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想了一下:“应该是真瘫痪了吧,都那么长时间了,我们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不能马虎,你继续去查,总而言之,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阻挡我儿子的路,湛家的继承人,只能有一个!”
魏雨萌醒过来时,外面天已经快黑了,她一睁开眼,就看见湛莫寒正在跟方勋说着什么。
“温玉兰那边你最近派人盯着,还有,今天的事暂且不要告诉爷爷,既然这孩子没必要留下,也就不去叨扰他老人家了。”
“可湛总你之前不还说……”
“她就算没有造成流产,可那碗里也有损伤胎儿的药物,这孩子要是生下来,万一有个什么残疾,还不如别留下。”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魏雨萌突然惊慌失措的喊了起来。
湛莫寒回头看见她人都已经坐了起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
“孩子肯定受到了影响,这个孩子,你必须要打掉。”
“湛莫寒,你答应过我的,可以让它在我肚子里呆的时间长一点,现在又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这会儿的魏雨萌满脑子都是孩子,再联想起之前温玉兰的所作所为,突然就产生了一个想法。
“是不是你跟你妈合起伙来害的我,你们都想要我肚子里孩子的命!”
湛莫寒眉头一凛,双眼中蕴藏着极为复杂的光芒。
“魏雨萌,你疯了吧。”
这种想法都生的出来。
魏雨萌现在还沉浸在被温玉兰强行灌药的恐惧之中,脑子里更是胡思乱想。
“我没疯!你妈说了,我要是去医院流产,到时候传到媒体耳朵里,会对你造成很大影响。”
况且,他不是一直都想不想留下肚子里的孩子吗?正好温玉兰的行为也是遂了他的心意,他只会无比感激,又怎么可能为了自己跟温玉兰对着干。
旁边的方勋想要开口为湛莫寒解释。
“太太,其实湛总刚才……”
“方勋,你出去!”男人冷冷打断方勋的话。
“湛总,您为什么……”
“我的话,你现在也不听了是吗?”
湛莫寒低吼出声,一张原本就冷峻的脸此刻紧绷着,光是看着都令人心生胆寒。
方勋微垂着头,只能悄然退出去。
房间里剩下湛莫寒跟魏雨萌两个人,她脸色惨白,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嘴唇也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虚弱的开口:“你犯不着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采用药流,一旦出现问题,会一尸两命,我也没打算在你们湛家呆一辈子,要是去医院流产,以后我再嫁人,至少还能有生育,你们这样做,是把我往死里逼。”
湛莫寒原本看到她这模样,还想要跟她好好解释一番,结果,她竟然还敢生出离开湛家的念头。
胸、口突然凝聚着一股怒意,双眼猛然迸射出一丝狠厉,伸手遏住她的下颌。
“魏雨萌,你把湛家当成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才跟他多久,就考虑着要嫁给别人,还要给别人生孩子,他湛莫寒只要碰过的,就算不要,也轮不到别人要。
魏雨萌疼的直拧眉,只觉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她用力的拍着他的手臂。
“你……你放开我!”
可湛莫寒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原本英朗的眉眼也显出几分冷酷和阴霾。
“魏雨萌,既然嫁给我湛莫寒,就好好恪守你的本分,别成天想些不该想的,我不肯放你,你以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xǐυmь.℃òm
任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捉回来。
魏雨萌惊恐的瞪大眼眸:“你这个疯子!你真是疯了,我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我不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是喜欢你那个学长吗?”
湛莫寒一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是那个男人的,气血涌动,俊脸仿佛雕塑般冷硬,捏住她的下颌偏头就吻了上去。
魏雨萌觉得面前这男人怕是真的疯了!他居然在吻她!
她拼命的推他,可男人即便下半身瘫痪,想要钳制住一个女人还是轻而易举,她被他压的动弹不得。
直到感受到她没有再挣扎,湛莫寒才松开她,看着她被自己吻的红、肿的嘴唇,周身的温度在陡然攀升,他别开眼,声音格外的低哑。
“既然嫁给了我,你的心里,眼里,就只能有我一个人,要是让我知道你还藏着别男人,魏雨萌,代价你付不起!”
说完,他愤恨的甩了甩袖子,推着轮椅出了房间。
方勋一直等在门口,一见湛莫寒出来,急忙上推着他。
“湛总……”
“回书房。”
“是。”
两个人在书房关上门,方勋迫不及待问道。
“湛总,刚才为什么不跟太太解释,明明跟您还帮了她。“
“解释了又能怎么样,她会信吗?”
若是信他的人,即便不解释,也一定会相信,要是原本就不相信,说再多都是无用。
方勋低垂着脑袋,叹了口气:“要不是老爷子非要你娶她,湛总您也不用受这么大的冤枉,李焕那事儿也是。”
偏偏,他们湛总又是个不喜欢解释的人,这下两个人的误会就更大了。
湛莫寒抬了抬手:“这些都无所谓,我不在意,你去查查温玉兰最近都有些什么行动。”
方勋不解:“刚才夫人不是说了吗?是怕太太去医院被媒体拍到,对你的声誉造成损失。”
他嘲讽出声:“也就只有你们会相信她的鬼话,她哪一次不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把话说的冠冕堂皇。”
温玉兰巴不得早点毁掉他的声誉,然后爷爷怪罪于他,她的儿子奕辰就有机会了。
方勋应下:“那我去查一下,只是,夫人如果不是为您考虑,她做出这样的举动又是唱你哪门子的戏。”
“所以才让你查一下,看看着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嗯,那太太这边,孩子需不需要处理一下?”
“明天我再看看情况吧,先去医院检查了再说。”
而且,他总感觉温玉兰私自给魏雨萌喂药的行为有点不对劲儿,按照温玉兰的性子,也不至于说悄悄在家里动手。
就算真要去医院,也是可行的。
“那我再去查一下。”方勋听湛莫寒这么一说,也顿时觉得疑点重重。
晚上,湛莫寒进房间时,看见魏雨萌居然在打地铺,面色阴沉。
这女人,她还跟自己呕上气了。
“你在干什么!”
魏雨萌身子打了个机灵,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打地铺呀。”
“你为什么要打地铺?”
“我怕晚上会影响到湛先生,还是分开睡的好。”
她语气上的确没什么不同,可湛莫寒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女人就是在跟自己赌气。
他什么时候还被一个女人嫌弃上了。
“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睡地上了,给你一分钟时间,把床铺放上来!”
自己都还没有嫌弃她肚子里怀着别人的野种,她倒好,一进门就跟自己阴阳怪气,真把自己当成一碟子菜了。
魏雨萌不情愿:“我不要。”
“魏雨萌,你找死是不是!”
现在翅膀硬、了,都敢跟他抬杠,看来的确是欠收拾了。
“我为你身体着想,你怎么反而骂我,再说,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我吗?跟我这样的人躺在一张床上,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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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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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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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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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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