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凉自杀前的奇怪表现,就是写在这张纸上的几条。”
1.3月13号开始,每天7:39起床。
2.偷偷刻木头小人,不止一个。
3,3月13号开始,每天同一时间给父亲打电话。
4.3月19号开始,逃课越来越频繁。
5,3月13号开始睡前听钢琴曲。
6,3月13号开始,每天整理书桌。
小兰的话音刚落,於斐烨立刻急不可耐举着手,几乎要跳起来。
小兰看向夏巽。
夏巽清了下嗓子:“於斐烨你要说什么?”
“这都什么意思?”
“我来说!”常夏说道,“是这样,平心而论,乔凉有点大小姐脾气,平时很懒散,因为打扫寝室的事还和室友有过矛盾。可是3月13号之后,她整个人都勤快了,也不睡懒觉,每天都要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对了,她的起床时间特别奇怪。一般来说起床时间都倾向于整点,但是她每天定的闹钟都是7点39,一直到上吊当天。这就算了,听钢琴曲也很奇怪。以前乔凉最多听听流行歌曲,从来不会主动听钢琴曲的。至于逃课,虽说乔凉不是个刻苦的人,但不常逃课。可是自从3月19号之后,乔凉经常半天半天得不在学校,就算在寝室也不去上课。那个给父亲打电话是这样的,乔凉的家庭背景比较复杂,她父亲多年之前就和情人生了一个女儿。乔凉的妈妈早就去世了,去年父亲的情人成了继母,乔凉和父亲彻底闹翻,过年干脆就没回家。可是13号开始她不仅主动给父亲打电话,还每天的中午都打,就算最后吵起来也要打。”
“木头小人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只有这个没有时间?”
“这是我半夜被手机光亮照醒偶然看见的。她刻了不止一个,都只有手掌大小,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每次都是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常夏解释完毕,看着大家。
夏巽点头:“首先,3月13号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多数怪事都集中在这一天开始出现。常夏过目不忘,可以排除是她记错了。”
“我想……”小兰的手举在半空,“3月12号是范绮雯上吊的日子……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系?”
“你是想说,范绮雯的冤魂附身,导致乔凉也奇怪起来?”於斐烨被自己的假说吓到,打了个寒战。
於克己对自己侄子的猜测毫不留情得批判:“疑神疑鬼!”
小兰又说:“那个,我们后来见到了范绮雯的室友,张思睿。据她说,范绮雯上吊之前也有过类似的行为。”
“类似?具体说说。”夏巽很感兴趣。
小兰看向常夏,常夏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这种事我来说!保证一字不差全部复述出来!”
临近毕业,范绮雯的一个室友在外实习联系不上,张思睿在为读博做准备。一直等到四点半,小兰才终于见到张思睿。
“先说好,我可是很忙的。刘教授好不容易同意我的申请。”
学校咖啡馆一角,这个眼睛长在头顶上,名叫张思睿的女孩用鼻孔对小兰和常夏说话。
小兰心虚了,连声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在这种关键时刻打扰你——”琇書網
“不想说你就别过来!还单门点了最贵的咖啡!”常夏不管三七二十一,戳穿张思睿的假面,小兰立刻拽住她赔笑:“你别往心里去!她室友自杀,她心情不好!”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这么害怕,难道是你害的?”张思睿嘲讽道。
常夏又要针锋相对,小兰立刻拿出笔记本抢先发问:“我们不耽误你太久,就想问一下范同学上吊之前与没有做过类似的事——啊,您边吃蛋糕边说!”
见小兰笑眯眯的,张思睿也收敛了一些脾气,一手拿过笔记本看起来。
常夏小声对小兰说:“你脾气真好!”“嘛,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毕竟我们只要收集信息就行——”
“你们是从哪里打听来的这些?小爱吗?你们见过她了吗?”
“小爱……是……”
“我室友。她跟你们说什么了?”
“没没没!我们没有联系到她!”
“那就怪了。这种事你们怎么知道的?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连警察都没说过。除了小爱——”
“警察也不知道?”小兰反问。
张思睿从鼻孔里出气:“那些警察认定是自杀,什么都没问。既然他们都不问,我又何必多管闲事。我这人对别人的八卦没兴趣。”
“没兴趣你怎么注意到这么多反常……”常夏小声嘀咕,小兰想拦,但张思睿还是听到了,一脸不悦。
“我说,你关心你室友,我也心疼小雯!尤其是她那个渣男朋友!她分手的时候我跟小爱都为她高兴呢!那个脚踩两只船的家伙!祸害了小雯不够,还想对小爱出手——还有我!”
小兰看了一眼张思睿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缺点不少的脸,心想,欲盖弥彰。
“还想对你出手?”常夏快人快嘴,“那可真是渣男!”
“对啊!”张思睿以为常夏在声援她,连连点头,“可惜他算盘打错了!我们三个关系很好,从入学以后同吃同住,还约定好了,博士还要在刘教授门下读!他想拆散我们,哼!没那么容易——”
“那个……”小兰举手小声问,“刘教授是……”
“就是刚才上课的那个啊!在我们学校,提起刘教授自然是刘怀璋教授啦!”常夏比张思睿还要激动,看张思睿的眼神也带着憧憬,“哇,你们好厉害!刘教授基本都不带研究生的!除非特别优秀的!”
