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婧娴和白彦的离婚案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了。鉴于白彦的态度,这两人协议离婚肯定是行不通了,只能起诉离婚。
闺蜜的离婚官司,南絮必须上心,必须尽全力。实在不行还有常遇。他是业内的神话,迄今为止就没有他打不赢的官司。
上午的工作有些忙碌,南絮一直没怎么停下来。等空下来时,都已经快到饭点了。
她喊上薛晚晚一起去吃饭。两个姑娘刚好走出律所的大门,白彦就远远跑了过来,神色焦急。
原本是个美好的午餐时间,得,这下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这人如今俨然就是丧家之犬,在傅婧娴那里碰了钉子,就试图到南絮这里碰运气。
他不修边幅,穿着邋遢不说,胡渣更是糊得满脸都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哪里还有过去半点精致的形象。
原来一个人的转变也是非常快的。
见到白彦她也没打算停下脚步,她还没那么好的脾气和渣男说话。
“南絮留步!”白彦追上她,姿态放得很低很低,“你是娴娴最好的朋友,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她不要跟我离婚,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南絮这才不得不停下脚步,冷眼看着白彦,语气沉冷,毫无温度,“你跟娴娴结婚五年,你不可能不了解她的性子,她眼里容不下沙子,她要跟你离婚就非离不可,没人可以阻止她。”
白彦神色莫名激动,“你是娴娴最好的朋友,你们多年闺蜜,你的话她一定会听的。南絮你劝劝她好不好?孩子还那么小,她不能没有爸爸呀!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我早就已经跟那个女人断干净了,我保证以后都一心一意对娴娴好,绝无二心。”
以后都一心一意对娴娴好,绝无二心?呵呵,谁信啊?
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这种事没得原谅。如果傅婧娴为了孩子委曲求全,那她就不是傅婧娴了。南絮也会打醒她。
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这这种尿性,不进棺材不掉泪的?
现在想起孩子了,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果然,男人不落到一无所有的境地他就不会知道疼。
南絮本着一个职业律师该有的素养,她本不想说太多难听的话。可现在她委实被渣男恶心的嘴脸给气到了。
不得不说渣男以前实在太会伪装了,不止骗过了枕边人,还骗过了身边所有人。大家伙居然一致认为白彦是个好男人。
她看都不愿意再多看白彦一眼,说的话也丝毫不留情面,“我是娴娴最好的朋友没错,可我凭什么帮你劝她?一个妻子哺乳期都要出轨的凤凰男,不离婚难不成留着过年吗?你还想让我去劝娴娴?白彦谁给你的脸?这婚离定了,而且你必须净身出户!”
白彦抱住南絮的大腿,痛哭流涕,“南絮我错了,求求你劝劝娴娴吧!我不能离婚,我不能没有她和孩子呀!”
“你求我也没用!”她冷眼旁观,不为所动,“白彦,你不是舍不得娴娴和孩子,我看你是舍不得公司和傅家的产业吧?原本高高在上,应有尽有,如今一朝跌落泥里,一无所有的感觉是不是不太好啊?娴娴那么好,还有可爱的孩子,傅伯伯和伯母也那么为你,本来好好的生活,是你自己不珍惜,亲手毁了这一切,这怪得了谁?”
南絮的话像是踩中了白彦的痛脚,原本还痛哭流泪的男人瞬间变脸,眼神恶毒,“傅家人叫对我好?呵,别搞笑了!那两个老不死的从来就没正眼看过我。他们打从心底里瞧不起我,嫌我家在农村,嫌我没钱,觉得是我高攀了他们傅家。我和傅婧娴结婚五年,他们事事防着我,我是公司老总,可处处受掣肘,但凡牵扯到钱,他们就没信任过我。这五年我就跟个孙子一样,低眉顺眼,任劳任怨,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傅婧娴,把她当祖宗,她叫我往东,我就不敢往西。我为什么在外面找人?是因为傅家人都不把我当人!我在朱瑶面前,我好歹能找回点自尊。她信任我,敬畏我,崇拜我,只有在她面前我才觉得自己是个男人。”
听到这这些话南絮只觉得悲哀又好笑。是不是这就是凤凰男的本质,心中愤懑不平,觉得都是岳丈家看不起自己?然后去外面找女人,寻找所谓的自尊。m.xiumb.com
南絮:“朱瑶看中的是什么,你心里没点逼数吗?你现在没钱了,你看看她还会崇拜你吗?”
“我不在乎!”白彦冷冷一笑,“南絮,你和傅婧娴一样,你们从小吃穿不愁,永远高高在上,你们有与生俱来的傲气。你们好像永远高人一等,目中无人。我早就烦透了傅婧娴,离婚就离婚,谁怕谁!”
男人突然朝南絮阴险一笑,让人毛骨茸然,“我一无所有是谁害的?南絮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是你故意引娴娴去惠仁医院的,你早就盯上我了吧?你早就派人调查我了吧?我今天这样全是拜你所赐!”
南絮:“你错了白彦,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是你自己作的。别人摁头让你出轨了吗?你出轨在前,还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把娴娴当傻子耍,你有种做,害怕别人查你?”
