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君岱轻捏南絮腰间的细肉,惹得她直发痒。
他压下脑袋,在她耳边呢喃低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换上了那么清凉的吊带睡裙。
她比任何时刻都想得到这个男人。
明明知道自己眼下一团糟糕,连坏情绪都克服不了。她的抑郁症反反复复,时好时坏,她过不了正常人的生活。她也根本期许不了他什么,给不了他想要的。
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想要拥抱他,想要汲取他的温暖。
一个人独孤了太久,在这俗世浮沉挣扎了太久,就像是木桶里的水,一旦满过了水位线,就一定会溢出来。她终究也有克制不住不住的一天,也有理智分崩离析的一刻。
明知道不应该,可还是忍不住。
她承认自己自私,可她没有办法。
两人贴得近,呼吸交叠,她的心跳合着他的心跳,一声比一声剧烈,蓬勃有力。
就这么抱着,僵持着,却迟迟不见进一步动作。
男人的胸膛宽厚,柔软横亘在胸口,他的气息渐渐不稳,愈加沉重。
即便是这样,他依然不着急开始。
他有耐心同她耗一耗。
男人的大手覆在南絮耳后,手掌温热干燥,掌心纹路清晰。指腹轻轻摩擦她耳后的那点柔软细腻的皮肤,嗓音徐徐沉稳,“干嘛勾引我?”
这话可真是问得直白。
南絮举起食指隔着单薄的衬衣衣料在他胸口画圈圈,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像是故意在消磨他的意志。
他不急,她也不急。看谁耗得过谁。
她微微挑了挑眉反问:“需要理由吗?”
“需要。”夏君岱身体里揣了一大团火,烧得他很难受。说话都有些费劲了。
在南絮面前他定力不够,却也不想这么快就着了她的道。
他也想耗耗她。整整五年,在那段破碎的感情里,纵然他心有不甘,却苦苦寻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她的理由敷衍又浅薄,根本就说服不了她。
没人知道他经历了多少无助,又饱尝了多少绝望。有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刻,他都辗转难眠,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忆起他和南絮的那些点点滴滴。孤独爬满四肢百骸,沁入血脉,然后将他的信念一点点敲碎,最后彻底击垮他。他整个人脆弱又无助。
分开不可怕,可怕的是日复一日的等待,漫无目的,没有尽头,明知等不到,却依旧像个傻瓜一样在等。
回首时不过一句话五年,好像生活被加上了时间的齿轮,光阴流转间,一切都快得不可思议。我们轻描淡写,稀松平常,五年一下子就过去了。
可真正度过的每一天那都是在生生挨日子。
夏君岱是个骄傲的人,他不屑和南絮诉说这段艰难的岁月,可这并不代表他真正放下了这段过去。他受过的伤,尝过的苦,好像永远都无法抚平。
他这人一向睚眦必报,他不舒服,自然和不会让南絮舒服。
何况他想要的可不仅仅是这些。
南絮不懂夏君岱的内心的风暴,她只当他是故意在消耗她的耐心。
女人的嘴角划起一抹坏笑,“就是想睡你,哪有那么多理由。”
夏君岱:“……”
“巧了。”男人赫然一笑,语气霸道,“我也一样,不过不止如此,属于你的我都要。”
“真贪心。”南絮不禁失笑。
“是你欠我的。”
“我不想还。”
“必须还。”
“我一无所有,拿什么还?”
“把你给我。”吻如雨下,炙热缠绵,“有你就够了。”
南絮身心震颤,不敢动弹。
他咬她的耳朵,气息徐徐而温热,“你的亲戚不会再来凑热闹了吧?”
南絮:“……”
提起这个南絮就脸红,上次的事儿真特么太尴尬了。
女人的耳朵快速染上一层绯红,弱弱地说:“前几天刚走。”
“那就好。”男人终于满意地笑了,打横抱起南絮进了卧室。
夏君岱一言不发,直接把南絮扔到床上。
“夏君岱……”身体陷进柔软的床垫,她心一提,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脚指头。
视线落在窗户上,注意到窗帘没拉。绚烂渺茫的灯火掉进卧室,匆匆几束,快得像是一阵轻薄的烟雾。
她想提醒他窗帘没拉。可惜他却会错了意。
“都到这份儿上了,没有后悔药了。”男人霸道地打断她的话,宽厚有力的胸膛覆上去,堵住她略微苍白的双唇。
一只手摸索着到处点火,一只手与她十指紧扣。他的吻急切,凶狠,混着酒气,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彻底将她禁锢。
夏君岱没开灯,室内光线不足,平添几分迷离和朦胧的美感,更加刺激南絮的感官。
她面色绯红,心跳若狂,舌根隐隐发麻。四周都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充斥满她的口腔和呼吸。
她喘息不畅,几欲窒息。
他太狠了,光一个吻她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原来上次他是真的留有余地的。
“窗……帘……”南絮的嗓子已经哑得不像话了,很努力很努力才拼凑出这样简单的两个字。
夏君岱赫然睁眼,余光往窗户扫一眼,不甚在意,“放心,外面看不到。”
南絮:“……”
“有东西吗?”他的嗓音混在清凉的冷流里,含糊不清,嘶哑至极。
“在……在柜子里。”南絮双眸通红,遍布情潮。
“怎么会有这东西?”他眯了眯眼,眼神危险。
南絮听出了这其中的深意,故意刺激他,“我一个成年人,有这东西很奇怪吗?”