“那是自然!这一届他只带我们三个!”
“那,传闻说范绮雯研究生毕业论文被多次打回是……”
小兰感觉这里不对。传闻里的范绮雯是个在学术上不用心,虚荣浮夸的女性。可是室友张思睿的描述中,她是个和室友关系很好,被男朋友欺骗,成绩优异的人。究竟哪个才是她?
听到小兰的疑问,张思睿怒不可遏:“一定又是那帮子八婆在背后编排我们小雯!是!小雯的论文是被打回来了几次!工作也不顺心!但那时她已经出现反常了!”
“你说的反常是——”“跟你室友的一个样!”
张思睿一拳锤在笔记本上,小兰着实担心张思睿手疼不疼。
张思睿甩了甩手,继续说:“差不多是2月刚开学那会儿吧。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因为将要毕业,我们寒假没过完就提前返校了。范绮雯干脆就没回家,一直留在学校。我回校的时候就发现,她把寝室收拾的特别干净!她平时可是个连垃圾都能攒一个月才倒的人!竟然主动收拾寝室!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只有那一次还是——”“当然是每天!就跟你写的一样。”张思睿白了小兰一眼,好像她问了个白痴问题。
“别的呢?还有一样的行为吗?”
“差不多吧。早晨定闹钟——不过她是7点22起床。然后天天给家人朋友打电话,还翘课——不过我们也没什么课,她是翘班,实习公司好久不去了。睡前听钢琴曲这个倒是没有,就是突然开始做瑜伽。还瘦了。别的没了。”
“那,刻木头小人这个……”
“不是说了吗?别的没了。再说她如果偷偷刻,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八卦记者。”
小兰哦了一声,在这一项后面画了个问号。
张思睿转了转眼睛,又说:“不过,范绮雯寒假留校没回家,经常去圣女堂。”
“真的?”
“假的我还说出来干嘛?是保安告诉我的,说她经常一个人在圣女堂里一呆就是一整天,甚至有一次在告解室里睡着了,被不知情的保安锁在里面,第二天早晨才被放出来。保安还让我们多多关心室友。”
说完,张思睿看了下时间,说了句还有事,头也不回就走了。
“就是这样。”小兰点头肯定道,“两人虽然不完全一样,但是有相似。”
“我不明白。”夏巽慢慢摇着头,“从你们的描述来看,范绮雯和乔凉的这些转变与其说是自杀的预兆,不如说在积极生活,都是很好的习惯。这样的人真的会突然自杀吗?”
“夏先生。”於克己慢慢悠悠得开口,“你听说过诱导自杀吗?”
“诱导自杀?”
“是。机械地重复某种事达到一定程度,是可以给人洗脑的。之后再一步步诱导对方自杀——”“可是叔叔,时间不够吧?”於斐烨指着白板上的时间说道,“满打满算乔凉出现这种情况也就一个月零三天,就这么短短三十多天就能让一个正常人自杀?反正我不信。”
听侄子这样说,於克己并不回答,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头转向另一边。
“我觉得,这倒也不失为一个解释。”
吕笑难开口,大家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他身上。
夏巽问:“吕先生觉得有道理?”
“我对心理学有点兴趣。在某些极端条件下,诱导一个人从普通人到杀人犯只需要不到七十二个小时。如果乔凉与范绮雯接受了三十多天的洗脑,最后被诱导自杀不是不可能。”
“所以说,这不是闹鬼,是人为?”於斐烨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失望,於克己一手敲在自己侄子后脑勺:“你小子胡思乱想什么?”
“因为!圣女堂可不是第一次出事了!还有图书馆!都是有过传说的地方!说不定是困在这里的冤魂在找替身!”
“又开始了……”於克己不屑一顾,夏巽则摆手:“我们今天的确查到了一些陈年旧事。不过小兰,你们之后还去了圣女堂,先把今天的调查都说完。”
“是。”
小兰重新站起来。
圣女堂位于Y大的西北角,与东北角的图书馆分据学校两头。
同样是老建筑,圣女堂的建成时间比图书馆晚了将近四年。已经过了十八点关门的时间,小兰随着常夏在圣女堂外面转了一圈等人来开门。圣女堂只有一层,地面形状为正六边形,除了正门没有别的出口。每一面墙都有嵌着彩色马赛克玻璃的窗户,每扇窗户都用马赛克描绘了一个故事。
“圣女堂是为了纪念带来和平的圣女而建的纪念堂。整个贺城市一共有三座,另外两座一个在戴安娜综合病院,另一个在东北烈士陵园。”常夏滔滔不绝地介绍道,“我们学校的圣女像描绘的是圣女自海中之国漂洋而来,在贺城市登陆的故事。你看这些窗户。先是化身小女孩帮助渔民。圣女传递降临神的预言,阻止战争,但被军队抓住,捆在海边用火烧。圣女浴火重生,继续传递和平。军队被感化,贺城市危机解除。大概是这样的故事。”
“真的有圣女存在吗?”小兰问,“这些事距离现在还不到百年,应该有更真实的记录吧。”
“这我可说不准。文献记载里的确有这么一个圣女,用不同面孔在世界各地奔波,而且不老不死。但是战争结束之后圣女立刻销声匿迹,连照片画像都没有留下。即便有,也因为未知原因丢失,好像只存在于目击者的记忆里。不过到现在,即便是当时刚记事的目击者也成了垂暮老人,这件事的真实性自然就更难确定。只能说,圣女可能是全国各地渴望和平的人的象征吧。集体性幻觉的事件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或许当时的人们渴望和平,集体制造了圣女的形象吧——啊,曹大叔!”
