从落草为寇了,家也回不去了。父母也早已不认自己的,在白家的族谱,是没有自己这一号人的。从此,连白都不能姓了,只以黑为姓。等真换一身官皮,白家得为自己开一次祠堂吧。若是能光明正大的回家……叫自己干什么都成的。

  因此,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林玉梧,等着他说话。

  林玉梧叫他过去,低声吩咐了一番,“……可听明白了?”

  明白是明白了,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黑崖道:“那是太孙啊!太孙一句话,家直接抄了不完了……”

  林玉梧看他:“自然是能抄的。但却不能想抄抄,你得查他,你得找证据,你还得防着他把家产都转移了。你看金陵城现在是热闹,但要是太孙没有证据,你觉得他会抓谁?那些当官的不也只是在溪园等着太孙召见吗?可有问罪?可有抄家?先被抄的是盐商。”

  啊!也是啊!

  有了盐商的账目,那些当官的贪污的证据都有了。

  原来是这样啊。

  黑崖拍着胸脯子保证:“您请好吧。这事一定给您做的利利索索的。”

  出来以后赛牡丹问黑崖:“怎么说的?青宫真是太孙啊?”

  应该是错不了的。

  黑崖点头,然后叫赛牡丹:“咱们也得露一手了。”

  四面环水的小山头,半山腰的位置,有个极为隐蔽的山洞。从洞口进屋,里面一个小山洞套着一个小山洞,整个山腹像是都被掏了个半空一样。

  靠里面的小山洞里,关押着四个人。

  是最早被送来的,泉州汤县的县令、县尉、县丞、教谕四人。这四人进来的时间可是不短了,从最开始的偌大的山洞里只有他们四个,夜里能听见鬼哭狼嚎的风声开始,到后来的,人一天一天多。听着其他小山洞里,或是叫骂声,或是争吵声,或是打架声,等听到疑似是知府大人的声音的时候,张县令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人呢?怎么谁都敢绑。原本还想着,自己这一堂堂七品县令,朝廷命官,被人抓了,这是大案了。得惊动朝廷的。如此一来,自己反倒没那么危险了。这些人绑架,自然是暂时不会要自己的性命的。哪怕是一日一碗清粥,他也能熬下来。他也用这些话安慰王县丞李县尉和曹教谕,“只要撑过去了,有活路了。要是真叫咱们说点什么……只怕那才得交代在这里。”谁手里没点见不得人的脏事,是不是?说出去,这些不知道是黑是白的家伙,到底会感干出点什么,谁也说不好。

  所以,四人达成统一,不管发生什么坚决不能开口。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被关进来,彼此也都知道对方的身份不一般。都是能考取功名且在官场混到如今的人,有谁是笨蛋?一琢磨这事知道不对,这么大的阵仗,那肯定背后这人身份不一般。

  人家憋着劲查,甚至以不惜动用非常手段来查,那是要抄大家的老底啊。

  那这能张嘴说吗?

  不能吧!

  不说,家里人还能躲过一劫,咱这好歹算是遭难了。可要是说点什么呢?那可是犯官了。这犯官的家眷……不敢往下想了。

  于是诡异的,在渡过最初的惶恐之后,哪怕是一日一顿稀粥,也没人开口。有那用裤腰带绑在栅栏门,想把脑袋钻进去转两圈自己把自己往死里作的,也有那想撞墙只求速死的。

  这都属于硬汉的一类。

  这一日,张县令问王县丞:“……进来第几日了?”

  饿晕了好几回,谁知道第几日了。看着一个个的都饿的浮肿了,想来时间也是真不短了。

  王县丞说:“不知道……记不住……”然后看向李县尉:“一县的治安,全在李大人。可现在呢?连县尊都丢了!”

  这事要指责李县尉失职。

  李全友不想搭理他,管治安怎么了?“县尊大人在自己家被带出来的。这也是在下的失职?”

  曹教谕靠在一边:“几位大人被抓来,还情有可原,我呢?我干什么了?”

  一个教谕,也是管管县学,童生试的时候参与参与,其他时候哪里有自己的事嘛。怎么把自己也给逮来了?他日常的靠在栅栏边喊:“冤枉啊!”

  “冤枉是吧?”赛牡丹靠在栅栏门外,斜眼看曹教谕,“看你斯斯的,也是个读书人。长的嘛……也算是白白净净……行吧,谁叫姑奶奶心情好,你出来……跟我说说,怎么冤枉你了?”

  啊?

  能出去吗?

