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淅淅沥沥的细小声音吵醒后,我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阿天平静的可以用“安详”来形容的睡颜,那双平日里勾|魂摄魄的金色凤眼闭合的此刻,到是让他看起来终于有了符合他形象的安静。而我的目光则是落在了阿天额心的那一点殷|红上。原本以为那应该是朱砂痣,但此刻看了才发现,那是更像是烙痕。
是我记错了么?
这红色的痕迹应该是如同朱砂痣般的圆形,但此刻看上去竟似乎有拉长的趋势……
不过阿天也没有说过有什么不适,应该没问题的才会。
或许是因为畏寒的关系,我此刻整个人都窝在阿天的怀里,而阿天也像是保护般的将我护在他的怀里——说起来,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似乎越来越习惯在阿天的怀里醒过来了,也不知道这个习惯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不过必须要承认,有他人的体温相伴,总是能让人感觉到安心。
没打算吵醒阿天,我越过了他的肩膀将视线投向了窗外,天际灰色的云层中,透出了蒙蒙的亮度,那是只是凸显了四周环境幽暗的微薄亮光而已。
细细的雨丝交织着笼罩着整个木叶,让视线变的朦胧不清,像是笼着一层薄纱一样。微风从半开的窗户吹入了房间,带着凌晨特有的清冷与寒气。
不过没有让人烦躁的湿气,而是一种带着泥土特有芳|香的澄清气息,温温细细,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做着深呼吸。
窗外的此刻,还在黑|暗中的木叶很安静,只有雨丝低落的声音,以及风吹过的声音,意外的让人感觉宁静。
“夜夜?”
带着刚睡醒时特有的沙哑,低醇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
收回了目光,对上了阿天带着淡淡倦意的金色凤眸,我勾了勾唇角:“睡醒了?”
“嗯。”
带着鼻音,阿天收回了揽在我腰上的手,“醒了怎么不起来?”
“看你在睡就没想吵你。”
我起身穿起了外套,“和我出去走走吧。”
“知道了。”
阿天看了看窗外,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却没多说什么的起身帮我整理了一下头发还有衣服,之后就化回了原型让我抱着走了。
路上遇到了换班后正向医院赶去的卯月夕颜还有不知火玄间,我拒绝了他们要陪我的好意,独自一个人来到了慰灵碑旁边。
此刻的天空开始泛白,慰灵碑上的字迹也开始清晰起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火影岩,忍不住叹了口气——今天过后,三代的名字也会出现在这上面吧?
【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么?】
烈火燃|烧的残垣断亘中,一个带着斗笠的老头向着蜷缩着的小女孩伸出了手,【那么,要不要和我走么?】
【呐,别吓到了她。】
将卡卡西,红还有阿玛斯介绍个小女孩的时候,老头笑得很开心,【以后,她就交给你们负责了。除了问题我可就专找你们的麻烦了、】
【这是送你的礼物。】
将一只寄着缎带的小猫送给小女孩,老头抽着烟袋笑眯眯哦,【恭喜你毕业了,喜欢么?】
【夜丫头啊,你可以不用这么逼|迫自己的。】
看着执意于自己坚持的小女孩,老头感叹之余也露|出了心疼的表情,【你还年轻啊!】
【那你自己呢?】
老头的声音带着无奈,【你有想过要是你有个什么万一,我们该怎么办?你的血继是可以让你预见未来从而避免有人死亡没错,但那是在用你的命做交换啊!】
【哟,这口气……是真有喜欢的人了么?!】
老头的目光瞬间变得闪亮了起来,【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如果说是喜欢年龄大的话也难怪你对村里的同龄人不感兴趣呢……这么说起来的话,卡卡西和阿玛斯都不错,不考虑考虑他们么?不是我自夸,阿玛斯除了抽烟外,别的条件都不差哦!】
………………
翻涌起来的记忆碎片让我略微有些晕眩,只能闭上眼缓解不适。
我不知道回忆起曾经和三代相处的片段是因为什么,但是心中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却是挥之不去——明明知道选择袖手旁观而不是改变剧情是最好的选择,可为什么还是会感觉到失落?
是因为知道,三代是真心的在关心着被他捡回来的凌夜么?
