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简单聊了一会儿最后段冉送上了两个‘么么’之后秦键那边继续练琴了。
卑尔根的信号其实还不错。
梨花木佩洛夫也不错,段冉放下手机之后充满仪式感的坐到了属于自己的新钢琴前。
美妙的肖邦协奏曲第一乐章响起,是第一号协奏曲。
...
晚上9点30分左右,段宏敲门走进了段冉的卧室。
段宏本不想打搅女儿练琴,但他实在想搞明白关于这台琴是怎么回事,比如秦键的父母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将一台这样的钢琴送给了他人作为礼物。
如此昂贵的礼物让段宏内心感到不安,倒不是出于对秦键有什么怀疑。
只是作为一方的父母,面对这种事情他不能以一种完全默许的态度来面对。
毕竟在他眼中两人还都是在求学阶段的孩子,虽然他们都很出色。
“一号协奏曲,决定了吗?”段宏先问了一个同等重要的问题。
段冉停了下来,目光依旧游离在眼前的乐谱上,“还没有。”
段宏点着头坐到了佩洛夫钢琴对面,再次仔细的将这台琴打量了一番,他更加确定了这台琴非凡品。
“他呢,他的决赛选择定了吗?”
段宏口中的他自然是秦键,段冉听着父亲用自然的口吻问及心上人,心中自然是少不了一点甜,尤其是在经过了这么一场生日礼物小风波之后。
段冉抬头看着段宏用笑道:“他也在纠结。”
段宏见女儿满眼的小幸福心中微微一叹,片刻,准备好的问题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转而慈爱的催促道:“那你俩得加快速度了,以我的经验赛前一个月的时间就应该将所有的曲目都定下来。”
“这样才能更加的集中注意力来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
段冉嘿嘿一笑:“知道啦,后天上课我想再听听里格尔老师的建议,曲目的问题你就放心好了。”
似是最终不愿影响女儿今晚的好心情,段宏一叹,决定把心中的疑惑再稍微往后放一放,心道等自己忙完挪威的事情再说吧。
心中做好了决定,段宏不再想这事儿,将明天的周末计划说了出来“明天休息一天,去看场音乐会如何?”
段冉:“音乐会?”
段宏:“蒙特卡路交响乐团来巴黎了,甘迪夫指挥昨天联系了我,这次他的曲目安排中有埃尔加的第一交响曲哦。”
听到有艾尔加的第一交响曲,段冉一张小脸果然激动了起来,“好!”
段宏一笑,“那我们就说好了,明天下午三点之前我们就得出发,音乐会开始前我们得好好吃一顿,咱们一家人已经好久没有出去吃饭了。”
‘咱们一家人’这样的字眼让段冉还是有些心里抵触,但此时她也没有表露出什么,而是问了一句:“这趟回来能在家呆一段时间了吗?”
她提醒道:“暄暄周末就要参加社区的大提琴义演了。“
“呃。”
段宏迟疑了片刻,“抱歉,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后天一早我要去一趟挪威。”
段冉嘴不由的张开了。
耳边接着响起——“我得代表乐团去参加贝尔斯音乐节。”
“唔!!”
小胖段懵了。
...
...
10:30。
卑尔根,小镇琴坊。
秦键结束今日练习。
今天上午下了对位课以后,他就来到琴房接着昨晚的继续练起了玛祖卡。
玛祖卡到了这一阶段的练习,早已不是技术和熟练度上的问题。
就是演奏理解,演奏自己,演奏感觉。
受昨日索尔维格之歌的启发,秦键今天第一次尝试将一种自己更为的东西融入了玛祖卡之中。
比如——想家了。
秦键是想家了,尽管升c小调玛祖卡里面真的没有半点关于思乡的情绪。
但他今天一整天确实是带着这样一种情绪在练琴。
其实这只是一个巧合,怎么回事呢,他吃早饭的时候刷看到了一条方雪华昨晚发的朋友圈,朋友圈上是两张全家福照片。
左边的照片显得很有年代感了,照片上的他额头上还点了个大红点,他身后的小何静也是黑黑瘦瘦的。琇書蛧
右边的照片是去年年夜饭的时候一家四口在饭桌上拍的。
文案:岁月无声。
下面还有何静和秦刚的点赞。
秦键早晨也点了个赞,然后这事他就在心里念叨了一天。
也确实,无声无息的这一年多就过去了,他几乎没有在家好好呆过几天。
念叨着,他手指下的旋律似乎也带着股子想家的感觉,每每一些音值要简短的地方他都有意无意的拉长了,似乎是在留恋什么。
在没有改变整体音乐速度的前提下,音乐呈现出了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这一变化中并不排除有些矫揉造作的嫌疑,但也正是在这样一种巧合的尝试下,在尝试以肖邦的方式演奏波兰的玛祖卡给波兰人听时,同时,他也开始思考如何将一个华国游子的乡愁与波兰民族音乐中的玛祖卡相结合。
不同的民族文化符号是不同的,但是关乎于家国情怀似乎又是想通的。
“这应该就是一个很好的下一阶段问题。”
扣上了钢琴琴盖,秦键离开了。
从琴房出来,他路过老哈林门前的时候见玻璃窗里还亮着灯,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再三犹豫下,他还是放弃了在此时登门拜访,今天确实有点太晚,不过他可还清清楚楚的记得昨天老人家给他的点评。
回到小屋洗了个澡,秦键给方雪华打了个电话。
“妈,你干啥呢?“
“妈,我爸呢。“
“妈,我姐呢。“
就类似这样的问题秦键十分钟电话里问了不下五个。
今天恰巧就方雪华闲,剩下两人都出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准备做饭,你姐最近忙,估计今天回来的也晚,你爸也是,教育局不是又搞什么大合唱了嘛,他又负责给人伴奏去了。”
...
电话挂了之后,秦键心里舒爽多了。
本想给何静也打个电话,不过想来对方在忙,也就算了
何静回博尔的事情他知道,只是他不知道这一个月来,叶一和何静走的越来越近了。
硬熬到十二点,和段冉说了最后一声生日快乐之后秦键终于熬不住了。
接着手机一撂睡过去了。
...
卑尔根时间凌晨12点,北京时间18:07。
博尔艺校大门口,何静叶一再次在微笑中挥别。
如今的何静已经可以看得明白‘姐姐再见’这个手语。
“再见叶一,装修方案我们晚上可以再讨论一下。”
<divid=&"c2&"><aonclick=&"getDecode();&"style=&"color:#ff6600;&">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a></div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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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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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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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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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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