  曹教谕蹭一下给站起来,他的皮相是不错,三十出头的年纪,留一撮美须,虽然现在邋遢了一些,但不妨碍稍微整理一下依旧是个美男子的事实。

  他起身先把头发用手整理了整理,再理了理身沾的干稻草:“小娘子有礼了。”

  赛牡丹捂着嘴咯咯地笑,又下打量曹教谕一眼,才挥手,叫人打开了栅栏门,“叫他出来。”

  这么一个小人物,从走廊里路过。左右看看,心跳的更快了。

  我的天啊!我都看见谁了?

  学政大人?知府大人?知州大人?到了洞口了,在最靠近洞口的小洞里,还看见穿着绯红的官服背朝外盘腿坐在地的大人。

  绯红的官服显示他的身份,至少也得是从三品。

  从大山洞出来,站在山坡,看着四面一望无际的水,他的心哇凉哇凉的。想跑?跑的了吗?真要全死在这里了,把衣服扒了往水里一扔,全都喂王八去了。哪里还看得出谁是谁。

  这场景,叫他心里先胆怯了三分。

  于是没话找话:“那位大人是谁啊?”

  赛牡丹冷眼瞧他,然后蓦地一笑:“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工夫管别人?先看看你的命能不能保住吧?”

  “那个……”曹教谕忙道:“小娘子,你是不知道,我是一个小小的教谕,真没干过大奸大恶之事……”巴拉巴拉的嘴一路都不停。

  三子在一边呸了一声:“一个教谕,在县城置办下五间铺面,七百亩田地?钱都是怎么来的?”

  童生试在科举之路,算是起点,过不了这个坎子,那你是不去。

  可自打曹教谕到任,汤县那些家境贫寒的学子,是彻底出不了头了。即便是本身有本事有能力的,银子送不到,那想迈过这个坎,也是休想。

  曹教谕面色一白:“退!我全退!一分我都不要,全退回去。只要放了我,怎么都好说。”

  赛牡丹将他带到另一边的山洞里,山洞里火把点着,里面放着桌子凳子,又有笔墨纸砚,“你家的那点银子,咱们还看不。说实话,要不是有人点了你,咱也想不起来抓你。从汤县把你提溜来,咱也嫌弃费事。”她把笔墨纸砚往一边一推,朝外喊,“先摆饭。”

  不大工夫,鸡鸭鱼肉摆了一桌子。

  这对于饿了不少天的人来说,是一切。

  也不顾形象了,撕了鸡腿往嘴里塞。从来没有这么饿过。

  赛牡丹搁在一边给他倒酒:“瞧瞧,可怜见的。哎呦!你说有点办法的人家,都想着叫孩子读书,读书考了功名有出息了。你说你也是十年寒窗啊……如今怎么……沦落到如此境地呢?瞧着叫人怪不落忍的。”

  三杯酒下肚,曹教谕眼泪下来了:“我是真冤啊!”钱没多拿,罪没少受,最委屈的是自己了。

  赛牡丹嗯了一声:“明白!明白!听人家说过,那官场是个大染缸。不想同流合污,得被人排挤……”

  “排挤都是轻的。”曹教谕又倒了一杯酒一口给闷了,“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一个个都是杀人不见血的。谁读书不是想辅佐君王匡扶社稷?当年,我也是二甲进士出身,是因为出身寒门,才被打发到一小地方做了教谕。可你知道,我的一任教谕最后的结果如何了吗?”琇書蛧

  赛牡丹给她把酒添,只眨巴着眼睛,眼神了全是求知和崇拜。

  曹教谕被看的恍惚了一瞬,才轻咳一声凑过去低声道:“一任,是看不惯他们,搜罗了证据往京城递呢……结果呢?结果被他们收买的一个童生给告了,贪污舞弊,最后判了个罢官。可回乡的路,还没出汤县了,被土匪杀了。妻儿老小,没一个能幸免。你说,这要是换个人能不害怕吗?这么些年,我也是……是为了麻痹他们收了点银子,但伤天害理的事,我一件都没干……”

  “你没干坏事,你怕什么啊?”赛牡丹嗔了一句,然后伸手在曹教谕的手摩挲了一下,手指在他的手背连连画着圈圈,复又声音低了下来,“拿钱也是逼不得已的,退了不完了。本没有什么罪责的。看你也确实是不容易的份,我再跟你说句话。”

  “什么?”又是酒又是肉还有美人相伴,一惊一吓之下,曹教谕本身到了崩溃的边缘了。这会子他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赛牡丹低声道:“这次江南两省的官员,都进来了。有句话叫富贵险求……你不想想……这么多官位空缺……朝廷拿谁去补?”

