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这次回来性情大变,一回来就给她难看。可不似原先木讷软弱,任由她拿捏了。
哥哥许梦乡眼下京城的生意接连受损,正忙得焦头烂额,一时是没心思帮自己了。
哼,老娘绝不能眼睁睁叫杨氏母女得意!
杨氏回来也好,老娘能斗败她一回,就能打败她两回。
这回老娘绝不手软,定要了杨氏那贱人母女的命,永绝后患!
杨氏想夺回正室夫人位子,她做梦!
一旁侍候的闫婆子,是许氏陪嫁过来的老人了,最懂许氏心思,在一旁温言相劝,“夫人别生气,凭白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大小姐刚回来,不过是一时年轻气盛,夫人要对付她,还是轻而易举的。杨氏的性子,夫人也是知道的,您又有老爷的宠爱,到时候,咱们云府里,还是夫人您为尊不是?”
许氏听了这话心里顺畅了些,闫婆子忙摆手叫人收拾干净地上破碎的茶盏。
“杨氏和这小贱人一日在府里,府里就一日不得消停,咱们得尽快想出法子,置杨氏于死地。”
闫婆子凑近许氏耳根,指着东边,低声道,“杨氏眼下怀着身孕,老爷自然是要看重她几分,夫人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吗?”
许氏缓缓往座椅上一靠,妩媚美艳的脸庞露出一丝狰狞的笑,“也是。待那贱人住进来,要不了多久,一尸两命,到时候自然一了百了。”
闫婆子点头,“正是夫人这话。所以,若想心愿达成,眼下,夫人就得忍。”
忍?
许氏听了皱眉,一个忍字,可不好受。
“忍得了一时,方守得云开见月明。二小姐眼下产期快到了,待她为候府生下孙儿,自然在候府地位稳固,世子和咱们二小姐夫妻恩爱,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夫人您,何况夫人您年纪轻轻,若日后再为老爷诞下个儿子,那夫人才是好日子才开头呢!”
这么多年,许多事都少不了闫婆子出谋划策参与其中,她最懂许氏心思,自然知道怎么说才叫许氏安心。一席话,为许氏画出一幅美景,许氏也不生气了,眉眼带了笑意。
许氏刚刚平复了心情,云老爷即进了梦西院儿,有丫环挑门帘,云步青迈步进屋,“夫人!”
许氏忙起身笑脸相迎,吩咐丫环端热茶来,一边扶着云老爷坐下,温声软语地说,“老爷,刚才我还跟下头人吩咐,大小姐回来了,是咱们云府大喜事,老爷定然高兴,所以妾身正吩咐人出去采买,为大小姐接风洗尘,今日阖府好好庆贺一番呢。”
温香软玉在怀,话音更是娇声温润,话说的体贴又知理,云步青心下欢喜。捉住许氏的手紧握了握,“夫人如此贤淑,乃我云家之幸啊。就依夫人安排,为锦儿做一桌好吃的,毕竟这孩子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回家了,就得一家人和和睦睦相处才是。”
许氏给闫婆子一个眼色,闫婆子下去安排了。许氏媚眼如丝,眼波潋滟地瞧着云步青,笑意盈盈道,“老爷,妾身都省的。妾身自会打理好府里事宜,不叫老爷操心。”
云老爷搂许氏入怀,轻拍着她的香肩,沉吟片刻道,“瑶儿,你是老爷我的解语花啊,有你陪伴在侧,本官此生夫复何求!不过,锦儿前些时候流落在外,毕竟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护得她周全,叫她吃了不少苦受了许多委屈,她心里难免不快。故此,瑶儿,你看,不如,就依她所言,你先搬出这梦西院儿,待过些日子,她心里的气消了,我自会叫你再搬回来,你看如何?”琇書網
这话说出来,云步青心下一阵酸楚,自己堂堂五品京官竟叫女儿拿捏,手里没银子,真是受制于人啊。
他出身贫寒之家,父母早逝,哥嫂拼死拼活养家,供他读书应考。哥嫂平日日子过得紧紧巴巴,那是一点也指望不上的。当年他嫂子多有怨言,若不是兄长管的住嫂子,哪能供他读书?
什么?到底还是叫她搬出去?
许氏顿时脸色大变,腾地从云步青怀里抽出身,一脸委屈,美目含泪,“老爷,妾身不搬!妾身在此住得好好的,为何要搬?老爷,妾身自嫁入云府,一心为府里操持贴补,京城置房产,霞儿出嫁,妾身把嫁妆都豁出去了,凭什么不能住的好些?穿用的好些?叫我跟林氏那贱人一般对待,凭什么?”
她越说越委屈的泪花飞溅,美艳的小脸也花了,香肩直抖,心疼的云步青紧忙将她拥进怀里,温存软语地哄。
说是一切看在老爷他的面上,不跟锦儿那丫头一般见识,左右不过是住处,不拘哪里都一样,云步青拧着许氏的脸蛋,亲昵地哄着,说不管许氏搬到哪里,他都每日陪着她,有许氏的地方才是他的温柔乡啊。别处房子再好,没有他喜欢的美人儿又如何?
说着云步青精虫上脑,上下齐手抚摸许氏娇软的身子,二人一时兴起,大白天地颠鸾倒凤一番。
许氏心想,叫老娘搬出去?没那么容易!老娘就先应着,只要老爷的心在自己身上,每日歇在自己房里,早日怀上老爷的儿子,那才是当务之急。
哼,不管老娘住在哪里,瞧着她与老爷日日恩爱,还不得气死杨氏那贱人。
事毕,二人躺在床上,许氏伏在云步青胸脯上,眼波闪烁,手指点着云步青额头,风情万种的说道,“老爷说话算数,妾身若搬了地方,老爷日日歇在妾身屋里。否则,妾身便不依老爷。”
云步青见许氏答应了,摸着她光滑的腰肢,满口答应,“小妖精,老爷我不是一向都疼你的吗?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老爷,容妾身今日收拾收拾,明日再搬不迟。”
许氏说的有理,云老爷自然允许。
二人刚闹腾了一阵,也累了,说着搂住许氏倒头歇息。
梦西院儿云老爷和许氏你侬我侬,云意院儿这边也没闲着。
心智,心窍,心绪等人,按着主子吩咐,开始地毯似搜索。先是院里,后在屋内各处一一仔细检查。
折腾半晌一无所获,没发现什么脏东西。心绪,心窍拿扫帚清扫院落,心智走到窗下的一棵海棠树下,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不仔细闻不明显,她蹲在树下提鼻子细闻,似有若无的。
正好勾子和李妈进了院子,勾子听她这么说,干脆寻了一把铲刀,挖开树下的泥土。
泥土很硬,勾子费了好大劲,树根部的土快挖完时,竟从土里挖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来。
众人看了大惊,正不知所措之际,云锦从云老爷书房回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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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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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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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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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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