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刚才押这个鬼小子,我看我们的人头是不保了,想来我们的人头给谁也无所谓了,只是这晋阳城你说给谁合适一些呢?”
“你瞎操什么心,到时我们都死了,范氏与我们也无渊源,范氏族主范吉射怕也不会善罢干休,兴十几万大军来晋阳,连毛都未得一根,他又如何咽得面此气。”
“是呀,你看那边的绿红两个老怪物自然要争,他们是中行氏的门客,好像听说与中行氏渊源极深,此次而来是助中行氏兴盛,若说来了晋阳城,不得晋阳自然不服了。
可这城只有一座,若中行氏得了,那智氏如何办,刚才这个吕子善所抚之琴已表明心声,谁若不服必是血战之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死不归。
而智氏是晋国最有权势的世族,我怕他们会横加夺爱独享晋阳。”
“智氏,那里轮得到他们说话,晋国自然还是晋王的封地,若晋阳攻下之后,自然是回归于王,那个降龙老怪还有武庚太子怕不会如此罢手,这就有点难办了。”
“有何难办,让鬼小子赢下此局,我们不仅人头不失,而且还可以赢得千两黄金,到时要喝酒也不必再找人了,此事再听听再看看,反正大不了还可以耍赖,这晋阳城姓赵而非姓王,若说鬼小子把天下拿出来作赌注,难道你还能真的相信他吗?”
阴脸与阳脸两兄弟到是说得欢,可大家也在认真听着,此时才知道王禅刚才押注,其实什么也没有压,大家都上了他的当,毕竟他早就说过不会过问六卿之事,而晋阳城他即非城主,更非族主,又怎么有资格拿晋阳来押注呢。
这就好比拿别人家的财富来当自己的花一样,只是空对空而已。
梅香一听,也明白王禅的计谋,此时看着王禅,有一种看不透却又十分理解的表情。
而其它三个姑娘也都长叹一口气,此时看王禅的眼神之中到是充满了感激,就好像失而复得一样。
其实对于她们来说,既不想大战,更不想此城易主,毕竟晋阳城治理有方,百姓安居,这是任何一个地方都难寻的乐土,若是换了城主,这样就很难可以保证像赵氏一样对待城中百姓了。
“两位真人,正所谓知而不言是为君子,你们知道也不必如此说来。
看起来你们对这个鬼谷王禅是不太了解,普天之下若还有鬼谷先生办不到的事,到也极少了,更何况区区一个晋阳城,就算是拿半个大周天下来下注,我看对于鬼谷先生也非是难事。
而鬼谷先生向来一言九鼎,自然有办法履行所押之注了。”
吕子善知道刚才阴阳真人所言是真,可他此时却用鬼谷王禅的名号来激着王禅,就是怕王禅真的此时赖帐,说自己不管六犯之事,而晋阳城与他无关,那刚才的押注就费了,而他赢下鬼谷王禅就没有头彩了。
至于晋阳城将来如何分配,他并不在意,因为谁得了晋阳其实都等于是智氏得了晋阳,他对此深信不疑。
“哈哈哈,看来你们都是不懂琴艺之人,所以才会觉得本公子会输。
不知道是你们自负,还是太小看本公子,本公子可还没有抚琴呢。
今日你们也算是有福气了,本公子抚琴可没有几人有福气听过,就算是本公子最好的朋友都没有听过本公子抚琴。
若是等会儿本公子抚完之后,你们还觉得本公子琴艺不如吕先生,那本公子自然无话可说,晋阳城双手奉上,就在此酒楼之后,谁有本事就谁拿走吧。”
王禅此时也是站起身来,脸上带着自信的笑。
而他所说确实是实话,天底下少有人听过他抚琴,到少到现在为止,似乎从来也未见鬼谷王禅抚过琴。
对于琴音琴律到是有几次发表过高谈阔论,可抚琴非是用嘴来抚,可此时一说,大家都又不敢怀疑,毕竟世间怀疑鬼谷王禅的人都败于他的手下。
只是最后的话,却又显得不够自信,像是在耍赖一样,但却又说得让人没有理由反驳。
晋阳城就在酒楼身后,汾河边上,当然是谁有本事谁去拿走了。
“鬼谷先生本事通天,竟然说此地之人不懂琴艺,只是不知在先生看来如何才能算琴艺高超,难道说梅香姑娘也不算吗?”
吕子善看着王禅,自然是觉得自己不仅琴艺了得,而且也精于琴艺理论,所以想趁王禅还未抚琴之地机贬损一番王禅,以此扰乱王禅心神。
可他却不好用自己来比,毕竟若是如此就自负于是精于琴艺之人,显得不够谦虚了,所以借梅香来说,而梅香刚才已得王禅由衷褒奖,若说王禅觉得梅香姑娘不懂琴艺,那就会自相矛盾。
“梅香姑娘自然是懂一些,不过她却不懂人情世故,若是如此纯洁直白,我怕她会给自己惹来麻烦,而琴出于世人之手,再如何也会带着手中之俗气了。
若说琴艺,在下自然不敢与梅香姑娘相提并论了,想世间怕也无人可与她相提并论了。”
王禅的话也是针锋相对,并不给吕子善任何想与梅香并列的机会,而且王禅的话也是说给吕子善听的,知道吕子善对梅香姑娘已动了杀心,同时也提醒梅香姑娘,防人之心不可无。
“品说无凭,若是鬼谷先生想以能言巧辨来忽悠过去,我怕今晚很难交待吧。”
“自然不会,本公子不是已坐在琴台之上了吗?”
王禅确实已坐了,可却并不抚琴,脸上却也显出忧虑之色,到是此时梅香已转过身来,而王禅正盯着梅香。
“鬼谷先生,不可否认梅香姑娘琴艺高超,可若是现在想拜师学艺,怕也晚了。”
吕子善看得出王禅意图求助于梅香,所以一语就断了王禅的想法。
“梅香姑娘,不知你喜欢听什么样的曲子,本公子可以投你所好,抚一曲世间从未有过的曲子让你指教指教如何?”
梅香一听,面上微微一动,却十分淡然道:“鬼谷先生名扬列国,世所罕见,刚才先生也说过,纵然是先生最好的朋友也未曾得闻先生天籁之音,今日小女如此荣幸,刚才听得吕先生高技,此时又闻鬼谷先生琴音,已知足亦,先生凭心而抚,想来什么曲子都是世间无二,梅香不敢奢求。”
“好,既然梅香姑娘如此说,那本公子就依心而抚,还请指教。”
王禅说完却并不见抚琴,只是双手放在琴台边上,双目紧闭,像是在回想曲调一般,也如同临阵磨枪,此时再想着如何抚琴。
吕子善一看,也是得意的笑了,知道王禅此时定然是想抚什么样的旋律这样才能赢得了他,而他自然是对世间之旋律了如指掌,想王禅也不会抚出什么意外的曲调来。琇書蛧
而且其它人也都与吕子善同样的表情,觉得王禅喜欢吹牛,可这一次却是自己下不了台了,所以才会闭目沉思,连手都不敢伸向琴弦之上。
整个阁楼,整个五层之上,此时也是寂静无声,都在耐心等着王禅抚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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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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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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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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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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