“……火影爷爷……对不起……”
最后,重新睁开眼的我,只能选择对着慰灵碑说出了自己的歉意。
然后我猛地皱眉,瞬间抽|出了苦无然后向着某个方向冲了出去:“谁!”
“哎……别……别!我没恶意的!”
慰灵碑后方的小树林中,被我将苦无架在了脖子上的女孩,苦着脸举起了空无一物的双手,“有话好好说可以么?”
“你是谁?”
扫过了对方身上的便装,我的视线又落在了她扎在手臂上的木叶护额上,忍不住皱起了眉,“木叶应该没有你这号人才对。”
对方是一个看上去和鸣人小樱他们差不多大的女孩,一头白色及肩的中发看上去保养的很好,有着一双浅蓝色的双眼,五官完全可以用精致来形容,不过……似乎身|体状况不是很好的样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对,总之,我虽然是木叶的忍者,但是却不是这个木叶的忍者。”
女孩微微侧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的名字是水无月暮,可以问一下这里有一个叫做‘水无月浅雪’的女忍么?”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不是我敏|感,而是因为此刻的木叶刚刚经过动|乱,正处于戒|严阶段,没可能会出现有人悄无声息的潜入而没被人发现的情况。
“我也不知道呢……”
水无月苦笑了一下,“原本好好的在训练场和我哥|哥做对战训练,结果被他的忍术击中后我就出现在慰灵碑这里了。本来想出去问问看这是什么情况的,结果看到火影岩发现不对,之后就是你来到这里了。”
“你的哥|哥?”
我觉得自己的疑问是越来越多了,不过架在她脖子上的苦无却没有移开。
“啊……我随母姓,我哥|哥是随我老爸姓的。至于我父亲……”
说到这里,水无月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色,“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我的父亲正是旗木卡卡西上忍。”
“!卡卡西哥|哥?!”
我是真被吓到了,“不可能!”
开玩笑么?卡卡西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女儿?漫画里完全没说过啊!
“卡卡西……哥|哥?”
水无月似乎也被我的反应给吓到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我和水无月总算是把事情给折腾明白了。
简单来说,就是水无月是来自于另外一个平行世界中多年后的木叶,而在她的那个世界中,旗木卡卡西是和一个叫做“水无月浅雪”的女忍在一起,并且有了旗木曦和水无月暮这两个孩子。而且在她那个世界,中忍考|试的这次“木叶崩溃计划”里,三代因为水无月浅雪的关系,并没有死亡。
对此我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从那个水无月浅雪的所作所为来看,很明显是个穿越者啊。而且水无月这个姓……难不成和白有什么关系么?
“眼下你有什么打算?”
将事情说开之后,我看着水无月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可以话我想先住在旅馆,然后找找看回去的办法。”
“没想过去找卡卡西哥|哥么?”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相信的这么快,但是我觉得就我现在的状况,贸贸然出现在我家老爸面前……绝对会被他毫不客气的直接扭去找伊比喜大叔的。”
不过水无月到是非常明白她现在的状况,显得相当的理智,这也多少让我松了口气。
“如果你信的过我就让我来安排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微微顿了一下,“不过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点,这里不是你原来的世界,有的时候仅仅只是一点偏差就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所以……”
“我知道,就是我所知道的‘过去’——也就是你们这边的‘未来’是不能说的吧?”
“嗯。”
我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阿天,转身离开了慰灵碑,“跟我来吧。”
[阿天,有办法封住她的记忆么?]
[虽然困难了点,不过应该不难做到。夜夜是为了预防万一?]Χiυmъ.cοΜ
[嗯。]
[没问题,等下她落单后我就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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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水无月用我在外认识的流浪忍者的名义做了登记,我又帮她在旅馆定了个房间。
虽然是和鸣人他们同年,但是水无月的表现却显得非常成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那个母亲的影响,非常的让人省心。
安置妥当了水无月之后,我松了一口气就准备回凌夜的宿舍了——说起来回到木叶这么久,我要么就是在医院要么就是在桔梗城的宾馆,竟然一次房间都没回。
不过在回宿舍的路上,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卡卡西哥|哥?”
我有点诧异这家伙怎么冒出来的。
“去医院看到你不在,碰到玄间才知道你又偷跑出来了。”
摸了摸|我的脑袋,卡卡西弯起了眉眼,“那个小家伙是你的朋友?”
