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风语气冷漠:“这叫磕头?这叫挠痒!”
娄心兰再咬了咬牙,用力的磕出响声来。
“嘶……啊唷,好痛,好痛!痛死了!”江茂在一旁夸张地摸着自己的额头假装好痛。
娄心兰知道江茂是故意羞辱她,她再咬了咬牙,继续磕头。
“喊出来!”傅禹风声音一厉。
娄心兰更觉得屈辱了,她愤愤咬牙,喊道:“对不起,我错了!”
“磕!”傅禹风厉声。
娄心兰立即继续磕,边磕边喊:“对不起,我错了!”
“没吃饭吗?用点力!”
“对不起,我错了!”娄心兰重重的磕头。
江茂兴奋得在旁边唱歌:“咱们那个老百姓,今儿个要高兴,咱们那个老百姓呀吼嘿,今儿个真高兴……”
娄心兰憋屈得心肌梗塞,呼吸不畅。
她咬牙继续磕头。
只磕了十几个,娄心兰额头就已经磕得红肿了。
她抬头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迅速打量傅震鸣。看到他眸里的冷漠,她一颗心沉入了谷里。
生不如死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她恨不得就这样死了。
但是,东炜还在这里,她能死,东炜还年轻啊!
砰——
她继续用力的磕头,机械的喊着:“对不起,我错了!”
傅东炜原本神情有些恍惚了,看到这样的场景,悲从心来,他质问傅震鸣:“爸,一定要这样吗?啊?你的心就偏到这个份上吗?我们父子五十多年的感情难道全是假的吗?啊?”
傅震鸣淡漠的看向傅东炜:“你在对禹风出手,对我几个孙儿出手的时候,可想过,我们有五十多年的父子之情?”
但凡有一丝顾念他,又怎么忍心对他三个不满五岁的孙孙下手?
“爸,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不,你是蓄谋已久!”那样周密的计划,又怎么会是一时的鬼迷心窍呢?
“别装,继续磕啊!”江茂兴奋的冲着娄心兰喊着。
娄心兰磕了七十多个头了,额头已经开始流血了。
很痛,但她想着只差二十几个就可以救东炜的命了,她拼了!
她再一下一下的磕着头,一声一声机械的喊着:“对不起,我错了!”
她心里的信念越来越坚定了。
只要磕满一百个,东炜就能获救。
只要东炜获救,就有机会救她出去。
退一万步,就算傅禹风要她的命,她也认了。
只要东炜出去,八方堂就能够卷土重来,一定能够弄死傅禹风全家的。
大不了,她先在下面等着他们。
随着最后一声“对不起我错了”喊出声,娄心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坚定的望着傅禹风,虚弱的说道:“禹风,我磕完了!你可以放了东炜了。”
傅禹风冷笑起来:“不好意思,我从没打算放过傅东炜!”
娄心兰顿时脸色大变,怒火滔天:“你要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傅禹风冷声:“我对人是言出必行的,畜牲不在人之列,不适用这个规则!”
“你!”娄心兰气结,心头梗得厉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傅禹风,你不能这样,我马上八十岁了,你怎么忍心?”
“怎么忍心?”傅禹风睥睨的望着娄心兰,“娄心兰,如果今天我们角色互换,我和母亲落在你手里,你会放过我们吗?”
娄心兰眸光剧烈闪烁了一下,立即说:“我会放过你们的。”
“呵呵!”傅禹风冷笑两声,吩咐拖傅东炜的兄弟,“拖走!”
两个兄弟立即把傅东炜拖走,江茂兴奋的搓着手:“大哥,我去了!”
傅东炜以为江茂要活剖他,吓得杀猪一般的惨嚎:“不要,求求你们,不要,爸,救救我,爸……”
“东炜,东炜啊——”娄心兰绝望的大喊着。
傅东炜双腿受伤,双手又被挑了筋,被傅禹风的人拖死狗一样的拖走了,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娄心兰急得想要去救傅东炜,但是她自己本身双腿残疾,根本起不来,她只能匍匐着拼命的往前爬,速度哪里及得上傅东炜被人拖走的速度呢。
她赶紧匍匐在傅震鸣脚边,一把抱住傅震鸣的腿,哭得声嘶力竭:“震鸣,我求求你,放过东炜吧。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叫了你五十多年的爸啊!震鸣,我没有对不起你,我是婚前被人用强了啊!我们结婚以后,我安守本分一心爱你……”
傅震鸣一脚踹开了她。
与傅东炜的生父长年暗通款曲,谋害他的亲儿子亲孙子,现在求饶了?
如果不是他们猜到她会去瑞城对碧娴动手,如果被她得逞了,她又会是怎样的嘴脸?
如果禹风或者是碧娴落在她手里,又会如何?
“震鸣,我求求你啊,你恨我没关系,你放过东炜好不好?我求求你。”娄心兰绝望的朝着傅震鸣磕头,磕得一头的血。
“傅东炜的亲生父亲,叫什么?在八方堂,是什么身份?你住疗养院那些年,是不是为了暗中和八方堂来往。”傅震鸣问道。
娄心兰愣了一下,立即哭诉道:“没有的事,你不要冤枉我,我住疗养院是因为身体出问题了,东炜的亲生父亲早就死了,东炜就只有你一个爸爸……”
傅震鸣脸色铁青,他就知道,这个老虔婆什么都不会说的。Χiυmъ.cοΜ
“东炜,东炜啊……”娄心兰看到傅东炜被拖出了地下室,匍匐在地上哭嚎着。
突然,她闻到一大股的汽油味。
她预感极其不好,惊恐的看向傅禹风:“你想要做什么?”
傅禹风一个字都懒得多说,手里拿着一只打火机。
紧接着,就有一个兄弟直接一桶汽油淋到了娄心兰身上。
娄心兰急得在地上打滚。
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邱八斤啊,你个老乌龟王八蛋,你儿子都要被人活剖了,你死到哪里去了?啊?
“爸,走吧!”傅禹风说。
傅震鸣点了一下头,沉着脸往外走。
所有人退出地下室。
傅禹风打燃打火机,将打火机扔进了汽油里。
哗——
火苗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汽油吞向娄心兰的方向,疯狂燃烧起来。
娄心兰在火光里惨叫:“傅震鸣,我恨你!”
“傅禹风,你不得好死!”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晚上十点再更新2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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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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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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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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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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