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乃木坂46的时候,单纯的她还庆幸了一下,幸好,乃木坂46没有总选,没有这样用票数和排名估量一个人的价值。
在兼任之前,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站在AKB48总选的舞台上,像是攀登金字塔似的,一步一步走上属于自己的那个位置。
这是乃木坂的粉丝和成员共同努力的结果,自己本该心怀感恩,受之无愧。
但不知道为什么,说完感言,在staff的引导下,慢慢往金字塔上走的时候,总觉得有些脚软,像是踩不到实处似地踩在漫无边际的云端,惊喜和激动之后,是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
回程的车上,面对staff的问题——“那么今天回去之后想做什么?”
她没有想太久,便给出了答案。
“回去之后,想吃饭,要尽情吃自己喜欢的东西。”
太累了。
她心想。
告别staff下了车之后,生驹里奈站在路边,长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部肌肉,微微昂起头看着沉沉的夜色。
今晚怎么能没有月亮呢?
星光星星点点,以及被城市的灯光映照得偏浅色的夜。
让她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鼻子也有些酸。
左脸突然被短暂地冰了一下,在生驹里奈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冰凉的触感再次袭来,这一次,久久地停在了她的脸上。
“给生驹你降降温,舒服吧?”
今出川拿着一罐冰咖啡贴在她的脸上,笑得有些得意。
在她笑意盈盈的眼神注视下,生驹里奈下意识地咬了咬唇,只觉得鼻头更酸了些,想必眼里也噙着泪,只是不知道明不明显,会不会被夜色成功掩饰。
大概看到特定的人,就开始软弱起来了吧。所有的强装镇定,瞬间溃败。
“什么呀。”
她只能简单地这样说了一句。
但是话一说出口,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哭腔——太明显了呀。
今出川的手顿了顿,踌躇了一下,把冰咖啡塞进生驹里奈的怀里,才柔声说道:“现在是不是应该喝酒庆祝?我看misa她们总是会在开心的时候微醺一下,可惜我未成年,便利店不会卖酒给我的,生驹你也不能喝。等等我吧,再过几年,我就可以陪生驹你喝酒了。”
生驹里奈的嘴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她没好气地敲了敲今出川的头,抱怨道:“娜娜敏她们都把你带坏了,喝什么酒啊,你怎么会想这个!”
今出川勾了勾嘴角小幅度地笑了一下,顺势弯了弯腰,用头蹭了蹭生驹的手心,小小地感叹道:“14名,生驹好厉害。”
生驹里奈抬眼看她,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是礼物,祝贺生驹酱辛苦了这么久之后,取得了好成绩。”
今出川把藏蓝色的小方盒子递给她,直起腰,往后退了一步。
“那……我先回去了,生田还在车站等我。”
她朝生驹里奈挥了挥手,离开得干脆。
礼物是早就买好了的,在生驹里奈四月份宣布要参加AKB48的总选的时候,她就准备好了,一直放在包里。
作为朋友,她当然是永远站在生驹这一边的。即使无法帮她分担舆论压力和工作上的重担,那至少也应该给她一些来自于朋友、来自于并肩作战的战友的鼓励和支持。
生驹里奈一直留在原地,直到小渡的背影从她的视野中彻底消失,眼前只剩下空荡荡的夜色和微不可闻的风声。
行道树的枝叶在风中细微地摩擦着,发出了些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生驹里奈慢吞吞地打开小方盒子——是一条项链,银质的细细链条,和晶莹剔透小巧玲珑的糖果状水晶。m.χIùmЬ.CǒM
她摸了摸,冰凉冰凉的,也不知道这种触感,是手上的冰咖啡传递给自己的指尖的,还是这个礼物本身的温度。
但是,总归都是小渡留下的。
她的手无意识间用力,使得银质链条在指尖留下了印痕。
但随着她的松手,浅浅的印痕又很快地消失掉了。
“谢谢你,小渡。”
生驹里奈对着空气低声说了一句。
今出川当然不会听到她的感谢,她已经走远了。
对她而言,朋友之间,其实并不需要客气。说些“谢谢”“不客气”之类的话,反倒会使人有些局促。
她走得有些慢,但是不知不觉中,也已经可以远远地看清站台了。
生田绘梨花正有些百无聊赖地站在夜色里,站台的灯光下,向来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她,竟然显得有些沉静,有种别样的魅力。
今出川的脚步顿了顿,但是还没等她停多久,生田绘梨花就已经敏锐地看到了她。
她幅度很大地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小渡!”
在有些空旷的街道,她的声音在风中传得很远。
笑容也很可爱。
今出川没吱声,只是也挥了挥手,然后小跑了过去,站在了她的面前。
两道影子勉强重合在了一起,看上去亲密无间。
但是实际上今出川并没有凑近她,依旧和她保持了些许距离。
“我还以为你要和生驹酱聊很久呢。”
生田绘梨花大力地拍了拍今出川的肩,还一副对自己的力气毫无知觉的理直气壮的模样。
今出川白了她一眼,揉了揉自己的肩,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我像你这样话多啊。”
而且……她并不喜欢让别人等待。
生田绘梨花的眉毛扬了扬,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凑近了她,说道:“我觉得有分享欲是一件好事,而且很多事情,除了你,我也没和别人说啊!”
今出川往后退了一步,又回到了之前的距离。她有些无语地看了生田一眼,及时地停止了这个话题:“车来了。”
她们本就是公演之后临时起意来看看生驹的,所以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也都很累了。所以上了车之后,连生田绘梨花这样向来兴致勃勃精力满满的人,也难得的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窗外,没有再追究之前的话题。
今出川困惑地盯着她看了会儿,才说道:“抱歉,话多确实是一件挺好的事情。”
生田绘梨花侧过头看她,一脸迷茫:“你说什么?”
今出川愣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可以靠在我的肩上睡觉,到站了我会叫你的。”
莫名的,她有些懊恼。
以她和生田的关系,早就过了那种会在意细节的阶段——她怎么会觉得生田是被自己的话伤到了所以才沉默的呢?
总觉得踩在现在这样的成年边上,在努力把握朋友间的分寸的时候,有些矫枉过正,反倒愈发孤独。
并不想推开她——但是,到底该如何回到两小无猜的从前?
对于她的提议,生田绘梨花摇了摇头,但还是歪着头,重重地倒在了她的肩上。
“小渡,生驹酱还好吗?”
“挺好的吧,虽然很辛苦,但起码一点点地看到了努力带来的成果,所以生驹酱应该是开心的。”
“你送了她什么礼物呢?”
“一条项链,之前买的,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生驹,所以就买了。”
“你是不是——喜欢过生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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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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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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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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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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