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怕她的叫喊声,引来其他人,于是从地上捡了一只袜子,直接塞到苏老太嘴里。
哭喊声,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一旁的苏清香立刻露出欣赏的目光,“还是娘有本事,这样一来,老妖婆的叫喊声,就传不出去了!”
“我这可都是跟着老太婆学的,当初她为啥喜欢欺负苏清晚那个死丫头,不就因为那个死丫头是个哑巴,打骂不会告状?”刘氏一脸得意。
苏清香听到苏清晚的名字,火气就上来了。
现成的供她发泄的,抬起手,又给了苏老太几个耳光。
眼看着苏老太本来就歪的嘴,被打的更歪了,脸上也有红痕,刘氏赶忙道:“香儿,别打她脸了,待会儿你爷过来,瞧见了,不好解释,打……打瞧不见的地方。”
苏清香这才不甘愿的,又去掐苏老太的手背,掐的都快出血了,才松手。
手背上,掐的没有好肉了,苏清香的目光,落在了苏老太的身上……
……
苏老爷子进屋来看苏老太的时候,刘氏和苏清香早就伪装好了一切。
刘氏一边拿帕子捂着自己的嘴,一边一脸同情的看向苏老太,“爹,我娘好好的,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你给找郎中瞧了吗?”
苏清香有样学样,“爷,我奶身上好多疮啊,这得治啊。”
就在方才,苏清香和刘氏两个,折磨苏老太的时候,还顺道将她的衣服给扒了,原本是想抽苏老太一顿的,结果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褥疮。
刘氏当即提议,待会儿先发制人,直接说手臂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掐痕,也是老太婆身上的疮。
反正都是血肉模糊的样子,真真假假,谁看得出来?
就算看出来了,也不承认!
“可不是,爹,我娘手上也有。”
听儿媳妇和孙女儿这么说,苏老爷子赶忙上前,抓起苏老太的手。
此时的苏老太,泪流满面,一张脸,因为被打,通红的厉害。
苏老爷子没注意她的脸,就注意到她的手,上面都出血了。
“这……我昨儿夜里,都没有瞧见,咋的成这样了?”苏老爷子一脸疑惑。
“爹,可不是什么传染病吧?我娘身上那疮,可不寻常。”刘氏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苏清香也是如此。
苏老爷子从未往这方面想。
这回一想,他自己也觉得不对劲。
“爹,您还是赶紧去请郎中来看,我……我们帮你看着娘。”刘氏提议。
苏老爷子看了一眼苏老太,赶忙往村里请郎中去了。
苏老爷子一走,苏清香就拽着苏老太的衣领,将人从床上拉了起来。
脖子给衣服卡主,苏老太很艰难的才说出一个字,“贱……”
“你才老贱货!你给我听好了,待会儿你要是敢乱说话,我要了你的命!”苏清香一松手,苏老太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还没等她动手,一股子刺鼻的臭味,从苏老太身上传来。
苏清香顿时一阵恶心,嫌弃的连连后退。
刘氏也不愿意靠近,但还是敲打了苏老太一番。
比如,她敢乱说话,就把苏老爷子一起杀了。
苏老爷子带着村里郎中过来,满屋子都是臭味。Χiυmъ.cοΜ
他知道,苏老太是又拉在裤裆里了。
刘氏这会儿又来卖乖了,“爹,娘不让我靠近,我想给她换身干净衣服来着。”
“没事,你娘我来照顾就行!”
顾不得其他,他赶忙冲自己请来的郎中赵大富道:“大富,你也先去外头等一会儿,我收拾完,你再帮忙看一下。”
赵大富跟苏清香他们一起出去。
出去之后,苏清香冲赵大富道:“赵爷爷,我娘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帮她看看吧。”
赵大富一口答应,正要给刘氏把脉,苏清香又道:“还是去屋里,我娘不能久站。”
赵大富跟着苏清香和刘氏走了一趟。
一到苏清香他们那院子,进了客厅,苏清香就冲刘氏使眼色。
刘氏瞬间就懂了。
他道:“赵叔,我娘那病,是瘟疫,得和其他人分开,对不对?”
