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宝玉战红楼>第 45 章 第45章、欠皇银:贾存周吐血
  宝玉匆匆赶至贾母上房,哎哟喂,跪了一地,惟贾赦、邢夫人站着。

  邢夫人垂着头扮木头,贾赦一脸踞傲,话说许多年他不曾在贾母面前如此得脸,岂能不显摆他原本名正言顺的家主威风。

  正在斥骂的老太太一眼看见凤凰蛋进来,立即喝道:“到祖母身边来!”又举起拐杖怒指贾政:“你老子是这般待你的?!可怜他小人儿一个,原是绕膝承欢的年纪,又是入科场又是去扬州,生生把个胆都唬破了,你拿什么赔我老婆子的金孙?!今儿这等事也把他叫上,你如何不把兰哥儿一块叫来?!我竟是白养了你……”

  话音未落一只小包子窜进来,扑嗵往贾政后头一跪,赫然正是二房承嗣丁贾兰!

  小兰儿怎么跑来了?不是宝玉拎来的,他都不知道传他来干什么,怎么会带上兰包子。

  但这事跟他也有关,这不是“家欠皇银”传开了嘛,兰、菌一问,他自是十分“忠君”地教导了两只小包子一通。贾菌是已分家出去的子孙,干系不大,感叹几句也就搁一边。贾兰不同,人家打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很是往心里去了。他又不像他的小宝叔背后辫子一堆,在他小人儿的人生中,除此再无大事,看到长随将宝玉叫走,立即想到“欠皇银”,当即悄悄跟后头。

  却说贾母见到兰哥儿,惊怒交织一时哽那块。

  贾兰小脑袋一扬:“老祖宗息怒,重孙儿有一事相询,两位史家侯爷还了欠银吗?怕是早就悄悄还了!”

  满屋死静,史家未降爵还一门双侯,外间只慕史侯家得两代皇上青眼,谁也没往还欠银上想。贾母脸发僵,她一直因娘家小气巴啦觉得丢脸,竟不曾想过这份拮据可能源于还了祖上欠银。但得重用又如何?日子过得紧巴巴且不提,已是太平年间依旧剿匪肃边,生生将原本的承爵丁都折在沙场!

  宝玉暗暗朝贾兰竖拇指,虽然贾兰所言是他的高见,但人家敢无惧威压道出,不怪将来李纨能凭此子凤冠霞披。自己不能太逊了,当下也脆而响道:“都是孙儿的不是,是孙儿说咱们家应无亏空,引出了祖上欠皇银之事。老祖宗勿忧,别家如何不论,孙儿一直谨记老祖宗的训教,咱们忠君不二,即是祖债,便是儿孙们的事,岂能让老太太烦恼?数目虽大,子子孙孙还下去,皇上自知我贾家满门忠心。”

  贾母嘴里发苦,她会说“天下官帽都是皇上赏的”,无非安慰金孙无需惧怕林如海的同年同僚,真的将满朝文武都开罪了,还有贾家站的地头?

  贾赦哧笑一声:“宝玉,你这是死读书,费许多功夫弄成一个书呆子!哪来的欠银?那是先皇降恩,咱们只需谨记皇家隆恩也就是了,皇上焉能不知老贾家一片忠心?二弟,今日大哥把话搁这儿,你无需担忧‘子子孙孙还债’,此‘债’原就一直由嫡长房担着,未见国公爷那会分家把‘债’分给叔父们。”

  贾母缓了脸色,颔首道:“正是这话!没事少找事愁。咱们家向来宽柔以待下人,原是怎样,照原过日子,都散了吧。”

  贾琏这个气,原本二房能分去十万俩欠银,竟全成大房的!可能千秋万代欠着吗?就算当今不似宝玉说的脾性,往后去但有一个刚性的,定讨债!不是他便是他的儿孙还!

  于是他拒不告退,重重磕了个头,朗声道:“不只史侯家,林姑父家也早还了!”

