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善此时也是得意一笑:“既然鬼谷先生如此大方,在下就不得不拼尽全力了,还请诸位听来。”
吕子善此时开始抚琴,琴声到也真的高雅脱俗,琴声比较符合一一般大众所闻所见,轻脆快捷,到是听得十分欢快,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般,几乎可以从琴声之中领悟出他此时心中所想。
而且整个琴音传得很远,并不会因为别人不在此阁楼而受半分影响。
比之第一日对马所弹似乎还要更尽心一些,只是慢慢的吕子善也在变换着琴的声音,开始尖刻起来。
琴曲很快就像他的性格一样,遇到欣喜之事会欣喜异常,而遇到受阻之时则会心生怨气,把仇怨都怪在别人身上。
此时的琴音却也十分尖刻,入耳让人有一种直刺心灵的痛苦。
梅香听着,脸上也是悠悠一变,轻轻的叹了口气,带着几许失落。
而王禅则看了看白灵,白灵会意,此时也是半张着嘴,像是和着吕子善的曲子在唱歌一般,只是却并听不见任何声音。
吕子善此时却并不看其它人,已十分陶醉,他相信自己,所以甚至于连抚琴的手都不看,只是时常看着王禅身边的梅香,可此时梅香背对着他,他也无法看见梅香的表情,而他反而弄不明白此曲在梅香姑娘心里的反应了。
梅香虽然丑陋,却一直坐得笔直,认真的听着琴音,十分有礼。
反到是王禅则歪着身子,一边听着一边喝着酒,与刚才无异,只是刚才梅香抚琴之时是一种享受,此时的他饮酒像是拿这曲子作菜一般。
至于其它人显然也并没有太多的影响,大家都静静的听着,也算是对吕子善的尊重。
吕子善此时探察着梅香的气息与心跳,到是一直如此,平顺而静谧,就像一滩大海之水一样,虽然他的琴声自认为已抛起狂风,可对于梅香来说到风平浪静,没有半丝波澜。
吕子善也是大吃一惊,他未曾想一个普通女子,要么不懂于琴,要么就是修为品性高得让人莫测高深。
可显然梅香是懂琴的,而且吕子善也可以肯定梅香非是修道之人,也没有什么高深修为,在梅香身上看不出一丝修道之人的特性,也没有修魔之人身上的那一股魔性。
这一点但凡修道修魔之人都能体现出来,外人并不知晓,但懂行之人一看就知,也是与普通之人有着不一样的地方。
而这个梅香却除了普通就是丑陋,还有刚才那二曲琴声与众不同之外,到是没有别的不同。
此时的吕子善也是徒添了怀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自己内心过于黑暗,才会有此反应,对听琴之人如此在意。
毕竟刚才听着梅香的琴音,其它人似乎从未听出琴声中的境界,像只有他一人听说而已,所以他觉得梅香的琴也是针对于他,而此时他也针对于梅香,可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此时吕子善到是有些自我安慰,觉得是他太过懂得琴艺,能听懂别人的琴音,而别人未必能听得懂他一样。
因此也像是走火入魔一样,自己内心即折磨着自己,又不停的为自己找着理由,怕刚才的怀疑会是真的。
可他却非是真正的君子,对于刚才的出丑已然怀恨在心,对于梅香这个丑陋女人的恨,对于鬼谷王禅的嫉妒,让他的心智已完全消融在报复的快意之中。
此时他的十指也加快了速度,在琴面上飞快的跳跃着,试图让不一样琴音,不一样的节奏,不一样的旋律,来侵入人心,以此来伤害这个梅香姑娘。
可不管怎么样,在他眼中的梅香却动也不动,像是没有听见他抚琴一样,身形依旧。
吕子善刚才还有些欣喜,可现在却是惊恐与不安。
一种自己不相信自己的惊恐,感觉太过可怕。
王禅到也认真听着吕子善的琴声,面上也透过忧虑,也在看着梅香姑娘的变化,而梅香姑娘的变化同样让他吃惊。
当然这也是王禅意料之中的事,此时他到也开始放心了,他知道吕子善想借琴来攻击身边的梅香,因为刚才梅香一曲让他失态,让吕子善觉得失了面子,所以他一直放心不下,才会提醒白灵。
而白虎善风,也就是说白虎本对声音与风的运用是世间灵物里的皎皎者。
白灵的虎啸已可达无声之境,直入人心,比之此时吕子善用琴音来试图谋害梅香姑娘更高一层,只是他也不知道白灵是否有如此本事,但还是让白灵一试。
此时的白灵依然如故,嘴一张一合,施展着她的法术,就是要把吕子善施展入琴声中的法术破了,而不对其它人造成伤害,当然最主要的就是梅香。
因为纵然吕子善在琴声之中伤害了梅香,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纵然王禅也拿吕子善没有办法。
而她与山山还有王禅心里也明白,大家都是修道之人,若是因此受伤,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了,所以吕子善并不针对于其它人。
吕子善的琴越弹越急,听起来有如千军万马在奔腾一样,而且像一场残酷的大战,琴声之中没有那种自然而然的境界,反而是血流成河,肢离破碎,烽火连天,尸横遍野,哀嚎不断,甚至于琴音之中可以听出战鼓的擂动之声,听出两军交战人怒马嘶的声音。
而在这些杂吵的声音之中,却也还有十分细微的声音,包括受伤的兵甲低微的呻吟声,那些战死的马最后的喘息声。
慢慢的,曲音到了尾声,琴声之中呈现的却是血染的沙场,而且似乎阳光明媚起来,也如春回大地一般,那些血流所成之河,也变成清澈的汾河水一样,而整个战场也一时之间花红绿起来呈现出一片繁荣之态,已没有刚才的那般血腥之味,取而代之的是让人欣慰与愉悦。
