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同志,”索科夫握着别尔金的手,也激动地说:“我也一直在想你们呢。怎么样,敌人没有动静吧?”
“没有,旅长同志。”回答索科夫提问的是参谋长西多林,他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已经完全适应了步兵第73旅这里的工作环境。“马马耶夫岗附近非常平静,既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也从来没遭到过敌人的炮击和轰炸。”
“三营回来了吗?”虽说安德烈所率领的三营,一天前就离开了阿克塞河防线,但索科夫担心他们在路上被别的部队收编,因此专门问了一句。
“回来了!”听到索科夫的这个问题,别尔金一连喜色地回答说:“全营离开时,只有八百多人,回来时,却有一千二百多人,另外还有六门76.2毫米的加农炮,这样我们守住马马耶夫岗的把握就更大了。”
就在索科夫打算把安德烈叫过来,问问九连的补充情况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西多林拿起电话听了一阵,随后握住话筒对索科夫说:“旅长同志,一营报告,在铁路的西北方向,发现了德军的坦克。”
“德军的坦克?!”西多林的消息,让索科夫感到很意外,别看德军正在一步步地逼近斯大林格勒,但马马耶夫岗毕竟属于是苏军的防御纵深,敌人能冲到这里,说明他们已经成功地突破了苏军的一系列防线,他连忙问道:“敌人有多少坦克?”
西多林连忙对着话筒问道:“旅长问,敌人有多少坦克?”片刻之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什么,不清楚?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敌人的坦克数量都搞不清楚……”
“参谋长同志,”索科夫打断了西多林的话,表情严肃地问:“是谁打来的电话?”
“是一营长万尼亚大尉,”西多林连忙捂住话筒,向索科夫报告说:“他说靠近铁路的哨卡,发现远处出现了敌人的坦克,他觉得有必要向旅部报告,就打电话来了。”
“把电话给我。”索科夫走过去,接过了电话贴在耳边:“喂,万尼亚大尉吗?我是索科夫,把你那里的情况详细地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琇書網
“旅长同志,你回来了?”万尼亚惊喜地问道。
“刚回来。大尉同志,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把你们那里的情况,向我详细地汇报一遍。”
“是这样的,旅长同志。”万尼亚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在几分钟前,哨兵向我报告,他看到远处有尘土飞扬,似乎有一支坦克部队正朝着我们这里驶过来。”
“你能确认这些坦克,都是敌人的吗?”索科夫冷冷地说道:“就算是敌人的坦克,你们总该搞清楚有多少辆,是什么型号的吧。”
“旅长同志,我错了。”万尼亚连忙向索科夫表态说:“我会立即派人差清楚的。”
“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索科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五分钟之后,把敌人的详细情况告诉我。”说完,他不等对方说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旅长同志,”西多林谨慎地问道:“五分钟的时间,会不会太少了?”
“不少了,参谋长同志。”索科夫盯着西多林说道:“假如真的是德军的坦克部队,五分钟足够他们越过铁路线,冲到马马耶夫岗的附近。安德烈带回的六门加农炮在什么位置?”
索科夫的跳跃式思维把西多林搞得一愣一愣的,他迟疑了片刻,随后说道:“就隐蔽在马马耶夫岗的后面。”
“参谋长,立即把三营长安德烈大尉、炮兵连长波罗琴科中尉叫到这里来。”索科夫用命令的口吻说:“速度要快,我要给他们布置作战任务。”
五分钟到了,索科夫拨通了一营指挥部的电话,开门见山地问:“万尼亚大尉,都搞清楚了吗?敌人到底有什么样的兵力?”
“是的,旅长同志,都搞清楚了。”万尼亚在电话里回答说:“这可能是德军的一支快速纵队,除了一辆四号坦克外,有五辆35t和38t型号的轻型坦克,另外还有相同数量的装甲运兵车。”
“我知道了。”搞清楚敌人兵力情况后,索科夫继续说道:“让你的战士立即做好战斗准备,绝对不能让敌人的坦克,越过你的防线,明白吗?”
“可是,旅长同志,我们营没有反坦克武器。”万尼亚为难地说:“要想挡住敌人的坦克,是非常困难的。您看,是否把军犬连调上来?”
“不行,大尉同志,这坚决不行。”索科夫很明白好钢用在刀刃上,专门负责炸德军坦克的军犬连,怎么能用来对付德军的轻型坦克呢?因此他很干脆地说:“既然敌人都是轻型坦克,你们可以用集束手榴弹炸毁它。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孤军奋战的,你们会得到炮火支援的。”
这边刚放下电话,安德烈和波罗琴科两人就走进了帐篷。索科夫面向波罗琴科说:“中尉同志,我从别的地方搞来了六门76.2毫米加农炮,从现在开始,就正式配备给你们连了。”
当了很长时间步兵的波罗琴科,听到索科夫这么说,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说道:“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不过旅长同志,这些加农炮如今在什么位置?”
