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岛修治咀嚼着零食的动作不知何时停顿,乱七八糟的东西吃多了的后果就是感到烧胃,然而管理员号能很好的免除这方面的麻烦。
他叼着一根巧克力棒,毫无征兆停止了在摇椅上来回晃动的行为。之后半直起身来,紧盯着病床上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的“费奥多尔”,神色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注意到自家恋人举止的俄裔青年同样坐起身,语气平淡的询问着。
被问到的津岛修治拖长声音沉思了一阵,表情也变得乏味,嘀咕道:“最近好像有点无聊了呢。”
没有那些狗血的角色扮演play做调剂,两人的日常便与普通情侣没什么区别。言行举止上稍微腻歪一点,相处时的气氛也变得青涩而甜蜜,简直就像是初次交往的大学生,小心翼翼探寻着彼此的底线。
问题是要不是他们还没拿到结婚证,两人从正式交往的那一刻起算,足以算得上是老夫老妻。
突然因为剧本的缘故,回归到最初的氛围,吃惯了大鱼大肉的某只绷带精被养叼了胃口,并不愿意去吃粗茶淡饭。
更何况津岛修治也知道自己的类型,那种直奔主题的坦然相对,他还能维持住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开始疯狂的掉节操。越是这种纯情的相处,面对这种发自内心的甜言蜜语,他越是无法招架。
甚至还会被杀伤力过大的直球击中,面颊温度飙升,羞耻到不知该如何应对。
“就算是下午茶时间,闻到的却是消毒水味,连杯热腾腾的红茶都喝不到。”津岛修治长叹一口气,从轮/盘中掏出一瓶塑料瓶装的红茶,嫌弃地拧开瓶盖抱怨着,“不觉得有点太可怜了吗?”
没有各式新鲜出炉的甜点,有的只有超市购买的各种膨化食品。这样的午后根本不叫享受下午茶,完全就是抱着零食犯懒。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毕竟剧本就是这样安排的。”
顶着米哈伊尔的打扮,却因为犯懒没有表演出他应有的气质,费奥多尔从口袋中掏出一袋被保存在真空袋中的果干,询问道:“前阵子刚在屋顶晾的果干,要不要?”
事实上青年在哪里都觉得无所谓,无论是兢兢业业跑剧情,还是像现在这样疯狂浪费时间,费奥多尔都不会对这样的日子抱有什么过多的想法。
反正再怎样都是无聊,过一天是一天,只要自家那位任性起来三岁都不到的恋人开心就好。
某位顶着一头卷毛的绷带精抽了抽鼻子,在刺鼻的消毒水气息中努力闻到了些许果香。他接过被提前拆封的包装袋,随意捏出一块蔓越莓干丢到嘴里,含糊道:“你还真是在哪都能放下心来,不是说已经被逐出老鼠籍了吗?”
“就算在下水道我也无所谓,但是修治你不喜欢吧?”费奥多尔语气淡然回答着,慢慢吞吞翻过一页不知从何处拿来的报纸,飞速扫过上面的新闻。
“那还真是多谢了。”津岛修治撇了撇嘴,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方面的事情他们已经讨论过无数次,两人都不是对生活质量特别在意的人。
单看原作中,从港口黑手党跳槽后的太宰治,已经穷到连蟹肉罐头都不能放肆吃。连住处也是过于狭小的单人员工宿舍,完全比不上他曾经在lupin中连吃三个蟹肉罐头的豪放。
至于费奥多尔就更不用说了,几次出场时的据点都像是下水道,甚至还有着老鼠路过。变装成小警察去刺伤森鸥外的时候,也能放心把自己的衣物放在不知积了多少灰的杂物箱中,显然并不在乎这些脏污。
也就是两人正式在一起后才会考虑的更多。为了让日子更加舒适,终于在意起了他们的生活质量,甚至故意增添了些许仪式感。
就比如那间米哈伊尔为了亡妻搭建的玻璃花房,放以前是他们谁都不会去弄的玩意,如今却十分享受在里面度过的下午茶时间。
青年咂咂嘴,将喝了一半的红茶饮料丢给了自家恋人,伸了个懒腰,“就快开学了啊……我也该准备到演艺圈闯荡了!”
