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是更加的让人不可思议。这些血刚进了缝隙,又自主地往着缝隙的两头延伸了出去,等着那些血全都从石壁上流淌进缝隙的时候,缝隙里已经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红线出来。
这诡异过程就像是一条蛇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牵着游走一样,更加诡异的是那些血竟然没有滴落到地板上,当着那些血拉成丝线般地逼近缝隙尾端的时候,又长了眼睛似的停了下来,刚好与缝隙的开口平齐。
这个时候另一个男人又接上了动作,他的手中拿着一支的毫笔,和一个不过拳眼般大小的瓶罐。
笔在拳眼大小的罐子里润了润,白色的毫成了彻底的黑色,猫脸的男人看着,抽着鼻子闻了闻。
即便是隔着一层面具,他也能闻到那奇怪的味道,屋子里已经满是血腥味了,可是还是不能盖住那似墨一般的东西的味道。
猫脸男人知道那绝不是什么墨,墨的味道闻着,除了香,还有一股子略略的刺鼻。然而这东西闻着,既没有香味,也不怎么刺鼻,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味道越是闻起来,就让人越是隐隐地觉得不安。
这味道闻着,有泥土的味道,就像是牛在塘里裹了一身的泥,而后又被太阳晒干了的味道。
再闻了两鼻子,猫脸男人又觉得这似乎像是什么野兽身上的味道,骚味伴着臭味,像是很多只的狗聚在一起的味道,又像是......猛兽身上的味道。
他闻着这味,就像是羊闻见了狮子的味道,是本能上的不安。
“这是什么?”他不禁开口问。
粗衣打扮的男人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是伥鬼的黄臭,还有山灵的灵血。”
“这个,有什么用?”猫脸男人又问。
“用来做灵标,对于黄泉的灵来说,最合适不过。”男人蹲了下去,开始在石壁上写写画画。
沿着石壁上那条缝隙的两侧,男人一笔一笔写画着人看不明白的字符,极为工整,俨然是一副大家的字。只是在结尾的时候,他手上不停,一笔挽着拉出了头。
这一下完全就是人看不懂的字了,拉出圈拉出了尾,甚至和鬼画符没有什么两样,猫脸的男人看了半天,就纠结了半天。
真是一个......邪恶的仪式啊!他最后这么想。
男人收笔,起身回到了原位。
另一个人手持着两个同样拳眼大小的瓶罐接着上去,这一次是粉末,一罐子白色的粉末,似乎是木头燃尽了后的灰。另一罐子黑色的粉末,似乎是把一截的木炭碾碎了得到的一样。
也是在缝隙的两侧,这个人就把一罐子白灰左手拈着洒在了右边,一罐子黑灰右手拈着洒在了左边。
他手上的功夫很好,匀匀用力,在那大家的手笔和鬼画符上,从头洒到了尾,是笔直的白线和黑线。
猫脸男人仔细看了看,察觉到那白线黑线,竟然和缝隙里的那一线红刚好平齐,便是与缝隙的间之所隔,似乎也一样的分毫不差。
猫脸那人摆了摆头。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看着......似乎是要放烟花似的。
“你这个呢?你这个又是什么东西?”猫脸男人问那个才起身的人问。wWW.ΧìǔΜЬ.CǒΜ
那个人扭头看了看老人。老人点点头后,他才看向了猫脸男人。
他一边将手中的瓶罐收整好,一边说,“这个,是山卢子树和水卢子树烧成的灰。这个,是炼山下的石头磨成的灰。”
“有什么用?”猫脸男人又问。
“没什么用。”那人却说,极为的不烦。
也不知道是不是猫脸男人没有听出来那人话中的不烦,他若有所悟般地慢点着头,一副受教了的模样。
到这一步似乎已经结束了,没有人再上前对着地上的石壁做些什么。
隔了一会猫脸男人看向了最后一个没有对着石壁做些什么的男人,唉了一声后,对着地上的石壁瞥了瞥头。意思是说轮到你了。
但那个人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不说。
“我说呀?还悠着呢?”猫脸男人说,“你们听这外面......”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外尖锐的响声打断了猫脸男人的话。爆炸的声音听着震耳,似乎就是在他们的屋子顶上炸开的一样,今夜这是他们听到的最大的一声响。
“催命的阎王可是已经来了。”猫脸男人看着屋外,手上紧紧地握住了刀。
脚步声从外面来,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之前和猫脸男人一同面对过桂月的男人。
进来的男人在背后带上了门,转过身的时候把手抱在了袖子里,镇定模样地说,“那些司武已经快要找到这里了。”
抱着手的男人看向了猫脸男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意外太多了,我们的人死了很多,还有你们的那些人,今夜没有一点的用处。”
猫脸的男人似乎没有听到这话里的贬损,“这有什么办法呢?这里毕竟是天武城,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厉害的人太多了,就像之前我们遇见的那个孩子,看身手可就不是个一般的武士。”
“无谓的争吵大可不必了,”这个时候老人开了口,“时候已经到了,今夜,不论是谁,注定已经不能阻止我们了。”
血色的光亮的刺眼,猫脸男人低下头去的时候,那石壁缝隙的血线诡异的亮着,倒不像是血了,除了还是冷着的,这模样,和那炼山中那滚热的岩浆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开始吧。”老人扭头对着身边的人说。
那人低头一礼,随后转身,露出了手腕上的一串银饰的手链出来,手链上,嵌着两个毫无规则可言,不过一半指甲盖大小的黑色小石。
那人取下手链,用力的扯断了,把手链上的两个黢黑的小石分别握在了手里。
而后便是低声地念诵起了灵语。
当着那人再次摊开手的时候,那两个本来黑黢黢的石头已然是火红的颜色,就像是燃的红彤彤的炭。
燃烧古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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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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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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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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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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