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是你我之间的情谊,你虽没入鲁班门中,在天津之时却与我有半段师徒缘分,实为我的弟子,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与湘云也不算是乱了辈分,有何不可?”毛师傅道。
“可是我一向把湘云当做孩子。。妹妹来看。。”太爷爷道。
“郭老爷,莫非是讲究门当户对,看不上我家湘云?”毛师傅瞪着太爷爷道。
太爷爷连忙摆手,他看了一眼毛师傅,又看了一眼毛湘云,却发现毛湘云正双目含泪的看着自己,太爷爷就算再怎么木讷,此刻也知道毛湘云少女心意,太爷爷叹了口气道:“湘云贤惠漂亮,不是我看不上她,而是泰来这半生荒唐,如今落的一个孤苦伶仃的下场,恐自己配不上她。”
毛师傅道:“其他姑且不说,今日我就问你愿或不愿,你也仅需回答我便是。”
太爷爷不知如何作答,属实是他一直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却不知他的犹豫落在毛湘云眼睛里却让未出阁的女子十分羞愤,太爷爷更不知道自己当日从那陈锡山的手里救下毛湘云的时候,便让情窦初开的毛湘云心意所属,毛师傅与毛湘云相依为命,当爹的自然也知道女儿心意,只不过当时太爷爷还有妻女,毛师傅不愿意毛湘云嫁入郭家为妾,再退一步来说,以毛师傅和太爷爷的关系来说,太爷爷也绝对不会答应让毛湘云嫁入家里当小的。所以这事儿一直没有提及。
如今太爷爷家里遭了变故导致妻儿遇难,虽是悲痛之事,然而仇人已经伏诛,大仇得报,毛师傅便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件事提了起来。
眼见着太爷爷吞吞吐吐,毛湘云站起来抹了一把眼泪道:“不愿意算了!”
说罢,毛湘云拂袖离席,毛湘云这一离席,反倒是让太爷爷坐立不安,太爷爷对毛师傅道:“毛师傅,你去告诉湘云,我不是那个意思。。”
毛师傅道:“我喝醉了,要解释也是你去,又不是我惹了她。”
太爷爷只得站起来去哄毛湘云,在没有毛师傅提起这件事之前,俩人深夜里共同出门一同在家里等待毛师傅都不感觉别扭,现在点破了反而都有些不好意思,普通人的感情世界没有那么多的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太爷爷经历了人生的起起落落,之前未往这方面去想,如今一想发现自己也喜欢毛湘云这单纯善良的丫头,郎有情妹有意,一切似乎都水到渠成。
能和自己的老丈人处成兄弟本身就是一件挺值得开心的事情,更何况太爷爷和毛师傅二人虽然交情开始于郭府危难,一路走下来彼此了解信任,更知道对方的人品如何,这样的关系想处的不融洽都不成。
太爷爷当时三十余岁,而毛湘云不过二十出头,也算是老牛啃嫩草,这段新的恋情让两家的关系亲上加亲,可以说一时之间扫清了困扰在两家人头顶的阴霾,毛师傅不再是每日都眉头紧锁,而太爷爷也重新点燃了对生活的激情。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毛师傅既是父亲又是媒人,接下来太爷爷便回到了洛阳开始张罗迎娶毛湘云的事情,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太爷爷虽然遭了变故面子上却依旧是数得上的大户,他本想婚事风光大办,最后还是听从了毛师傅跟毛湘云的建议,决定一切从简,毕竟郭府刚遭变故,妻儿尸骨未寒就大办婚礼,于故人来说不敬,于外人来说未免会说太爷爷薄情。
虽然婚事从简,但是该有的礼节也都要有,清尘小道长择了良日,太爷爷便把毛湘云迎娶过门,郭府上下的人都知道毛师傅和太爷爷之间的交情,毛湘云又没有其他小姑娘的脾气,对人谦和有礼,虽然是郭府的太太,却也做事勤快,做人没有任何的架子,很多郭府的老人看到毛湘云,都想到了早已亡故的大奶奶刘氏,是发自内心的为老爷能找到一个良伴而高兴。
太爷爷从悲痛之中走了出来,也开始打理起郭家的生意,正如吴管家所说的那样,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京城里背后的那位爷虽然拿了郭家生意的大半利润,还派人监督管账,然而他却无形之中成为了郭府新的靠山,这让太爷爷做事都多了一些底气,有那位爷在背后的暗中操纵,太爷爷甚至做成了几单往日都没有能力企及的大生意。太爷爷这才发现,那位爷赚的钱也是凭的自己的本事,生意场上各有各的道,但是没有捷径,都是凭本事赚钱,这让太爷爷也逐渐的接受了自己身份的转变。
