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满蒙联军给这些人配置的盾车倒是起了不小的作用,铳弹再厉害也不可能打穿厚厚的盾车,躲在盾车后面的汉军逃过一劫,虽然前面被打的木屑飞溅,但是后面的士兵安然无恙。被第一阵火铳打懵了的汉军一个个抱头鼠窜就往盾车后面躲避,这些汉军虽然听说过天雄军的大名,也知道朝廷新军的火器很犀利,但是实际上除了一些高级将领以外,这些普通的卫所兵并没有跟天雄军并肩作战过,每次上战场他们都缩在后防线上,天雄军自己冲在前面,虽然在面对流贼的时候能打胜仗,可是流贼的惨状这些卫所兵并没有见识过,无知者无畏,所以他们才能在蒙古士兵的督促下发起攻击,可当天雄军的火铳开火之后,他们才明白为什么这些新军能无往不胜,还能打的大清国满地找牙,原来他们手中的武器竟然恐怖如斯。被火铳命中的士兵往往因为铅弹的碎裂,胸口炸开一个大血洞,快速失血加上空腔效应,这些士兵在倒地的一瞬间就失去了生命,而被击中四肢的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在现有的医疗条件下基本上是截肢的命运,而作为仆从军,清兵更加不会管他们的死活,截肢之后得不到护理,这些人会在哀嚎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伤口腐烂发臭,最后感染而死。m.χIùmЬ.CǒM
可前方的汉兵遭受到打击,后方的汉兵不清楚情况,依然硬着头皮往前冲,士兵们呐喊着,奔跑着,仿佛金银财宝正在向他们招手。“第二阵,放!”嘟嘟嘟,号声响起,中间战壕的两千四百名战士端起火铳又是一轮射击。那边又是惨叫着扑倒了数百人,可是明显没有第一轮的效果好,因为有不少人已经躲到了盾车的后面,铳弹的命中率降低了不少。钱明德在山上急道:“大人,距离太近了,他们的盾车如果不打掉,肯定会冲进来,要是突入咱们的战壕打成近战就得不偿失了。”卢象升抿住嘴唇,炮弹不多,如果打汉兵就需要用火炮的话,那后面两黄旗冲阵的时候他们岂不是无炮可用,前线不是没有考虑的盾车的情况,天雄军也是有反制手段的,卢象升挥手道:“不,钱将军,火炮不动,我相信这些盾车难不倒前线将士。”天雄军对付盾车的方法很简单,因为他们有个非常好用的武器,震天雷。集束震天雷的威力可比普通的炮弹要大得多,只要他们扔出集束震天雷,再配合上猛火油,应该能将这些盾车炸翻烧毁,卢象升相信前线将士可以完成这个任务。
“二十步!前锋距离二十步!”一线的观测手大声喊道。两个团的团长当机立断,二十步的距离,军中投掷力气大的士兵完全可以将猛火油罐子和集束震天雷扔到这个距离上。“放!”第三道战壕的士兵扣动了扳机,又是一大片汉兵栽倒,至此,第一轮三段击射击完成。“扔!扔出去!”一线的军官下令道。得到命令的大力士们将已经捆在一起的集束震天雷全力投掷了出去,紧跟着飞出去的还有几十个猛火油罐子,甚至一连串的灰瓶也被扔了出去。这是袁承志提议的新战法,在制造总局的一次实验中,他们偶然发现了一件奇特的事情,那就是粉尘会发生爆燃,不要说石灰粉,就算是面粉也会发生这样的现象,一袋面粉扔出去遇到明火会瞬间爆炸,产生炸药包一般的效果,这个新的发现立刻被应用到军事上,青弋军甚至专门发明了灰瓶和猛火油配合的战术。现在袁承志将这个战术传授给天雄军,大大增强了天雄军手头武器的杀伤力。轰轰轰,惊天的爆炸声响起,集束震天雷的威力不是开玩笑的,巨大的冲击波将盾车给直接掀翻,后面的汉军士兵被撞得飞了出去,一个个吐血身亡。
“啊!腿!我的腿!”一个汉军被掀翻的盾车压住了大腿,盾车的重量直接可以将肉身压扁,一条腿怎么能支撑如此巨大的重量,看来这条腿是废了,巨大的疼痛感让他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可下一刻他叫不出来了,因为他连带着周围的士兵被集束震天雷的破片给打成了马蜂窝,旋风一般的破片飞速收割着生命,他们一个个满身鲜血倒在地上抽搐,新军的装备都是杀人效率极高的热武器,比冷兵器的杀人效率要高得多了。轰轰轰,大火不断窜起,落在地上的猛火油罐子纷纷爆炸,里面经过提炼的易燃猛火油顺着山坡的地形四处流淌,流淌到哪里哪里就变成一片火海,毫无防备的汉兵在火海中挣扎,一个个变成了蹦跳的火人,他们想就地打滚熄灭身上的火焰,可是猛火油有粘着性,除非是立刻脱掉着火的衣物,否则根本没办法熄灭,他们只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被活活烧死。而很快,他们的惨叫声结束了,一连串的灰瓶破碎,里面的石灰粉四处飘散,轰,粉尘发生了爆燃,周围的汉兵,不管是身上着火的还是没着火的,纷纷捂着脸哀嚎着倒下。
山坡上炼狱般的场景让后面的豪格、鳌拜等人看的不寒而栗,这还是人吗?为什么明国的新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爆炸、火海,这根本就是地狱的景象。同时豪格也万分庆幸,若不是鳌拜抓到了两万汉兵当炮灰,那么现在在山坡上受到打击的可就是满蒙联军了,想到自己的勇士们要被敌人的铳弹和炸药像猪羊一般杀死,甚至是烤熟,豪格的脸颊忍不住抽动了起来。砰砰砰,火铳声再次响起,这是装弹完毕的三段击继续发威的标志。震天雷、灰瓶、猛火油很好的阻滞了敌军的攻击,并且将冲在前面的盾车几乎全部摧毁,汉兵一下子暴露在了天雄军的铳口之下,没有了盾车的掩护,这一轮的三段击效果明显加倍,并且因为爆炸打乱了汉军的阵型,让天雄军的射击更是从容,他们甚至不需要瞄准,因为目力所及之处,到处都是乱成一团的汉兵,一颗铳弹甚至能穿过第一个人的身体打中后面的士兵。
“跑!跑啊!”乱军之中不知道是谁发了一声喊,汉兵嗡的一下炸了窝,后面的士兵就是瞎子也看见前面遭受的惨状了,如果说前面的士兵被铳弹打翻他们还不能正确感受的话,那么被接二连三爆炸撕扯成碎片的同伴的惨状他们是尽收眼底,这些人不过是明军的卫所兵,因为满蒙联军的督战威胁和银子的诱惑才鬼迷心窍上了战场,本质上他们依然是废物军队,并不会因为他们大喊大叫,胡乱挥舞兵器就改变了性质。此刻他们明白过来,立刻恢复了本性,疯狂的向后退却,有的士兵猝不及防被身边的同伴推倒,还没挣扎着爬起来就被无数的大脚踩在了身上,这些人的命运可想而知,他们和黄土高坡融为了一体。山上的三段击还在不断施放,敌人将后背暴露了出来正是天雄军将士发威的时候,此刻能多消灭一些有生力量,敌人的实力就会减弱一分,而最重要的是这些汉兵以前是他们的袍泽,可是投降了大清国之后他们就是可耻的**,对于这些人,天雄军没有必要手软。“该死的尼堪,就知道他们会这样,督战队,上去,把他们赶回去!”土谢图在阵后暴跳如雷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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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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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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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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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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