“很开心?”接过饮料瓶的费奥多尔并不介意所谓的间接接吻等问题,抿了一口红茶随口道。
即便如今的津岛修治已经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眼眸深处的阴霾被名为幸福的情感驱散,那也鲜少见他流露出这种期待的目光。
“倒也不是,只不过之前完全没有试过正经的演戏,有点小期待吧。”他沉吟半晌,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日常,解释着,“原作里面小老虎就猜过我是演员,现在真的要去当了,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
他对自己的脸很有信心,同样也对演技很有信心,再加上各种顶级资源支持,根本不用担心知名度这种问题。
费奥多尔眨了眨眼,过于平淡的语气却夹杂了些许揶揄,“那我开始算算会被你气死几个导演。”
以津岛修治的搞事程度,能受得住他折腾的人并不多,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被祸害的人,能不能有他搭档的功力。
“可惜──按照剧本中太宰治的人设,我可是会兢兢业业完成演员的工作,才不会肆意妄为呢。”卷发青年高昂着声音科科怪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晃来晃去,“而且我打算用mamo的名字当做艺名。”
毕竟柯南世界中还是有着文豪的存在,无论他使用剧本中的本名,还是各种与文豪相关的假名,难免会有蹭热度的嫌疑。
唯一不受影响的名字只剩下了他的声优,宫野真守。
“嗯。”费奥多尔点了点头,神色看似敷衍,实则恋人的每一句话都有认真听到,“大概猜到了。”
他又从放置在摇椅侧面的背包中,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一副准备认真工作的模样。
肤色稍显苍白的青年脸侧,不知何时凑过来了某人毛茸茸的脑袋。
他咔嚓咔嚓啃着果干,皱紧眉头注视着满屏幕的狂草手写体俄文信件照片,最终索性放弃了去辨认字迹,直接开口询问说:“费佳你那边呢?”
这种俄文狂草看起来就像是在胡乱画圈圈,即便是他,想要辨认也需要耗费不小的力气。
知道某人在看到电脑屏幕上的内容后,就彻底懒得费力气。费奥多尔腾出一只手,揉了揉恋人手感很好的卷发,之后轻轻拍了拍他的额头,成功得到了津岛修治一声不满的怪叫。
他叹了口气,轻声解释说:“姑且算是安排完毕了,但回去之后就得捡起来战斧,再加上本体号是在异能特务科监视下,想要处理这边的事会比较麻烦。看样子只能动用米哈伊尔这层身份来解决了。”
“不愿意?”察觉到恋人语气中的疲惫,津岛修治蹭了蹭对方的面颊询问着。
“之前被我操控的那个人已经爬到了足够高的位置,扶持一个傀儡,比起让我用全新的假身份空降要简单得多。”
从脸侧传来的温度让青年感到些许不自在,尤其是发梢滑过面颊时带起的阵阵痒意,更是让他很难绷住表情。
费奥多尔只能无奈将恋人的脸推开少许,定了定神道:“就是组织势力太庞大,想要彻底掌控会很麻烦,所以让别人替我处理一切就好。”
“本来也没什么兴趣吧?”成功被自家恋人的手糊了满脸,津岛修治并没有被嫌弃的感觉,闷声吐槽道。
费奥多尔对战斧的态度,恐怕与太宰治对港口黑手党首领位置的态度相同。都是嫌弃麻烦,想避都避不开,自然没有太多的兴趣。
“港口黑手党的话,主要势力范围还是以横滨为主。在这座城市扎根的同时,也负责着维持这片区域暗世界的秩序。”他喃喃自语着,凝视着电脑上不断闪过的某些信息,不经意间又啃咬上了自己好不容易留长的指甲,“但是战斧……”
“是是,势力范围太大,成员众多,再加上俄国的经济一直不是很好。真去当战斧首领的话,需要顾虑的事情太多了。”围观许久的津岛修治自顾自地点了点头,顶着一脸郑重的神色。
青年突然伸出手,猛地拍上了自家恋人的肩头,以极为认真的语气建议道:“所以费佳,去当总统吧。”
“不,这个还是免了。”费奥多尔秒拒。
接手的战斧,就相当于摘取了俄罗斯暗世界王者的宝座。当然了,想要让组织继续发展下去,他需要操劳的事物绝对是国家层面上的某些内容。
所以津岛修治才会开出这样的玩笑。
卷发青年顶着一脸可惜的表情,仿佛自家男友没有听从他的建议过于可惜。
“那假身份呢?”他再次凑到对方身边,将没吃完的零食塞回了费奥多尔的外套口袋。
之前聊天时也提起过,某人准备混入酒厂的身份自然也是一瓶假酒,只不过所属势力并非是红方,而是同为暗世界组织战斧背后真正的掌权人。
这一角色要素过多,想要立稳人设并不容易,至少得保证剧情正式开始之前,不被黑衣组织发现真相。
“这边的世界毕竟没有异能力存在,这段时间,通过记忆来捏造一个从不存在的角色,不是很简单吗?”费奥多尔在笔记本上调出来了自己全新马甲号的档案,各种证件齐全,仿佛这就是一个真实存在过的人。
“拉斯柯尔尼科夫。”津岛修治注视着资料中那张与自家恋人完全一致的脸,缓缓念出了照片旁人物的姓名。
他早就知道了对方会用这个姓名,但是没想到某人居然真的头铁到使用自己的真实面貌。还以为费奥多尔好歹会稍微做一下伪装,虽说酒厂里面全是水,但也不能这么敷衍不是?