赵大富一脸懵,“谁说是疫症?我这还没看呢!”
“我娘说是瘟疫,那就是瘟疫,你照着她说的就好!!”苏清香不客气道。
“我说这丫头,年纪轻轻的,咋净胡说八道,我没看过,咋能乱说。”赵大富还是一副苏清香不可理喻的样子。
刘氏的手,突然放在自己胸口。
她冲赵大富道:“赵叔,给你一个选择,你是按我说的做,还是我现在将我的衣服扯开,说你侵犯我?”
赵大富当场变了脸,一张脸,比猪肝色,好恐怖。
他伸出手,指着苏清香和刘氏,“你、你们……”
“我数三声!赵叔你最好想清楚,我们这里两张嘴,你一个人一张嘴,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你别说做郎中,就是想在村里生存都难!到时候,你的妻子,儿女,孙子和外孙女,都别想抬起头来做人。”刘氏说完这番话之后,开始喊话。
“一……”
“二……”
“三……”
刘氏刚准备撤衣服,赵大富就道:“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刘氏将手放了下来,“你知道就好!以后我们有什么要你帮忙的,你可都要答应,要是不做,我照样有办法,让你在村里臭了!”
赵大富心里委屈极了。
他做郎中的,招谁惹谁了?
咋下这种圈套,陷害他?
这刘氏,不是苏大妹子的儿媳妇吗?
咋的要对她痛下杀手?
赵大富不敢说话,犹如惊弓之鸟,一走出苏清香那院子,他就立刻拉开和两母子的距离。
另一边,苏老爷子给苏老太擦拭了身体,换了衣服。
见苏老太泪流满面,脸色发红,苏老爷子还以为她是内疚。
苏老爷子道:“老婆子,没事的,这不就干净了,你也别自责,啥事儿过不去啊!”
苏老太哭的更凶了。
她身上哪哪儿都疼。
很努力的张嘴,“打……香……刘……氏……我……”
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
意思是刘氏和苏清香打她。
却被苏老爷子误以为,是她要打那两个。
苏老爷子握住苏老太的手背,小心安抚,“你都这样了,还能打谁啊!老大家的,之前确实糊涂,可很多事儿,也不是她做的,是老大那个龟孙子干的好事儿。
至于香丫头,村长都说没事儿了,他们现在没地儿去,反正咱们养大郎也是养了,不在乎再多两个。”
听到苏清香和刘氏要留下来,苏老太像野兽一般,嘴里发出一阵阵嚎叫。
苏老爷子哄了半天,哄不住。
恰好赵大富进来了。
苏老爷子干脆给赵大富让了位。
“大富,我老婆子,身上长了疮,之前就是在后背,腿上来着,这回手上都有了,你给瞧瞧。”
说着,将苏老太的手抓起来,露出手腕。
赵大富只看了一眼,就赶忙后退,“不……不好,是……是……”
赵大富心里煎熬,好半天说不出话。
苏老爷子误以为是情况严重,赶忙拉着赵大富的手,“大富,你倒是说啊,我家老婆子咋啦?”
刘氏也趁机道:“是啊,赵叔,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还是说,你觉得我和香香在场,你不好意思说?要不我和香香先回我们自己那屋?”
刘氏的话里,暗示满满。
赵大富咬了咬牙,说道:“是瘟疫,是传染的瘟疫,大妹子得隔离!”
……
苏清晚和萧长河领着苏清月和苏沫上山一趟,下山的时候,收获满满。
野鸡,野兔,足还有一只不小的野猪。
这么多猎物,还走在村里的时候,大伙儿全围了上来。
苏家村虽然靠山,但是没有出现过一个猎人。
更别说,有人一下子打到这么多猎物。
一个两个的,看着苏清晚他们几个,手上,腰间挂的猎物,口水直流。
“这咋打了这么多?”同村的本家亲戚苏大昌,仗着自己是苏清晚的长辈,主动问了一句。
苏清晚:“没办法,男人厉害!”
