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一听,起身向外面走去。
堂中众人此时对王禅已是另眼相看,也都在窃窃私语,谈论的除了来人之外,就是王禅的聪慧。
伍家三人除了伍子胥外,其子伍封还有女婿化武,都迎着范蠡及施子进门,直接引进到主座右侧,也就是刚才还空着的座位之上。
大家停止议论,却都仰着头,看着施子。
施子之美,可以说众望所归,艳影沉鱼,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特别是前排几人,对施子之美更是摇头晃脑,十分欣赏。
反而是对也长得十分俊朗,一副书生意气的范蠡,越国使臣却没有兴趣。
“施子姐姐是不是你师姐?”
王禅再次凑了过去,并不惧生,也不怕别人听见,更不怕被范蠡施子听见。
“是,她就是我师姐,你送我的剑,因为剑沉,所以就让施子师姐拿着,你不会见怪吧。”
“不会,此剑也是雌雄双剑,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王禅两人对话着,施子却走了下来,把剑递给化蝶道:“化蝶妹妹,此剑还是还你,若不然楚国灵童心里自然不舒服,你可别听她嘴上胡说。”
化蝶心里有一丝不快,因为刚才王禅故意如此说,那么说明王禅已见过施子,而施子如此美艳,带着一股成**人之味,是个男子见了都会心动,这让她小有妒意。
“谢谢师姐,还请师姐上台就坐,不用管这个鬼面娃。”
化蝶站起身来,接过剑,冷冷看了看王禅。
而她的身边,胜玉也是对着施子一笑道:“施子姐姐,你今天真美,我好羡慕呀!”
胜玉公主与化蝶如此一说,再加上刚才王禅的话,大家这才知道原来她们还有如此关系。所以对施子的到来,反而没有人会怀疑她的身份,而且人长得美,也就不会有人向坏的地方去想。
这也是王禅需要的,刚才他有意让大家一惊,大家都在猜测伍子与施子还有范蠡之间的关系。
现在他又大声说了化蝶与施子同出师门的关系,所以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
而且王禅也算是回伍子与礼,反而起了为伍子解释的作用。
而且从他看这一众宾客的表情,王禅知道大家十分愿意与施子同场祝寿,虽然并非可以占到什么便宜,可闻一闻施子身上散发的香味,也会让人心旷神恬。
同时能与施子如此美艳的姑娘一同为伍子祝寿,能与其同场,那也算是无比的荣幸之事,说出去自然也十分体面。
施子向着胜玉淡淡一笑,返身回去就坐,腰身十分纤细,小步轻移,扭动起来,让人为之陶醉。
就连王禅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看了都有些心痒痒的,更何况其它成年宾客,怕是口水都难与控制了。
而此时范蠡却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卷古书,双手送与伍子。
“听闻伍大夫做寿,越王也知大夫贤名,特派范蠡前来祝寿,特送上古书一册,作来寿礼,还望伍相国收下。”
伍子喜笑颜开,也同样双手接过古书。
仔细打开,脸上一惊。
“如此奇书,伍员实在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下面众人都十分疑惑,刚才伯否的夜明珠,已经是价值连城之物,而王禅的鱼剑,更是震惊众人。此时现在看来,伍子此时手中的古书,却还要更加神秘,
伍子脸上变化不停,而范蠡却浅浅一笑道:“伍相国贤名远播列国,吴国与越国又唇齿相依,这本越国种植以及铸剑之术古书,原本是传于夏王少康之年,而越国也依此书,一直自给自足。同时越国铸剑之术,也是名扬列国,皆因有此书,现在我代越王献给伍子,聊表我王对吴王敬意,也对伍相国的敬意,伍相国受之有德,受之有德。”
众人一听,这才知道,这传自夏少康之时,怪不得有了此书,纵然越国偏居东南一隅,却也能国强民壮,特别是铸剑之术,列国无出其右。
伍子持书,对着范蠡深深一揖道:“伍子代我王回谢越王,此书吾当亲呈我王,以示两国睦邻友好。”