  林家早已还债是宝玉推测的,他估计是第三代林侯爷还的,怕无爵子孙保不住家财,索性悄悄将祖债还了。皇家体恤,为免他们遭攻忤帮着掩遮,且降下隆恩,让他们家多袭了一代。

  此刻假石头灵机一动,顺着琏二的话作怅然状:“孙儿本不想告诉老太太的,林家何止还债,林姑父无亲子,家财再多又如何?我在林姑父书房瞄到赈灾回单,怕是家财散的差不多了。”——他敢用脚指头打赌,就算林家财产现在纹丝未动,贾家想要林家财,非得在林如海死时去送终才能弄到些,不然如何拿贾家做挡箭牌、掩护另一批财产去向?贾母现在去索补黛玉的嫁妆,绝对讨不到。而有他这番话在先,讨不到预期嫁妆的贾母便会心存疑虑,或许就不会派人赴扬州等着林如海咽气。

  贾政脑门嗡嗡,认为林妹夫之举才是真忠君、为君分忧!哪似贾家,阖府奢糜享乐不还国债,难怪自己兢兢业业一生,一直呆在工部!工部最高品级只有五品,还不是他一个非科举入仕的能当的。

  就见他嘶声呐喊:“皇上,臣有罪!臣罪该万死!”言罢一口老血喷出。xǐυmь.℃òm

  上房顿时乱成一团,哭的叫的,抬人请医,还债之事不了了之。

  贾大人吐血栽倒,不能再去工部点卯。贾家一众下仆的嘴又超不严,这段日子荣府发生的还银风波传的沸沸扬扬。京中笑话政书呆的多了去,赦老爷却空前受欢迎,向来宅在家的废物,居然争相有人请吃喝,令他春风得意一番。

  许是事儿闹的太大,一个闲置小勋爵家的事报到了当今座前。

  皇上冷哼一声:“贾存周倒是忠心,惜无能尔!”

  政老爷就此被圣上嫌弃,无能的所谓忠臣要来干嘛,没听他自己都说“罪该万死”。话说回来,忠臣总比奸臣好,贾存周之名被圣上记住了,后引出若干令假石头脑仁疼的事。

  却说荣府这头,二老爷吐血倒下,贾母差人拿着自己的名帖请来正牌太医。

  太医诊过脉,云里雾里一番,核心意思是急火攻心,静养一段日子便可。

  政老爷向来没什么大病,私~生活又尚算检点,不像贾赦明显被美妾们掏空了身子,贾母劝解一二后便放开手。

  鉴于前段日子阖府风声鹤唳,贾母借着给李贵、紫绡圆房,好生打赏了一番自己院子里的下人们,并抬举戴良做了仓上管事头目。此“仓”非等闲,是被王夫人唾弃的府中库房,其实财产不少,历年铺面和庄子上的收入,加素日往来的礼物等,也是颇可观的。

  老太太想:戴良是老二的心腹,抬举起来,可让大房小辈和二房宽宽心,莫以为我老婆子真个老糊涂了,会任由老大折腾祖财。

  此外,老太太还给跟随琏二、宝玉南下的众仆不等打赏,这本是早该办的事,因什么还皇家欠银拖了大半个月。同时她老人家又发话,说众仆为政老爷伺疾辛苦了,统统多发半个月的月钱。一时阖府其乐融融,皆赞老太太厚德。

  真正为政老爷伺疾的只有二房上下,宝玉贾兰贾环都不去家塾了,亲奉汤药。

  贾政自认愧对祖宗和子孙,闭目不受。王夫人又急又气,扔了贤德外皮,将趁机生是非的赵姨娘狠狠收拾了一通,关屋里不许见老爷,她自己又气倒,只余年老色衰的周姨娘硬撑着率仆服侍。

  王夫人正经愤慨,赦老爷发话不让二房分担皇债有P用,谁知皇家几时发威?老太太有生之年,二房大房是一体!再则,当初元春是顶着“荣府大姑娘”的名头入宫,贾家遭殃前,元春先遭殃!除非现在就分家,奈何老虔婆不肯死,孝字大义分不了家!

  她真想把一切告诉老虔婆,但“揣测上心”是大忌,况且是这种诛心揣测,一旦泄露,泼天大祸临门。

  宝玉也郁气,有些话能对王夫人讲,却万万不能对贾母讲——

  王夫人干多阴损事,人总是将心比心,她不会生疑。贾母虽不乏手段,却是真心“宽柔以待下人”,不会相信堂堂圣上会用下作手段收拾功臣之后,细问之下他的谎言可能穿梆。贾母又与甄老太太有交情,她有可能派心腹下江南询问,那他必定穿梆。

  接下来,黛玉嫁妆之事贾母必做动作,林如海多半将计就计,他的努力全泡汤!最后,小小年纪的他满嘴谎言,贾母焉能不心生厌弃,政老爷王夫人也会大失所望,从此他在荣府了无地位,一举失去千辛万苦打下的局面。