  曹教谕一愣,眼睛一亮,端着酒杯一口给闷了。

  是了!是了!

  不管这女人有什么目的,哪怕是想自己的嘴里掏消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说的这话确实有道理。

  做了这么些年教谕,一步都没能迈出去。

  这次看似凶险重重,但也确实,自己身的事真不到砍头罢官的份。

  相反,如果抓住机会,未尝不能迈一步去,别说县令,是县丞,也是可的。自己才三十岁而已。赶在四十岁做县令,五十岁是能想一想知府的位子的。到了知府的位子,说实话,进不进的都不要紧了。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啊。

  他不是笨蛋,更不是轻易被酒色迷了眼的主儿。本是试探这女人的,结果这女人说了这么一番话,叫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你是说,戴罪立功?”

  赛牡丹把手收回来了,脸的散漫与魅色也收起来了,她指了指边的笔墨纸砚,“知道什么,不防都写出来。我是不是诳你了,试试不知道了。再说了,在这里,有酒有肉的,总里面暗无天日的日子强吧。”

  说完,她施施然起身,只叫人看住姓曹的行。

  曹教谕果然扛不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尤其是在看到赵少武腰不小心露出来的禁卫的腰牌之后,更坚定了。

  一晚的时间,他把张县令、李县尉和王县丞办的那些事都给写了出来。

  然后第二天,张县令三人被提了出去。

  这次黑崖出面了,手里拿着曹教谕的供状,话又是这么说的:“要么我们把这东西送到金陵或者京城去,然后把你们往水里一扔,弄一个畏罪自杀。要么,写封信叫你们家拿银子过来赎人。银子拿来,咱们两清。我们收银子,你们走人,顺道的,我手里这证据你们也可以带走。怎么选?你们自己决定。”

  证据又是贪赃枉法,又是草菅人命的,能这么轻易算了?

  再说了,什么土匪敢绑这么多大人?

  李县尉冷笑一声:“真当咱们是傻子呢……”

  黑崖一摆手,冷笑一声:“你倒是不是傻子,但是太爱自作聪明了。来人!看来李县尉是不打算合作了。砍了!衣服扒了扔下去喂鱼。”

  赵少武抽出刀来,丝毫也不含糊,直接朝李县尉的脖子砍下去。三人都以为是吓唬呢,结果不是!那是真砍!一刀下去,血喷三尺!

  黑崖招手,有人过来将李县尉直接给拉出去,真剥了衣服绑着石头给扔到水里去了。

  王县丞当时吓尿了:“……你们……你们……那可是朝廷命官……”

  黑崖哼笑:“我们如何?给了两条路,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别以为是什么狗屁朝廷命官,老子不敢杀人。绑了这么多朝廷命官,是把你们好好的放了,老子没事了?到头来还不是死路一条。一样是死,老子为什么不能挣一把。说明白了吧,老子要钱!想要命可以,拿钱换。”

  说着,袖子一甩,直接出去了。

  张县令看向张少武:“贤侄啊……你这是……”

  赵少武笑:“帖子是偷来的。我可没福气做你的贤侄。”

  张县令认真的看了对方两眼,心反而放下了。匪反而是官好对付。匪只要钱,可官却会要他的命。

  沉吟一瞬,他道:“要钱,这事……好说……好说……”

  一万两银子?

  赵少武不为所动。

  两万两银子?

  这位连眼睛干脆都闭了。

  五万两银子?

  这位睁开眼睛,却朝外喊:“张县令觉得他自己个的命不值钱,拉下去直接砍了吧。把证据交给官府,抄家灭族的,他活该!”

  “别别别!”张县令赶紧朝后退:“二十七万九千四百两……京城的铺面三间,房舍一院,金陵的铺面两间房舍三院,县城的印书作坊两座,别院一座。古玩字画十箱……水田一千三百亩……旱田七百九十亩……另有荒山……真这么多了。”

  赵少武这才道:“这还差不多。不过如此一来,你的家眷子女该如何?”

  张百寿整个人颓废了下来:“回老家……靠着族人族田或可过活……”

  赵少武将笔墨纸砚一推:“京城的院子可给你留着,铺子也可以给你留一间。旱田荒山还都是你的。其余的我们要了。”

  “啊?”这么好心?

  赵少武在纸点了点:“没有平白得来的好处,对吧?”