实话说,某位绷带精只不过单纯的想看看自家恋人换个发型而已,他还挺怀念扎麻花辫的魔人来着,跟潘多拉的小樱桃发型很相衬。
大概猜到津岛修治在瞎想些什么,一时半会并不想扎辫子的费奥多尔选择了无视。他苍白指尖轻点着屏幕,语气认真解释着。
“没错,这个角色本来就跟斧头很相配,让他成为战斧背后真正的决策者也不会突兀。只不过这层身份想要让柯南知道,还得特别安排一下。”
就在他话音刚落不久,稍显焦急的脚步声自门外的楼道处由远及近,速度快到显然用不了多久就会来到他们的房门前。
顶着一身对于米哈伊尔来说十分难得的休闲装打扮,青年缓缓站起身来,操控的群魔将本不该出现在病房内的摇椅等物清除。
津岛修治也是同样,他随手将没吃完的零食饮料塞回了空间极大的轮/盘内部,并不在意被突兀打断的聊天,只是随意嘀咕着,“反正还要四年,那就到时候再说。”
只不过是几息间,病房中过于乱来的场面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残留在空气中的甜腻香气也消失殆尽。两位按照剧本前来探病的导演坐在医院提供的椅子上,间隔距离并不远,就这样久久凝视着病床上那人的睡颜。
进入了米哈伊尔模式的青年嘴角挂着过于温和的笑容,他微微俯下身去,在恋人的唇角落下轻柔一吻,稍微满足了一下某人对于狗血剧本的幻想。
“这边准备得差不多了,随时可以进入剧情,不过在那之前……到你的戏份了。”
津岛修治满意地轻笑出声。
下一刻,敲门声响起。
“是太宰先生吗?”一身西装革履工作装打扮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在看到神情稍显茫然的太宰治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无论是面容还是气质,各方面都处于普通人的水准。然而此刻见到了太宰治之后,却宛如见到了救星,终于寻得了擦拭额角汗水的空闲。
对于突然出现在病房中的陌生人抱有些许不安的情绪,因恋人长久昏迷不醒而神色暗淡的青年微微抬头,用怯生生的语气询问道:“我是……请问你是什么人?”
对方终于整理好了外貌,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迈开步子来到了太宰治身前,自我介绍道:“初次见面,我是在梅勒斯娱乐公司任职的青森明治,是你的经纪人。”
不待没能回过神来的青年做出什么反应,自从对方进门后就一言不发的米哈伊尔,突然站起身来,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了太宰治面前。
“米哈伊尔伯父?”太宰治微微一愣,对于来自恋人父亲的保护很是茫然。
然而那位平日里向来温婉的咖啡店主并没有回答什么,他的神色极为冷硬,目光不善地注视着面前这位一时间被他气势吓到的男人。
“梅勒斯?”他反常的以嘲讽的语气重复了这个名字,神色极为复杂。wWW.ΧìǔΜЬ.CǒΜ
不久前,就是这个公司的邀请函,拉开了横滨一系列事件悲剧的帷幕。也正是如此,他彻底失去了自己的所爱之人。
那位自称经纪人的男人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解释说:“是的,就是太宰先生签署的公司。”
被米哈伊尔后在身后的青年,表情逐渐从茫然转变为难以置信。他慌乱地拽住自己认为可以依靠的长辈的胳膊,不安地拔高声音,“怎么会……那份合约明明被我弄丢了,我根本没有签过字!”