苏清晚当初嫁的是猎户,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嘲笑。
不过嘲笑的最多的,还是她是哑巴的事儿。
其实,要说萧长河和苏清晚有什么共同点,那就不得不提,周围人的冷眼。
萧家人家是仗着他们没有爹娘,被欺负了,也没人会出头。
至于苏清晚,一个曾经的哑巴,打不会还手,骂不会还口,就连告状这么简单的事儿,也是奢求。
自然而然,有的是人欺负她,反正不用负责。
“哑妞……不,晚丫头,你们现在和老苏家分家了,你家里平时就你爹娘两个,这么多野味,你们也吃不完,不如给你叔我。”
苏大昌不要脸的开口。
苏清晚:“那不行,大昌叔,你忘了,我是开酒楼的?这野味,城里人,就是喜欢,随便弄一个菜,还能赚不少钱呢!”
苏大昌一听这话,顿时怒了,“你这臭丫头,也太小气了吧?咋说我和你也是亲戚,我是你长辈,要你一只野鸡咋啦?我看你是反了,非要见识我的拳头了。”
苏大昌话音刚落,萧长河一把抓起他的手,轻轻一扭。
苏大昌的手,顿时被拧得脱了臼。
捂着手,就开始喊疼。
其他人见状,质感羡慕,不敢上前。
总算是安全到了家。
苏清晚他们,将猎物,一样样的摆在了院子里,就跟每逢月圆赶集一样,一眼看过去,就一个感受——多!
林氏都看呆了,不敢相信,出去一天,他们竟然能够打到这么多猎物。
才喝上一口茶水,苏大成几乎是跑进来的,一进屋,就道:“晚儿,不好了,你奶得瘟疫了!”
苏清晚嘴里那口茶,直接就喷了。
“你说啥?”苏清晚看向苏大成。
苏大成眼睛通红,就差哭着说道:“你奶……你奶得了瘟疫。”
“爹,你是说我奶?这怎么可能?”苏清晚不相信。
林氏也是不敢相信,“晚儿他爹,这会不会搞错了?”
苏清晚:“就是,爹,搞错了吧?”
这无缘无故的,怎么得瘟疫?
又不是灾难过后,又不是天降异象的,这附近,更是蛇虫鼠蚁都没有一只。
“是真的,你赵爷爷,已经看过了,说你奶身上那些红疙瘩疮,就是瘟疫,会传染的!村长已经去处理了,晚儿,咋办啊,这咋办啊?”
苏清晚更觉得莫名其妙了。
老太太都瘫痪了,照顾他的,就苏老爷子。
什么经常翻身,什么按摩肌肉,老爷子肯定不会做。
这天天躺床上,能不生褥疮吗?
当初萧长锦,也长了一些。
萧长河和萧长玉还算护理精心的。
不过这和瘟疫怎么就扯上关系了?
庸医?
还是另有隐情?
苏清晚看向萧长河,“我们去瞅瞅。”
萧长河:“好!”
林氏和苏清香还有苏清沫都想去,不过被苏清晚拒绝了。
“你们三个,从现在开始,到我回来,不要和村里任何人接触。”
苏清晚虽说不相信什么瘟疫,但是得谨慎些。
毕竟,她没看过,什么都不好说。
林氏担忧的看着苏清晚,“晚儿,你可得小心些,要是……要是真的是瘟疫,你就别去了,让其他人去,家里还有你大伯母,二伯一家子,他们可以照顾。”
婆婆是娘,但是闺女更亲。
现在的林氏,比过去明白了很多道理。
苏清晚倒是被这包子娘的一句话,给惊到了。
什么时候开始,这包子,也不包子了?
苏清晚咧嘴笑了笑,和萧长河一道去。
苏老太得瘟疫的消息,传的太快了。
很快,村长就来了。
赵大富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说的是真话,苏老太就是得了问题。
还有大胆的,进屋去看苏老太后背的疮。
竖着进去,横着爬出来的。
一脸惊恐的佐证赵大富说的话。
“真……真的瘟疫了,疮,全是疮,手上,身上,全是……全是……”
原本围在苏家院子外面的人,这一下,全吓得脸色都白了。
纷纷后退。
那个进去看苏老太的,恨不得立刻抽自己耳光。
要不是自己贱,非要进去看,也不会和苏老太接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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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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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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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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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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