  无奈何,他只好虚言宽慰假爸假妈,说琏二哥琏二嫂也是一力主张还的,只是老太太和大老爷一时想不开,此事且从长计议云云。

  假石头的“从长计议”并非全虚,只是不便告诉政老爷、王夫人如何“计议”。

  掉个头,他就会同贾琏盘算薛家财。以前他想慢慢来、一块发财,现在时不待人了,便是将薛家挖空他也无半点愧疚。照他看来,有薛大呆,薛家万贯家财必定化灰,还是呆霸王吃喝嫖赌、打死人要买条命等等折腾个精光,那还不如提前拿来用用。当然啦,硬抢不成,他出的主意仍是“生财经”,成则大赚、败则血本无归。无论是赚是赔,拿着薛家银去做买卖的琏二先扣一半银子!

  琏二心火乱窜牙根痒痒,薛家财他已当成自己财,而祖库银子能有一成到他手上就托天之幸了!当下催宝玉再想诡计,务必拿祖财还债!

  宝玉已计穷,劝琏二别死耗在这事上,先发财,财发到一定程度,不就是三十二万?且以政老爷的脾气,一定以及肯定会分担十万俩,只待分家他老人家便会立即还。

  贾琏想想二老爷的君子脸,觉得应是这么回事,这方暂且丢开。

  政老爷病了十多天,不好意思再病下去,他再怎么坐冷板凳也有些案头活,而同僚大多公务繁冗,岂能一直让人家代劳,于是木着脸继续点卯生涯。

  二房子孙随之重返学堂,喜坏了孤单的贾菌。

  那头琏二按计划招了帮自己的人手,从中选了些冒充贾菌的长随,跟着引泉识字学看账本。

  薛家尚在路上,而挣钱的事只争朝夕,有一些等不到薛大呆来了再办。贾琏便找贾蓉贾蔷帮忙,因为以他的名头挣的钱,按规矩统统归于荣府。贾蓉和他是一样的身份,惟有安在贾蔷头上。

  贾蔷是一位敬长知礼、视钱财如粪土的好少年,对分赃不感兴趣,要求琏二叔将小宝叔请来他府上喝次酒,令他有机会感谢遥远过去小宝叔的谆谆教导。

  小宝叔闻讯头麻,用脚指头想也知酒无好酒,他后头跟着五个长随,还有两只他到哪跟到哪的包子,怎么办?

  思衬一阵,他在抱厦东屋召开秘密小会。

  第一件事:将婆子丫环打发去西屋,只留下四厮五长随,以及贾兰、贾菌。

  第二件事:关门封窗。

  第三件事:独一只大刀金马坐下。

  造了这么多势,废话没半句,他开口便道:“明儿午时,我去探一下鲸卿(秦钟)。”

  贾兰贾菌一听,当即蹦脚欢呼。

  宝玉脸一沉:“你们不能去!”

  两包子立即投以控诉的目光。、

  宝玉不予理睬,眼儿半合问:“茗烟,扫红练的差不多了吧?”

  没头没脑一句话,茗烟却是倍而清楚,胸一挺:“成了!酒水壶做了六只,墨雨锄药也练成了,绝不会再失手!”——“酒水”要分开看,指一半为酒一半为水。“六只”,是指按现今常见的六种式样做了六个壶,便是去别人家,也可取一款相同的作弊。

  宝玉又望向五只长随:“你们不用劝了,还得帮我瞒着。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难得蔷哥儿不计较,我一个做长辈的连门都不敢登,以后还能做什么事?”

  五只长随满脸纠结地互相望望,对宝二爷敬服归敬服,可这事被老太太二老爷二太太知道了,非将他们打扁不可。

  末了张若锦苦叹一声:“若是二爷年岁再大些,奴才自无二话。便现今,二爷也是大有主张大有担待。只一样,东府小爷们太闹了些,还盼二爷许奴才们随席服侍。”

  宝玉暗衬紧要事都是私下谈,酒桌上并不会谈正经事,于是点头道:“那就你和李贵跟着,人太多不好,没得让蔷哥儿作恼。”又威吓试图谋反的两只包子:“叔的吩咐都不听了?又不是去打架,叔先探探路,成了,请鲸卿过来玩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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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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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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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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