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形一僵。
容婳冷笑:“本公主说了,对你是一时兴起,也是一见钟情,但你若是做不到对本公主忠贞,本公主不介意弄死你!”
“世间好男儿千万,本公主不是非要你不可!那刺扎进了肉里,疼是疼,但本公主也要拔下来,不能留着它继续膈应本公主你说是吗?”
她牵牵男人被哭红的衣领,注视他雪白的脸:“好了,下不为例!”
葱玉般纤长的手指指指他脖颈,胸膛,肩臂,语气强势:“这儿,这儿,还有这儿,以后再敢给别的女人碰,我搞死你们!”
容婳挺直腰:“来人,给驸马找大夫!”
容婳走到门口,忽然止步。
“驸马,本公主奉劝你一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对你,本公主没有第三次的耐心!”
“另外,本公主给你的问题,尽快给我答案,是保旧情人呢,还是保生你养你的亲生父亲呢?在圣旨还未下达之前,本公主还是很期待你的答案的哦!”
女人就这么轻飘飘地走了。
不带走一片云彩。
却让宴瑾溪冷了眼睛。
容婳得到消息时。
一点也不吃惊。
她还在跟小男宠红衣抚琴。
两人琴瑟和鸣。
配合的天衣无缝。
当属下把消息禀告进来时。
她也不惜不怒。
反而是颇富闲情逸致地张开嘴:“啊?”
让小红喂她吃葡萄。
容婳还感叹一句:“小红啊,你说,要是他也跟你一样,会讨本公主的欢心,该多好?”
“偏偏本公主喜欢上了一只刺猬,扎的本公主满头包。”
小红悄悄打量她的脸色:“依奴家看啊,这刺猬就是仗着自己受宠,所以才敢恃宠而骄,若是公主拔掉他的满身刺,他不就只能乖乖听话,当公主您的金丝雀了吗?”Χiυmъ.cοΜ
“小红所言极是,可问题是,本公主现在有点舍不得,你说该如何是好?”
小红揉着她抚琴劳累的手指:“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男人啊就是贱,你对他好呢,他不珍惜,你不如一反常态,他指不定就眼巴巴地来讨好殿下了!”
“小红说的好!”容婳抱着他笑道:“不愧是本公主的解语花。你为本公主出谋划策,本公主要好好奖励你。”
“这些都是奴该做的,奴只要公主开心。”
“小宝贝儿,你对本公主如此之好,本公主……”
吻还没落下。
外面传来喧哗声。
然后一道高挑身材霍然闯入。
“让开,我要见公主!”
容婳抱着怀里的美男,头微抬:“驸马这是……思念本公主了?”
那几个丫鬟压根儿拦不住,战战兢兢跪在后面。
男人大手将她拽起:“你跟我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容婳蹙眉。
小红不悦地上来阻拦:“驸马,你怎可对公主如此粗暴?还不快放开公主!”
“本驸马命令你松开?”
驸马学了武功。
是小红这种软媚的男子无法比拟的。
手腕一疼,就被掀飞。
“红儿?”
容婳脸色不悦。
想去扶起摔伤的红衣小男宠。
手腕却挣扎不开。
房间里的丫鬟们大惊失色,跪的战战兢兢。
“放肆,宴瑾溪,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害本公主的红儿。”
红儿哭哭啼啼地抱着手臂:“公主殿下不要为了奴跟驸马吵架,是奴自己没站稳。”
容婳大赞一声。
这碗绿茶演的好哇!
难怪男人都喜欢绿茶。
换她也喜欢啊!
懂事听话,还善解人意。
关键时刻可以暖床,可以当解语花。
简直是完美男人。
宴瑾溪沉着眉眼将她往外拽:“请公主恕罪,本官有急事要跟公主相商,只好得罪了!”
“驸马,您要带公主去哪儿?”
小红在后面狂追。
宴瑾溪瞪了他一眼。
小红猛地止步。
宴瑾溪弯腰抱起容婳一路飞回他房间。
到了房间。
容婳挣脱自己被抓疼的皓腕。
女人扬起眉梢,兀自坐在旁侧的大床上:“驸马想好保谁了?”
“是!”男人低声应道。
容婳勾起红肆的唇:“让本公主来猜一猜,你选的是你的父亲?”
“是!”
“本公主就知道,本公主挑上的男人,自然不是个忘恩负义,忤逆不孝的。”
“公主现在可以让陛下放过本官的父亲了吧?”
“本公主的手疼,拿不起笔!”
男人上前:“刚才是本官冒犯了,请殿下恕罪!”
公主将雪白纤嫩的葇薏递上去:“本公主的手都要被你捏断了,你给本公主揉揉,兴许本公主一高兴,就让父皇放过你父亲!”
“希望公主说话算数!”
男人弯下尊贵的身形。
拿起她纤细的手腕。
他受伤的手没得到好的包扎。
碰的容婳满手血。
“算了!”容婳挣开:“别揉了,本公主早命人进了宫请求父皇收回成命。”
“别以为装可怜本公主就会心软!”她捏起他下颌:“这次就先放过你,要有下次,绝不善罢甘休。”
容婳扭头就走。
很快!
一名大夫匆匆赶来给他上药。
“驸马的手没有大碍,我开点药,这几天别碰冷水,很快就可以好了!”
大夫叮嘱了几句,离去。
丫鬟也收拾着要离去。
宴瑾溪倏然叫住道:“公主她……今晚还过来吗?”
丫鬟恭敬回道:“公主说您有伤在身,这几天不宜房事,她会在红公子那边歇息!”
宴瑾溪:“……”
面色不禁涌起一抹尴尬。
他又不是关心她去哪儿留宿。
巴不得她别来,永远别来!
宴瑾溪躺在床上。
辗转反侧。
短短几天的日子。
他的人生就经历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这些都是他措手不及的。
他睡不着。
手心被包扎的伤口隐约发烫。
脑海中不禁浮现昨夜的旖旎。
他们都是第一次。
她很疯狂。
他……
叮——
宴瑾溪陡然从旖旎的画面中回过神来。
翻身来到窗口。
取下信鸽脚下的东西。
趁着月色将鸽子放飞。
看完,男人面色凝重。
翌日。
宴瑾溪一早就被伺候着洗漱穿衣带到大厅。
丫鬟说:“您是公主府的驸马,您才是男主子,这些男宠们都要跟您请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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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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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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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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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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