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她声音有点闷,“你到家了吗?”
“嗯。”乔西延刚到家,还没进门,正靠在车边抽烟,“你怎么样?还习惯吗?”
宋风晚咬紧嘴唇,回想起傅沉之前贴过来的感觉。
又一次让她浑身紧绷。
落在耳边的温热,一路酥麻到了心底。
现在回忆还是连神经都在战栗。
“三爷性子虽然古怪,傅老教出来的孩子,品性肯定不会太差,你别给他惹麻烦,凡事顺从着点,别顶撞他,不会有什么事。”他吸着烟,连日来的奔波,让他略显疲态。
宋风晚简直想哭,怎么顺从啊。
就是他想占自己便宜,也得听话?
偏生傅沉靠过来的时候,除却握着自己的手,没有半分逾越,就连衣角都没擦到自己,那么正经。
宋风晚都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傅沉这样的人,什么样的美人没看到,怎么会对自己这个未成年来兴致?
“如果实在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我和傅家沟通解决,别一个人闷着。”乔西延想到宋家出的事,更加心疼这个表妹。
宋风晚应了一声,两人又聊了两句才睡觉,又是一个不眠夜。
**
翌日
宋风晚八点到学校报道,加上昨晚睡得不好,起得不算早。
当她下楼的时候,傅沉正坐在客厅翻报纸,傅心汉则趴在他脚边,温顺得将脑袋靠在他鞋上蹭着,余光瞥见她下来,眸子沉了几分。
校服是昨天送来的,厚实的黑白裙装,双腿露出大半,花白纤细。
因为入秋,早晚偏凉,她特意搭了个长毛衣外套,饶是这般那双腿仍旧招摇得惹眼。
傅沉眸色暗沉。
这穿的是什么衣服!
现在的学生校服都这么露?
傅心汉一看宋风晚下楼,立刻蹲起来,摇着尾巴,一脸期许得看着她。
它都不知道自己最近做错了什么,主人总是威胁他,还莫名其妙有人要它的小狗命,就宋风晚最好,还会给它顺毛。
“傅心汉。”宋风晚朝它招手。
傅心汉挪着脚,委屈巴巴的看着傅沉。
某人眯着眼,“去吧,别抓到人,不然今天没饭吃。”
虽然狗都会定期修爪,爪子还是有些锋利,宋风晚那腿没遮挡,傅心汉毕竟是狗,扑过去抓挠,下手没个准儿,本意是和你皮闹,也说不好会抓伤。
傅心汉急忙朝宋风晚扑过去,为了避免抓到她皮肤,跳起来就扑在她裙子上,黑色裙子上立刻被它印出了两个爪印。
它再接再厉,不停抓着她的裙子,想亲近她,结果就是……
宋风晚的裙子彻底脏了,甚至有线头都被它的爪子勾扯出来。
“我……”宋风晚欲哭无泪。
“呜呜——”傅心汉意识到自己犯错了,蹲在她面前,不敢再靠过去。
扭头看了眼傅沉。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算了,没事,我再去换件衣服。”女孩子见不得小动物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摸着它的头,顺毛安抚。
“天气挺冷,穿裤子吧。”傅沉适时开口。
宋风晚点头,又重新上了楼。
“嗷呜——”傅心汉扭头看着傅沉,生怕他又生气。
傅沉拿起放在一侧的牛肉条,“过来。”
傅心汉趴在地上,半天不敢动。
他干嘛冲着自己笑得这么诡异,难不成要毒杀狗子?
“愣着干嘛,过来。”傅沉拧眉。
傅心汉撒开蹄子跑过去,傅沉将一小盒牛肉条都给了它,顺便摸了一下它的狗头,“表现不错,今天加餐。”
傅心汉彻底懵逼了。
做狗真难。
**
宋风晚再度下楼,已经换了条黑色长裤,傅沉这才稍显满意。
简单吃了早餐,她就准备去学校,“三爷,那我先走了。”
学校离傅沉居住的云锦首府,走路也就十多分钟,正好消消食。
“我送你。”傅沉擦了擦嘴角,直接起身。
“不用,我走过去就行,之前和表哥一起,已经看好路线了。”
“我顺路去公司。”傅沉说话向来不容忍辩驳。
宋风晚没办法,只能依言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宋风晚都在低头背英语单词,傅沉余光瞥了一眼,巴掌大的单词书上,每个单词都在边上标注了语义用法,语法特征,字迹娟秀工整,看得出来她学习相当用功。
其实许多家里稍微有钱有势的孩子,学习刻苦的不多。
家里早就帮他们谋好出路,高中毕业,出国镀金,回来继承家业,根本不用为任何事发愁。
傅沉眯眼看着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车子并没停靠在学校门口,而是在一个路口停下,毕竟傅沉的车牌太招摇。
待宋风晚下车,傅沉才吩咐司机回家。
“三爷,不去公司?”
“你有什么不满?”傅沉挑眉。
“没有。”司机急忙调转车头。
其实京城二中在城东,傅沉的公司在城北,顺路个鬼啊,而且自从宋风晚过来,傅沉就没去过公司,直接给自己放假了。
三爷这几年确实清心寡欲,不太打理公司,但他只要人在京城,总有半天时间待在公司处理文件。
现在公司都不要了,这要放在古代,就是典型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
车子都没开到家,傅沉手机就震动起来。
他接通,“喂”了一声。
“傅三,昨天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
“说。”
“你不给我点甜头?”
“我挂了。”傅沉说着就真的把电话挂断了。
对面的人懵逼了,我靠,还真特么挂啊!
他又拨了个电话过去,一接通就吼了起来。
“你特么就不能求我一次啊,说挂就挂,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一大早就让我上火……”
“嘟——嘟——”电话再次切断。
“妈卖批,傅沉,你丫好样的。”他是拿傅沉半点办法都没有。
电话再度拨过去。
“有事说事,不说我就挂了。”傅沉可没空陪他兜圈子。
“昨天你和你家那小丫头去我那儿吃饭,有人打听她来着。想不想知道是谁啊?你求我啊,我告诉你。”某人笑得很欠揍。
傅沉轻哂,“不是小丫头。”
“嗯?”某人没反应过来。
“以后她会是你嫂子。”说完傅沉就把电话挂了。
某人傻了,这人已经挂他三次电话了,贼特么生气。
人都没追到手,还嫂子?谁给你的脸。
傅沉挂了电话,就吩咐副驾的人,“查一下昨天在农家乐打听过她的人。”
副驾的人点头,傅沉不说,他也清楚,肯定是关于宋风晚的。
也就五六分钟的功夫,就查出是谁了,傅沉眯眼看着,眼底一片寒沉。
还真是贼心不死。
------题外话------
三爷太腹黑了,啧,你有本事直接和人家说让她别穿裙子啊,利用傅心汉算什么本事。
无名男配:妈的,凭什么连条狗都有名字,我连个姓都没有,抗议!
三爷:配角需要有姓名?
无名男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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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对月初的支持,群么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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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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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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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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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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