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让万夫长和麾下所有士兵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三千兴都汗的铁骑竟然对万夫长的队伍一点兴趣都没有,虽然排着整齐的锋矢阵,但是他们并没有直接攻击外喀尔喀军队的打算,并且直接从他们的侧面绕了过去。万夫长一时间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自己的军队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时候只要他们对着自己的阵型猛冲猛打一阵,就算自己不死也是大残,混乱无序的军队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可是就在他的眼前,内喀尔喀人放过了他们,好像这支队伍不存在一般,勇士们刚刚鼓起的勇气在一瞬间泄去,既然人家没有跟自己拼命的意思,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跟他们玩命呢?万夫长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躲过一劫,可是随即他又意识到不对劲,作为一名高级将领,战场的敏感性他还是有的。这支部队直接绕过了自己,很明显,他们的目标应该不是外喀尔喀的军队,那么显而易见,他们的攻击对象只能是,万夫长大叫一声:“不好!”
他当然已经想到,这帮人的目标压根就是正面战场的察哈尔人,北部战场杀声震天,可以预见战斗已经呈现白热化,如果这时候让内喀尔喀的生力军支援过去,趁着夜色一阵冲杀,察哈尔的阵型必然大乱,今晚的进攻也就泡汤了。万夫长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内喀尔喀的大军已经奔出一里远了,他大喊道:“全军跟着我追上去!他们要去北门!大家跟我来,拖住他们!”万夫长的号令有些一厢情愿了,将士们刚刚死里逃生,眼见的人家不跟自己打,自己还要追上去找他们打,这不是作死吗?万夫长喊了一阵,很多士兵竟然无动于衷,他这才意识到,刚才内喀尔喀士兵的冲击对士兵们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平时令行禁止的外喀尔喀勇士竟然对自己的命令没有反应,战场上,耽误一息的时间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现在再让自己的军队去追击这些铁甲骑兵已经不现实了,他们已经走远,自己士气全无,即便是追上了,他们也无法战胜这些士气高昂的骑兵,反而会白白折损自己的力量,作为外喀尔喀的万夫长,他也要为自己的部落考虑。
正如万夫长所料,北门战场确实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兴都汗的士兵发起了数十次自杀式攻击,拼着性命也要焚毁攻城梯,额哲军中的攻城梯本来就不多,这么打击之下几乎损失殆尽,围墙虽然并不太高,但是仅凭士兵架人梯显然有点不现实,稳定性难以保证不说,士兵们站在围墙下,即便是上面扔下一块石头都能砸死砸伤下面的察哈尔勇士,双方还是只能靠远程武器相互投掷,近战依然无法展开。而兴都汗大营中的投石器死死的将额哲的后队压制住,前面的士兵攻不上围墙,后面的士兵被堵住进攻的道路也只能硬抗投石器的巨石和猛火油,这仗打的额哲无比难受,就好像自己已经积载了万钧之力但是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根本不能对敌军造成致命打击。“王子殿下!王子殿下!大汗的命令到了!”正在浴血奋战的时候,一名浑身是血的传令兵举着大汗金箭来到了额哲的面前,正是从本阵中冲出来的传令兵,不过他身上的血却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其他的士兵被弓箭射中,鲜血溅到了他的身上。额哲顾不上看他,只是询问道:“你带来了父汗的命令吗?”传令兵道:“王子殿下,大汗有令,压上全部预备队,攻破围墙!”额哲一愣,回头看向传令兵,这人他认识,正是父汗的亲随,这种命令不会有假,压上全部预备部队,这么做也挺符合林丹汗的风格。额哲不再怀疑,立刻命令身边士兵发令,让五千预备队增援上来。啾的一声,一颗红色的鸣笛升上天空,五千预备队听令立刻从投石机的射程之外增援了上来,他们策马飞驰,已经在后方观战了这么长时间,他们早就有些技痒难耐,既然王子殿下有令,就是他们表现的时候了。轰隆轰隆,剧烈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领兵的几个察哈尔千夫长诧异的望向西面,那边还有部队吗?猛然间,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传来,内喀尔喀的三千铁甲军旋风一般杀进了察哈尔的阵营,轰隆一声,双方对撞在一起,可是铁甲军的锋矢阵冲击的是他们的侧翼,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侧翼永远是最薄弱的地方,内喀尔喀的铁甲军本身在自重上就要大于不着甲的察哈尔预备队,再加上战马赋予的加速度,冲击力可想而知,即便是去掉他们手中的武器,光靠他们的战马撞击,察哈尔人也绝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xǐυmь.℃òm
甚至不需要挥舞战刀,内喀尔喀的士兵们只要将战刀横着拿在胸前,靠着战马的冲击力就可以让战刀轻松划过察哈尔士兵的身体,而在五甲的察哈尔士兵面前,这些内喀尔喀士兵无疑成为了杀神,而让林丹汗的士兵更加绝望的是,因为他们手中的兵器并不算奋力,如果不是劈砍到薄弱部位,他们手中的战刀竟然连对方的双层铠甲都穿不透,三千对五千,虽然看起来好像察哈尔一方占据了人数优势,但是实际上三千铁甲军的能力远远超过了察哈尔士兵的想象,一时间战场上残肢断臂横飞,血流成河,内喀尔喀士兵冲进对方的阵营大砍大杀,将全部注意力投放在正面战场上的察哈尔士兵根本想不到对方的突袭,一时间被冲散,大量的士兵被斩落下马,五千人短时间内被干掉了快一半。前线的额哲傻眼了,这支部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看人数也不是特别多,不管他们是从东面还是从西面杀过来,难道鲁特汗的人马不做拦截吗?更加惊讶的是林丹汗,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兴都汗竟然这么有魄力,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敢派士兵打反击,而让他更加纳闷的是,难道东西两边外喀尔喀的军队就没有实施拦截吗?林丹汗本能的瞥向了鲁特汗,鲁特汗大惊,他当然也看到了这支从斜刺里杀出的人马,他当然也想不通这些人是怎么穿过自己的防区的,而当他迎上林丹汗的目光的时候,鲁特汗的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林丹汗一定是有所误会了。
“安达,请你不要有疑虑,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要想多了,虽然我们跟内喀尔喀同族,但是在战场上我不会含糊,更不可能牺牲联军的利益,这一点你要相信我。”鲁特汗坚定的说道。林丹汗盯着鲁特汗看了一会,他心里明白,其实鲁特汗不可能跟兴都汗有什么默契,虽然双方是同族,但是鲁特汗想要统一喀尔喀,就不可能留下兴都汗,无论如何这场战争都必须获胜,否则喀尔喀根本无法统一。察哈尔和外喀尔喀既然已经选择了对抗漠东蒙古和大金国,现在两人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鲁特汗做出什么伤害联盟的事情,那么受损的最终只能是他自己,难道他指望凭借他一己之力就能统一草原?还是皇太极大发善心将草原让给他?都不可能,选择了对抗就只有死战到底这一条路了。似乎是怕林丹汗还不放心,鲁特汗咬牙道:“我将带领我的族人出击,挽救目前的局势,以证明我们跟兴都汗并无关系。”他回头道:“勇士们,跟我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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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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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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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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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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