圣女堂地处偏僻,聚集着五六条花色不一的流浪狗,保安曹大叔一边走一边驱赶这些狗,远远看见常夏就冲她招手,帮她打开了门。
“我帮过他的忙。不过咱们还是得抓紧时间。现在已经不是开放的时间了。”常夏冲保安作揖,小兰低头跟在她身后快速走进圣女堂。
圣女堂内部的恢弘宽敞超出小兰的想象,这一点从外面是看不出的。六边形大厅正中伫立着三米高的白瓷塑像,塑像下是半米高的圆形底座。以塑像为中心,整个大堂被分成前后两部分。靠近大门的部分整齐排列着乌木长椅与长桌,塑像后是一个个小房间,只有电话亭大小。常夏说那是告解室,有什么心里话都可以进去说,圣女会用自己的方式指引这些有心事的人。
“怎么指引?”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就去过一次,恋爱问题。”常夏一点也不害羞,“说出来以后心里舒服一些,不过也仅此而已。”
“我能进去看看吗?”
“可以的。”
小兰绕过圣女像走到告解室前,随手拉开一扇门,里面有一把软垫扶手椅,一张固定在墙壁上的小桌子,桌上有几张纸一支笔,上方嵌着一面镜子。
这面镜子……
小兰伸出手,指尖抵住镜子,确认了与镜像有距离,不是单向镜。又去了其他的告解室,除了纸笔的摆放有不同,告解室里的内容都是一样的,镜子也都没有问题。
这么看,圣女堂的主要问题就在于圣女像本身了。
小兰绕回圣女像下。
常夏躺在长椅上,盯着描绘着壁画的圆顶方向说:“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宝石哦。”
“宝石?”
小兰退开几步,仰头看,这才注意到圣女像的手腕、脖子和头上带着宝石饰品。
“当真?这么大的宝石,也是真的?”
小兰指着那枚鸡蛋大小镶嵌在王冠正中的红宝石,诧异。
“对啊。据说是圣女的象征。因为它,我们学校没少招贼惦记。不过说来奇怪,那些贼要么没有得逞,要么宝石刚到手就被抓,要么还没出校门就人事不省,甚至有人为此丧命。总之这里的防盗措施比不上图书馆,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偷走宝石。都说是圣女的诅咒呢。”
“就算这样,也应该好好看管的……”小兰忍不住吐槽。
常夏翻身坐起来,双臂搭在椅背上,支着下巴笑:“话是这么说啦,该看管还是要看管的。你看这里的摄像头,足足有二三十个呢!”
小兰环视左右,果然看到了不少摄像头。
“不过,装了也白装。一出怪事,监控先坏。”
“为什么呢?”
“不清楚。学校也禁止我们问。”
“学校禁止?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贯如此。不稀奇。”
“那也不是办法啊。”小兰试着伸手推动圣女像,结果自然是圣女像纹丝不动。
“恐怕除非派人二十四小时在这里看着,否则谁都弄不清到底怎么回事。”
小兰又围着圣女像转了一圈,转头问:“转动的情况是怎样?谁发现的?”
“就是刚才的曹保安。我之前问过他了,他说3月19号晚上巡逻时经过圣女堂,感觉里面有动静,但门是反锁的,于是从窗户往里看,结果发现圣女像从面向正东转到了东南。保安赶紧叫人开门进去,没想到圣女像又恢复了正常。再看监控,两个小时内的影像都无法播放。4月23号也是一样的情况。两次都是圣女像突然转动,而圣女堂里空无一人。”
“上吊的地方在哪里呢?”
“就在这边。”
常夏拉着小兰踩上桌子,指着墙上凸出来的一块铁灯架说:“这里的天花板这么高,墙壁上唯一能做支撑物的只有这里了。”
小兰向后望去,这里正对着圣女像正面以及两个监控探头。
奇怪的是,这时候监控没有坏,录像记录了两名女生上吊自杀的全过程,确凿无疑的自杀。
“她们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都是躲在告解室里。第一次出事之后学校要求保安关门之前检查所有告解室,保安也照做了,但是一两个星期之后保安觉得之前只是个偶然事件,就没有再检查。谁知道乔凉又如法炮制。现在,保安每天锁门之前必须检查,防止再有第三个人在这里自杀。”
圣女像低垂的双眼慈爱得注视着小兰,她不禁想,难道这两个人真的为了解脱,才选择了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只有圣女知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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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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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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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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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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