  张百寿明白,这是要他咬他的官。

  一环扣一环,谁也逃不开了。

  于是道:“不求别的,只求留一条性命而已。”

  赵少武叫他出山洞,然后指着山下,“你看那是谁?”

  正船的不正是曹教谕。

  赵少武说:“他把你咬出来,他可以走了。在另一个地方,等着他家的钱送到,人可以离开了。”

  张百寿叹了一声,眯眼问:“你们真不是太孙的人?”

  黑崖走过来轻哼一声:“你想的太多了。我们走到这条道,那也是被你们这些当官的被逼的。他们骗我们说,劫杀的不过是个贪官而已。谁知道我们烧了船,才知道那是太孙的船。你们这是把咱们往死路往逼啊。太孙如果出事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成了剿匪为太孙报仇的忠臣了。可如果没出事,你们一个个又装的谁都无辜。不是把我们的命都不当命吗?成!怎么死不是死,你们不叫咱们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张百寿往地一坐,苦笑一声:“知道了!知道了!只要能活命,怎么着都行。”

  他看着坐船离开的曹教谕,心里多了几分侥幸。

  却不知道,曹教谕的船很快沉了,他只能沉于这片水域。一是他罪有应得,不仅从学子索要钱财,他还索色。参加童生试学子的寡母姐妹,被糟蹋后自尽的不是一个两个。他死有余辜。二是,太孙是绑匪这事,既然他认定了,那他只有死了。

  等林雨桐接到林玉梧送来的账本的时候,叹气:还是对这些当官的太仁慈了。

  四爷把账本拿过去看,“这么说,这次……一个亿都挡不住?”

  一亿两白银啊。

  雍正爷用了十三年时间,收拾了他爹的烂摊子之后,到死国库里也存在了六千多万两。

  抄出来的越多,林雨桐的心情越是沉重。

  这百姓的日子得多苦,才叫他们积攒下这么多的财富。这还只是江南两省。

  真要一一的彻查下去,又得有多少呢。

  想想,都叫人觉得害怕。

  与民休养生息,是当务之急。

  可这却是大的国策政务,一个太孙,哪里有那么大的发言权。

  想说话算话,还是得有更大的权柄。

  因此,搬开压在头顶的大山,搬开那个挡路石,好像也变的更为迫切了。

  两人正说话呢,添福进来了,“殿下,成县令来了。”

  成县令?

  谁啊?

  添福低声道:“是您之前见过的一个十七岁的秀才公,叫成朋举的。您当时命他为汤县的县令,您忘了?”

  一天之任命了两省的官员,哪里能各个都记得住?

  不过他这一提,她倒是想起来了,“不是去任了吗?怎么还滞留在金陵?”

  添福低声道:“成县令说,有要事要禀报。”

  “那叫进来吧。”十七岁的小县令啊,年纪还是有些小了。要不是急需用人,她是不会用这么一个还是孩子的少年的。

  成朋举有些意气风发,进来朝林雨桐见礼之后急切的道:“殿下,臣有失踪官员的线索了?”

  林雨桐挑眉:“哦?有什么发现?”

  成朋举忙道:“属下带了县衙里的捕快、典吏和师爷,他们都臣了解情况……”

  “那叫来吧。”林雨桐笑了一声。果然还是年轻啊!

  他不管是出于什么立场,都不该把注意力放在失踪的官员。

  三个人进来战战兢兢的,跪下都不敢抬头。

  钱通的手攥的紧紧的,这事不该来。绑走县令的本来是禁卫。既然是禁卫,这跟太孙不可能没关系。如今跑到太孙跟前跟太孙说,要缉拿凶手,这不是有病吗?

  因此他打定主意,坚决不吭声。

  孙典吏钱通还油滑,这事都捅破天了,操心的人多了去。咱们这些小人物蹦跶什么呢?没人捕头刘大牛更能干以至于没发现一点端倪?没人一个秀才公更英明,不能明断公案?

  扯淡!

  大人物都不动,那自是有不能动的道理。小人物蹦跶什么呢?

  显不出你来么?

  他也缩了,浑身都像是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样子。

  成朋举看看两人,将视线落在刘大牛身。

  刘大牛跟着新任的县太爷是来邀功的。秀才能当知县,那自己这捕头是不是也能当县尉了?

