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吴惧起早贪黑来到京城那家茶店,可就是再也没能遇上那位跟他说话之老者。京城内其他的地方,他也窜了不,同样没有他的任何踪迹。
一连好几天,吴惧都出现在茶店,茶店老板开始注意到他的存在。终于坐下来开始与吴惧聊起天来。
“店家,前几天来这里喝茶的那位老者,这几天都没有再来了,你认识他吗?”
“这位客官,你说的是前几天跟你一起喝茶的那位?”
“正是。”
“这人,倒是我们店里的常客,以前基本天天都会来,也不知道怎么,自从那天与客官一起喝茶后,这几天还真的没有再看见他。”
“嗯?以前他天天都来?”
“不说天天吧,至少隔不了两天都会来的。”
“可是,这都已经四天了,怎么我都没看见他再来,是不是我来的时间与他正好错过了?”
“不,这几天,他是真的没来。”
吴惧长长地叹了口气。
“客官,您找他是有事吗?”
“唉!说有也没有,说没有,又好像想找到他说说。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家住在哪里?店家,你知道吗?”
吴惧这样一问,店家就在吴惧对面坐了下来,然后道:
“他住哪里,这我还真不知道,也许就在这条街附近吧,他是谁,我倒可以告诉你。”
“他是谁?”
店家把自己的凳子再朝吴惧的身边靠了靠,脖子也朝着他伸了过来,把嘴凑到吴惧的耳边,轻声而又有些神秘地道:
“他是一位太监,几年前犯了事,被从宫里赶了出来,无处可去,就在京城里住了下来,无所事事,就经常到我们店里来喝茶。这喝茶,也许是从皇宫里带来的习惯吧,所以,他几乎隔不了两天就会过来喝茶。这几天,也不知怎的,就不来了。”
“太监?!被从宫里赶了出来?他犯了什么事?他出来有多少年了?”
“这出来,大概有八九年、十来年吧,这倒是没太清楚具体多少年,犯了什么事,好像听说是与几次康熙皇上遇刺有关。”
“皇上遇刺?时么时候的事?”
“听说有好几次,最后一次,好像听说在在当今皇上南巡,祭奠明孝陵时出的事,这位太监也好像是因为这次行刺后,被赶出了宫。”
“皇帝南巡,明孝陵祭祀活动?!”
吴惧慢慢在想,这事,说的不正是他们吗?明孝陵行刺康熙皇帝,不正是他们干的吗。太监,当时的小太监南方就是‘太监’。可是,南方已经在明孝陵时就死了,这位太监又是……
这几天,吴惧之所以一定要找到那位前几天和他一起喝茶的老者,正是想能再从他的口中得到些有用的消息,特别是宫里的消息。关于宫中之事,他能够了解到皇上的亲征,还有两大首辅之臣之间的勾心斗角,还有两大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这正是吴惧所想要的。
那天聊天后,吴惧正疑惑这样一位老者,为什么对宫中之事那么熟悉、那么清楚。他以为,还是京城中人人都和这位老者一样,都知道宫中之事。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位曾经的太监。这是最好不过的了,现在,吴惧要找到这位老者太监的愿望更加迫切。
“店家,我还真想找到他,你知道他具体住哪里吗?”
店家摇了摇头,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平常,看着他都是从这条街的东面而来,他家应该是在这条街的东边吧。”
从窗口往外看,窗外就一条直街,从东头直到西头。
“店家,原来,他一般都是什么时候到你店里来喝茶?”
“一般情况,他都是午时过后,就过来,大药坐两个时辰,叫两次茶,喝完后,就慢慢离开。一般情况下,他都是坐在那天他所坐的这个位置,也就是我俩现在坐在这张靠窗的桌子。如果万一他哪天来,这张桌子被其他客人所占,他就坐在另外一张,也就是你上次坐的那一张,如果两张桌子都被人占了,他就不喝茶了,等这两张桌子的客人喝完茶走后,他再来。他来后,从来都是一个人坐着喝茶,也不会和任何人说话,就连我们,他都只是要茶、加水时才与我产说上一两句话。那天,也不知怎的,他就与客官说上话了。”
“也许是一种缘分吧,也许那一天,我们两人都孤独,所以,这也许是我今天还想找他的一个原因。”
店家看了看窗外,然后道:
“今天,他肯定也不会再来了,这太阳都已经偏西了。客官还要再等下去吗?”
吴惧有些失望,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些银两,多放了一些在桌子上,并推到店家面前:
“店家,这是今天的茶钱,还有一事,如果发现他到你这来喝茶,你能不能知诉我,或者代我问问他住在哪里。”
店家看着明显多于其他天喝茶的银子,轻轻接了过去,可是却有些为难地道:
“这个……,以他的性格,如果是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住在哪里,他一定也不会告诉我的,至于客官你,我也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啊,又怎么能去告诉客官。还是……”
“还是什么?”
“还是客官多多在这来喝喝茶,或许就会再次遇上他。”
吴惧想想也是。他也不想把自己住在京城南面一处小镇的事告诉店家。
又过了几天,当吴惧再次来到茶店时,刚刚走进店门,这家店主就笑眯眯来到他面前,凑到他耳边道:
“客官,你咋不早些来,今天那位老太监又来喝茶了,前几天他是病了,他刚刚走。”m.χIùmЬ.CǒM
说着,他扯着吴惧的衣角,走出店外,伸着头朝东边的街道望去。
“客官,你快看,那、那前面人群里的,就是他。”
吴惧沿着店家手指时的方向望去,众多的女群中,确实有一个脑袋,他看着有些熟悉。
是,应该就是他。
吴惧马上伸手向店家抱拳施礼后,跳下路边的台阶,朝着东边的街道跟了过去。
直到这条街的尽头,老者才在一个极其矮小的门前停了下来,他从自己的长衫下慢慢掏出一把钥匙,颤抖着插入锁孔。
吴惧悄悄来到他的身后,正在他推门准备进去之时,吴惧把自己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老先生,你还认识我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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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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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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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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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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