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一直跟在袁承志的身边,他的任务不是杀伤多少敌人,而是要保护袁承志的安全,所以庚子不能冲上去大砍大杀,尽管他很想试试自己手中的马刀锋不锋利。但是形势如此,他也只能用火铳远距离杀敌。看见袁承志一出手就干掉了一个敌人,庚子不禁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没想到大人的射术如此高超,末将佩服。”袁承志笑笑道:“身为青弋军的一员,焉能只文不武,我平生所愿就是想成为像大都督那样的人,马上能杀敌,马下能治世,这才是真正的大丈夫风范。”庚子不住点头,在他们这些将领心中,刘毅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没想到袁承志的理想竟然是要成为像刘毅那样的人,庚子不禁佩服,果然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庚子大笑道:“好,袁大人志向高远,这样吧,末将就和袁大人比试比试,看看咱们谁打死的贼兵多。看我的!”庚子话音刚落,抬铳便打,砰的一声,一颗弹丸高速飞出,带着红色的火光一下子打进了一个贼兵的胸膛,那人被巨大的力量带的向后翻滚了数圈,这才栽倒在地气绝身亡。两人大笑着,给自己的火铳装弹,然后不断射击,而六百骑兵在敌人的阵中大砍大杀,将闯军杀的哭爹叫娘。
山上的田见秀眼睛都要滴出血来,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士兵被官兵的火器一排排打死在半山腰,他实在是想不通,官兵的火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犀利了,上次的作战他已经见识过官兵的厉害,这一次本希望能借着伏击的机会抵消官兵的火器优势,可是没想到还是中了官兵的计策,他们根本就是计划好的,山谷里的军队明明就是诱饵,他们上当了,田见秀抓过一个士兵的衣领,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对他大吼道:“快他娘的回去报信,让闯王知晓,咱们这就退兵,请闯王接应!”亲兵知道,田见秀这是真的急了,这支军队真正的主帅是刘宗敏而不是田见秀,现在刘宗敏还没有发出撤退的讯号,但是田见秀竟然轻言要撤退,这让亲兵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田见秀见亲兵发愣,啪的一个耳光抽上去道:“混账东西,难道我的命令你不听了吗?”亲兵捂着已经肿起来的脸颊用力点头道:“是,是将军,小的这就回去禀报。”亲兵一溜烟的冲向了他的战马,然后动作麻溜的翻身上马,用力一打马屁股,战马吃痛,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下山。庚子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对方冲出去的报信兵,庚子转身对袁承志道:“流贼有报信的冲出去了,要不要派人拦截一下?”袁承志摇摇头道:“不用,你看这时候他们派出探马还能去哪里?”庚子挠挠头对袁承志道:“大人的意思是?”袁承志笑笑道:“呵呵,他们的幕后大老板可还没有出现呢,也许还在延安府等着胜利的好消息呢,可是终究等来的只能是他最不想听到的消息,只能说他们太小看咱们了,就让他去报信吧,若是那人能亲自领兵前来,对我们来说难道不是一个好消息吗?”琇書蛧
袁承志说的这个人当然就是李自成,他非常希望李自成能亲自领兵前来,若是李自成现在就在野猪岭,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组织力量干掉李自成,只要杀了李自成,流贼群龙无首,顷刻间就会分崩离析,就算是他们的体量大、人数多,但是若是分割成一个个小部队,那么官兵消灭他们的难度会大大降低,这是件好事,想必此刻的孙传庭和卢象升也是这么想的,只要能干掉这个贼首,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袁承志这边放过了田见秀的亲兵,卢象升那边却是发起了最后的总攻,卢象升亲自领兵,带着预备队冲上了半山腰,直取刘宗敏的指挥部,卢象升对身边的亲将们道:“换旗帜,打出我们天雄军的大旗!”更换旗帜,表面上看只是为了彰显天雄军的身份,但是实际上这是给刘宗敏一个巨大的打击,卢象升一旦打出天雄军的旗号,刘宗敏一定会大吃一惊。果然,当天雄军和辽东巡抚的旗帜迎风招展后,刘宗敏瞪大了眼睛,惊得下巴几乎都要掉下来,刚才这些士兵打着的不是陕西军队的旗号吗,怎么突然变成了天雄军,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刘宗敏终于反应过来了,怪不得这一部官兵的火器如此犀利,刚才刘宗敏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那么山谷中的这一部官兵难道是?刘宗敏脑中的想法还未形成,身边的亲兵便惊得大叫了起来,“将军,山谷里面,山谷里面是孙传庭的人!”轰的一声,就像是一道闪电击中了刘宗敏的脑袋,他的耳朵好像在一瞬间耳鸣了,只能看见身边的亲兵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他说话的声音。
亲兵分明看见,山谷中的敌军也变换了旗帜,竟然打出了陕西巡抚字样的大旗,孙传庭这个名字他们闯军从上到下无一不是耳熟能详,因为这么些年,孙传庭跟他们打交道不下百次,大大小小的战斗在陕西境内展开,背后都有孙传庭的影子,当年洪承畴被调到辽东,闯军上下是松了一口气,洪承畴可以说是剿匪专家,有他在陕西一天,他们这些义军就没什么好日子过,本以为洪承畴走了自己能轻松一些,可是没想到又来了个洪承畴的学生孙传庭,他可谓是尽得洪承畴的真传,对义军的态度也是无比强硬,所以义军也是想杀孙传庭而后快。刘宗敏甩了甩脑袋,若是山谷中的兵马是孙传庭,那么整个局面就在他的脑海里勾勒出来了,一定是孙传庭和辽东的官兵联合演了一场戏,将闯军上下都给欺骗了,他们打着辽东兵马的旗号在前面当诱饵,而真正的辽东军却在其他地方埋伏起来,等闯军全部被孙传庭吸引的手,他们才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给他们致命一击,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混蛋,这些朝廷的鹰犬太卑鄙了,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他们的计策。刘宗敏恨不得将自己的大腿掐肿,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既然官兵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有备而来,那么继续打下去只能是白白增加伤亡,自己就算是回去要被闯王问罪,也必须将老营兵和正兵的种子保留下来,能多活一个是一个。
“发信号给田见秀他们,收拢兵马撤退!”刘宗敏有气无力的说道,话音未落,一名浑身浴血的士兵冲上来跪在刘宗敏的面前道:“刘将军!刘将军,马将军他,他被。。。”刘宗敏一把揪起士兵的衣领道:“混蛋,马永忠怎么了!”“马将军他被敌将张孝纯给杀了,田将军已经派人去通知闯王了!”士兵战战兢兢道。“啊!”刘宗敏仰面摔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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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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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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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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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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