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只有无尽的恨。
也有对自己的懊恼。
当初,他就应该果断与她离婚,而不是被她善良的表象迷惑。
“娄心兰,当初,到底为什么不肯离婚?”傅震鸣问道。
他真的疑惑这件事情。
明知道傅东炜不是他亲生的,为什么不离婚拿走财产?
那个时候,他提出了很多优厚的条件的。
娄心兰凄凉的笑起来:“除了爱,还能是因为什么?”
“你爱我?”傅震鸣问。
娄心兰笑着笑着就哭了:“如果不是因为爱,我又何苦为难自己?”
她最开始确实是喜欢邱八斤才与邱八斤在一起。后来,她被傅震鸣吸引,一比较才知道傅震鸣有多优秀。
邱八斤和傅震鸣比起来,充其量就是个莽夫。
所以,她迫不及待的与傅震鸣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真的爱我吗?”傅震鸣问,“你确定不是为了傅氏集团的财产?你确定不是为了守住傅家当家主母的身份?”
“呵呵!”娄心兰冷笑起来,“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现在她成了傅禹风的阶下囚,傅震鸣又因为她做过的事情恨极了她,她现在再来说爱,不过是自取其辱。
“我相信了!”傅震鸣说。
“你相信什么?”娄心兰问。
“我相信你死守着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是因为爱我。”傅震鸣说。
娄心兰泛黄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光亮,没想到他竟然会相信。
下一刻,疼痛让她凄厉的惨叫:“啊——”
傅震鸣握着一把匕首,扎进了她的大腿。
他一双眼睛冷漠的看着她:“痛吗?”
如果娄心兰死守着这段婚姻真的是因为对他有感情,那么,他现在亲自把匕首刺进她的身体,就是真正的诛心。
他看到她眸子里的痛楚,心头滑过一阵畅快。
他果断的拔出匕首,再一匕首扎下去。
“啊——”
娄心兰惨叫出声,痛苦的看着傅震鸣:“傅震鸣,你如果是个男人,就给我一个痛快。”
噗——
再一匕首拔出,扎下。
傅震鸣声音冷漠如机械,不带一丝感情:“痛快?你不配!”
她当初是怎么对碧娴的?
车祸翻下山崖都不够,车辆还提前做了手脚,车祸的同时起火,碧娴大面积烧伤。
在傅南玺的婚礼上,她又是怎么做的?
她让人对他的三个乖孙孙下毒手。
除此以外,禹风和希希都遭遇过暗杀。
禹风他们没有受伤,碧娴也活了下来,是他们幸运,不是她娄心兰手下留情。
“啊——傅震鸣,你毒害自己的原配妻子,你会下地狱的。”娄心兰又被扎了一匕首,凄厉的惨叫。
傅震鸣神情淡漠:“只要看到你生不如死,我不怕下地狱!”
这时候,傅东炜已经痛得晕过去了。
娄心兰自己大腿也在流血,她看向傅东炜,痛苦的大喊:“东炜,东炜啊,你醒醒啊!”琇書網
流这么多血,不能睡的,一睡,可能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傅禹风对着站在一旁的几个兄弟吩咐一声:“泼水!”
哗啦——
又是一盆冷水痛头浇下。
傅东炜悠悠转醒,他整个人瑟瑟发抖,因为害怕,也因为冷。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天气冷了下来。
地下室本身就阴凉,再加上失血过多又淋了冷水。
现在只感觉要被冻死在这里了。
傅禹风晃动着手里的匕首,似乎是在考虑往哪里扎。
这样的举动,让娄心兰崩溃大喊:“够了,不要再扎了,求求你,禹风,大娘求你,求你放过东炜,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不该让人去动你母亲。我不该让人去伤害你的老婆孩子。禹风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求你看在你在傅宅生活那么久我没有伤害你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傅禹风无视娄心兰,故意和江茂聊天:“听说用活人解剖手感会更好?”
江茂整个人都很兴奋的样子:“那必须啊,活人有体温啊,比摸尸体的感觉好太多了。”
傅禹风朝着傅东炜一呶嘴。
江茂就兴奋得搓手手:“哈哈哈,好久没有解剖活人了,今天可以过把瘾。我跟你说,解剖绝对是个技术活。厉害的解剖者,能把内脏一颗一颗的拿出来递给被解剖的人看。你知道嘛,大脑其实是最后死亡的。所以,被解剖者看到自己内脏的时候还有思维的……”
两个兄弟已经开始拖傅东炜了。
娄心兰凄惨的叫起来:“不要,东炜,东炜啊!傅震鸣,我求求你,放过东炜,你养了他58年啊,你怎么忍心啊?你怎么忍心让人这么对他啊?禹风,我求求你,求你放过东炜,只要你放过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真的做什么都行?”傅禹风问。
“真的,不管是什么。”娄心兰点头如捣蒜。
傅东炜原本快要没有意识了,听到活人解剖,他一个激灵就清醒了。
这会儿听到母亲求情,他心里生出希望来。
傅禹风朝娄心兰伸出脚,声音冷漠:“先把我的鞋子舔干净!”
娄心兰顿觉受辱。
傅禹风眸色冷沉:“刚才不是说不管做什么都行吗?原来只是说说而已?拖走!”
两个兄弟又开始拖傅东炜。
娄心兰已经匍匐着准备舔傅禹风的鞋子。
傅禹风直接把腿收回去了。
娄心兰猛的抬头看向傅禹风。
她以为傅禹风终究是心软了。
却听到傅禹风说道:“别脏了我的鞋!”
娄心兰被羞辱,心头梗得厉害。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一声不吭,收起她所有的恶毒和锋芒,一脸苍白又可怜的神情。
傅禹风冷声道:“对着太阳的方向磕一百个头吧,每磕一次说一句对不起我错了!”
“可是,没有太阳。”娄心兰说。
傅禹风冷笑:“是啊,太阳都照不进来。那你就对着我磕!放心,我不怕折煞!”
娄心兰咬牙问:“是不是我磕了头,你就放过东炜?”
“是。”
“希望你言而有信。”
“我从来言出必行!”傅禹风说。
“好,我磕!”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明天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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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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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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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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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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