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林家大宅的院子里,看到她妈、她爸也一副盛装打扮的样子,正在林家别墅前院里跟几名气度不凡的林家宾朋谈笑风声,正一脸甜蜜的挽着曹沫胳膊的成希是一脸震惊的叫了声来。
太过震惊,都忘了要拉曹沫偷偷躲开。
林云山作为新联银行的高层,他儿子结婚,她在新联银行工作,她家在新海地位也不算多低,因此无论是林家邀请,又或者她爸妈知道这事后主动要一张请谏参加婚礼,都是很正常的事。
问题是她妈在家里,压根都没有提过这茬事。
成希她是不喜欢将她妈妈的社会交际应酬,带进自己的同学、同事关系中来,她自己在家里就没有提过参加婚礼这事,但她很快就想明白,她妈为什么也没有提这事了?
是想将别人的婚礼现场,当成她的选婿相亲大会?
震惊归震惊,成希挽住曹沫的胳膊就更紧了。
要说震惊,当然是成政杰、杨丽芳更震惊,杨丽芳就跟被雷劈过似的张开嘴,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今天这是什么场合?
新海联合银行的高层以及成希工作中日常相处的同事,大多都会出席今天的婚礼,要不是两人关系都已经稳定了,怎么可能会手挽着手出席这样的场合?
费尽心机千日防贼,哪里想到贼早就将她女儿给偷走了?
“老成,我头有点晕,我眼睛是不是看花了?”杨丽芳抓住丈夫成政杰的胳膊,就觉得心脏突突的跳,有些喘不过气来,不想承认眼前所见到的一切。
“这是杨总、成局长你们的女儿,长得真漂亮啊,杨总刚才是说你女儿没有谈朋友,这位是?”旁边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异常,疑惑的看过来问道。
“曹沫,家里的侄子……”成政杰也很是震惊,虽然不至于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但要照顾妻子的心情,只能先笑着应付别人心里的疑问,赶紧将妻子扶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下,使眼色让曹沫、成希走过去。
周姗跟新郎林方以及伴娘、伴郎们看到这一幕也很是意外,都有点搞不清楚什么情况,但他们要应酬的事多,同时还有一些传统的仪式要进行,匆忙打了一声招呼,就赶去客厅里见新郎的父母。
“成叔、杨姨……”
成希不想理她妈,但曹沫知道这关迟早要过,牵着成希的手走过去喊道。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回国的,也不说一声?”成政杰挥了挥拳头表示强烈不满。
“今天早上刚回国,本来想着晚上请成叔、杨姨吃饭呢,没想到刚下飞机,成希说她同学婚礼请吃饭,就先过来了。”曹沫也不想刺激到未来的丈母娘,态度很老实的回答道。
杨丽芳心里恨得要命,别过脸去,不看曹沫,也不看女儿成希,甚至觉得丈夫成政杰也面目可憎,心想要不是他跟曹家总牵扯在一起,哪里会有今天的事情?
…………
…………
林家大宅的前后院子加起来有三四百平方米,放在新海要算豪宅,但不要说跟国外真正的庄园相提并论了,在国内也搭不上庄园级别墅的边。
下午应邀到林家大宅的宾朋好友有不少人,杨丽芳这时候除非负气走出去,要不然就躲不开要跟别人应酬。
这时候有个中年男子从别墅楼里走出来,看到杨丽芳、成政杰他们在院子里的角落里冷坐着,不知道情况的走过来,高兴的打招呼:
“杨总、成局长,你们怎么躲这里?成希叫你爸妈抓在这里啊,我还说怎么没有看到你的人呢?”
杨丽芳心里极不痛快,但她是好面子的人,见来人是新联银行的一名高层,当下也强颜欢笑的应付问道:“我们躲这里清静,周部长怎么没有打牌啊?”
“我那点三脚猫的工夫,就不丢在献眼了——老余、老谢他们玩太大了,我跟他们可不是一个档次的,”中年人看成希还挽着曹沫的胳膊,好奇的打量了曹沫几眼,问成希、杨丽芳道,“这个小伙子是谁啊,怎么不给我介绍介绍?”