太宰治记得很清楚,自己遭受绑架之后,那份他原本打算签署的合约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然而在自己转醒之后,本想着联系梅勒斯方重新补签的他,却遭到了毛利小五郎和工藤优作的竭力反对。
就连费奥多尔,也在他重伤昏迷之前不希望自己签署。
自胳膊传来的热度如同蔓延至全身的细微电流,不断啃噬着米哈伊尔的理智。他的身形一时间有些僵硬,竭力抑制住了想要将这孩子揽入怀中保护的念头,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别的事情姑且不论,青森先生,你特意来到我儿子的病房来找太宰治,这举动是否有些不合适?”
即便他本人对于费奥多尔并没有什么父子间的情谊,但是如今的情况不明,他必须得借着这层身份将面前的男人撵走,至少也要让对方站在理亏的角度。
他想要保护太宰治……这个他所爱之人的克隆体。
青森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但是很快,责任感便将这些微不足道的尴尬击毁。他歉意地鞠着躬,语气却语法强硬,目光落在了面露不安的太宰治身上,“真的十分抱歉,但是我们这边时间太紧急了,接不到太宰先生的话是会很困扰的。”
卷发青年的脸色一白。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因莫名其妙在他内心蔓延的恐惧感,整个人的声音都沾染了畏惧之意,“可是我真的没有签署过那份合同,之前在横滨的时候,档案袋应该已经丢失了才对!”
他根本没有在合约最后写下自己的姓名,那么如今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称他经纪人的青森显然也未曾料到青年的反应,他不得不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取出自己的手机,将一封在收件箱中停留多日的信件调出。
“您这么说让我很为难的,前几天我们也邮件通知了您,今天有个十分重要的试镜。原本保姆车都已经等在了您的家门前,但是拨打太宰先生的电话一直拒接,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会到这里来找您。”
男人将手机界面对准了米哈伊尔。
无论是发件人邮箱还是信件的内容,确实与太宰治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上面明确回复了同意参加试镜的讯息,并且在落款处也写了太宰治的姓名。
然而时间却是三天前,如今的青年并未来得及购置新手机,绝不可能回复这样一封邮件。
“就是这个,按照合约,如果不是太宰先生本人自愿的工作,我们是无权强行逼迫您的。这次的电影试镜您也是在邮件中答应了,我们才会安排的。”
原本的手机早在他被绑架的时候便彻底丢失,太宰治也是后续听到了工藤优作的说法,才知道自己的手机被犯人拿走了,如今早已在爆炸中损毁。
他疯狂摇着头,不经意间攥紧了米哈伊尔的衣袖,甚至因为过于慌乱眼眶浮现了潮意,“我真的没有签过!”
然而身为经纪人的青森只以为这是太宰治在耍小脾气,鉴于对方只是个年满十八的青年,估计并不知晓社会由不得他的任性。
男人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语气逐渐严肃:“可以的话请不要在这种时候任性,若是违约的话,后果不一定是您能承担的。”
“那份合约内容可以让我过目吗?”意识到了这之间恐怕出了什么差错,米哈伊尔眉头紧皱,提出了至关重要的问题,“作为这孩子的家人。”
毕竟看对方的表现,像是完全确定了太宰治已经签署过合约的样子。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恐怕只有她了。
好不容易抑制住哭腔,青年如同找到了可靠的避风巷那般,紧紧搂住了男人的胳膊。
“米哈伊尔伯父……”
既然他是恋人的父亲,并且认可了两人之间的关系,那么自己是否也可以将他当作父亲一样对待?
青森又一次推了推眼镜,遮掩住了自己神色中的焦急,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放在文件袋中的合同,递向了米哈伊尔。
“这个倒是没有问题,因为这次本来就是要将这边盖好章的合同交给太宰先生一份。之前寄了好几次,但是都无人签收。”
表现出的保护者姿态的米哈伊尔并没有理会对方的话语,他直接将合同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乙方签名栏的字迹与指纹后,神色愈发凝重。
他压低声音,将文件递到了身后的青年面前,像是想要确定什么似的询问道:“太宰君,这是你的字吗?”
神色不安的青年慢慢吞吞凑上前来。
“……很像。”太宰治咬紧了下唇,不情愿的承认着,之后立刻替自己辩解道:“但是我真的没有签过,那天在找到英理阿姨确认过合约后,没多久我就失去了意识,合约也跟着不见了。”
是陷阱,果然横滨的事件并不是结束。
手臂间传来的触感愈发令他的心脏剧烈鼓动,米哈伊尔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只知道大脑一片混乱。不待他从这种状态中抽身,一句未曾经由大脑斟酌的话语,冲破了理智的阻拦。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太宰君,我会保护你的。”
以比起长辈而言更为亲密的身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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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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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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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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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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