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的尸骸上,再造一个崭新的世界。
流贼也好,鞑子也罢,他们没有资格去灭明!嬴翌当仁不让。
提着李闯的头颅,嬴翌越走越快,陡然一声长啸,声震四方。恍惚间,分明云开雾散,一抹金色的阳光撕裂苍穹,普照大地!
宋献策被嬴翌的长啸吓得跌坐在地,他仰望着嬴翌的背影,不禁喃喃道:“云开了...”
是啊,云开了。
在连绵近十日的大雨过后,一日阴郁,终于天开。
那煜煜煌煌的骄阳,俯瞰天地万物,普照八荒四野,昊昊然万物之父母也!
张石将俘虏收降,快步近前,拜道:“主公。”
嬴翌点了点头,见前面俘虏满地,道:“这批俘虏皆是老贼,罪不容恕。不过我既已许诺缴械不杀,便不杀他们。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去将彼等每人割下一只耳朵,打上印记,日后有什么重活累活,全都交给他们去干。”
张石顿时心里有数,捶胸道:“是,主公。”
嬴翌将李闯头颅交给他:“这是闯贼首级,你且炮制一番。”
顿了顿,又道:“再派人去裕州,令孙秀才、郑允芝安排好南阳三县事宜后速来开封。”
张石一怔,抱拳道:“喏。”
然后指了指一旁卑微的宋献策:“此人宋献策,闯贼出谋划策之人。他有闯贼宝藏的消息,你且问明清楚,然后尽快取来。若此人撒谎,杀了他。若属实,饶他一命,充入奴工营。”
张石看了瑟瑟发抖的宋献策一眼,躬身道:“是,主公。”
然后上来两个夜不收,将宋献策押了下去。
嬴翌并非迂腐之辈,但亦非无信之辈。宋献策为李闯出谋划策,李闯造的孽,有宋献策一份,说来万死难赎其罪。但免去死罪,活罪却须得受了。奴工营就是他的去处。
等嬴翌漫步回到开封城下,战事业已尘埃落定。
李闯四万大军,除了零碎逃散的千余人,其余三万八千余人。斩首两万两千级,俘获一万六千人。
嬴翌就在城下将朱炳琨、郑五、郑九以及在城头时最先呼应的那位名叫李焕的小将唤到身前,对战事做了一番详细的了解。
此一战,斩获首级,以朱炳琨、郑五、郑九所部为最。三人四部,计一万兵马,共战火两万一千级。剩下一千级才是李焕带领的开封守军的斩获。
但俘虏的一万六千人,却有一万二千都是李焕所俘。仅余四千人是其余四部总共俘获。
对此,嬴翌早有料定。
对于麾下军队的嗜杀,嬴翌有心里准备。说来在内战当中,于嬴翌本心而言,并不愿意大肆杀戮。但这几万流贼,不在其中。李闯这最后四万流贼,可以说个个都是恶贼,死不足惜的畜牲。否则也不会成为李闯的主力。
既是该死,杀之无妨。
便是俘虏的这一万六千人,也须得经过甄选。想来可以称作良善的,应该没有几个。多半还是一刀了账的货色。
此战斩获如此,自家也有折损。www.xiumb.com
嬴翌本部一万大军,如今还有九千三百人。名额足数,也就是说,在这场战役之中有七百伤亡。其中阵亡者二百余人,轻重伤者四百余人。
至于李焕所部开封兵马,当前还有四千余人。至于折损多少,还没来得及详细统计。毕竟此前李焕并非这支兵马的统帅,他是嬴翌临时任命的,对于开封守军的具体数据,他并不清楚。
“郑九。”
嬴翌道。
郑九捶胸抱拳:“主公。”
嬴翌道:“你率本部兵马在城外看押、甄选俘虏。”
郑九领命:“喏。”
然后嬴翌道:“李焕前面开路,朱炳琨、郑五,随我入城。”
“喏!”
大军整备,来到城门外。城门早被关闭,此时见大军抵城,良久才缓缓开启城门。
便见一溜官员出城。当先一人便是高名衡。
见高名衡,李焕所部止步,便听高名衡道:“本官河南巡抚,嬴总兵在何处?”
李焕皱起眉头,一时为难。
“两侧分开,让出通道!”
后方传令,李焕所部忙让开路来,便见嬴翌策马而来,朱炳琨、郑五簇拥两旁。
高名衡见嬴翌近前却不下马,心中咯噔一声,却强硬道:“嬴总兵这是要作甚?”
嬴翌笑道:“莫非高巡抚?”
“本官正是。”高名衡捻须道。
嬴翌道:“既如此,请巡抚让路。”
高名衡神色一抖,免力道:“未免扰民,嬴总兵还是不要挥兵入城的好。”
嬴翌摆了摆手:“拿下。”
嬴翌根本不与他多说,挥手便是如狼似虎的兵卒涌上来,不由分说,将高名衡等一干开封官员尽数拿下。
高名衡大惊失色,叫道:“嬴翌,你莫非要造反?!”
嬴翌毫不讳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明穷途末路,洪武子孙再无可领袖诸夏者,我为何不能当之?”
他声如洪钟,全然也不惧怕此等言论泄露出去。
高名衡面色铁青:“乱臣贼子,乱臣贼子!”他瞪大了眼睛,望着李焕所部兵马:“还不与本官速速拿下此贼!”
李焕等人沉默不动。
嬴翌笑道:“我非流贼,不杀不掠,愿担负诸夏,承继祖先。”
他高声喝道:“众将士随我入城,弹压治安,控制要害。切莫扰民,否则杀无赦!”
“喏!”
三军齐声,震动天地。
嬴翌又道:“李焕,你速入城,保护周王。”
李焕躬身:“喏!”
高名衡等面如死灰,再无半点生气。
嬴翌挥了挥手,令人将高名衡等开封官员押解下去,便则策马入城,指挥兵卒控制要害,与百姓秋毫无犯。
到天黑之时,开封尽数落入嬴翌控制。到此时,嬴翌才开始收拾战后事宜。
先从开封所部四千余人之中甄选七百之数,将四部一万兵马补足。又将余下三四千人甄选两千五百人,再立一部,以李焕为部将,并命李焕巡守开封内城,军管治安。
余下一千余人则令出城,与郑九所部打扫战场。郑五、朱炳琨二人,则率本部兵马驻守城墙,防备意外。
如此一来,嬴翌麾下兵马算上夜不收,已增至七部。七部兵马,六位部将,分别为朱炳琨、郑五、郑九、钱岳、李焕、张石。独余一部,本该为嬴翌亲卫,只是嬴翌习惯了单人独骑,这一部兵马往常皆由朱炳琨暂代。
不过此时嬴翌已夺开封,流贼既灭,整个河南已在眼皮子底下,自然不能再像往常一样独来独往。
朱炳琨建言,于是这一部兵马终于履行起他们的本职。
嬴翌便从这部兵马之中挑选出一人,名叫王轶胜,任为部将。王轶胜是这部兵马之中军功最高,体魄最强者,他当部将,无人不服。
入城后,嬴翌暂住巡抚衙门,处理要务。亲卫兵卒巡守之、护卫之、传讯之。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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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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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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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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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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