家庭和睦,生意兴隆,出门遇贵人,背后有靠山,太爷爷仿若再次的回到了人生的巅峰,两年以后,毛湘云为太爷爷产了一子延续了郭家香火,这更是一件对太爷爷来说天大的喜事儿,虽然不是第一次当父亲,然而新孩子的诞生总是弥补了太爷爷心中的空缺,太爷爷大宴宾客,把毛师傅也请了过来,毛师傅只有毛湘云这一个女儿,如今得了一个外孙,也算是另外一种形势的香火延续,本来太爷爷是想请毛师傅和清尘道长二人给孩子起名,有这二人帮忙掐算八字肯定能保孩子一生平安顺遂。
可是京城里的那位爷也派人前来贺喜,为孩子送来了两个字为名,这两个字为登科二字,小道童说进士及第,登科之喜,登科二字大为吉祥,太爷爷虽然没有文化,却也瞬间领悟了这是那位爷给的一份承诺,得了毛师傅同意,孩子的名字这也算是定了下来。
郭登科满月宴的这一天,郭府上下热闹非凡,以前的酒席大多是在家里办,不像现在都在酒楼当中,太爷爷高兴,酒席摆了几百桌,院中是用来招待客人,而院外则搭上了棚子供贫户灾民吃喝,不需要向郭家添贺礼,来了就可以吃,吃完就走,这叫流水席。
酒席吃到了一半,按照规矩要母亲带着满月的孩子出来答客礼,也就是家人感谢大家过来庆贺孩子满月,宾客们也说些祝福的话,一切都进展的十分顺遂,可是就在众人都高高兴兴的时候,忽然在酒席之中窜出来了一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冲向了毛湘云和她怀里抱的孩子,太爷爷吓了一跳,一脚把这个人踹翻在地,然而这个人却一口口水吐向了毛湘云和孩子,蹲在地上哈哈大笑道:“郭泰来!我祝你这孩子三岁夭折,你郭家断子绝孙!”m.xiumb.com
太爷爷一看,这人双眼翻白,竟然是个瞎子,他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这肯定是那陈锡山的盲派弟子们故意过来捣乱,那件事之后他派人打听过陈锡山的下场,说是陈锡山有天晚上忽然发狂,咬死了自己的家人,最后竟然活活的把自己的皮给剥了下来,盲派的人一直都在叫嚣着为陈锡山报仇,为此太爷爷还曾让刘八爷找了几个外八门的好手照顾毛师傅和家宅的安全,只是后来一直不见盲派的动作也逐渐的放松了下来,谁能想到在这家人欢庆的时刻竟然有盲派的人混了进来,还对孩子口出如此恶毒的诅咒!
这人此话一出,宾客纷纷痛骂,毛湘云初为人母吓的抱着孩子泪如雨下,太爷爷上前去就要打死这个瞎子,不料那瞎子冷笑道:“盲派铁口神断!这一卦,大爷我用命给你孩子算的,算无遗策!”
说完,鲜血从这瞎子的嘴角流了出来,那瞎子脸上挂着冷笑的倒在了地上,吴管家此刻带着下人们冲了过来,俯下身子一看,这个瞎子已然是咬舌自尽!
“把他带出去剁了喂狗!”太爷爷道。
吴管家点了点头,下人们抬着尸体离开了宴席,这等变故的出现让太爷爷气的浑身发抖,他给宾客们置了歉,宾客们也都安慰太爷爷这做不得数,太爷爷也无暇在宴席之中招待,带着毛湘云和孩子回到屋中好生安慰。
有了这个插曲,好好的一个喜事却再也没有一点欢喜的意思在里面,宾客散去之后,一个瞎子出来用命诅咒郭登科活不过三岁郭家必然断子绝孙的消息不胫而走,太爷爷善名在外,众人在痛骂那瞎子不是个东西的同时,却都想到了太爷爷的另外两个都不得善果的孩子,也都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人言可畏,慢慢的什么版本都有,听了无疑是让人无比的心寒。
“盲派铁口神断,他咬断舌头自尽定孩子的命数,这跟鲁班教的命厌一样,是用命给孩子一个诅咒。”毛师傅对太爷爷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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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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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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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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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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