“周部长,曹沫是我男朋友,”成希落落大方的替曹沫跟中年人互相介绍,“这位是我们新联银行同业部的周彬部长……”
“小伙子长得很一表人材啊,”中年人伸过手跟曹沫握了一下,还是很好奇的打量他了两眼,跟杨丽芳说话,“成希什么时候谈朋友的,她在总行可是都没有露半点风声啊——我上次跟杨总、成局吃饭,也没有听你们说啊,我还想着今天帮她介绍几个青年才俊呢。今天给小林当伴郎的几个,都很不错,我刚帮成希打听到他们中有谁没有对象,却没想到成希不声不响,自己找了一个这么优秀的……”
“哪里优秀了?也就长得能看一些,”杨丽芳心里再不痛快,这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先承认下来,强笑道,“他是老成朋友的儿子,两个人偷偷摸摸谈朋友,之前都没有告诉我们……”
“杨总你要求就是高,不过女儿长这么漂亮,又是新海大学的高材生,要求高点是应该的,”周彬哈哈而笑,他这会儿也没有别的地方要去,就在石桌旁坐下来跟杨丽芳、成政杰说话,还不忘八卦的打听曹沫的来历,“小伙子在哪里工作?”
杨丽芳截过话头,说道:“在非洲做投资……”
曹沫能肯定杨丽芳并不清楚他的事,杨丽芳很显然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承认女儿谈了一个高中没毕业的男朋友,这时候即便是打肿脸充胖子也要说他在海外做投资的,不会说他是在海外打工的。
好吧,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一个好的开始,至少杨丽芳没有掀翻桌子,跟成希来个“断绝母女关系”。
“哦,都在非洲做什么投资啊?我们新联银行的股东单位,东盛、泰华都在非洲有很大投资呢!”周彬很感兴趣的问道。
“主要在西非做矿产、食品、摩托车、水泥、电力能源之类的投资,基本上那里需要什么,我都会尝试着做点,小打小闹也成不了大气候……”曹沫既老实又带点谦虚的说道。
“现在年轻人啊,真是不得了,这么年轻都敢去非洲闯荡……”周彬也是信以为真,跟杨丽芳感慨的说道。
成政杰、杨丽芳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以为成政杰的朋友,特别是女儿都准备嫁过去了,在新海怎么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曹沫看上去年轻些,但家里拿些资金让他学着做投资,又或者说家里在非洲本来就有投资,在周彬看来也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杨丽芳却是担心曹沫牛皮吹破了,见周彬聊兴正旺,赶忙站起来分开话题说道:“林行长娶儿媳妇,今天家里也要搞一个传统仪式——我们进去看看。”
成政杰跟周彬走前面,杨丽芳落后面压低声音跟曹沫说道:“你悠着点,不要圆不过谎来——算了,你们自己找地方待着吧,不要跟我们进去了。”
“好的。”曹沫苦笑道,心想他已经够谦虚了。
杨丽芳不为其他事犯愁,这时候显然是怕他进屋后说漏嘴出丑,曹沫这时候没有什么好争辩的,就想着先老老实实跟成希留在院子里——他跟成希最难的一道关,差不多就算过去了。
看着她爸妈与周彬往别墅楼那边走去,成希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捂着胸口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妈要跟我跟断绝母女关系呢……”
“没事,大不了你骗你妈说你已经怀了咱曹家的种,生米煮成熟饭了,你还怕你妈不成?”曹沫笑道。
“切,我妈又不傻,你才怀孕了呢。”成希横了曹沫一眼,笑骂道。
“你们怎么不过来?成希,你今天不是给周姗当伴娘吗?”周彬这时候才注意到成希、曹沫没有跟过去,转身站在台阶上等他们一起进去。
曹沫跟成希只能跟着往别墅楼里走去;杨丽芳站一旁频使眼色,要曹沫进去不要多话。
客厅非常的宽敞,这时候新娘、新郎已经换上传统的婚服,新郎父母也已经坐到客厅中央,正准备喝改口茶、给改口钱,林家很多亲朋好友都围着看热闹;也有好几个新联银行的高层也站在客厅里,周彬很是热情的给他们介绍曹沫:
“成希的男朋友曹沫,很有出息的,在非洲做投资——周姗今天嫁给林方,成希又有了男朋友,我们总行今天得有多少小子心碎啊?哈哈……”
为成希的工作,杨丽芳、成政杰跟新联银行的高层大多数都见过面,跟周彬以及成希的直接领导、国际部的陈田新关系更熟络。
周彬越是热情的向同僚推荐曹沫,杨丽芳越是后悔刚才将话说大了,提心吊担的看着曹沫在周彬的带动下跟新联银行高层一一寒暄,生怕他哪句话说漏了。m.xiumb.com
“周姗,你刚才不是说成希男朋友就是东盛海外部的一名普通员工吗,高中都没有毕业,怎么没过两小时,他转身就变成在海外投资商了,这牛逼也吹太大了吧?”
