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雄出去之后,看到覃力打着水桶出去洗澡,他暗暗的松一口气,看看新屋,唤一声李香琴的名字,可没听见回音,他无奈的摇摇头,一个星期没和娘们说过话了。
这娘们怎么还想不通呢,就这样过吧。
他然后去撸出那三扎钱,弓着身子,也出村而去。
当在村头看到三辆警车过来,他急忙藏起来。特别是看到警车停在某个空地,然后熄火熄灯,他第一个印象就是,这警察是入村抓赌的,他幸亏先出来一步。
弓着身子,退入苹果林,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
里头的覃力洗个澡,还去找覃雄,却发现新屋没覃雄半点影子,他就无语了,这大哥可真是将赌场当家了啊。
不过,今晚上,大哥不留在屋里,其实更加符合覃力的打算。
回到院子,他扎好马步,暗运气力,运转帝王经,演练军体拳,打得步步生风。
咔嚓!
他一拳打在院子中一棵碗口粗的杨树,直接就洞穿过去。
修炼帝王经到一定程度,能够打出帝王劲,是比身体运动机能更加强大的力量。这一拳,他只用了三分帝王劲,就已经打穿坚硬的杨树干。而如果不用帝王劲,他只用本身肌肉物理力量,只能震震树杆,后果还是他的拳头要皮开肉裂。
现在,他的拳头隐隐被一股无形力量包围,他的拳头就安然无恙。
杨树杆被打穿一个洞,马上就摇摇欲坠。
覃力拳头变掌,用出七分帝王劲,立时间,他的手掌就好像一把刀,锋利无比,劈向树杆,直接就将树杆一分为二。
嗖嗖~
连续切割,整个树杆就化为一截截,好像被割好的。
最后,他抓起树梢,猛的朝地上一戳,稍稍稳稳栽入地下。
啪咔~
他脚尖勾起一截树杆,出手抓住,暗运帝王劲,那截树杆就化为五六块,崩裂来开,好像斧头劈出的那般。
“不行,这种力量,还不足以达到老鬼说的那种程度,一日不突破,那怕再靠近,也不是。”
覃力收工,脸上还是有些不满,那怕他刚才的举动,见,恐怕连和他切磋的勇气都没有了。因为,他进步太快,老鬼都会自叹不如。
“突破!一定要突破!”
覃力目光坚毅,他走上修炼帝王经那一刻,就心存一个巨大的目标,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最完美。
他要做最强的那个男人!
“老鬼曾经说过,传授老鬼帝王经的那个人,能够一拳轰塌一栋楼,行走在水面,就跟散步一样。那种人,一定是突破现在瓶颈后才得到的力量,一定是的。”
“我现在还没有突破,还没有拥有这种力量,我还差得多。”
“那个人能做到,我也一定能做到!”
覃力喝口水,然后脚尖一点地,往上一跃,直接就上了一丈多高的楼顶,然后盘坐着,闭目养神。
炎夏,白天热死人,可到了晚上,却是凉快的,特别是楼顶上。
青林庄的房子有个不成文的传统,大家盖房子,都只盖一层,没有盖二层的,都说盖二层的不吉利。
秦国柱很有钱,宁愿盖一个五六百平的一层,也不愿加盖二层,就是默认这个不成文的传统。
青林地多,也不需要寻找高度来获得建筑空间。
村里通了路灯,纵纵横横,让村子看起来非常整齐。
白天,屋墙屋顶吸收了太阳热量,要是没有空调降温,再没自然风吹来,那整个屋子,就跟蒸笼一样。
苗翠花的房间是泥土墙,屋顶是双层瓦顶,虽然密不透风,可没有闷热的现象,有一台风扇,就会无比舒服。
李香琴有点认床,在床上睡不着。当然,她脑海中也出现在中午被覃力推门看见全身的情景,羞得她现在脸色都发红,呼吸也不自觉加快。
苗翠花伸手过去,在李香琴的腰间拧一下,说道:“不准想男人。”
李香琴哎哟一声,回打一下苗翠花,说道:“你胡说什么,谁想男人了。”
苗翠花说道:“你不想男人,你喘那么大气做什么。”
李香琴反击:“我热行不行呢,你才想男人呢。”
苗翠花坐起来,抱着膝盖,说道:“我是想男人,现在我真想有个男人在身边,陪我说说话,听听唠叨。”
李香琴轻笑,说道:“恐怕不止这样吧,你还想和男人做那种羞羞事吧。你看你这么好的身材,不想男人才怪。我要是你的男人,我肯定日日夜夜弄你,最好死在你肚皮上。”
苗翠花打一下李香琴,说道:“去你的,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天天和你男人吃饱
喝足,就来消遣我啊,有你这么坏的吗?”
