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卢象升可没有时间扯贺人龙的事情,在卢象升看来,反正这些官兵也不是承担主攻的任务,只要能将后面的防线封堵就可以了,不让敌人的散兵游勇扩散到更多的地方去,而是一网打尽才是卢象升想要的效果。一念及此,卢象升也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直截了当说道:“监军大人,诸位,时间紧迫,本官就长话短说了,既然圣上下旨将我们天雄军从辽东前线调回陕西平定流贼,那么兵贵神速,我们就不能在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毕竟辽东那边也是大明的重中之重,如果我们不能及时赶回去,那么洪承畴大人那边的压力就太大了,所以按照前一阶段战斗的结果,我们也仔细分析了闯军和我们的优劣,得出了下面的作战方案,天雄军和孙巡抚麾下兵马作战经验丰富,机动能力更好,所以主攻任务由我们来承担,目前流贼已经在绥德和吴堡一线布置了强大的防线等待着我们进攻,但是从前期的侦查和我们跟流贼交手的情况来看,绥德防线只能是一条样子货,流贼绝对不会将仅剩的精锐力量全部投放在绥德一线,李自成的想法必定是要在米脂跟我们决战,那里是他的老巢,在那里作战无论是地利还是人和恐怕都在他那一边,所以我们将会快速突破绥德一线,争取早日跟他们决战,而突破之后的绥德防线那就是拦截对方溃兵的最佳场所,我们有信心击溃李自成,但是他的溃兵不会往北走,那边是榆林卫,是尤世威老将军的地盘,流贼去那里就是送死,所以他们一定会向南逃窜,往我们的后方奔逃,这时候就要看监军大人的了,只要能将监军大人手下的六万兵马放在绥德一线,那么就会形成一张大网,将流贼的败兵一网打尽,则陕西乱局可以解决了。”
高起潜虽然对孙传庭和卢象升极为不满,但是卢象升说方案的时候他还是一言不发认真听讲,不是因为他真的在意卢象升的方案,而是生怕卢象升会在方案里面动什么手脚,独吞功劳,在高起潜的心中,其实对流贼还是颇为不屑的,特别是听到野猪峡大胜的消息之后,他更加认为流贼不堪一击,所以卢象升所说的一点,李自成必定失败,关于这方面高起潜没有异议,他也不认为李自成能挡住这么多人马,因为从往日流贼跟官兵交战的经验来看,流贼必须要数倍于官兵才能有必胜的把握,可是从这次的人数对比来看,双方的差距最多也就是两倍,去掉那些饥民组成的垃圾军队,李自成剩下的核心人马怎么能挡得住自己的大军,胜利是早晚的事,只是听卢象升的意思,好像是让自己负责天雄军的后方,这么一来,这阵斩李自成的功劳是不是就没自己什么事了?高起潜用尖细的嗓音道:“呵呵,咱家算是听出来了,卢大人的意思是让咱家领着六万兵马在后面捡漏,看着你们在前方大砍大杀是吧。”卢象升立刻反驳道:“本官并不是要大人的人马在后面捡漏,阻止敌人的溃兵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大人不会不知道,流贼的溃兵成分复杂,如果这一次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很可能会死灰复燃,即便是一股很小的势力也会增加西北的剿匪难度,西北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大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卢大人,你说这话恐怕不对吧,我们这六万将士也是从各地抽调上来的精兵强将,犯不着就跟在你们的后面打杂吧。”说着话的正是坐在贺人龙身边的一名将领,此人正是历史上被称为平贼将军的大军阀左良玉,只不过现在他还没有发迹,手下的兵马跟贺人龙一样也是一万多人,但是左良玉因为不属于陕西军队,而是河南兵,归根结底也是客兵,所以说话自然要比贺人龙硬气一些,毕竟不归孙传庭管,所以贺人龙不敢说的,左良玉倒是插言说了几句。左良玉不说这句话还好,说了这句话一边的张孝纯着实是坐不住了,“呔!好你个左良玉,亏你也有脸说你的兵马是抽调上来的精兵强将,本将问你,你的河南兵进了陕西之后打了几仗,遭遇了几回流贼?分别取得了什么样的战果?可否在这里跟大家分享分享。”“你!”张孝纯这么一说等于是当中揭了左良玉的老底,谁不知道左良玉是长腿将军,在陕西的表现比起贺人龙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跟闯军就没打过仗,也是属于一触即溃型的军队。说起来,傅宗龙失陷,还有左良玉的一份功劳。左良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这个张孝纯竟然如此不留情面,张孝纯冷笑道:“哼!你什么你,要不要我把山西子弟的战绩报出来给你听听,别的不说,就说最近的野猪峡,你自己去我的营中看看,看看我们山西子弟是怎么打仗的?”张孝纯重重的一拍桌子,将左良玉惊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
“放肆!本监军还在这里,轮不上你们插嘴!”高起潜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些个将领简直是目中无人、粗俗无礼,竟然当着他的面就这么吵起来了,高起潜顺势出言呵斥道。吕直一见情况又要糟,双方分明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立刻提醒高起潜道:“监军大人,咱们就不要跟他们扯淡浪费时间了。”高起潜想想也是,双方根本谈不拢,既然卢象升要打,就让天雄军做主力去打好了,他回头看看贺人龙,贺人龙一直将头低着,高起潜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其实卢象升主动提出让他们看住后防线倒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贺人龙和左良玉之流不用上前线去面对李自成的大军了,困兽犹斗的道理他们都懂,万一李自成要是跟他们鱼死网破,恐怕这些官兵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与其这样不如在后面坐山观虎斗,让他们在前面厮杀,自己跟在后面捞取胜利的果实岂不美哉。不过高起潜可不想就这么简单把事情了结了,他想了想道:“好,卢大人的方案咱家基本赞同,不过有一个地方还是要稍微修改一下,等到你们突破绥德防线之后,六万大军可以接防负责收网,不过嘛。。。”“不过什么,还请监军大人明示。”卢象升接话道。高起潜微微一笑道:“不过本监军要和卢大人的天雄军一同行动,本来咱家就是代圣上行监军之责,若是你们在前面浴血奋战,咱家却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恐怕传到圣上那里去也不好听,所以咱家跟你们一同前往米脂,也算是尽到了职责。”m.xiumb.com
高起潜此言一出,张孝纯和钱明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如果是一个正直的监军,那么提出这样的要求还能说是这个人尽忠职守,最起码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敢于上前线作战,但是高起潜提出这个要求,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他其实是话中有话,就是想吞下这份功劳而已,恐怕高起潜已经看出来,只要是没有意外情况发生,李自成的军队在米脂覆灭恐怕已经成了定局,所以这时候不上去捞一份功劳还等到什么时候,只要高起潜出现在战场上,回头写战报的时候完全可以夸大自己的作用,说自己英明指挥云云,这样一来岂不是将孙大人、卢大人还有万千将士的功劳给打了折扣。“好,本官定会派遣人马保卫大人安全。”卢象升冷不丁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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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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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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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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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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