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正要带领士兵出城复仇,只听见轰隆一声,年久失修的葭州城墙被飞雷炮的炸药包洗礼之后直接出现了崩塌,从南门城楼开始,一直延伸到两边,一时间尘土飞溅,城墙一下子朝内倒了下来,很多还在地上蠕动的巴牙喇士兵直接被埋在了废墟里。城外明军士气大振,城墙被炸塌,这就意味着他们前进的道路畅通无阻,最起码敌人不会居高临下进行防御了,如果说巷战,恐怕天雄军的优势更大。庚子和卢象观对视一眼,大吼道:“将士们,冲啊!”一边说着,两人一边抵挡着谭泰爆裂的攻击,虽然谭泰没有受过什么系统的训练,但是女真族的勇士都有一个明显的特点,那就是力大无穷,谭泰的每一次攻击都用尽全力,卢象观和庚子虽然武艺高强,但是也要拼命抵挡,不过优势很明显的还是在两人这边,不仅仅是因为一打二,更是因为他们要年轻很多,三人过了数十招之后,谭泰的招数明显散乱起来,这是体力不支的前兆,卢象观身边的天雄军死死顶住不断向这里奔涌的正黄旗骑兵,给二人创造机会。谭泰又是一枪挑过来,卢象观手中大刀当的一声迎上去,抵住了他的虎枪,卢象观对庚子大喊道:“就是现在!”庚子将手中马刀用尽全力掷出,扑哧一声,锋利的青弋军马刀直接划开了谭泰身上的棉甲,穿过内衬的锁子甲,呼的一下插进了他的胸膛。
谭泰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本想着自己还能建功立业,可是谁知道阴沟里翻船,竟然在围剿明军残兵的过程中身死。他带着不甘还想要刺杀卢象观,不能不说谭泰果然是猛将,在受到致命伤的情况下,一般人可能已经倒在地上抽搐,可是谭泰竟然硬撑着一口气还能作出攻击动作。不过重伤之下,他的动作已经不是那么迅速,卢象观瞅准机会,大刀压着虎枪的枪杆向上猛地一划,谭泰感觉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在空中不停地旋转,可是他的眼中分明看见自己的身体还端坐在马背上,他忽然意识到不妙,然后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永恒的黑暗。庚子策马到谭泰身边,从无头尸身上拔出马刀,而卢象观更是一马当先,直接一刀将正黄旗的龙旗斩断。庚子大喊着:“你们的主将已死!主将已死!”骑兵将士们欢呼雀跃,而正黄旗的攻击却为之一滞,他们分明看见自己的龙旗被斩断,而谭泰大人的头颅竟然被一个明将给挑在刀尖上,这个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一时间他们群龙无首,连进攻都忘记了,有的人不自觉的向后退,明军的八百骑兵虽然只有他们的十分之一,可是爆发出的战斗力却一点不差。
趁着敌军陷入混乱,孙传庭指挥中军疯狂向葭州城突击,而卢象升的部队紧随其后,他们进攻到清兵和草原兵大营交界的地方的时候立刻停下,然后形成了一个凹面阵,三面拒敌,用火铳阵不断轰击着往上冲的敌军,将满蒙联军的大量士兵打死在阵前,大阵**,卢象升骑在马上冷静指挥,他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给前方的军队争取时间。
葭州城内,遏必隆灰头土脸的从废墟中爬起来,他方才就在被攻击的巴牙喇中间,好在身边的几名卫士给他挡了霰弹,周围几人都被打成了零碎,只有遏必隆完好无损,可还没反应过来,城墙又塌了,幸亏遏必隆跳马跳的快,战马被压死了,可他靠在战马身边,掉下来的砖石都被战马尸体挡住,他侥幸逃得性命。跌跌撞撞跑到后面的队伍中间,鳌拜立刻牵过一匹战马道:“还好,你没事,快上马,我们一起杀出去。”仗打到这个份上,鳌拜也明白了,这是明军不惜一切代价要在今晚突围,可是城墙虽然被摧毁,鳌拜却不准备轻言放弃,毕竟优势还是在他们这一边,明军只是因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才取得了短暂的战场优势,但是他们人数比自己少得多,又没有什么骑兵,机动能力差,自己只要整顿过来,用两万骑兵发起潮水般的攻势,一定能将攻入自己大营的明军给就地歼灭。