有人即便心里想曹沫年纪轻轻在说大话,却不会点破,但也有人没有留情面的意思。
曹沫有些愕然的看过去,就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假装跟周姗说话,实际上却极为不屑的对他冷嘲热讽,声音还故意说得很响亮:得,不用猜就知道是追求成希而不得的失落者。
总行有好几个成希的追求者,田明华就是其中一个。
田明华虽然没有去参加中午女方家的婚礼,但料想到当伴娘的成希会陪周姗到林家大宅来,同时也为了跟总行高层套近乎,下午先赶到林家大宅来凑热闹。
他刚才看到成希挽着一个男青年的手走进院子,他就妒火中烧,当然也就找周姗打听横刀夺爱的这家伙的底细。
余婧说曹沫在非洲发展很好,周姗压根就不信,她以为曹沫就是东盛海外部的一名普通员工,高中都还没有毕业——她今天私下还跟其他同学一起,替成希感到不值。
田明华私下里问她,她也就将她所以为的“实情”相告——当然,她还好意隐瞒了曹沫曾伤人被警方刑事拘留、差点被判刑的事,这些事情她们同学间都知道——她哪里想到田明华会按捺不住心里的妒忌,这时候竟然当面站出来打脸,揭穿曹沫的“牛皮”?
场面很是难堪,周姗也很难堪,当然不会承认她说过这些话,低声否认道:“田经理,你胡说什么,我哪有跟你说这些?”
其实,新联银行的几名高层,包括新郎林方的父亲林云山在内,听周彬介绍曹沫在非洲做投资很出色,没有几个人当真;而田明华这时候拆台,也没有几个人当一回事,只当他们是年轻人争风吃醋,就算吹点小牛,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杨丽芳却是在意这个,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
新郎的那几个伴郎,中午时聊各种话题,曹沫都不怎么能接上去,心里就有些看不惯、看不起曹沫。
之前为了体现涵养,没谁会故意针对曹沫,这时候看到有人撕破脸捅穿曹沫吹牛皮,他们也不介意痛打落水狗,都很有意味的笑了起来。
见有人帮衬,被妒火烧昏头的田明华就更加“人来疯”,也不直接针对曹沫,而是一本正经的反驳周姗:“明明就是你说的——对了,东盛的老总不是正跟李行长他们在隔壁打牌,问一声不就清楚了?免得成希被不知什么来路的家伙给骗了!”
周姗都快要气疯了,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
看到成希她妈都快要急得气晕过去了,曹沫看向周姗跟新郎林方,笑着问道:“东盛有谁在隔壁打牌啊,要是集团老总,我应该都认识的——我现在也算是东盛海外部的员工,但我同时也在外面做点私人投资,这没有什么矛盾的,东盛高层都清楚。”
曹沫将干私活都说得淡定从容,叫众人都是微微一怔。
新郎林方心里多少还是觉得曹沫在说大话,但作为主家,不希望今天的场合让谁感到难堪,有些尴尬的笑着说道:“东盛的董事长,也是新联银行的股东,跟东盛海外部总裁正在那边的小厅里打牌呢——他们打牌不需要热闹,晚上我看能不能安排你们坐一桌。”
新郎说话还是给曹沫留了下台阶的余地。
“哦,沈济跟我们丁总啊,我说谁呢,吓我一跳,”曹沫拍了拍额头,他今天怎么都要给成希她妈长脸,直接掏出手机拨通沈济的电话,“沈济,你赶紧给我出来撑个场子,我牛皮差点吹爆掉!”
“啊?”沈济一脸懵逼的打开西客厅的门,站门口看着曹沫,拿着手机讶异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没说回国第一天有什么婚宴要参加啊,你跟新郎官林方认识?”
“我也是下飞机才听成希说她同学兼同事今天结婚,就跟过来蹭饭,丁总在里面陪谁打牌?”曹沫探头看西客厅里,刚好看到丁肇强探头看过来,不仅丁肇强在里面,董成鹏也在,他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先跟沈济介绍成希她爸妈……
沈济走出来跟成政杰、杨丽芳握手,还不忘问曹沫:“你刚才吹啥牛逼,要我出来帮你撑场子?你不会是想找新联银行贷款吧,他们董事长余一鸣、行长李晓东都在里面呢,进去认识一下?”