  于是大着胆子,从张县令家的哭嚎声说起,说张家如何的害怕,他去问对方,对方又如何的隐瞒。又说到张家收拾行李给新老爷腾后衙,搬了多少箱子,结果运到别院,少了多少箱子等等,“……运箱子的车是朝西边去了。走的水路。小的无用,跟踪的人也跟丢了。随后曹教谕家和王县丞家都有了动静,好像是要搬家似的,一船一船的往出运……小的禀告了我们县尊大人,大人说这绝对不是巧合……”

  成朋举对着林雨桐拱手:“没错,这绝对不是巧合。臣以为,顺着这条线追下去,一定会有收获……”

  碰个拎不清,只蒙着眼睛往前冲的人。

  这属于读书读傻了的。

  林雨桐直接点了跪着没说话的两人,“这个师爷做县丞,典吏任县尉……回去之后安抚百姓,不要折腾的人心惶惶。还有成爱卿……你做的很好。提的这个线索呢,非常重要。孤已经有计划了……所以,你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懂了吗?”

  大概齐懂了吧!

  成朋举挺高兴,觉得要不是他的面子,混了一辈子的典吏也当不成县尉,只是个师爷的钱通也成不了县丞。能提拔下属的官那也是好官吧。这叫他觉得在下属面前有了威信。任何的奖赏都叫他高兴。然后特别兴奋的谢恩。

  钱通和孙典吏却明白,太孙点了他们,是叫他们看住这个成朋举,办事别太不靠谱。

  把人打发了,林雨桐自己都笑:“果然还是嘴没毛,办事不牢。”

  太会揣摩意了,叫人不高兴。可这一点也不会揣摩意的,也叫人喜欢不起来。

  这边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呢,宫里的圣旨到了。

  跟着圣旨一起到的,还有两省官员的任命书。非常顺利的,这送过来了。

  林雨桐不太关注这个,却拿着叫自己重建五蠹司的圣旨,有些沉吟。

  三娘子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兴,相反,露出几分苦涩的笑意:“五蠹司……跟那个女人,还真是有缘……孽缘!”

  因她而亡,因她而复生。

  “因她受影响的何止于五蠹司?”林雨桐恼这个女人的地方在于,这些人在她眼里压根不是人。她像是在玩一个游戏,哪怕是gaover了,她还是可以复活重新来过。可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生命都只有一次。她在捆绑着整个天下,陪着她玩这一场她不想输的游戏。

  从皇宫到黎民,谁没有受到影响?

  包括这个太孙的原身,也是间接的受害者。

  “她不找你们报仇,我还要找她呢。”林雨桐说,“既然叫重建五蠹司,那重建。刚好,那两拨土匪,我正不知道怎么安置才好。原来想着打发他们去凉州。如今看来,倒真不必了,你们原地接收行了,充入五蠹司。倒是别处招揽的人更可靠。那个县令……叫什么成朋举的,不是说发现了被掠劫的官员的线索了吗?刚好,你们去追查,然后去剿匪,把咱们的朝廷命官都给解救回来。这些人不需要回江南了,直接送到京城去。不砍几百个脑袋,震慑不住那些魑魅魍魉。”

  三娘子含笑应了一声是:“您放心,不是每个人都跟那个少年县令一般不长眼色的。臣一定会慢慢的……慢慢的找线索……”说着,不由的意味深长的笑,“毕竟,那么多的朝廷命官在人家手里呢,不能打草惊蛇。这事,它急不得!”

  她在慢慢的和急不得咬了重音,林雨桐也跟着笑:“对!不急!得把银子都收回来装到船,再下手!”

  把三娘子打发了,她看了太子给的密信。

  一是催自己速战速决,二是提醒自己回程更要提高警惕。

  这个,林雨桐在圣旨叫她重建五蠹司的时候,已经想到了。

  她现在没时间考虑这个,只找四爷商量:“……银子咱们预计的多出这么多,这下来该怎么安排,总得有个章程……”

  四爷却道:“叫那个石万斗吧。不管是运还是藏,都得用这个人。”

  原计划是要往凉州藏一部分的,但现在银子的数量远远超出预期。计划得变了。凉州是得送一部分过去专门用来养驻防军,而西南、东南又牵扯到倭患,也得预留出一部分来。朝廷里先留一千万两,至于剩下的,如今又不敢往国库里放。至少现在是不敢放的。那银子该放在哪里?

  再加,这里面只有一部分是现银。另外的一部分都是产业和珍宝古董字画,这些东西得变现,也不是一时半会子能处理完的。

  这事还真得一个专门的人来负责。

  林雨桐问:“这个石万斗……行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敛财人生[综].更新,第1170章 鸾凤来仪(24)三合一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