李香琴说道:“我没有。”
苗翠花哼哧一句:“谁信你啊,你男人不矮,生得壮壮的,看起来像头牛,肯定每晚来这里吃草。”
她说完,伸手去李香琴吊带下的大腿根摸一下,忽的就笑了:“喏,裤子都湿了。”
李香琴赶紧推开苗翠花,然后下床,她气瞪着苗翠花说道:“你作死啊,连我也不放过。”
但李香琴很快就看到,苗翠花眼中的失落,才想起,苗翠花是寡妇儿,想男人再正常不过,她就说道:“翠花,说正经点,你就没心思再找一个。”
苗翠花说道:“没有看上的,怎么找,而且,那个人死死看着我呢,我就是多看几眼村里的男人,都要被她说一顿呢。”
她朝房门外呶呶嘴,那边住着她的老家婆,一个保守的老婆子,时不时提好女不二嫁,要从一而终,哪怕守寡也要贞操列妇
李香琴表示同情,忽的灵光一闪,说道:“我的覃力二兄弟回来了,他应该没找媳妇,要不你给他做媳妇儿,怎么样?”
苗翠花顿时心跳加速,覃力中午救了她,威猛异常,嫉恶如仇,可这并不以让她以身相许。可后面又见到覃力,也到覃力布置的新家去看了,就觉得覃力很有持家的能力,还是村长,算得上能里能外。并且和覃力靠近,那种感觉越来越奇妙,沐浴春风的感觉,为生平首次,应该就是电视剧中恋爱的感觉。于此时李香琴提起,就好像在她平静的心窝中投下的一块石子,霎时间起粼粼波光。
她就说道:“好啊。你要敢给我搭线,我就敢和他走在一起。”
李香琴一愣,觉得好像将什么好东西送给别人一样,这苗翠花这么爽快,自己是不是拿肉包子打狗了呢。
十一点,庄上的路灯突然熄灭,而且整个庄的来电都被断掉,庄子静静的进入一片黑暗之中。
十一点半,庄上的狗突然叫起来,各家都有打着电棒子出来察看的,然后没发现什么,都喝斥家狗注意安静。
此后,庄子都沉浸在一片静谧黑暗中,安静得谁家老人半夜咳嗽,谁家婴儿啼哭,都能传出老远。
覃力静静盘坐在屋顶,一动一动,已经到了入定的境界。但他的体内,却是没有停息,血气在周身经络中快速运转,每一丝血气进入帝王经的修炼经脉,最后都转化成为帝王劲,储藏在经脉帝宫中。
帝王经也暗合人体结构,修炼线路和奇经八脉息息相关。总起阳脉之海的督脉,行走脊里,上行入脑,帝居其里,统任一身之阳经。
但现在覃力修炼的却是任脉,因为任脉是统任一身之阴经,其中之帝,掌管血气中的阴性成分。
任督两脉,分管阴阳,如人体中二帝。
帝和,则人体康健,反之,则逊,则走火入魔。
帝王经是阴阳调和之经,修炼有成,就是王者。
据天地阴阳之分,白昼为阳,黑夜为阴。
现在正值午夜,天阴地也阴,是修炼帝王经阴性方面的最好时机。
“已经触摸到了瓶颈,可就是冲破不了,看来,得需要一个契机!”
覃力睁开眼,喃喃自语一句,语气之中,略微带着点遗憾,都到了瓶颈,却不能突破,就好像发现了一桌好酒好菜,又不能入席品尝,委实气人。
可他并没有动摇,内心依旧坚定无比。现在的每次修炼,都在夯实基础,都在为冲破最后的那道瓶颈而积蓄力量。m.xiumb.com
一道道强光从庄头那边出现,覃力站起来,顺着院墙行走,上了高大的柳树,一直爬到顶,放眼看去,来的车队,至少有五辆面包车。
“来了!”
他快速下树,就站在门口。
那几辆面包车前面有摩托车引路,所以很顺利快速的进入庄子,来到覃力的屋边停下。
覃力的屋子处于庄子里头,略微靠近庄子边缘,后面是一座松树山包,和周围的邻居间隔得也有些疏远。这些面包车靠近过来,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甚至狗叫声都没几声。
一共六辆面包车,三辆摩托,一共五十人,拿着长棍和砍刀,将覃力团团围住。
覃力扫一眼这些人,说道:“乌合之众,就没一个出来话事的吗?”
这时候,就有一个拿着手机,带者无框眼镜的干瘦青年站出来,扫一眼覃力,然后啐一口,说道:“王哥就是被你打的?”
果然是王法的人!
覃力嘴角冷笑说道:“没错,你站的地方,就是他跪舔的地方。”
“有种!砍死他!”
