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爱卿,起来吧,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紫禁城内,崇祯正在养心殿批阅奏折,这段时间以来,崇祯觉得以往繁重的事务好像是轻松了一些,以前奏折根本就批阅不完,现在光是从数量上来看应当是少了一些,看来温体仁当首辅还是有些本事的,能给皇帝省些事情。其实崇祯不知道的是,温体仁固然是给他减少了奏折的数量,使得崇祯的工作量减轻了不少,但那都是表面现象,实际上是崇祯有很多事情被瞒在鼓里,温体仁现在权势滔天,不说能赶上当年的魏忠贤,也算是不逞多让。许许多多小事情他自己做主就给办了,薛国观这样的也不过就是傀儡,内阁里面都是温体仁的人,谁敢提出反对意见?就比如这次卢象观在河北的事情,温体仁并没有上报崇祯,倒不是说温体仁知道这个消息故意不告诉崇祯,而是地方上的奏折,温体仁一般都是习惯性压一压,然后自己挑选一番再给崇祯看,这次算是温体仁自己疏漏了,没有及时将这封关于卢象观的奏折给递上去。
崇祯放下手中的朱笔,示意骆养性起身,他感到有些奇怪,骆养性通常都是波澜不惊的,怎么今天着急忙慌的非要来见自己,从私交上来看,骆养性跟崇祯的关系很好,毕竟原来骆养性就在信王府担任职务,更重要的是在刺杀魏忠贤的行动中,骆养性也扮演了重要角色,所以两人算是无话不谈,骆养性当然也知道这个时间段崇祯正忙着,一般人是不会打搅他的,既然选择在这个时候觐见皇帝,一定是有要紧事情。骆养性磕头起身,对崇祯道:“陛下,有件事情不得不报,必须要马上让陛下知晓。”见骆养性神色不对,崇祯连忙道:“什么事,爱卿请讲。”骆养性便将昨夜的事情连带着卢象观招兵买马的事情给崇祯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崇祯半晌没有回过味来,只是双眼无神的看着骆养性,脑海中好像在沉思什么。骆养性正要开口询问,崇祯猛地将手中的朱笔掷在地上,“反了!反了!给朕查,出动所有锦衣卫力量一查到底,卢象观究竟有几个胆子,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招募私兵。”崇祯蹭的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在天雄军这件事情上,崇祯是被刘毅整的很没面子的,但是他又不能将怒火立刻发泄在青弋军的身上,毕竟青弋军是大明第一强军,刘毅的能量太过强大,所以崇祯自然对天雄军很不爽,现在卢象观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募兵,还弄出这么强大一支部队,要不是骆养性来禀报,崇祯是一点风声都没听见,他这个皇帝当成这样,还有什么意思?
“骆养性,你立刻召集人手,去大名府将卢象观抓回来,朕要亲自审问他!”崇祯怒不可遏道。“陛下,陛下请稍安勿躁,末将以为,不能如此鲁莽行事。”骆养性劝解道。崇祯问道:“难道连骆爱卿,你也不听朕的命令了吗?卢象观在大名府这么大张旗鼓的干,朕就不相信,地方官府没有收到风声?兵部能不知道?这些人欺上瞒下,不将真实的信息告诉朕,是要朕当聋子瞎子吗?他们还以为现在是魏忠贤的时代吗?朕待会就要将温体仁给叫来,朕倒是要问问他这个首辅是干什么吃的。”骆养性拱手道:“陛下,末将不是这个意思,请陛下不要误会。”“那你是什么意思?”崇祯反问道。骆养性顿了顿道:“陛下,这件事情有很多蹊跷的地方,在锦衣卫查清楚之前,我们不能贸然动手,打草惊蛇,末将只说一点,大名府距离京师并没有多远,如果我们把卢象观逼急了,光是凭借天雄军的战斗力,陛下,您想想,这后果恐怕。”骆养性话没说完,崇祯就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是啊,将卢象观带到京师来说起来容易,可是做起来太难了,卢象观可不是卢象升,卢象观是武将出身,这大明的武将是什么秉性崇祯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这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况且朝廷和天雄军已经是貌合神离,说起来在卢象升这件事情上,朝廷还欠着天雄军一笔债,这要是贸然动起手来,卢象观不听招呼的话可就麻烦了。骆养性说得对,天雄军的战斗力可不能和一般的官兵划等号,他们要是闹事的话,没有数万兵马恐怕弹压不住,问题就在于,京师周边到哪里去弄数万兵马弹压?
“还有啊,陛下,末将来的时候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天雄军在卢象升手上已经全军覆没,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咱们也知道,想要重建天雄军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那么简单,当初朝廷在天雄军身上投入了多少银子,想必陛下您是清楚的,那么现在卢象观如果真的重建了天雄军,他的经费从哪里来的?就卢象观那个实力,别说是他自己,就是把大名府的钱全部用上,恐怕也是杯水车薪,天雄军可不是一般的军队。我们的锦衣力士探查的很清楚,他们在夜间训练的时候使用了大规模的火器,这意味着他们跟原先的天雄军一样,都是火器武装起来的军队,这么多的火器,卢象观从哪里搞到的,购买火器的银子又从哪里来?如果说没有第三方势力支持,末将以为,卢象观弄不出来这么大动静。”骆养性一番分析,将崇祯给说的冷汗直流,是啊,这件事情绝不像看上去这么简单。“可是,骆爱卿,如果我们不采取任何行动,放任天雄军自流,这不是给了他们机会做大?”崇祯担心道。“陛下说的是,但是我们不能急功近利,况且此次形势复杂,并不是我们盯上了天雄军,还有其他势力,建虏就是个很大的不确定因素,他们在天雄军的事情上吃了这么大的亏,既然已经得知了天雄军的存在,皇太极会不会动别样的心思?”骆养性道。
“你的意思是,皇太极欲置天雄军于死地而后快?”崇祯道。“不错,这帮哨探的建虏现在应该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至于他们是用鸽信还是用其他什么手段传讯我们不得而知,但是相信皇太极会很快知道这件事情,那么他会怎么做?或者说如果陛下真的不放心的话,末将倒是有个不成熟的建议。”骆养性说道。崇祯感兴趣道:“爱卿不妨说说看。”骆养性压低声音道:“四个字,借刀杀人。”“借刀杀人?”崇祯一挑眉毛道。“不错,皇太极要是真有这个意思,不行我们就给他一个机会,用皇太极这把快刀来解决我们的心腹之患,故意制造机会放他们入关,建虏骑兵直奔大名府,灭了卢象观。”骆养性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道。崇祯的脸颊抽搐了一下,“这未免,未免有些。”“陛下,慈不掌兵,无毒不丈夫,天雄军如一颗毒瘤,让我们芒刺在背,恕我直言,有很大可能,这次的事跟刘毅有关系,陛下,南直隶已经成了一片黑幕,难道北直隶也要如此?”骆养性强调道。崇祯再也顶不住了,他盯着骆养性,这句话算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刘毅要是借助天雄军将北直隶给控制了,大明可就全完了。
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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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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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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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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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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