“啊,过去两年受了不少帮助,人还是可信的。现在是决定在木叶定居了。”
我笑了笑,“暗部调|查过后如果可靠的话,卡卡西哥|哥你要是遇到了就帮忙多关照一点吧。”
好歹水无月也是你的“女儿”。
这么说起来,卡卡西算是“喜当爹”?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我就真的很想笑。
“你还真是会抓苦力。”
翻了个白眼,不过卡卡西也没拒绝,“要去哪?”
抱起了应该是已经把事情处理完的阿天,我对着卡卡西笑了笑:“我想去慰灵碑那边。”
虽然本来想回宿舍的,但是碰到卡卡西让我想起来一件事。
先前因为忙水无月的事情,三代的葬礼我并没有参加,想来现在三代的名字,应该已经刻上去了吧?
“……”
卡卡西沉默了一下,跟着我走了一段路后才开口,“小夜,你不适合那边。”
“没有适合或者不适合。”
我对此神色淡淡的,“只是,我必须去罢了。”
就算是这样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也没关系。
“你啊……”
叹了口气,卡卡西也没坚持,而是直接送我到慰灵碑那边,“在这里别呆太久了,我等会让疾风过来接你。”
“我没那么脆弱啦!”
听了卡卡西的话,我只想扶额——感情在他们眼中,凌夜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么?
对于我的抱怨,卡卡西却是笑了笑,再次摸了摸|我的脑袋后就转身离开了。
摆明了是不想对此多做辩解,让我为之气结。
[夜夜,那个水无月的记忆力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呢。]
阿天跳回了我的怀里,开口道,[有兴趣看看么?虽然知道平行世界存在着差异,不过能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挺有趣的。]
[无所谓看不看。]
我对此只是笑了笑,[只要她在以后给人添乱就行了……说起来我觉得以她的性格,应该是不会出什么篓子才对。]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不过能看的出来那个水无月是属于谋定而后动的类型,而且她的身|体明显也偏弱,还是木叶的忍者,所以应该不会有问题。
[夜夜决定就好了。]
阿天打了个呵欠,在我怀里蹭了蹭。
我轻|抚着他柔顺的皮毛,抬头看着阴云已经开始消散,透着道道光线的天空。
说真得,刚才的卡卡西挺温柔的。
他不是不疑惑,但是却选择了沉默,就像他什么都不会说,只会用行动表示支持一样。虽然看上去有些吊儿郎当的感觉,可只要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他的保护色。
真正的卡卡西,是一个心思极为细腻又温柔内敛的人。
我觉得自己多少有些明白为什么在时翔夜的心里,卡卡西是最特殊的那个了。只不过,虽然是最特殊的,但是时翔夜最终选择的,却是“家人”。
我觉得有些无法|理解,最特殊和最重要,难道是不一样的么?
[两者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不能混为一谈的。]
[最特殊和最重要,究竟更在意哪一个,选择权是在自己手中的。]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莫过于此。]
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的感觉更加的清晰。
到底是谁?!
我闭上了眼,因为阿天在边上所以我很放心的让自己的意识下沉,拿定了主意一定要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终于……见面了呢……”
一阵晕眩的恍惚后,耳边响起了轻和的如同夜风般的声音。
这个声音……听上去有点陌生,但却有着说不出的熟悉感。
睁开眼,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于混沌空间,而面前则是站着三个女孩。
一个,有着银白色的长发,以及一张可以用精致到完美来形容的中性面孔;另外两个,有同样的黑发和一样的容貌。那两个人唯一的区别,就是其中一个的额角有着蔷薇的印记;而另外一个则是什么都没有。
而要说共同点的话,大概就是那双给人感觉极为妖异的金绿色的猫瞳了。
“影·翼?东方光影?时翔夜?”
毫不费力的就认出了这三个人到底谁是谁,要说不惊讶那绝对是骗人,“你们……你们不是已经……”消失了么?
“并不是消失,而是沉睡。”
不苟言笑的影看着我,神色淡漠,“虽然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但无法否认的,你的精神力远远超过了我们三个人。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我的精神力超过了你们三个人?”