伍子说完,看了看公子山,而公子山却点头示意。
王禅此时才知道,原来越王也是想通过伍子来影响吴王。
若以吴王好战之性,那如此一来,若不攻越国,自然会攻楚国,此招也是十分阴损,当是胜王禅一筹。
于王禅而言,也算第一次的小小挫折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刚才的风头,现在已被范蠡压下。
而且观堂下三个公子的表情,似乎对范蠡敬献之物,也十分满意。
特别是公子山,似乎早就知道此事,脸上得意,眼中却尽是施子的身影。
而公子夫差则眼中放光,对此书显现贪欲。
若能有此书,不消几年,吴国必然兵强马壮,能征伐于列国,也就更能实现他的抱负。
在这个年代,兵器强弱,间接代表着一个国家的实力与征伐能力,而夫差显然更好征伐,也就更喜欢此书。
公子波则有些失落,他本是代吴王祝寿,按理若此物要敬献吴王,可以直接转交于他,可伍子胥却并不予他,反而只看了公子山,说明伍子胥于他并不看好,而是看好其弟公子山。
而且对于今天的座位排次,公子波心里本就有嫌,此时心中所想,已表露于脸上。
若不是范蠡身边还有施子,那他定然会就此发作。
看来范蠡来此,再敬献此物也是工于心计,把三个公子的心思都算计得清楚,有意借伍子寿宴来打压公子波。
此事,伍子胥自然是十分明白的。
而孙武却面不改色,无动于衷。
他讲究的是兵法韬略,虽然也精于兵器,但只是取胜的其次,所以对此并不在意。
而伯否呢,则一脸诡笑,于他而言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王禅再细思之,却是心中大惊。
范蠡此举可谓一箭多雕,损人利己。
其一通过此举,可以明确越王对吴王之敬,让吴王也一时找不到理由攻伐越国,毕竟献此书,如同献图一般。
其二,通过此举也力压伯否与孙武,说明伍子胥才是真的大贤之人,受越王敬意,暗地挑起三人不睦。
其三,此举也让王禅的想法落空,力压王禅一筹,吴王必然投之与桃,服之以李。
其四,明着抬举公子山,让公子山贤名更增,让吴王喜欢。其实也是挑起其它二位公子的不满,再加上三个吴国掌权之人的不睦,攻不攻吴还是其次,若吴国因此而乱,则越国却有可乘之机。
由此可见,此招实在高人一筹,让王禅不得不服。
刚才还只是震惊,现在想想,心中一阵寒意。
列国之争非比虎踞镇四族之争,莫论兄弟父子,有时都是权谋中的筹码。
现在王禅对范蠡也是另眼相看,不再敢有轻视之意。
可王禅天性是越挫越勇之人,刚才那一小阵的寒意,现在却也回暖。
化蝶见王禅面色有些差,还以为是因为范蠡的礼物比他的礼物更引人观注,所以王禅心里不舒服。
“禅哥哥,你送的礼物,我十分喜欢,待寿宴之后,我向外公要来,我耍些剑法给你看看。”
化蝶的话,却是让人欢喜,特别是王禅听了,心里暖暖的。
化蝶不知王禅的武技高超,所以也想着教王禅一些剑法,她也自负她的剑法,十分精妙。
王禅回复一笑,凑近化蝶轻声道:“谢谢蝶儿。”
王禅话说完,喜乐响起,家奴们也就忙着上菜了。
伍府寿宴自不比平常人家,虽然伍子尚廉,可今日来祝寿的非权既贵,而且还有列国使臣,所以也不能寒酸。
每桌五菜一汤,十分丰盛。
此时伍子端起酒樽站起身来,双手高举道:“吾王英明,天佑吴国,今日我伍子胥甲子之庆,有劳各位前来祝贺,伍员受宠若惊,在此痛饮此杯,以祝我吴国兴盛。”
伍子说完,一饮而尽,表示对诸位宾客的谢意。
接下来就是几轮敬酒,先是范蠡代表越王,其后才是公子波代表吴王,再后是孙武与伯否。
王禅与化蝶挤在一起,边吃边聊,似乎都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幸得墨翟此时起身,高声祝贺伍子,王禅这才醒悟过来。
而胜玉公主在墨翟祝完之后,尽然也瞥了王禅一眼。
王禅双手举杯,却不知该如何祝贺,别人都是权贵,而自己虽然坐在第二排,身份也相当显赫了,可他却无凭好说。
“鬼谷王禅祝伍相国,寿比南山,福胜东海。正是光阴似箭,珍惜当下,不贪明朝,请!”
