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着想甩开手上的手铐,冲许静书怒吼,“不准,我不准你们告诉我家里人这些事,我不准你听到了没有?”
“这个,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许静书冷声道。
说完之后,她略作停顿又说,“如果你如实交代,是谁让你来干的这些事,或许我可以考虑帮你求情。”
“你说话算话?”宋严凯死死盯着她问。
“信不信由你。”许静书道。
接着宋严凯就被警察带走了。
路海鹏问她,“你觉得这事跟白家有关系?”
“跟白家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跟白如悦肯定有关系。”许静书简单说了下她跟白如悦之间的过节。
听她说完,路海鹏就很无语,“她害人不成,反被教训,跟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好欺负啊,弱就是原罪。”许静书耸了耸肩语气非常地稀松平常。
“……那她还真是没眼力见儿,踢上一块铁板。”路海鹏觉得白如悦正经也挺惨。
不过他不同情她就是了。
就想许静书说的,又蠢又毒。
这种人,不需要同情。
只要在她犯到你手上的时候,狠狠反击回去,让她知道并不是全天下人都是她爸妈,没人会无条件让着她就行。
“路哥,你不是应该同情我吗?我更惨更无辜好不好。”许静书白了他一眼说。
路海鹏耸了耸肩,意思:你觉得你需要我的同情吗?
“扶我一把,我这会儿腿还发软呢!”刚才的情况真的很凶险,稍有不慎,就是几条人命赔进去。
她故意那样刺激宋严凯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承担了很大的压力。
表面看着她是云淡风轻,自信满满。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衣服都被汗湿透了。
“下回你还是别这么逞强了,万一出事你还得承担责任。”路海鹏扶了她一把,边以朋友的立场提醒她。
许静书觉得他这话就跟讲恐怖故事似的,忒吓人,“路哥,你能不吓唬我吗?这种事我这辈子都不想有下回,真的。”
“好好好,没下回。”路海鹏被她脸上那副惊恐的表情给逗笑了。
警察局,宋严凯在听了许静书那番话后,果然一改之前那副行尸走肉的模样,供出了白如悦。
警方也确实把白如悦找了过来。
但是,白如悦矢口否认她怂恿过宋严凯去绑架挟持那些孩子的事。
加上宋严凯也确实没有证据能证明确实是白如悦指使怂恿他。
根据宋严凯的说词,白如悦只是在他跟前抱怨过几次许静书欺人太甚,真恨不得这世上没有这个人。
仅此而已。
对此,白如悦大方承认。
她说自己确实抱怨过,也说过这样的气话,但她没有怂恿宋严凯去犯罪。
抱怨和气话不能当作证据。
没凭没据,加上白家人脉甚广,白如悦甚至都没被拘留就被白家人接走。
而宋严凯这次怎么着也逃不掉一个死刑。
关于白如悦那边,许静书丝毫不觉得意外。
白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要是这么轻易就给白如悦定罪,她反而觉得不正常。
可以说,这个结果在她意料之中。
但是,法律不能制裁的人,不代表无法用别的方式给予惩罚。
否则她又何必在天台上故意引导宋严凯说出白如悦的名字?
有些事,不能只看眼前。
目光得往长远了去看。
白家,白如悦,都不着急。
许静书从警察局出来,还跟白如悦和来接她的白夫人和李秋月打了个照面。
“你命还挺大,宋严凯那个废物果然一点用都没有。”白如悦看到许静书就忍不住冷嘲热讽两句。xǐυmь.℃òm
“算命的说我命硬,克脑残。白二小姐记得离我远点,万一不小心把你克得缺胳臂少腿,那多不好意思。”许静书皮笑肉不笑地反击回去。
白如悦被骂脑残,火气噌的一下就冒上来了,指着许静书的鼻子就骂,“姓许的我给你脸了是不是?别以为巴结上几个人就了不起,就你这种眼皮子浅的贱人我见多了,早晚有你跪下来求我的一天。”
“我自己有脸不用你给,白二小姐还是自己留着慢慢用吧,毕竟那东西你本身就没有,好不容易弄到一张可得仔细着用。”跟她耍嘴皮子?巧了不是,她除了动手打人动脚踹人快之外,就属嘴皮子最溜。
白如悦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许静书这话什么意思?
还是听李秋月劝许静书的话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静书,你不要总是把人想得这么坏?悦悦脾气直,说话或许你不爱听,但她没有恶意。你又是骂她脑残,又是骂她不要脸,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李秋月看似在为白如悦鸣不平,无论是态度还是语气也都是这么个意思。
但许静书是谁啊?她跟李秋月可是打了两辈子交道。
李秋月是什么人,没谁比她更了解。
譬如现在。
就连自诩聪明手段很高的白夫人都信了李秋月,觉得她为了白如悦指责许静书。
就是白如悦本人也这么认为。
只有许静书知道她这番话的真正用意。
但她没有戳穿李秋月。
她甚至还选择帮她一把。
“怎么?这么快就忘记差点毁容的事?你愿意巴结讨好他们是你的事,跟我无关,别对我的事指指点点,你李秋月没那个资格。”
许静书这话说完,就见李秋月不赞同地对她说,“悦悦只是贪玩,她不是你说的那样恶毒。你不要把人都想得这么坏,干妈和悦悦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哦。”许静书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然后说,“麻烦让让,好狗不挡道。”
既然都撕破脸了,那她也没必要客气。
她这句话一说出口,从刚才一直保持沉默作壁上观的白夫人就开口说话了,“钟老就是这么教徒弟的?对长辈出言不逊,这就是钟老爱徒的教养?”
“我老师教我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至于长辈,抱歉,我没看到这里有值得我尊敬的长辈,白夫人的话恕我不敢苟同。”对上白夫人,许静书秒变脸,笑得端庄文雅,说出来的话绵里藏针,针针扎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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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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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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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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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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