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问地点:皇室调查局办公室一楼讯问室
讯问时间:3105年4月17日凌晨01点42分
讯问人:汤鸿羽
记录员:穆杰然
犯罪嫌疑人:钱席君
问:我们是皇室调查局的调查员,现在就有关你叛国罪一案,依法对你进行讯问。你要如实回答,你所说所有不利于你的讯问笔录都可能作为对你不利的呈堂证供,你明白了没有。
答:有什么要问的就快问。
问:你叫什么名字?
答:不要绕弯子了,我是谁,我干了什么,你们有胆量抓我,一定是清楚发生了什么,有什么就快问吧。
问:好,那我直接问问题了,你为什么要叛国?
答:叛国?我叛国?呸!我是在救这个国家!
问:好好说话,希望你好好配合我们工作,我是在问,你叛国的理由是什么?
答:理由?我要告诉你,这世界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你会怎么想?
问:好好回答。不要回答无关问题,我是问你叛国的理由是什么?
答:唉,我如果告诉你,你一定也会被人灭口的,我劝你不要知道比较好。
问:借口!我们为女皇陛下办事,还有人能爬我们头上不成?你有本事倒是说说。
答:唉,一切的开始,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你如果了解过真正的历史,你就会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可能和我们所描述的完全不一样,那场战争来的莫名其妙,结束的也莫名其妙。
问:这和你叛国有什么关耳一一……
~
联这个字写到一半,只有一个耳,字迹到这里就中断了,更可怕的是,在这下面的纸张上,有一丝飞溅的血迹,之前被毛笔的墨水给盖住了,所以没人发现。
克里把所有的碳元素给聚变成了镁元素后,这些血迹虽然已经被氧化发黑,但还是可以看得出这是血迹。
“我大伯就这么被杀了?讯问到一半就被杀了?”钱杰克看得是莫名其妙,怎么笔录做着做着,这犯罪嫌疑人就死了?
“不,这应该不是我大哥的血迹。”会长钱席如分析道:“我大哥和其他主犯,那时候都是一同处决的,你看着笔录到这里中断,这么分析下来只有一种可能性。”
“什么可能?”克里倒是没被抓过,他是不清楚这个流程的。
会长继续说:“这血迹应该是那几个皇室调查局的人留下的。他们一定是讯问到一半人,有另外的人把嫌疑人给提走了,然后杀了他们灭口,因为这笔录上的内容,似乎涉及到真正的历史……”
“真正的历史?”克里一听到这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我之前在陈家看到过一本老的笔记本,里面也有些关于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记录。”
“什么?他是怎么说的?”
“具体说的内容不清楚,但是最后写道,好像一千年前的那个年代,敌人不知什么原因袭击我国,后来只能转为游击战了。但是有一天,敌人他们的后方大本营,被吞噬者给一锅端掉了,随后那些侵略的敌人也就失去了踪影。”
“这一千年前的事,和他叛国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为了一千年前的事叛国?”会长大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摇了摇头:“这些信息只能够说明,他当时看了点禁书,知道了些历史,但这些东西不足以让他叛乱啊。”
克里仔细地思索了下前因后果:“禁书……禁书……那么就是说,那个宁将军那张照片!”
“我爷爷的照片?”刀客塔没去过现场,不知道他爷爷和这钱席君有过交情。
“是的,你爷爷有一张和钱席君的照片,我的推理是这样的,你爷爷当时一定是从许多禁书中发现了什么东西,然后告诉了会长的大哥钱席君。这也是钱席君叛国的契机,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让他觉得就算诛灭全族,也必须要推翻皇室的东西。”xǐυmь.℃òm
会长大伯对他这推理倒颇为赞赏:“确实,这样一来有些东西就说得通了,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突然改变的,绝对不是外面谣传的什么权力地位,我知道他对这些东西没兴趣……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呢?查到了什么……查……查案……”
他说着说着神色紧张起来:“慢着,按照二哥之前的说法,当年大哥出事后,我爸一直想给他翻案,要还他个清白。但是,后来我爸查着查着就抑郁而终了?以我爸的身体怎么想也不至于那么快就死了,这不对,这有问题。”
“是不是爷爷他……也查到了什么?然后被人灭口了?”钱杰克这时也觉得事态有些严重了,到底是什么事,以及什么样的势力在背后作祟:“在王国,有能力从皇室调查局手里,杀了两个调查员,再安排一个重要嫌疑人。有能力杀我爷爷灭口,那可是御三家的大家长。还有能力花那么多力量去隐藏那么多重要情报的,只有一家人啊。”
克里对这些贵族的弯弯绕绕不是很明白,便直接问道:“谁?”
