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人承担?承担起十几万人命吗?”我幽幽地说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会让你们的信息错发?”
“到底是谁阻拦了你,或者说,你们的人群之中早就出现了奸细,你这个领兵的大将,犯了这样致命的错误,不应该呀。”
太不应该了啊,齐越国十万铁骑,都是以一当十的厉害,怎么就一下子折去了三万人,还让南疆的人,也折去了。
“司祀子叛变了。”苍穹干涩的嘴唇微微发抖:“他们在我丰瑞关井中下毒,然后挑衅,攻打我丰瑞关。”
“中毒自然不及,从而战败,去京城的消息,也没有更新及时,让敌方钻了空子,导致我经溃败。”
我擦了一下嘴角的腥红,“司祀叛变了,她帮的是南疆还是北凌?”
她叛变自己的国,杀害自己的同胞,倒真是大手笔。
苍穹带了一丝愤恨道:“她两个都帮,两家允诺了她,只要南疆被瓜分了,她就是国师。”
“就是取而代之殿下的国师,所以她心动,一心一意只想南疆灭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给我搬把椅子过来,我就在这里等他们。”
“殿下万万不可。”苍穹着急的说道:“此处危险,请殿下移步到城内。”
我摇了摇头:“司祀子既然离本宫不远,本宫就得让她出来,不是吗?快去吧,本宫站在这里也累。”
他见我心意已决,闷头进了城,给我搬来了椅子。
椅子上有厚厚的垫子,还拿了一个披风,又害怕我冷,在我的身后点上了火,他忘记了我在雪山里长大,是最不怕冷的。
而我的前方,是乌压压的虫子,虫子叠加,相互取暖。
我的血,是它们最好的养料,它们为了我的血,可以冒生命危险,从冬眠中爬出来。
一只蝎子爬在了我的手掌上,喝着我的血,肚子喝得圆滚滚的,黄昏的朝霞,从天际射下来。
司祀子捂着胸口跌跌撞撞而来,脸色苍白,到我面前,摔倒在地,头发瞬间乱了,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一身红衣,她的模样根本就撑不起来,撑不起来还要穿,摆明着想取而代之于我。
“你对我做了什么?”司祀子趴在地上手使劲的抠在泥土里:“为什么我不受自己控制了?”
我嘴角翘起:“雪域圣山的圣女,不是那么好当的,你是知道的。”
“怎么,没人告诉你,背叛是要付出代价,没有本宫的允许,擅自离开雪域圣山,是要被反噬的。”
“我吃下的虫子已经解了。”司祀子手上的青筋爆出,双目欲裂:“是不是你们,你连同雪山上的那只怪物,对我重新下了蛊虫?”
我双手搭在椅子上,姿态悠然随意:“本宫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重新对你下虫?你也配吗?”
“没有对我下蛊虫,我为什么这样?”司祀子一手抓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对我恨意盎然道:“我为什么会自然而然的来寻你,一定是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你所谓的解虫子,就真的解掉了吗?”我不屑地看着她:“你背叛本宫,又自动的出现在这里,难道还想不明白吗?”
司祀子瞳孔猛然紧缩,眼中满是震惊不信:“你骗我,雪域根本就没有这么厉害,所有下在我身上的虫子,我已经解掉了。”
“我不会再听从你的命,更不会去伺候那个怪物,我会成为国师,万万人之上,再也不看你们的脸色。”
“可惜你不会万万人之上了。”我随手一抬,在我前方的虫子,向她爬去。
司祀子惊恐万状:“快让这些东西滚开,滚开。”
“滚开是不可能滚开的。”我道:“它们会吞了你,你是她们最好的养料,把你吃下去,他们正好抵御北疆和北凌。”
“不……”司祀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南疆的公主,皇家血脉。”
或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缓缓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举起手对着她的脸啪啪的扇了两巴掌:“皇家血脉算什么东西?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你在本宫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你的父亲母亲会因为你的背叛,彻底从南疆消失,而你会成为南疆历史上受人唾骂的背叛者。”
“司祀子,你真是可怜,奢望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知量力的让人觉得可悲。”
司祀子顶着红肿的脸呵呵的笑了起来:“我巴不得我家的人全部死光了,要不是他们欺负我,你以为我会去雪山当圣女?”wWW.ΧìǔΜЬ.CǒΜ
“冰天雪地的圣山,鬼都没有一个,只有你这种怪物才喜欢,人不喜欢,我是想取而代之于你,因为你太没用了。”
“明明有纵观古今的本事,却窝在圣山里,明明可以主宰旁人的性命,你却为情所困,为一个男人迷失自己,这样的你凭什么坐在南疆最高的位置?”
“不如把位置让出来,你去做你的凡尘女子,南疆大祭司的位置我来。”
“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我哀其不争,失望摇头,她的身上已经开始爬上了蝎子虫。
她自己也感受到了,她手忙脚乱的拍,可是这些蝎子虫,是得到了我的命令的,争先恐后地往她身上爬,不到一回她身上爬满了虫子。
不过这些可爱的虫子,没有我的命令是不会随便张口咬人的。
司祀子满身的虫子挣扎不脱,恐惧萦绕笼罩着她:“快把她们弄开,弄开,我不想死。”
“太晚了。”我重新坐在椅子上:“从你背叛南疆的那一刻开始,就应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啊。”
一只蝎子咬在她的脖子上,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脖子被咬的红肿,她手捂着脖子,求生欲让她脱口而出:“我是背叛南疆,可是罪魁祸首是赫连玺,是他和北疆勾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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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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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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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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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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