这到也与一开始时他的欣喜相呼应,而且也让人觉得他此曲当真的悠美无比。
而且若说从琴艺上来看,吕子善当可算是此中高手,就连王禅也不得不佩服,而且若从此技来说,王禅显然也赢不了吕子善。
可王禅却并不在意,似乎从来也不把晋阳城放在眼中,就算是输了也不会在乎。
吕子善抚完最后个音,整个曲子也告结束。
此时几间阁楼里都响起掌声,就连王禅这一间里,王禅、梅香,还有几个姑娘,除了白灵之外,大家都鼓掌对吕子善所抚此琴的肯定,看起来大家虽然未必有吕子善如此精通,可大家却还是听得出琴声中的精彩之处。琇書蛧
“吕先生此曲到真的让我们见识了战场之上金戈铁马,誓死不归之境,好男儿当胸怀大志,为国为家而战,不惜战死沙场,也不能让小人得志,祸乱天下,此曲世间无二,吕先生当是稳操胜卷了。”
这是降龙真人的话从另一阁楼传来,对于吕子善他当然是越吹越捧,随时恨不得把吕子善捧上天,这样他可以看王禅与吕子善相斗,这样一来,无论谁赢于他而言其实都是喜事,热闹事。
“吕先生此曲正合我兄弟两人之意,在此隔屋敬先生一杯,还望先生赏脸。”
那边的小阁楼之内绿袍怪人的话说完,此时门口竟然飘进一杯酒来,直送到吕子善的面前。
吕子善也是十分得意的一笑,接过杯子就饮了一杯,随后杯子放在半空,又自己飞了出去。
看起来绿袍真人的驭风之术到也是炉火纯青,能融着几间阁楼施展出来,而且让人看不出半点痕迹,而整个酒也未洒半滴。
“好是好,此曲技法到也了得,只是杀伐太重,自以为是,不把天地之道放在眼中,如此下去,总有一日会自食恶果,自受天地之道罚处,若不回头,苦海难熬。”
这是隔壁的阴脸真人所言,到也是另有一番味儿。
看起来这阁楼中人,懂琴的到也不少,至少能听出其中之味,这一点吕子善到是十分欣慰,只是阴脸真人的话让他略显难堪,可他却不好反驳,毕竟刚才所弹确实是战场之事,而结局自然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而吕子善因为与阴阳两真人有着师承关系,所以也不好现在就撕破脸,对于两个真人他到并在意。
“鬼谷先生,看起来你对在下的曲子并不欣赏,在下还要请先生评价评价。”
王禅回首看了一眼梅香,却说道:“好,好,好好好。”
王禅的五个好也是节奏明快,说得大家都听得清楚,看起来王禅也非吝啬之人,对于吕子善的琴声还是十分肯定的。
可他却并不言怎么个好法。
“得先生如此谬赞,到是吕某的荣幸,只是先生琴艺吕某不知,到还要请梅香姑娘来评评在下此曲如何?”
吕子善的话也是并不领情于王禅,意思却也暗里折扣王禅,就是说王禅琴艺自然不如他自己了,而一个琴艺不如自己的人再说百遍好,也没有意义,他自然不会欢悦了,若说要让人说好,自然是刚才抚出天簌之音的梅香姑娘了,若能得梅香姑娘说好,那才真的是好。
“吕先生此曲到有如刚才其它阁楼的几位高人所评一样,此曲当真是精细绝伦,世间怕少有人能有如此精巧的抚琴功法与技巧,小女十分佩服。
只是此曲太过自我,一切皆以自我为中心,似乎有过于自大而傲之嫌。
当然世人若有先生之才,有些傲气到也正常,一切都无可指责。
现在小女到是为王公子担心起来,晋阳城如此重要的城池,却被公子如此儿戏,若说有失,连梅香都会无容身之地,梅香深有忧虑。”
梅香说完却是看着王禅,这意思十分明显,就是知道王禅会输,而输了的结果,自然是城破家亡,此地当也不可成为她们的安身立命之处了。
而且梅香直呼王禅为王公子到是少见。
所以其它三个姑娘也是一脸愁容的看着王禅。
“梅香姑娘到不必忧虑,只要梅香姑娘及几位姑娘愿意,晋阳城失与否到也不会殃及无辜之人,此城若是换了城主,想必几位姑娘还会比以前更快活一些。
至少梅香姑娘可以更加安全,这一点本公子可以保证。
至于梅香姑娘所言,本公子自负一点到也属实。
若说年少之人没有锐气,怕也会妄活一世了,若日后成就大业,想来在下的琴声自然会收敛许多,不会再如此激励了。
在下还当谢过梅香姑娘指教。”
吕子善边说边对着梅香一揖,也同时让开了琴位,眼中却是盯着王禅,意思十分明显,既然他已抚完,那就要看王禅的本事了。
若说此时连梅香都担心他赢不了吕子善,那么现在认输到反而会赢得好名声。
只是此时隔壁的阴阳真人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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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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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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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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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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