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中兵部侍郎的位子了?”
苏玄璟摇头,“我看中的,是羽林营主帅的位置。”
“只靠诋毁他们名声?”
“不是诋毁,是事实。”
司南卿对于司马瑜跟邢栋的那点儿事儿也算知道些,杨氏虽然夸大其词,但说的多半也都是事实,他勉强认同苏玄璟的观点,“把他们逼出皇城,两个位子就是我们的?”
“未必,要看皇上的意思。”苏玄璟深吸了一口气,“你最好与军师支会一声,位子空时,太子府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皇上毫无顾虑的把位子交给我们。”
司南卿点头,“没问题。”
“对了,姬娘呢?”司南卿这两日来都没见到雪姬,一时心里空空的。
苏玄璟搁下茶杯,“我小姨你别想了。”
“为什么?”司南卿表示他这几年就没想过别人。
苏玄璟说他嫌弃司南卿小。
“小十岁算是小?”
司南卿不以为然,“我是看脸的人?”
“你看的是年纪?”
“对啊!好看不好看不重要,我就喜欢年纪大的。”司南卿义正言辞道。
苏玄璟很想把茶水泼到司南卿脸上,但想到茶水很贵,忍下了。
有时候他在想,他这样在意钱财,是不是近朱者赤……
苏玄璟既有招,那么杨氏在大街上声讨造谣只是第一步,传言很快遍布大街小巷,得到消息的邢栋第一时间出城,去了羽林营。
见到司马瑜第一句话就是他没经手很多男男女女,女人不必提,男人就只有一个。
且在经手之后,再没碰过女人。
司马瑜一脸懵逼,“你无缘无故跑来说这个做什么?”
邢栋,“……有件事,我说了,你别着急。”
司马瑜点头,“我原本也不是着急的性子,你知道的。”
有些事瞒不住,舆情泛滥成那个样子,司马瑜知道是早晚的事。
于是邢栋便将杨氏在朱雀大街说的那番话重复给司马瑜听,才说到一半儿司马瑜已经暴跳如雷了!
“你我之事在她出家之后!”司马瑜恨的咬牙切齿,“她家信佛,自嫁于我一直都有出家的念头,为此她还喝了十年避子汤!她怎么可以胡言乱语?”
没等邢栋劝他,司马瑜腾的站起来,“我去找她!”
“你现在不能去!”邢栋急忙拉住司马瑜,“而且你去了又能怎么样?劝她解释?”
“她必须解释!”司南瑜不在乎自己名声如何,反正也不好,可杨氏这样诋毁邢栋,他受不了!
“话已经说出去,她解释,亦或者你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他们会觉得是我在威胁杨氏,又或者会说你是被胁迫!”
从一开始,这就是个无解的局。
毕竟他们的事,不光彩。
“那怎么办?”司马瑜转身怒道,气的两眼通红,“由着她这样编排我们?”
邢栋暂时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你先忍忍,我来也是怕你太冲动做下错事。”
“不是我们的错!为什么要忍?”司马瑜只恨杨氏胡言乱语,当初杨氏出家他还挽留过,又因为多年夫妻情分,他一直有照顾杨氏父母,结果换来这么个结果!
她就是这么信佛的?
“就怕你这样!”邢栋死死拽住司马瑜。
二人推搡之际,萧臣从外面走进来。
司马瑜正要开口,却是萧臣先他一息,“你现在出面,只会叫邢大人更难堪。”
“可是……”
“司马瑜。”邢栋忽然松开手,平静看着眼前男子,“我们的事,我不后悔。”
司马瑜沉默数息,“我也没后悔啊!”
“我们既然做了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你解释,是怕听到闲言碎语?”
“当然不是!她的说的不对,你没强占我!”司马瑜想解释的是这个!
听到这里,邢栋神色突然缓和下来,脸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所以,你承认那夜,你也愿意?”
司马瑜老脸一红,“魏王殿下还在……”
“无妨。”萧臣表示他可以走。
在萧臣离开主营帐之后,邢栋又做了一番开导跟解释,这才叫司马瑜放弃找杨氏理论的念头。
待邢栋出来,萧臣邀他一起回皇城。
马车里,萧臣告诉邢栋,“这可能是太子府做出来的事。”
“我知道。”邢栋并不意外。
见萧臣看过来,邢栋浅笑,“贤妃案结束,殿下与太子府的关系大家都看在眼里,下官能坐上兵部侍郎的位置,皆因父亲冤死,吏部考量予以我一些补偿,但父亲是不是真的冤枉我比殿下更清楚,若非殿下找到歧王,令晋国汝襄王斡旋,只怕邢府早就满门问斩。xǐυmь.℃òm
这份恩情下官一直记在心里,如今太子府的人发难,我既义无反顾站在殿下身边,倒也不怕他们使什么恶心招数,殿下放心,我能坚持。”邢栋坦言道。
萧臣也没想到太子府会揪住邢栋这一点,若然是职位上的疏忽,他还能帮上忙,可这件事,他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只怕舆情会发酵,你……得有心理准备。”萧臣淡淡道。
“没什么。”邢栋忽然笑了,“我原本就不想偷偷摸摸,这次我若能挺过去,想与他光明正大。”
萧臣听罢,便也不再说什么。
另一处,温宛跟魏沉央赶到西市杨家布衣庄时才知道,杨家布衣庄改了姓。
据新店家说,原来的掌柜的早就将衣庄抵债给他。
“杨家是怎么欠债的?”马车里,魏沉央微微蹙眉,“我虽没在他家做过衣裳,可府里的丫鬟做过,说这家信誉极好,生意好红火。”
贾万金坐在魏沉央身边位置,自有他在,魏沉央身边就没坐过别人,男人不行,女人也不行。
“大姑娘是生意场上的人,叫个商人欠债还不跟玩一样么。”
温宛了然,必是太子府干的。
“现在怎么办?”魏沉央看向温宛。
温宛正要开口,贾万金又道,“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
“这件事能用钱解决?”温宛狐疑看向贾万金。
贾万金摇头,“唯有这种事不能用钱解决,多少钱,能堵住悠悠众口。”
就在这时,贾万金突然叫停马车,没等温宛跟魏沉央反应,他急急跳下马车。
温宛跟魏沉央顺着侧窗绉纱看过去,只见贾万金停在一家绸缎庄前买了一块布匹,且与店家聊了几句。
“贾万金在干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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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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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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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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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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