“不奇怪。”他腾出一只手翻出东西,麻溜戴上。
她继续刺激他,“不嫉妒?”
“嫉妒得要死。”狠狠一记,劈开身体,贯穿到底,“过往不咎,往后你只能是我的。”
南絮疼得倒吸一口气,抓住他手臂就是一口下去。
“南絮,你是属狗的吗?!”他吃痛,忍不住拧起两道浓厚的眉毛。
“谁叫你这么不经逗的!”她气急败坏道:“东西是防艾协会送的,我特么没和别的男人睡过。”
“我知道。”男人抿唇一笑,分外得意,“睡过我这种人间极品,你也看不上别的男人。”
南絮:“……”
夜阑人静,床上动静却不小。
这两人似乎谁都不愿服软,都想铆足了劲儿征服对方。
可惜男女体力到底有限,南絮还是落了下风。
比起五年前,这家伙下手不知道狠了多少。
混乱的一个深夜,抽丝剥茧一般,刺激又放纵。四肢百骸无透着酸疼。
极致的纠缠,极致的剥夺,不放过身体每一寸。
“许许,爱我吗?”男人的呼吸黏在她颈间,烫得慌。
南絮思绪漂浮,如坠云端。
“爱!”很爱很爱,从法慈寺见到他的第一眼,这么多年就没变过。
“就知道你爱我,你家密码都是咱两第一次见面的日子。”他放缓动作,徐徐递进,“我也爱你,满心满眼都是你。”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停歇。
南絮枕着夏君岱的胳膊气若游丝,完全不想动。
他温柔地拨开她黏在脸上的发丝,痞气地笑,“我没退步吧?”
南絮:“……”
她没好气地说:“怎么着,还得夸夸你呀?”
“那倒不用,把你伺候舒服了就好。”
南絮:“……”
“禁欲五年,忍得住?”
“别的女人解不了我的瘾。”
很多时候他也觉得并不是非南絮不可。可事实上有些事情只有她做得到,只有她可以。
如果不是她,他宁愿不要,情愿自己解决需求。
南絮又何尝不是。睡过人间极品,哪里还看得上其他男人。即便比夏君岱优秀,可再好也不是他。
“饿不饿?”
“饿死了都。”南絮本来就饿,这会儿都前胸贴后背了。
夏君岱抱起浑身热烘烘的人儿往浴室走去,“先洗澡,粥应该好了。”
一番折腾,夜已深。xiumb.com
刚过了零点,外头灯火游离,霓虹变幻。
这会儿斑斑同志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黑米粥整整熬了一个半小时,汤汁香醇,米粒软糯,入口即化。
南絮饿得要死,狼吞虎咽,一勺接着一勺往嘴里送。
她太饿了,自然也就顾不得自己的吃相了。
夏君岱盛了半碗粥,他其实不饿,算是陪南絮一起吃。
两人安静喝粥,一时间都没说话。
他们上一次坐在一起吃饭好像还是在檐外听雨的包厢。
夏君岱问:“傅婧娴那边处理地怎么样了?”
南絮囫囵说:“娴娴打算离婚,让我代理,她要让白彦净身出户。”
他倒是不意外,“这像是傅婧娴的风格。”
“娴娴眼里容不得沙子,离婚是一定的。”提起白彦这个渣男南絮就气愤,“枉我还觉得白彦是个好男人,没想到这么渣。”
夏君岱没接她的话茬。身为男同胞这个时候很容易就躺枪,沉默才是王道。
有些人看上去老实敦厚,中规中矩,是个好人,可背地里却坏透了,
有些人看起来痞里痞气,桀骜不驯,是个坏人,可事实上又是真正的好人。
真坏假坏,好人坏人,真真假假,或许这才是人性。
“所以爱都会消失的对不对?”静默一瞬,碗里的黑米粥还剩下一半,南絮突然抬头望着夏君岱。
她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藏了银河的星星。
想当初白彦对傅婧娴多好啊!要什么给什么,有求必应,任劳任怨,安静地做他的工具人。
爱的时候是真爱,渣的时候也是真的渣。
意识到南絮有些伤感,夏君岱放下了手里的瓷勺,平静地接上她的视线,“许许,我对你的爱不会。”
会消失的爱就说明它不是真爱。
作者有话要说:此处应该有掌声,恭喜夏院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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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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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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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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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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