王禅也是十分怪异之人,别人祝寿尽说好话,就算刚才公子波虽然有隙,伯否与伍子不和,却都说得冠冕堂皇。
可王禅到好,先是祝寿也没有什么问题,可接着话风一转,竟然让伍子珍惜现在的好时光,不要再奢想未来,这种祝寿之话,如同秋风刮过伤人颜面。
实也是黄毛小儿,口无遮拦。
刚才堂下已经有些纷乱,大家都在左右互敬,听王禅一语,大家都又静了下来,都看着王禅与伍子胥。
伍子脸上微动,却并不发怒,依然轻饮一口,却缓缓说道:“听闻楚国灵童善卜能相,不知灵童可否观出老朽还有几年光阴?”
“五年。”
众宾客一听,一片哗然。
化蝶本在一边拉着王禅,让王禅勿要胡言,她也知王禅喝了些酒,怕是不胜酒力,有些醉了。
“王禅,不可胡说,外公身体健朗,今年才甲子之寿,你年纪还小,喝了不少酒,可不能酒后无品,口无遮拦。”
化蝶说完,站起身来对着伍子胥深揖说道:“外公,你可别听他胡说,在虎踞镇时我就认识他,他总是这样,今天又喝了一些酒,所以胡说八道,还望外公见谅。”
王禅一听也是一笑,故意装得有些醉了的样子说道:“小子年幼,无心之失,天机不可泄也,还请伍相国见谅。”
说完也再饮一杯,看样子都站不稳了,化蝶只得伸手扶着王禅。
大家一看,心里也是难与捉摸。
王禅说话,时高时低,时而让人惊异,时而又装得糊涂。
大家也知他年岁尚小,有心者捉摸,无心者只当他酒后胡言。
“无妨,无妨,得灵童提示,老朽十分感激。”
伍子竟然不怒,反而随王禅把樽中之酒喝尽,让其它宾客更是疑惑。
为何伍子对王禅的诅咒之语不生气,看样子反而十分认同,除了认为伍子大人有大量之外,似乎没有其它理由。
可对于伍子胥来说,心里的震憾犹胜刚才得其鱼肠剑及古书。
回想当年,他逃出楚国,流落列国,以乞讨为生。
楚国在列国重金悬赏五万石,誓要伍子胥之命。
一次他被追至一条大河边上,无路可走,又不会浮水,后有追兵,正叹天不佑人,小命体亦之时。
不想河中忽然出现一个老伯,驾着一条小船向他驶来。ωωω.χΙυΜЬ.Cǒm
老伯微微一笑,也不问来历,就直接载他过河,而伍子也才能幸免于难。
伍子想着如此大恩,实是难报,可却身无旁物,连一个钱币都没有,正踌躇之时,发现手中的宝剑,这该是伍子此时唯一能拿出手的东西了,因为这是一把越国欧冶子之剑,当年越国送与楚国国君,而又赐给其祖父。
伍子有些不舍,但还是想送与老者,以表达老伯对自己的救命之恩。
老者却并不收,而是淡淡的说道:“告发于你,可得五万石,而且还可被封为大夫爵位,难道你觉得我是有求之人。于我而言皇图霸业,都付诸流水,我何苦贪你此剑。你既然有缘于我,我渡你一程,你可去往晋国,三年后归吴时你自可大展宏图。不过你生性心狭,不忘家仇,所以你寿辰只有六五,甲子之后就莫要强求,或许能能化劫为缘也未亦可知。”
伍子听闻这才依老者指点,辗转宋、郑,到了晋国。
果不其然,晋王纳贤,伍子也才有机会被晋王选中,作为使臣,来吴国帮扶吴王,强盛吴国,以牵制楚国。
这么多年,他早就把老伯的话忘得干干净净了,毕竟能成为吴国相国,也算是可一展胸所长。
更难得的是,他亲自带兵攻入楚国,必乎把楚国灭了,而且还掘坟鞭尸,一吐恶气。
今天听王禅一语,再次想起那老伯之言,心里自然震憾无比,心中竟然也升起一丝悲凉。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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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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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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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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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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