鳌拜身后的巴牙喇刚整顿过来,一名正黄旗牛录章京带着哭腔打马而来,“大人!大人!谭泰大人他,他!”鳌拜和遏必隆脑子一炸,鳌拜大喝一声道:“谭泰怎么了!”“谭泰大人他被明军给阵斩了,咱们正黄旗的龙旗也被明军给砍了!”“啊!”鳌拜痛苦地大叫一声,要知道,巴牙喇军中,谭泰和遏必隆就是他鳌拜的左右手,现在谭泰被杀死了,鳌拜简直痛不欲生。他疯狂地拔出战刀嘶吼道:“巴牙喇全体出击,杀死这些尼堪,杀光这些尼堪,一个甲喇一个甲喇往上填,杀死他们!杀死他们!”鳌拜已经癫狂了,他不顾一切地催动战马,巴牙喇剩下的两千多勇士似乎已经感受到主将的愤怒,更何况谭泰本来就是巴牙喇大将,他们跟在鳌拜身后,朝着城外猛地冲杀过来。遏必隆吼道:“为谭泰大人报仇!”“报仇!报仇!报仇!”巴牙喇旋风般冲向正在和正黄旗奋勇拼杀的八百骑兵,当然,经过数轮作战,此刻的八百骑兵已经只剩下了四五百人,孙传庭的卫队战斗力最差,已经损失殆尽,卢象观手下的一百多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为了击杀谭泰,他们几乎也是全部拼光,就连青弋军卫队,在打光了手中的弹药之后,他们也拔出马刀陷入了近战格斗,饶是卫队战斗力强悍,可也受到了近百人的损失,正黄旗的骑兵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围着青弋军不停攻击,双拳难敌四手,伤亡数字在不断增加。
不过好在对方并没有使用弓箭,主要是两军已经搅在一起,如果用弓箭大规模覆盖射击也会命中自己人,敌军人少,自己人人多,这么打显然是不合算。不过一切在鳌拜带领巴牙喇出城之后得到了改变,鳌拜抄起手中的复合弓瞄准一个明军骑兵就是一箭射出,鳌拜既然是满洲巴图鲁,手上当然是有硬功夫,这一箭射出,直接将明军骑兵给射的从马上飞了出去,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鳌拜吼道:“放箭!给我射死他们!射死他们!”身后的巴牙喇纷纷张弓搭箭将手中的刺箭和披箭射出,正交战在一起的双方骑兵顷刻间被一波箭雨覆盖。“疯子!疯子!”庚子怒骂道。谁能想到最重视人丁的建虏竟然会这么干,完全失去理智,这可是皇太极亲领的正黄旗啊,这些巴牙喇竟然连自己人都杀。
但是不能不说,鳌拜的这一招实在是好用,四五百正黄旗骑兵直接交换了近二百卫队骑兵,庚子目眦欲裂,这些可都是刘毅身边最精锐的卫士啊,自己是卫队主将,若是将卫队在这里全部拼光了,回去刘毅那里如何交代,更重要的是,这些卫士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他们除了野战之外还能在其他领域发挥更大的作用,就这么死在了巴牙喇的箭下,实在是太可惜了。巴牙喇加入战团,局势立即一边倒,随着满蒙联军渐渐反应过来,组织起来,明军突袭的优势几乎被全部抵消。而对明军来说,这是致命的,因为他们的骑兵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光靠步兵如何能顶住巴牙喇的疯狂冲击。就在此危急时刻,一声断喝传来,“弟兄们,咱们来给大军开路!”
wWW.ΧìǔΜЬ.Cǒ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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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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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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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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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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