索科夫用手一指安德烈:“这个你要问安德烈大尉,因为这些火炮是他带人拉回来的。”
“波罗琴科中尉,”安德烈冲波罗琴科笑了笑,说道:“待会儿我带你去接收这些火炮。”
“别待会儿了,就现在去。”索科夫对两人说道:“德军的一支快速纵队,正向着我们的马马耶夫岗而来。波罗琴科中尉,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在山坡上面建立炮兵阵地,轰击德军的快速纵队。而你,安德烈大尉,抽调一部分战士帮着炮兵连把火炮推上山坡。”
把火炮推上山坡,说着倒是挺简单的,但真正实施时,却没有那么容易。毕竟火炮有那么重,而上坡又没有一条像样的路,就算得到了三营战士的帮助,要把火炮全部拉上山,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办到的。
索科夫和别尔金通过坑道,来到了山坡上的观察所。他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时,见敌人的坦克停在距离一营前沿阵地约三百多米的地方,用炮火轰击那些正在射击的机枪火力点,掩护后面的士兵从装甲车上跳下,迅速地抢占有利地形。
“旅长同志,”看到自己的部队被德军的坦克压着打,别尔金显得有点着急:“一营没有反坦克武器,打这样的仗,他们很吃亏。”
“我们在装备上处于劣势,今后还有很多这样的仗要打。”看到别尔金一脸担忧的样子,索科夫安慰他说:“不过你别担心,敌人都是一些轻型坦克,他们是无法突破一营阵地的。只要它们靠近我军的战壕,万尼亚会安排战士用集束手榴弹炸掉这些坦克的。”
接下来发生一幕令索科夫吃惊的事情,从北面的工厂区,忽然驶来了一列只有一节车厢的装甲列车。由于这列装甲列车每天都要来回开上两趟,因此索科夫一样就认出这是74号装甲列车。它的装甲车厢采用了独特的三炮塔结构,前后两座大型炮塔各安装一门M1902/30型76.2毫米炮,中间的小炮塔采用T-26轻型坦克的炮塔。
装甲列车开到了两军中间停下,车顶上的三个炮塔同时对着不远处的敌人进行射击。装甲列车在如此近的距离开火,炮弹轻松地撕开了德军轻型坦克正面薄薄的装甲,剧烈的爆炸声之后,炮塔就被炸了天。
列车上的火炮继续开火,德军的坦克被打得惨不忍睹,一个个炮塔在爆炸声中飞上了天空,被炸得开膛破肚成为了一个个熊熊燃烧的火炬。
看到这里,索科夫感慨地说:“德军的轻型坦克在我们的装甲列车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政委同志,你瞧,德军的步兵开始撤退了,假如万尼亚聪明一点,就应该指挥部队发起冲锋了,没准还能全歼这股敌人。”
索科夫的话刚说完,就见到无数的战士从战壕里跃出,端着武器冲向正在狼狈而逃的德国兵。如果没有装甲列车,这些德军士兵在进攻失败后,还有机会逃脱。但如今他们处于装甲列车的火力打击范围之内,他们往左跑,炮弹就落下左面;往右逃,右面也会落下炮弹,逼得他们不得不重新回到中路,乖乖举手向一营的指战员投降。
这场战斗,由于有苏军的装甲列车参战,仅仅持续了十几分钟就结束了。而此时,炮兵连和三营的战士,还在山坡上嘿哟嘿哟地拉着火炮爬山呢。
“太棒了,旅长同志,这简直是太棒了。”别尔金亲眼目睹了整个战斗过程后,他有些激动地说道:“假如我们能多几辆这样的装甲列车,那么不管来多少的敌人,我们都把他们的进攻粉碎。”
“政委同志,你太乐观了。”见别尔金有些得意忘形了,索科夫连忙提醒他说:“别看装甲列车机动力强、火力强大,能抗住小口径火炮的攻击,也具备一定的防空能力,甚至在必要时,可以作为运载步兵的工具,协助友军进行快速机动。
但是,它的缺点也是明显的。比如说它完全依赖完善的铁路网络,一旦在战斗中,敌人破坏了装甲列车行进方向上的铁路,那么它就会停在铁轨上,成为敌人火炮或飞机攻击的靶子。因此,对装甲列车而言,完好无损的铁路交通线,要比车上的枪炮更重要。还有,列车的运行,需要足够的水和煤,对后勤的依赖是非常严重的。”
对于索科夫的这种说法,别尔金沉思了良久,最后点点头,说道:“旅长同志,你是对的,别看装甲列车的威力不小,但如果它赖以生存的铁路线遭到破坏,它就只能停在那里无非动弹,最后的结局,不是被德军的炮火或飞机炸毁,就是被德国人缴获,然后调转炮口来打我们。”
索科夫用望远镜看着远处的战士在打扫战场,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那几辆装甲车好像还是完好无损,应该让人把它都开回来,隐蔽起来。没准哪天就能派上用途。”
好在观察所里有电话,索科夫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坦克连,对接电话的连长阿里泰大声地说道:“阿里泰中尉,是我索科夫。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营在刚刚结束的战斗中,缴获了德军的几辆装甲车,你立即带人去把它们都开回来,然后找个地方隐蔽起来。”
“只有装甲车,那坦克呢?”阿里泰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问道:“一辆坦克都没缴获吗?”
“没有,中尉同志,德军的坦克都被我们的装甲列车摧毁了。”索科夫催促道:“别磨蹭了,快点带人去把装甲车开回来。”
“旅长同志,”阿里泰在准备放下电话之前,又特意问了索科夫一句:“把装甲车开回来之后,需要重新进行涂装,把上面的白十字涂掉,换上我们的五星吗?”
“不用,一切都保持原样。”索科夫的心里忽然有了新的想法,他觉得等战斗在马马耶夫岗附近爆发时,没准这些装甲车能派上大用途,因此他专门叮嘱阿里泰:“记住,装甲车开回来后,要隐蔽好,千万别被德军的飞机炸毁了。”
“放心吧,旅长同志。”虽说阿里泰不明白索科夫为什么要他带人把装甲车开回来,又不做任何改动的原因,但他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说:“等这些装甲车开回来后,我一定会让人好好保管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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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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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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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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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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