“都是你这个坏女人害得我一无所有,我要跟你同归于尽!”白彦突然从外套口袋里抽出一把水果刀,径直朝南絮刺过去,“南絮,你去死吧你!”
那水果刀锋利无比,白光乍现,南絮的脸色赫然大变,顿时僵在原地。待她反应过来,水果刀就已经近在咫尺了,直逼而来。再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闪身而过,大手稳稳地扶住她手臂,将她带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南絮大受震撼,震惊中她看到男人那张熟悉的脸庞,表情严肃。
他穿浅咖色长风衣修身又禁欲,整个人活脱脱的衣架子。就这么从天而降,毫无预兆。
南絮当场愣住,一双眼睛都不会转了,只知道傻傻地望着他。
白彦刺了空,不甘心,迅速又举起手臂刺第二刀……
“站好!”夏君岱松开南絮,音色沉稳有力。
只见他反手夺走水果刀,重重一拳头打在白彦脸上,咬牙切齿,“特么找死,我的人你也敢动!”
挥舞拳头接连好几拳,白彦被打得鼻青脸肿。
白彦捂住出血的嘴角,破口大骂:“夏君岱,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夏君岱舔了舔后槽牙,松了松筋骨,挥手又是一拳。
稳准狠,正中鼻梁,鼻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敢动我的人,打得你满地找牙!”他神色狠厉,“打坏了直接拉惠仁去,医药费全包,专家会诊,vip待遇,保证让你宾至如归!”
夏君岱以前练过跆拳道,白彦哪里经得住他这么打,几下就被打趴下了。
打完,对薛晚晚一声吼:“还愣着干什么,叫保安啊!”
突发意外,薛晚晚都蒙圈了。被夏君岱一吼,她这才找回思绪,麻溜跑去喊保安。
律所的同事们听到外头的动静纷纷跑了出来,一时间议论纷纷。
很快三个五大三粗的保安直接将白彦架走了。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
南絮以前从没见过夏君岱打人,这会儿整个人都是蒙圈的。他打人干脆利落,完全让人还不了手,全方面碾压,看得她一愣一愣的。
“没事吧?”男人眼神焦急,扶住南絮的双臂。
她被吓得不轻,脸色惨白,一双腿绵软无力。
劫后余生的感觉太刺激了,过了好半晌才缓过来一些。
“是不是傻啊你?这种人跟他费什么话,不知道走人啊!”
“我没想到他会失控。”
“他现在一无所有,难免行事极端,你太大意了。真不知道你这些年怎么当律师的,这么麻痹大意,难怪会被人报复。”
南絮有点蒙,“你怎么来了?”
夏君岱:“来陪你吃中午饭,没想到碰到这种事情。还好我反应快,不然你这会儿就该躺进医院了。”
早上去了趟诊所,和魏医生聊完,夏君岱一上午都有些焦躁。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直接开车就来律所了,他迫不及待想要来见南絮。没想到一下车就让他撞见了这么惊险的一幕。
所幸他过来了,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想起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南絮心里一阵后怕。水果刀离自己那么近,就差一点点就直接刺入心脏了。
“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这种渣男就该让他一无所有,要我都得剁掉他老二才解气!”薛晚晚气得不行,骂骂咧咧的。
南絮淡声说:“好了别骂了,去吃饭吧!”
晚晚童孩悄悄和她咬耳朵:“絮姐,太子爷打人太特么帅了,这波英雄救美真是绝了!我都被圈粉了。”
南絮:“……”
薛晚晚看向夏君岱,“夏院,我絮姐就交给你了,记得给她压压惊哈!”
夏君岱点了点头,“放心吧。”
“走吧。”他伸手揽住南絮肩膀,抬步往前走。
她愣住,“去哪儿?”
夏君岱:“给你压惊。”
南絮:“……”
“这附近有什么好的餐厅吗?”
她往对面大楼指了指,“那边十二楼有家日料店不错。”
夏君岱:“那就去吃日料好了。”
“医院不忙啊?”
“忙啊!医院什么时候不忙了。”
“那大中午干嘛还特意跑一趟?”
“想你了。”
南絮:“……”
两人恩恩爱爱地吃了一顿日料。南絮胃口不错,吃了很多,肚皮圆滚滚的。自从和夏君岱住一起,她胃口都变好了。
吃完午饭,两人在街上逛了逛。枝叶泛黄,秋意浓沉。
这人大老远跑一趟就是为了专门陪她吃一顿午餐。午餐结束,他又回了医院。临走之前还抱着南絮,眼神无比眷恋,“许许,你要好好的。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没了你我活都活不下去。”
南絮:“……”
南絮觉得非常奇怪,他很少会说这些话。今天简直一反常态。
她的下巴埋在他肩膀上,嗓音轻柔,“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南絮:“……”
上午忙了一上午,南絮下午就轻松很多。还抽了半个小时请薛晚晚她们喝下午茶。
下午茶结束,一群人有说有笑地回了律所。
前台的美女柔声对南絮说:“南律师,有位王先生找您,就在接待室。”
“王先生?”南絮有些奇怪,印象中她最近的客户好像没有是姓王的。
前台美眉:“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说是您的老师。”
南絮:“……”
一瞬间,南絮的脸色霍然大变。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晚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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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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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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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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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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