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
作为一个守着半空国库的尚书大人,户部尚书表示压力很大!
国库无银,却又处处要花银子,为了活下去,他只能……
另想他法了。
得知崔相一大早,把月宁安带去了工部造船坊,户部尚书就像是闻到了鱼腥味的猫,什么事也不干了,只叫人盯着工部,随时禀报工部的动向。
盯档的官员一来报,工部的人把兵部尚书找来了,户部尚书二话不说,整了整衣袍就跟了过来,只比兵部尚书晚那么一步到。
“相爷!”户部尚书给崔相行了一礼,就寻了一个空位坐下,全然不拿自己当外人,月宁安要行礼,他还把月宁安给拦了下来:“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
“阿呸!谁跟你自己人!”工部尚书一脸嫌弃,直接赶人:“我们谈正经事呢,这没你什么事,赶紧的滚。”
“怎么没我事了,月娘子跟我可是忘年之交,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跟你们两个老东西说,有我在,你别想欺负我们家月娘子,占我们家月娘子便宜。”户部尚书很不要脸的,将椅子拖到月宁安身旁,亲切地朝月宁安点了点头。
月宁安:“……”
她要是没有记错,户部尚书刚上任没有多久。在今天之前,他们不仅没有打过交道,甚至都没有见过。
但人堂堂一品大臣,都说了跟她是忘年之交,她能怎么办?
月宁安保持微笑,没有拆穿,但也没有应。
大佬们斗法,她一个小商人能有啥发言权,看着就好了。
工部尚书顿时就炸毛了:“什么占便宜!月娘子是什么人,我们能占她便宜吗?我们就是跟着月娘子后面喝口汤罢了。”
月宁安:完了,招来一只老狐狸,这事估计有得磨了。
户部尚书笑的眼睛缝都没了:“原来真有生意要谈呀,那我来得正好呀。月家侄女,你跟他们谈什么生意,我方便听听吗?”
“大人客气了。”月宁安朝户部尚书作揖,没有做任何表态,心中却暗暗叫苦。
户部尚书成天跟银子打交道,对银子更敏感,且看户部尚书这脸厚心黑样,明显比工部、兵部两位尚书难缠多了。
“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工部有啥生意可谈,我们跟月娘子叙旧呢。”工部尚书自知说错了话,连忙否认,兵部尚书也跟着帮腔:“是呀,我听闻月娘子在工部,过来看看。”
可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户部尚书会信他们的话才有鬼。
“别的地有没有生意可谈我不知道,但工部还真有。你们别忘了,工部要的银子,还是从我户部走的。工部最近有什么大动作,我可比你们清楚。”户部尚书老狐狸一样,又继续问月宁安:“月娘子刚去了造船坊,看了新造的战船?”
“托相爷的福。”这个她无法否定,不对,就算她否定也没有用。
工部尚书漏了口风,哪怕他们不承认也没用,除非租船的事不办。现在只希望,户部尚书只想从工部、兵部手里分利益,而不是逼她让利……
“月娘子打算怎么跟我们三部合作?”户部尚书一句话,就把自己也带了进来,摆明是要分一杯羹。
“这是月娘子跟我们工部、兵部的事,你掺和啥?”兵部与工部尚书不干,想把人挤走,户部尚书不慌不忙地反击:“我倒是不想掺和,可你们别忘了,那战船是我们户部划银子造出来的,你的兵也是我们户部拔银子养的。”
“给六部拔银子,不是你们户部该干的事吗?”想分好处,没门!
“我们户部不仅干拔银子的事,还干收银子的事。”想撇开他们户部,没门!
“这是我们工部和兵部的事,你们少管。”
“但凡跟银子沾边,就是我们户部的事,我倒是不想管,可你问相爷同意吗?皇上同意吗?”
“这是月家跟我们工部的合作,你们户部少插手。”
“月家侄女,你来说说……你只跟工部合作吗?”
……
三个年纪加起来一百五十多岁的老头,此时却像小孩一样,吵得脸红脖子粗,桌子拍来拍去,吵到最后齐齐找上月宁安,要月宁安主持公道。
月宁安默默望天……
她能给谁主持公道?
好在还有崔相在。
崔相不在乎这三个老东西怎么吵,朝堂、内阁的,天天吵,他都习惯了,但他不能看着这三个老东西欺负月宁安。
在三人拉着月宁安,要月宁安说怎么合作时,崔相站了出来,主动把事揽了过去:“月家租用工部的战船、兵部的水师,用来为货船护航。租金是每次出海货物利益的一成。这生意能不能做,怎么做,我们说了不算,还需要经内阁,报皇上同意。”
“租金户部拿八成,我保证内阁所有的大人都同意,皇上要是不同意,我就撞死给皇上看!”户部尚书特别硬气,当然胃口也大:“对了,造船坊虽是工部下属的部门,但平时也不需要工部做出什么,我们可以单独列出来,由户部统管,你们怎么看?”
“租金我们兵部拿五成,我们兵部没有意见。”涉及到利益分配,兵部尚书立刻踢开工部,完全不跟工部合作。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月娘子最早找上的,可是我们工部!”工部尚书险些吐血:“月娘子,你快说说……你是不是要跟我们工部合作?”xiumb.com
这一个个的太无耻了!
这哪里是来分杯羹,这是要连碗一起端起。
“相爷,这租船和租水师,我得跟谁谈?”月宁安没有正面回复,而是把难题抛了回去。
六部内里撕扯的事,她绝不掺和。
“这事需……”崔相刚开口,门就被打开了,枢密院副使周佑霖,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月娘子,这事跟我们枢密院谈就行了。月娘子,我们移步枢密院详谈可好?”
副使周佑霖年方三十,气质卓绝,乃是陆大将军的幕僚。陆大将军离京后,就将他调回汴京任枢密副使。
这是朝堂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但周佑霖怕月宁安不知道,说完,朝月宁安眨了眨眼,暗示意味十足:“月娘子,下官周佑霖,跟大将军一起出征过北辽,算是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
大家都是自己人,有生意当然要照顾自己人了。
月宁安:“……”我明明是来生意的,但为什么有一种……
陷入什么修罗场的错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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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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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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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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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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