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老买办太监这么一说,吴惧恍然大悟。连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是啊,去那种地方,太子当然不敢黄袍马卦穿着、八抬大轿抬着,大吹大擂、大摇大摆、明目张胆地去啊。
“可是、可是,我也不认识太子呀,不穿这样的衣服,不抬那样的轿子,我怎么认得出来。”
“上一次,你不是见过他了吗?”
“上一次,我只是从轿子里看了那么一眼,也没能把太子记下来。”
“难道你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有、有那么一点点。”
“就是啊,你又不进去,不近距离去看、去找,你怎么能认得出来,找得到?!”
“可我……”
吴惧一听提到要进到那种地方去,脸一下子又开始红了起来。
“哎呀,你都多大了,若在太平年间,像你这样二十好几的男子,早就三妻四妾了,还不敢去亲近那些,我怕你天天都盼望光在里面都嫌不够。”
从老买办太监处出来,吴惧慢慢回到了南边小镇上。胖大娘一如既往地给他准备好可口的饭菜,一如既往地对吴惧这么晚回来、出去做了什么,仍然一句话也没有问。只要吴惧能够回来,只要吴惧还在京城的这小镇上出现,胖大娘心里就有说来出的高兴。就像那孤独的老娘,总希望自己的孩子随时出现在自己身边一样。
吃完饭,洗漱好,重新回到楼顶他那僻静的住处。
躺在床上,吴惧认真地想着今天发生的事,还有最后老买办太监的话。
这一天,自己真是白忙活了。正如老买办太监所说,太子虽然贵为太子,除了皇上,太子任何事情都可以为所欲为。可是,去这种地方,当然只能乔装改扮才能去,这不是为了怕别人,而是为了他自己,为他将来之皇位。
还有,自己如果不敢进入那种场合,又怎么能遇得上太子,就算是看到真真切切的太子,也搭不上话。他再想想老买办太监所说的话,男女之事,本就平常,只不过,分在哪种场合而已。在家,与自己的妻子夫人侍妾,那是正常之事;在外面,特别是像绣春楼这种场合,那就是一种发泄,但过程和途径一样。没什么可怕的,也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吴惧决定,明天一定要进入个院子里,不管发生什么,也只有这一条途径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也就是见到太子。
想着想着,由于一天的疲累,吴惧慢慢地进入了梦乡。可是,今天,他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月亮从东方升起来,他带着自己的信念来到绣春楼前,几经决定,他硬着头皮、鼓起勇气,朝着那扇门走了过去。
刚刚走到门外,和昨天那位太爷爷一样,站有门外的所有女子一下子全朝他捅过来,手、脚、身子、嘴一起向着他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凑来,他的每一个地方,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她们面前,或者说的在她们的手上、嘴上。几片红唇,像雨点般朝着他的脸上压过来,几乎糊满了他整个宽大的脸。
“军爷!”
“大哥!”
“硬汉!”
吴惧被一种气息紧紧地包围着,裹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全身燥热,汗流满面,头上的汗水,从肩夹流到后背、后腰,再往下;前面,从额头到两腮到颈部到胸前到腹部,再……
他突然感觉到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在跑、在咬,浑身痒痒着难受。
突然,他感觉到有一双手朝着那最不该摸的地方摸了过去,他想避开,却怎么也避开不了,想躲又躲不过;想用手隔开,可是,四肢都被各种无数只手脚缠绕着,并且全身无力,根本就不可能抽得出来,他羞愧、激动、燥热、无地自容。
最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失败了!投降了!
啊???啊!!!
这一激动,吴惧从梦中醒来。原来只是南柯一梦。
可他总感觉被子里哪里不舒服,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他伸手一摸,‘哎呀’,出事了。
他赶紧爬起床,冲进厕所。一骨碌把身上所有的衣物全脱下来,放入澡盆,然后把冰凉的水一瓢又一瓢往自己身上沷。然后,把干净的衣物换上,才重新入睡。
可是,这一下,他怎么也睡不着了,刚才梦中出现的场景,却永远在他的‘眼前’晃悠着。身上仍然有各种不自在的反应。
好久,吴惧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接近中午,他才睡醒,总感觉到有些头昏脑胀。
中午没有起床,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吴惧已经习惯了,店里也是一样。
吴惧又在床上干躺了一阵,才慢慢爬起来,已是午时过后。下得楼来,吃过饭,他又慢悠悠朝京城方向而来,继续昨天他该去完成之事。
天黑之前,他来到昨天所在的位置,绣春楼里的灯又亮了。陆陆续续有好几抬花轿、好几匹马来到院子前,‘妈妈’带着她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姑们一如既往地热情招揽着‘生意’。琇書網
吴惧在自己心里下了好几次决心,才乡最后鼓起勇气,朝那扇桃红柳绿的门走过去。
“哎哟,这位小哥可是新客,你看,这还没进门呢,脸都开始红了,这哪是来我们这玩的,这明明是来尝鲜的;小哥哥,妈妈一定为你找一个有经验的姐姐,好好教你几招,也不枉你初来乍到。”
还没等吴惧有任何反应,如昨天他所看到的老太爷爷,以及昨晚他梦中的情形一样,门外那些姐姐们一哄而上,把吴惧缠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直缠得他喘不过气来。
吴惧动不了手,也说不上话,就被几个热心的‘姐姐’架着,抬到二楼,打开一扇门,里面如梦如幻的灯光下,吴惧被毫无知觉地摔在了床上。
接着,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吴惧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再一次醒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外面已经安静了很多。他抬起头四周看看,自己的衣物即身上的一切,都被糊乱地扔在地上,就如招了贼一样。吴惧试图爬起来,却只感觉到全身无力,腰有些痛,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无力地又一次倒在床上,闭上眼又休息了一会,才再一次爬起来。走进里间,冲了个凉水澡。然后穿上衣服,身上的银子却一个也没有了。好在,这一次,他也没带太多的银子在身上。
走出京城,吴惧看到,东边的天空已经开始发白。
天就要亮了。
既然天已亮,回去也没什么事,疲惫和困倦又一次袭上身来。还不如倒在这路边的干草从中,先睡上一会,等中午些再回去。
不没等他想完,双脚已经不自主地软下去,吴惧倒在草丛中,闭上了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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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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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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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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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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