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您看,河对面李将军好像打的不错,官兵败了。”一名营将指着河对面对高迎祥说道。高迎祥立刻扭头看去,只见河对面烟尘滚滚,隐约能看见大队的骑兵正在发动冲锋,不用想,那一定是自己的老营兵,因为马政败坏,且很多养马地被北虏建虏占据的原因,仅剩不多的战马一般都会优先分配给边军,内地的卫所兵是很少能分到战马的,即便有,规模也很小,很多也都是给军官骑乘,不会有大量的战马供给给普通骑兵。最多就是以布政使司为单位,建立一些骑兵队伍,比如洪承畴麾下的数千骑兵。而放到闯军这边,战马就更加难得,一方面是抢劫一些小马场所得,还有部分就是来自于缴获。可是这些马匹很多都不能称之为真正的战马,但是闯军条件有限,有马就算非常不错的了。即便是驮马也能用于组建骑兵队伍。老营兵的这支骑兵可谓是高迎祥的心血,若是打光了,他就真的没有一支能拿得出手的部队了。不过他相信老营兵的这些战士,都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士兵,战斗力绝对不比官兵差,况且还有骑兵助阵,对面的官兵拦不住他们。果然,只见自己的骑兵冲进官兵队伍里大砍大杀,很快便将他们打散。xǐυmь.℃òm
噗的一声,骑着白马,手中握着长枪的李自成轻松地将自己手中长枪的枪尖送入了一个官兵的胸口,马匹巨大的冲击力连带着李自成的力量将官兵整个人挑飞,还没落地就已经气绝身亡。身后的老营骑兵声威大震,跟着李自成左冲右突,薄薄的官兵防线很快被突破,甚至佛郎机等火炮只来得及打出一轮就被闯军给全部缴获。
“大人,这些卫所兵真是不堪用,本来还指望他们能顶住一个时辰,可是现在看来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就被击败了。”贺炳炎恨恨的说道。洪承畴也有些惊讶,自己上任三边总督不久,以前也一直是在延绥地区作战。对陕西南方的军力不甚了解,总想着即便达不到自己麾下士兵的高度,最起码抵挡一阵也是可以的,没想到他们竟然败的这么快,虽然本来就没寄希望于他们可是这时间的节奏一打乱,洪承畴也有些郁闷。
闯军后队已经被打的哭爹叫娘,可是孙传庭好像没有收手的意思,他跟陈奇瑜皆是顶盔贯甲,一点都看不出文臣的身份,两人也有些武艺,竟然带着亲兵不断发动冲锋,就连孙传庭自己也是接连杀死了四五名闯军。鲜血飞溅到了孙传庭的脸上,他大笑着吼道:“痛快!痛快!大丈夫就要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即是文臣,也应有汉唐执剑之风。”陈奇瑜看见孙传庭在敌军阵中大显神威,自然是不甘落后,带着数百亲兵脱离大军队伍,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冲。闯军虽然人多,然阵型已乱,军心已失,不能进行有组织的抵抗,即便是有几个勇敢的闯军敢返身接战也是立刻被士气高昂的官兵砍成肉泥。
“别管后面了,立刻渡河,叫罗汝才带两万人列阵在右翼,洪承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咱们渡河,他们一定会进攻。”高迎祥大声吩咐着,罗汝才领命,布置了两万饥兵在右翼,他心里知道,这些饥兵不过都是肉盾而已,闯王不可能跟洪承畴硬拼,能走一个算一个,到了陕南,要多少饥兵有多少饥兵,这个世道,人命最是不值钱。
“可恶,贺炳炎,出击,撕开他们的防线,所有步兵跟在你们后面,发起攻击。”洪承畴对贺炳炎说道。进攻的节奏被打乱了,渭水上的渡船已经返回开始运送高迎祥在北岸的兵马,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出击,截击他们的军队。
贺炳炎早就已经急不可耐,不仅是他,麾下三千铁骑早已暴躁不安。听见了洪承畴出兵的命令,贺炳炎都没来得及打招呼,挥舞起偃月刀,领着三千骑兵疯狂冲锋。洪承畴这边炮声隆隆,虽然炮火的质量并不怎么样,基本上也都是中小口径的火炮,但是聊胜于无,尽量给骑兵提供掩护。洪承畴命令全部骑兵压上,对农民军发动最后冲击,能消灭多少就消灭多少。“给孙传庭和陈奇瑜发令,让他们收紧包围圈,压着高迎祥打!”
红旗挥舞,收到军令的孙传庭加紧了攻势,兵败如山倒,后军的数万闯军猪突狼奔,很多人跪地求饶,却被杀红了眼的官兵一脚踹翻,一刀剁去头颅,战争的本质就是对人性的摧残,即便这些官兵知道眼前跪着的这些人也许几天前还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可是既然他们已经加入了高迎祥的队伍,那就是流贼,不再是普通百姓,官兵就是杀贼的东西,只能对他们下死手。
如果从天空看去,就可以发现,三个红色的方块将整个灰黑色的大阵不断压缩,最终红色汇合成一片,而灰黑色的大阵却被逼向了渭水岸边。“大人,下官不辱使命,将流贼后军击溃!”“大人,下官的兵马已经杀入敌军中军,流贼根本就挡不住我们!”
三路明军汇合,陈奇瑜和孙传庭兴奋地对洪承畴禀报道。洪承畴点点头,“白谷,玉铉,本官就没有指望今天能全歼流贼,要想全歼他们,这里还不是时候,背水一战,破釜沉舟,兔子急了还咬人,咱们跟流贼打,一定要记住四个字,张弛有度,不让他们跟咱们拼命,这样就能在保存自己的情况下多多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流贼既然是向南,如果本官所料不错,他们一定是想通过陕南跟献贼的兵马汇合,咱们就在陕南选择一块地方灭了他们。”
孙传庭在当洪承畴幕僚的时候早就将陕西布政使司全图谙熟于心,他立刻接话道:“大人,依下官看来,陕南大部分地区地形平坦,远不像陕北沟壑纵横交错,可有一个地方倒是可以借用。”洪承畴一挑眉毛道:“哦?白谷有何高见?”
“启禀大人,汉水以南,跟湖广四川交界处有一处县城,名曰平利县,那边的地形复杂,山谷众多,若是能留下一支兵马继续驱赶闯军,再派出一支奇兵赶往平利县,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一定能事半功倍,在平利县的山谷中灭了他们。”孙传庭斩钉截铁道。对于孙传庭的能力,洪承畴一直是相信的,既然孙传庭能说出这番话,想必这个想法已经在他脑海中酝酿许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洪承畴从来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他立即回应道:“就按白谷的计策来,先将眼前的仗打完,白谷你亲自领军,我将贺炳炎交给你使用。你作为奇兵赶去平利县布防,记住随时通知我们你的具**置。玉铉跟我一起率领本部人马加上陕南的卫所军驱赶流贼,将他们赶向平利县的既定位置。”
孙传庭有些激动,没想到大人如此信任自己,不过也难怪,若是大人不信任自己,自己怎么可能做到巡抚的高位。陈奇瑜初来乍到,不过他知道,洪承畴跟孙传庭已经配合了很长时间,彼此之间很有默契。陈奇瑜不再多言,拱手道:“下官领命!”
公元一六三三年年末,趁着渭水尚未冰封之际,明军和流贼在渭水北岸大战,高迎祥和李自成等人领兵强渡渭水,但十五万兵马被官兵歼灭六万余。剩余八万人前往南岸,但洪承畴仍尾随追击,闯军一路向南。明军按照既定方略,让孙传庭领兵先行,目的地叫做,车!厢!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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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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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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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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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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