“那只有女皇了啊。”钱杰克不经意讲出了一个大家都在想,但不敢提的事实,在王国能做到这些事的人,其实并不多。
……
没有人在说话,所有人都在静静思考他这句话如果是真的,所带来的可能性。
只有哑姑傻乎乎地在那里给大家倒着茶,发出杯子碰撞的叮当声。
女皇如果要这么干,她完全是能办到的。就是女皇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钱家大哥当年叛国,证据确凿,无数证人证言都可以证明他当时在招兵买马收买人心,直接就可以定他个死罪。为什么要遮掩当时的口供笔录,不让外人看到呢?
“小子,你帮忙,把这些笔录也分解了吧。”会长大伯把卷宗内,剩余的主犯笔录也递交给了他。他放在桌上,把上面的墨水用具现法术一一聚变成了白色的镁,无数钢笔的字迹从墨水下显现出来。
大家沉默着把这些讯问笔录一一看完了,看完后唏嘘不已。
虽然每个人说法都不一样,但这些主犯们,一个都没供认出钱家大哥是主谋,一个个都咬定是自己干的,是自己谋划的,和钱家大哥无关,拼命地把所有罪责往自己身上揽。按他们的说法,钱家大哥只是被黄袍加身,迫不得已,很多事他不知情。可以看得出,他们这些人就算自己死,也想保住这钱席君的性命,可见当年他如何有威望,如何让他的死心塌地。
但这些笔录里,关于谋反理由都是胡扯的,有的说自己图谋权势,有的说自己想上位后铲除异己,有的说就是觉得好玩,反正什么鬼理由都有,没有一个接近核心的。
“这般分析,也没法证实我们的推断啊。”
“不是没办法。”会长大伯感觉十分痛苦:“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我们的推断。”
“什么办法?”克里左思右想,并没什么好办法啊。
“我父母如果当年是在调查我大哥的死因后,发现什么重要线索,随后被杀人灭口的。那么只要我们能证明我父母是被谋害的,不就可以证明当年确实是发生了什么!”
“可,你父母按你二哥议长的话来说,差不多死了要……”克里扳起了手指:“二十五减二,差不多要二十三年前的事了,当年经历过这事的人可能都找不到了吧。”
会长皱着眉头,他始终在纠结着:“唉,不是没办法,就是如此一来,我便成了不忠不孝之人。”
“难道……”克里听到不忠不孝多少明白了点,但他不敢说出来,这实在太残忍了。
“开棺验尸!”他斩钉截铁说道,不给自己留下一丝退路:“我父母如果是被人害死的,那么尸体上一定会留下什么痕迹。没想到,我离家那么多年,回来就父母双亡,第一次去见他们,竟然要开棺验尸,真是不孝子孙啊。”
“三叔啊,你别想太多。”钱杰克倒是想得很开,开解道他三叔:“爷爷奶奶如果真的是卷入什么案件,被人害死的。你这是替他们沉冤昭雪,报仇雪恨那!这是大孝子的行为!”
“你这小子……”会长大伯倒也一时语塞,这小子虽然满口胡说八道,但这句话听着好像有些道理。人在自我否定的时候,往往会寻找一些合适的理由给自己开脱,避免自己承担太多的罪责,听他这番说词,会长大伯立刻就接受了:“你说得很对,我如果知道我父母有冤屈,而不替他们出头,这才是不孝,有道理,有道理。”他来回踱步,仔细思索:“明天晚上,我们想办法潜入墓地,去开棺验尸!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也好解开我心中的迷惑。”
克里想想觉得有什么不对:“大伯啊,法学院边上的法师公墓,上次婉仙被附体那次,出过事情。战斗中打烂了很多墓碑,现在还在重新装修呢。我记得还问学校收了一块地呢,说要建造王国警卫队的营地,估计人挺多的不好混进去。”
“不是法师公墓。”会长大伯纠正他:“一般只有在法师团任职的法师,才会被安葬在法师公墓。像我爸那种贵族,不在法师团的,一般被安葬在贵族墓园,我们钱家有一块自己的墓,那边倒是不会有太多警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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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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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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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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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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