我有些疑惑,“这是否弄错了?我难道不是因为继承了你和光影的记忆而诞生的新意识么?”
“我是以夺舍的方式降临这个世界的。”
回答我的依旧是影,“结果在和光影抢夺这个身|体的控|制权的时候,你很突兀的出现了,并且直接凭借着强大的精神力掠夺了我和光影的记忆,并且把我们压|制在了识海的最深处。”
“我是外来者?!”
我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难不成我一直以为的我的身世都是错误的么?
“你算是外来者,却也不算是纯粹的外来者。”
这次开口的人是光影,“没有我和影,就不会有现在的你。而没有你,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们。这个影响是相对的。”
“接受我的委托的人是你,我也只承认你。”
夜在光影之后开口,“我觉得不会有谁做的比你更好了,谢谢你……”
“没什么好谢的,既然承诺了就要做到。”
我对此也只能这么说,然后转入了正题,“那么……不断的发出声音将我引来,是为了什么?”
“你觉得呢?”
光影没有直说而是反问,影和夜都没出声只是看着我。
“老实说,我真不知道……”
而我对此也只能苦笑。
“你想要放弃么?放弃现在的身份,现在的身|体,甚至是……现在的那位血契者?”
影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似乎露|出了点不悦。
“说真的,考虑到我的身份,阿天认错人的可能性很高。”
想到阿天,我心里就是一阵的苦涩——看来我终究还是要和他失约了,不过阿天寻找的或许本来就不是我而是光影吧?这样也好……
“为什么你要选择放弃?”
夜看着我,神色中是满满的不赞同,“以你的实力,未必没有和我们一拼的力量。”
“那样有|意义么?”
对此我倒是看得很开,“这时间本来就是我偷来的,就算还回去也是应该的。”
只是……终究还是有些不舍罢了。虽然连我自己都不明白这不舍到底是因为什么。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影突然叹了一口气,突然伸手按住了我的肩膀,“听着,夜独影,你从来都不欠谁的。反而是我们欠你的。”
“啊?”
我有些懵了。
“你拥有比我们更适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心性。”
光影上前了一步,同样伸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所以,请不要对自己失去信心。”
“你做的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好。”
影接着开口。
“所以……”
夜走到了我的身后,环抱住了我,“请你,代替我们继续活下去。”
“可是……”
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可是我……连自己的目标,连自己重要的人都不知道,这样也可以么?”
“请问问你自己的心。”
影注视着我的眼中带上了一丝笑意,“明明,你早就已经确定了不是么?”
“嗯?”
“希望自己在意的人可以幸福,难道就不是目标么?”
光影也笑道。
“而你不希望看到其受伤的人……”
夜同样也笑了起来,“不就是对于你来说,重要的人么?”
“……”
我彻底的愣住了。
就……这么简单?
我一直一直想知道的答|案……竟然,是如此的简单?
突然觉得自己好傻。
“独影,做你自己就好了。”
“不要轻易为了对于你来说重要的人而牺牲,因为那是对于活着的他们来说最大的伤害。”
“你远比你自己想象的要优秀,要多一点自信。”
“有珍视你的就要好好珍惜,不要再让你的血契者悲哀了。”
“有些事情,终究只有你才能做。因为你就是你……”
“不用想太多背负太多,凭心而行就好。”
影、光影还有夜的声音一句接一句,差点让我再度晕眩。
“你们……”
正发呆的时候,却注意到了她们搭在我身上的手上突然亮起了蒙蒙的光芒,连带着我的身|体(或者说是意识体)也开始发亮后,我是真得被吓到了,“你们在进行精神同化?!疯了么你们!这样下去你们会……”
“独影,请你代替我们,活下去……”
但是我反|对的速度终究比不上她们同化的速度,恍惚中我似乎听见了她们三个人混合在了一起的声音。
随后,意识又陷入了一片的混沌。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隔线===============
睁开了眼。入目,是慰灵碑边上那盎然的绿色。
回来了啊……
用|力闭了闭眼,我忍不住苦笑。
不管是影·翼、东方光影又或者是时翔夜,此刻都已经不在了。而留下来的那个人是我……不知道来历,没有过去甚至连记忆都是掠夺过来的夜独影。
身|体上的问题算是被彻底的解决了,只是此刻的我就连想道一声谢,都不知该去感谢谁。
手指动了动,幻自衣袖中滑落后落入了掌中。
我举起了幻,凑近唇边,闭上了眼睛后,轻轻地吹了起来。
【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逝去的亡者】
【星光下,我为你祝福】
【夜空下,我为你祈祷】
【愿你的肉|体得到永远的安息】
【愿你的灵魂重回归祖先的怀抱】
【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愿大地记忆,你生命的灿烂】
【愿天空记忆,你不变的容颜】
【愿所有亲人记忆,你永恒的美丽】
【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昨日、今日、明日】
【我灵魂、记忆中永远无法磨灭的至爱】
记忆中属于影·翼曾经听过的曲子,被我转化成了悠扬的笛声,在空气中静静地飘散开去,带着淡淡的缅怀与感激。
影,光影还有夜,谢谢你们送我的这份礼物。
我会按照你们的希望,代替你们继续活下去。
而你们的心愿,我也会帮你们完成。
而三代,你也可以安心的离去,木叶的未来,是很光|明的。
这是……我送给你们的镇魂之曲。
闭着眼,我感觉似乎有水滴滑过了我的脸颊,落入唇中,带着苦涩的味道。
下雨了……么?