干瘦青年后退一步,一挥手,就发号施令了。
那些人二话不说,也不管覃力是一个人,还是多少人,他们知道,此行目的就是来砍人的,砍完人之后,回去就有一笔钱,就有好酒喝,就能上漂亮女人!所以,他们不用跟覃力打招呼,举起手中的家伙,挥砍上去
。
五十人,一下子拥在覃力周身,疯狂争相挥砍。
而那个干瘦青年则跳上车,拿起手机,调出录像功能,要将这今晚的盛宴记录下来。
可突然的,呼的一声,一根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棍子,正中这干瘦青年的头颅,他后退两步,踩在车顶边沿,滚到地上。
噗~
啊~
呀~
哟~
一阵阵沉闷的声音过后,就是一个个人倒地。
干瘦青年摸到眼镜,再去摸手机,因为质量好,所以尽管摔了一下,手机还开着机,录像功能都在开着呢,只是摄像头对着土地,录着的也是黑乎乎的镜头。
“草!你们看着点老子啊。”
真是看人吃肉,莫看人劈柴!
干瘦青年摸摸额头,一个大包,痛得他呲牙咧齿,一抬头看,空中飞来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是他带来的打手,他就被一同砸倒了。
“哎哟,我的妈啊,有完没完了啊。谁啊这是,******,真沉!”
那打手昏迷过去,就压在青年身上。
青年干瘦干瘦的,废了老大的一通劲,才将那打手推开,又是先去摸眼镜,待看清楚面前的情况时,他吓得差点眼珠子掉下来。
因为在他面前,他带来的打手,横七竖八倒下一大片,站立的还有不到十个人。而这几个人,还被本来要砍的人拿着两根长棍吓得倒退。自己的打手就跟小绵羊,而要砍的人,则是大老虎一样。
干瘦青年马上揉揉眼睛,有点不相信刚才看到的,自己几十人,难道还砍不死一个村佬?
可事实上,这几十人,的确奈何不到覃力,甚至连近身都做不到。
覃力目光如炬,盯着干瘦青年,一步一步走过去,冷道:“轮到你了!”
干瘦青年吓呆了,待一根火热湿润的棍子贴到脖子上是,他才反应过来,对近在咫尺的覃力,如视战神,双腿发抖,绝望得连逃跑的念头都没有了。
覃力用力一压,那干瘦青年膝盖一软,直接就跪在覃力面前。
“英雄,饶命!”
干瘦青年颤颤惊惊说道,脸头要贴着地面了。
突然,外面警声长鸣,都能听到警车的马达声了,并且越来越大声,是入庄而来。
覃力眉头略皱,不用多想,外面那些警察早就知道这些打手来寻仇,出现得可真及时啊。如果不是尾随这些打手,那就是一开始就在外面埋伏好,就等着这里开打,打得两败俱伤,这些警察就来收拾现场。
余下的打手一听到警笛,也慌了,有人喊条子来了,大家快跑。
覃力皱眉,盯着地上的青年,说道:“你们今晚可见过我啊?”
“……”
干瘦青年不解,怎么没见啊,你不就在眼前吗?他就讷讷的问:“我到底见过还是没见过呢?”
“傻比一个,这大半夜的,老子早睡觉了,你怎么见过我呢。”覃力丢掉手上的棍棒,然后将干瘦青年提起来,让对方站好,他拍拍对方的肩膀,“你当然没看见过我了。我们不可能见过面的。带上你的人,马上滚,别吵我睡觉!”
覃力说毕,放开青年,然后进入老屋,关门。
那干瘦青年傻眼,可也喝住周围要逃的人。
“诚哥,怎么办?点子太他妈硬了,完全啃不动啊。条子又快来了,我们快上车,走吧。”有人说道。
干瘦青年一看地上,那么多人横七竖八倒着,看到很多人都能动,应该是没有死人,心道这村佬是谁啊,这么能打!
“诚哥,走吧。”有个手下又来说道。
干瘦青年说道:“他们投奔老子,不光是冲着钱,也是冲着老子叫陈诚这两个字。慌个屁。”
“诚哥,可是外面的条子……”
陈诚听听警车的声音,叫来两个人,吩咐说道:“你开一辆面的,你开雅马哈,制造一点障碍,堵住路让条子进不来那么快。给我们争取十分钟。快去。你们别愣着,帮忙扶着上车。”
覃力进屋之后,一跃而上屋顶,藏在暗处,看着外面的动静。
看到青年布置得井井有条,在不到十分钟就将被自己打倒的人弄上车,现场也收拾好,然后从一边的方向快速离开,呼啸出庄。
“这个小瘦子,有点意思啊。”
不一会,也看到警车进来,然后就有来敲门的。
覃力嘴角一扬,无声落回到屋子中,就不急着给他们开门。
周正毅有点郁闷,招来先前的那个警车,问:“这确定就是那个特种兵的老家吗?”