丁肇强接受邀请过来参加婚宴,晚上出席一下就很给林家面子了,下午就拉上董成鹏、沈济陪同新联的两名最高层过来打牌,显然是另有目的的;说不定下午这个牌局,还是丁肇强为解决贷款问题刻意安排的。
招呼肯定要进去打一下,但曹沫不想太急着进去,就站在客厅里跟沈济说道:“我跟周部长他们聊天呢,说我在东盛混口饭吃,周部长他们不相信,只能拉你出来证明一下?”
曹沫还不至于逮住那个挑衅他的小子收拾,只是开玩笑的将话题引到周彬等人身上。
“你哪里就混一口饭吃?”沈济见曹沫不急着进去见新联的余一鸣、李晓东,他跟周彬、陈田新等人虽然不是很熟,但也都认识,笑着跟周彬说道,“曹沫真还就在我们东盛骗吃骗喝好几年,现在也是怎么赶都不走……”
新联总行的部长们,都自视甚高,但也不觉得能比沈济高出多少,见沈济跟曹沫谈笑风声,不觉得曹沫自己打下一片江山,但也暗自猜测曹沫家世可能不比丁家稍弱——这点跟周彬当初的猜测一样。
大家也不会将刚才的难堪场面点破,只是有人会忍不住看田明华一眼;田明华满脸臊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几个伴郎跟新娘周姗也是一脸的惊讶,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余婧说的话竟然都是真的。
杨丽芳见过陆建超跟曹沫见面的情形,也见过沈济与曹沫一起到高尔伏球场的情形,虽然她从心里认为这是陈蓉的缘故,沈济跟曹沫的关系才比较亲近,但只要今天面子没有丢,没有出大丑,什么事都好说。
主持仪式的司仪,还以为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清着嗓子准备招呼新娘、新郎继续举行仪式,这时候却见丁肇强从西小厅走出来,跟曹沫说道:“曹沫你过来,我给介绍认识一下新联的余一鸣董事长、李晓东行长……”
周彬、陈田新以及林云山等人的下巴掉一地。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东盛地产现在资金链很紧张,平时姿态放得很低,但资产在百亿左右的丁家,在新海怎么也要算是一头巨鳄,地位还不是他们所能相比——更不要说东盛集团还有持有新联银行超过1%的股份,只是没有达到董事提名权的标准罢了。
曹沫刚才隔着房门挥手打招呼,他们也只是曹沫家跟丁家关系很近,所以才随意一些,却怎么都想不到丁肇强这一刻会亲自走出来,说要介绍曹沫给他们的董事长及行长认识。
曹沫微微一笑,没有急着跟丁肇强进去,而是先介绍身边的成希跟她爸妈,说道:“……我们先看新郎官、新娘喝改口茶,一会儿再进去拜见余董、李行长。”
丁肇强也知道曹沫什么意思,曹沫的地位是够格跟余一鸣、李晓东他们平起平坐了,而就算要略低一些,但也没有将准岳父、岳母丢一旁,单独走进去应酬的道理。
“啊,我听沈济说起过呢,曹沫跟成希真是郎才女貌……”丁肇强跟成政杰、杨丽芳寒暄道,他完全不记得成政杰、杨丽芳跟陈蓉有很近的关系,他也不记得曾经跟杨丽芳见过面,只是很客气的寒暄道。
这会儿董成鹏陪同余一鸣、李晓东走出来。
余一鸣是新联银行董事长,他旗下的西城集团也是新联银行的第一大股东,但国内民营股份制商业银行的特点及监管要求,决定了西城集团即便是第一大股东,或直接或间接持股也仅有12%左右。
余一鸣的身家,是要比丁家,甚至比钱文瀚殷实,但也有限。
李晓东在新联银行的地位,跟周深河在新海金业相仿,个人持股很少,但对新联银行发展到今天劳苦功高,大大小小的股东以及新联银行的管理层都信任他,没有人能动摇他的地位。
丁肇强走出来打招呼前,就跟余一鸣、李晓东简单介绍了一下曹沫的情况。
其他不说,新海金业与钱文瀚注资伊波古矿业的事,整个新海金融圈的上层人士不可能不关注,当即就很清楚曹沫的地位跟身份应该划到哪个档次上。
他们在打牌,丁肇强请曹沫进来跟他们介绍很正常;丁肇强、曹沫在外面的客厅耽搁了,他们放下手里的牌出来打招呼、认识一下,也很正常。
只是,其他人看到余一鸣、李晓东两人走出来,在董成鹏的介绍下,朝曹沫热情的伸出手喊“曹总”,这一刻都不正常了……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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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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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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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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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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