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须望着青石小桌上的四样小菜,对着站在他身旁,盯着他看个不停的众人露出了一个了然与一切的微笑道:“坐都快坐,忙乎了一早都望着我干什么?”闻言众人围坐在一张青石小桌之上,逐一的拿起了筷子,齐齐的望着白须筷子尖之上夹起来的一块素烧鹅,只见那块素烧鹅稳稳的入了白须口,紧接着白须又向他的口中送了一小口酒,惬意的道:“还不错。”
见白须没有说出一个不字,几人心下大定,和子鱼更是偷偷的在桌下对无忧竖起来了一根大拇指,用口型对无忧说道:“多亏了你。”这一切陈负自然也是注意到了。
就在众人将心放进肚子里,准备与白须一同用餐之时,只听白须咀嚼着他口中的一块咕咾肉缓缓的道:“我没想到你们几个居然能有这样的厨艺,我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吃奇怪味道的黑糊之菜了,既然这样,你们每个人便抽空轮流来给我做菜吧。”
话毕,白须就见到除了无忧之外的三人,果然面露裂痕,均停下了手中夹菜的动作,齐刷刷是一脸为难的样子盯着他,欲言又止。
白须见状一皱眉佯装生气的瞪眼睛道:“怎么?你们有异议?”
三人一见白须如此,这才收回了他们一脸不愿意的样子,又齐刷刷的开始摇头。
和子鱼开口道:“祖爷爷,我们不是不愿意,这不是是因为做饭的技艺不行,怕让你吃坏了肚子吗。”
白须这才道:“我吃着就挺好,比你们那些师兄师姐们刚开始的时候强多了。你们啊也不要顾虑太多,现在先给我多做做,就当是练练手了,这样以后你们就能给你们众多的师兄、师姐、师侄们在饭堂里面做菜了。以后走到哪了有了这门手艺也不怕饿死了。”
闻言陈负的嘴抽了抽,突然就觉得他口中的菜不香了。他叹了一口气,暗暗的看了一眼这桌上唯一会做饭的无忧,便发现无忧此时居然在看向对着他挤眉弄眼的和子鱼。没来由的他便觉得他错过了什么他本该察觉到的事情。这让他不由的又想到了他初见和子鱼时,那在湖面之上刻意拦着他们的奇怪作为。想到这,他狐疑的又看了一眼此时坐在白须与无忧中间白衣飘飘的和子鱼。
白须又饮下一杯酒叹息道:“人生幸而有酒陪伴,不然还不知要有多苦。”
一顿饭还未吃完,便听得,杏儿的三叔公与杏儿一起,从山下一路冲了上来。身边还陪着果儿一同气喘吁吁的冲到了用饭的几人面前。
只见三叔公慌里慌张的对着白须道:“不好了,不好了。谷仓空了一大半。昨日照常去谷仓里查看的人,也一个都没能回村。我派人找了许久,后来还是在入口湖边不远处发现了他们几人的尸体。”说完这话他便直接往地上一坐,似是已经累的不行了。
杏儿见状,赶紧去扶坐在地上的三叔公,果儿也顺势伸手去扶他。和子鱼立马眼疾手快的起身,将位子让给了三叔公,问白须道:“祖爷爷,现在已经有人死了,谷仓又空了大半。我去召集所有人,再去通知山下村子中的人开始警戒。”说完这话和子鱼便转身欲走。
白须呵了他一声道:“回来,干什么毛毛躁躁的。”他见和子鱼停下脚步又回到了白须身边。才对着杏儿三叔公道:“小三,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你们村还要靠你。杏儿,你先带小三回去好好照顾他,然后通知你们村警戒。”白须口中的小三指的是杏儿的三叔公。
然后他又对着果儿道:“去叫你师父派几个人赶紧通知山下所有的村子警戒,然后你叫你师父直接来见我。”说完这话白须转身又对和子鱼一众人等道:“长鸣三声警钟。”
伴着观自在山山间的警钟之声敲响,山上所有的人都以最快速度冲向着了白须小屋之外宽阔之处。只除了那些尚且还没有学会飞天的新进子弟,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林依依、情空、和艳漫天。
见此情形,无忧内心中的恐惧更是被无限放大,更加怀疑起她昨夜所做之梦的由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还不知道她屋中的纸条是谁留下的,现在又出了这梦的事。更恐怖的是,她觉得照这个趋势发展,她的梦似乎就快应验成真了。
人群中,所有人都紧紧盯着说话的白须。只有和子鱼此时的目光交汇在了无忧的身上。
白须将所有人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人派出去清点谷仓中消失的人皮人,一部分人派去了各个村庄中,最后一部分派出去主动寻找消失的人皮人。他将所有人都派了出去,不知为何却独独未说自己与和子鱼四人去做什么。
白须话闭,只一个眨眼的功夫,众人便向着山下飞速飞奔而去。只有白须一人向着与所有人相反的方向逆行,不知干什么去了。
一缕山风吹拂而过,卷起了一片地上的落叶,那树叶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后便一动不动的停驻在了空荡荡的空地之上。
无忧望着山间修葺而成的青石空地,顿感茫然的叹了一口气。
一声叹息之后,便听得她身后的一道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和子鱼,他对着无忧轻轻的道:“放心山间的结界全开的话,那人皮人是上不来的。那水迹也应该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门前了。”Χiυmъ.cοΜ
无忧见状张了张嘴,有些惊讶于他的心细,想问他是怎么会知道,又见她周身其他二人还在,想了想只好又把她想问的话都给吞了回去。她实在是怕和子鱼哪句话说漏了嘴,就把她不想其他人知道的事全都给说了出来。
还不等无忧想好如何问他,就听得身旁的陈于心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水迹?还有那人皮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众人会如此紧张?我到现在都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倒是真的开始后悔起我刚进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去那谷仓中看一看呢。”
和子鱼见他如此,叹了一口气,又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道:“这世上,只怕是只有天神能解释得清楚人皮人究竟是因何而生了。不过你要是想看那人皮人,倒也还有的是机会,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最好不要去看。”
众人说话之间,陈负始终是一言不发的望着几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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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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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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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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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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