“夜夜……”
阿天的声音在了耳畔响起,同时我也被人抱在了怀里,“不要哭了……”
睁开眼,正对上了阿天那张俊容,凝视着我的金色凤眸中带着淡淡的担忧,好闻的檀香气息萦绕于我和他的呼吸之间,带着几分缠|绵的感觉。
“我……哭了?”
我愣愣的重复着,伸手碰上面颊的时候才发现果然如此。
不过,阿天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变成|人形?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是慰灵碑这边还是会有人过来的啊……
“不要哭了,夜夜。”
阿天抬手捧住我的脸,看着我微笑道,“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夜夜你哭泣的表情。”
带着点低哑的声音出奇地悦耳,听上去有着一种莫名的蛊惑。
伴随着阿天面容的靠近,我不由再次闭上了眼睛,温热的液|体又自眼角滑落。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地落到了我的眼上,如同蝶翼般轻|盈地一点而过,由双眼到面颊,最后,带着一点颤|动地落在了我的唇上,带着温柔的摩挲着。
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我仿佛被诱|惑了般启唇。
灵巧的舌带着点试探的划过了齿间,然后一点一点,温柔却绝对不迟疑地侵占着柔|软的口腔|内|壁。轻轻的纠缠着我的舌,慢慢的与之共舞着。绵绵密密没有一丝空余,但是,却有着说不出的怜惜与珍视的感觉。
微酸微甜的津|液在舌与舌的交|缠中发了酵,变的浓醇如酒般——醉人的让人忍不住想就此沉迷下去,永远不要醒过来。
身|体在微微地发着热,明明并没有不适,却有一种晕眩的感觉。
阿天在我快窒|息前,松开了箍在我脑后的手,微微退开了一点,给了我呼吸的空间。
“为什么?”
我睁开眼看向他。
为什么……要吻我?
“只是想吻了……夜夜你不适合悲伤的神色。”
阿天亲|昵的再次凑近,这次是轻巧的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现在这样就好多了。”
“天!”
我脸上微热,直接一把推开了他,“别闹了。”
“我可没说|谎。”
弯起了眉眼,阿天低声笑了笑,不过随后突然又变回了狐狸的样子跳到了我的怀里,“有人来了,夜夜可别突然把我丢出去哦!”
事实上我现在就很想松手。
“小夜!”
鸣人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没好气地敲了一下阿天的脑袋后,我站起了声:“有事?”
“咦?”
跑到我面前的鸣人皱起了眉,“小夜你的眼睛好红……哭过了?”
“没有,只是被灰尘迷了眼睛。”
我很认真的解释道。
“明明就是哭过了!”
结果鸣人的直觉好死不死正好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卡卡西老|师,小夜躲在这里偷哭呢!”
“都说了没有了!”
抽|了抽嘴角,顺着鸣人挥手的方向看了过去,正好看到了那边正有一群人往这里过来。
我的形象……
此刻的我抱着阿天真有点欲哭无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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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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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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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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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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