那警察对这里再熟悉不过,说道:“是的。就是这里。现在敲门不见应,会不会被人打死带走了
呢?”
周正毅没回答,其实这个警察说出了他心中最想要的答案。
那警察说道:“那我们回去吧?”
周正毅说道:“回去做什么,你们认真走搜索,人死,总会留点线索的。快走。”
可这时候,老屋院门打开,覃力出现在,他拿着电棒子,照在周正毅的眼睛上,说道:“你们在做什么,这么吵!半夜三更的,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呢?”
周正毅眼睛被照得发慌,忙用手挡住,想看覃力,却觉得眼中有两个光点,看不清楚覃力的面目。
覃力再照一个警察,厉声说道:“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没将我之前的话记住,要不要我给你长点记性。”
那警察害怕,绕到周正毅身后,低声说道:“他就是那个特种兵!”
周正毅揉揉眼睛,走到覃力面前,才稍微看清楚一点,觉得这个覃力很普通,看着不像个特种兵。他印象中的特种兵,可是人高马大,目光如电,能一眼就将人看得发抖。而这覃力,显然不是那种人。
那警察就介绍:“这是我们的所长,周所长。”
覃力心中想,这派出所是维系地方治安,以后怕是少不得和这种人打交道。毕竟,他再强,在某些场合,也还是派出所出面比较合适,比如他想禁赌,如果派出所在源头抓得严,效果更加好。
他脸色没有多余表情,说道:“所长?远来你找我,那就进来说话吧。你们几个在外面等着。”
覃力只让一个身位,就让周正毅这个所长进去。
周正毅也有点胆量,真就进去。
覃力让对方坐下,他直接就说道:“不要拿你们官场那一套说辞,不然,你可以走了。”
周正毅心中微微一凛,这个覃力说话中气十足,若是个特种兵,那应该也是一个有头衔的特种兵,不知道是小队长还是中队长,还是教导员之类的呢。他就直接问:“刚才,你打人了。我该怎么办?”
覃力没回答,就问:“原来你想做渔翁?所以搞这么一出钓鱼执法?”
周正毅忙道:“这不是钓鱼执法……”
覃力马上接道:“你要是再说一声不是,那你可以走人了。”
周正毅被覃力这么盯着,心中有点生怯。
覃力继续说道:“你可以继续你的钓鱼,我配合你将水搅浑,能抓到什么鱼,就看你的本事。但,你也得给我做一件事。”
周正毅知道今晚不可能有收获了,就只得退而求其次,和特种兵合作,也未尝不可。就问:“你想我做什么?”
覃力简单有力答道:“禁赌!”
他炯炯盯着周正毅的眼睛,说道:“我要最强力度的禁赌。”
周正毅心中又一凛,但同时却是喜悦的,他说道:“这个,我们是不谋而合。但我听说你刚回村,你怎么就要禁赌呢?”
覃力说道:“我是村长,我有责任和义务,你是派出所长,你穿着这身马猴皮,你也有责任和义务。”
周正毅心中竖起一个大拇指,可也在心中翻转腹诽,然后说道:“只要你配合,我禁赌没问题。”
覃力皱眉,直接问:“你想得到什么样的配合?”
周正毅起身,走到门口,旋即转身,更加凑近覃力说道:“我想办,刚才和你打架的,幕后大boss。光靠我,资格不够,动不了对方。但我背后有人支持,我就能动。”
“明白,我会提供你想要的。”
覃力伸出手,和对方握在一起。
周正毅等人呼啸出村,然后电也接通。
覃力回屋,将装钱的黑色塑料袋拿出来,再套两个防水胶袋,看起来不显眼了,也就翻身上去屋顶,然后上树,藏好。
见到有两根电棒子朝老屋过来,是两个女人,听动静是李香琴和苗翠花,而且周围,也好像有人打着电棒子过来,他就忙下来。
苗翠花和李香琴听到警笛声,都想着是覃力这边出事了,她们很担心,也就过来看看。见到覃力一点事都没有,她们也才离开。
而其他电棒子的亮光,有部分看热闹的,他们第一时间是以为进村抓赌,互相打听谁被抓了,而听到谁也没被抓,也就回去了。
有部分则是觉得警察来抓覃力,因为覃力打架了,而见覃力安然无恙,他们觉得奇怪,可也不敢当着覃力的面问覃力为什么没被抓,也只好回去。
还有一部分,则是秦国柱之流,他们聚在一起,都没有睡觉,就等着警察等人来收拾覃力,先后两次的警笛,他们都有人出来观看,都见到覃力好好的没被抓,他们就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然。
秦国柱哼哼两声,让大家散去,他就背着手进去卧室。
今晚收拾不了你,那还有明天呢!
你过得了今晚,过不了明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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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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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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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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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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