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给父亲还有宋俊才支付医药费用的就是黑卡,以傅承德的能力,随便查一下就知道了。
全国拥有黑卡的人数屈指可数,通常一些大家族里也只有家主才能拥有,所以黑卡基本就已经和身份尊贵这个词相提并论了。
何辉,一个普普通通的快递员,在众人眼里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居然使用了象征着尊贵的黑卡。
这意味着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卡不是我的,是九爷的。”陆鹏飞淡定地道,脸上没有一点撒谎该有的慌张。
傅承德挑了挑眉,眼里尽是怀疑:“九爷可真是够气魄的啊,这种卡都能随便借人?”
“大概是财大气粗,不在乎吧。”他接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
宋俊才一根筋,听他这么一说就相信了,甚至还大肆夸奖了九爷几句。
傅承德那人精怎么可能上当呢,他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着陆鹏飞,却始终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的破绽。
他正打算上前再问几句,就被肖雪儿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女神都这么看自己,他也不好再强求什么。
想了想,傅承德十分熟练的走出了病房,没多久拿了一床被子会来,直接丢在一旁的沙发上,给自己搭了个简易的小窝。
“你干嘛?”陆鹏飞眼瞧着他就要睡下,忙问。
“别那么抠抠搜搜嘛,你说这病房,睡两个人也是睡,睡三个人也是睡。再说了,我家现在被老爷子给包围了,回肯定是回不去了,你让我凑合凑合得了。”
说着,傅承德便翻了个身,将自己团在狭小的沙发上,合衣而眠。
没多久,便传来了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甚至带着轻微的鼾声。
宋俊才也洗漱了一下,就睡了过去。
唯独陆鹏飞刚刚清醒过来,还没有什么睡意。
肖雪儿本来是想陪着他的,结果被陆鹏飞直接拒绝,只能勉强在陪护床上睡下。而这也是她三天来第一次好好的合眼休息。
很快,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陆鹏飞睁眼盯着天花板,细想着这段日子发生的种种。
先是贺文栋被杀,魔都灰色地带混乱成一片,再是傅承德和傅家撕破脸皮,鹿死谁手也未曾可知。
说实话,这两人的事情他一个都不愿意去管,一旦他陷入的越深,洛商议被他连累的概率就会越高。
原本在暗处就有一个不知名的敌人,若是被牵连,岂不是更加危险?
可陆鹏飞也很清楚,他已经没有可能置身事外了。
贺文栋的死,罪魁祸首多半是苏荣,而傅家又有意和苏家交好,自己这个九爷又是苏荣目前最惹眼的敌人。
显然,他早就没了把自己撇出去的可能性。
而且,比起这两个人的大事,陆鹏飞更加头疼的是身边的这点琐碎小事。
很显然,刚刚自己和肖雪儿的互动让洛商议误会的很彻底。而自己好不容易能以还人情为借口,悄悄接近她,而这个机会只怕已经是付诸东流了。
另外,方怡这个女人也是个麻烦。
她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只是一只蚊子,没有多少战斗力,却在你睡得正香时在你耳边飞来飞去,烦得让人精神衰弱。
而且,她现在跟在洛商议的身边,指不定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特别是自己现在还住着院,不方便到处走动。
陆鹏飞就这么思考着事情,不知何时,陷入了梦境之中。
又在医院里躺了一天,陆鹏飞便有些待不住了,想要办理出院手续。
不过肖雪儿却是极力的反对,就连傅承德也难得正经地劝说他再留院观察几天。
“我真的没事,被敲了一闷棍,真不会怎么样的。”陆鹏飞怕他们不放心,想要站起来走几步。
结果这不走还好,一走,腿上就是一软,险些摔在地上。
“得了吧你,走路还没老宋利索呢。”傅承德赶紧把他按回床上。
不过是认识了几天,便已经老宋老宋的叫上了,宋俊才也觉得没啥,还挺高兴的。
该说傅承德这交际能力是没谁了。
“那你让我下去看看我爸妈总行了吧?”陆鹏飞退而求其次。
肖雪儿想了想,道:“我去借辆轮椅。”
坐在轮椅上,陆鹏飞直接拒绝了肖雪儿送他过去的请求。
先不说她这张脸的知名度有多可怕,顶层VIP层也就算了,这到了普通病房还不得卷起轩然大波?
更何况他父亲何建军本就是因为他们两个的无良八卦被气出脑出血的,这要是看到他们还在一起,估计得再晕一次。
陆鹏飞自己推着轮椅坐电梯到了普通病房。
陈丽娟看到他的样子,又惊又急:“阿辉,你的头……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坐轮椅了呢?”xǐυmь.℃òm
“我前两天送快递的时候没仔细看路,就不小心摔了一下,没多大事的。”陆鹏飞早就和傅承德串通好了说辞。
陈丽娟心疼自己儿子,同时也并不怀疑为什么前两天都是傅承德来看望他们老两口的。
仔细关怀了一番,这才感慨道:“难怪你那领导天天来的,他人可真不错,真会体恤下属。阿辉,你以后得跟着他好好干啊。”
“摔了一下就这样,真是娇气。”躺在病床上的何建军,翻着报纸,“想我们在农村里,要是跌破了头,照样还得下地,否则就得饿肚子!”
“老何,儿子这都伤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这么说呢。”陈丽娟埋怨地拍了一下何建军。
陆鹏飞笑了笑,并不难受。
他是看出来了,何辉的父亲就是一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
嘴里说着娇气,那眼神还不由自主地一下下往他额头上的纱布瞟去。
“对了,我在床上躺了几天,都不知道爸现在的情况。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眼看着老两口你一言我一语就要拌嘴,陆鹏飞赶忙岔开话题。
“医生说了,这两天再看看情况,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下周五就能出院了。”
“出院之后,我想……”
陆鹏飞正打算说自己在城里买了套房子,环境适宜,交通方便,想让老两口住过去安心养老,别再在农村里瞎操心了。
可他话都还没说出口,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一个护士缓缓走了进来。
陆鹏飞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两眼。
不是因为这护士多好看,而是因为他居然是个男的。
男性护士在当今社会确实是比较少见,就连见多识广的陆鹏飞都不免有些好奇起来。
那男护士戴着大大的医用口罩,护士帽压得很低,只露出一双看不透情绪的眼睛。
他一言不发地就朝着何建军走去,开始做着注射的准备。
“这是要打什么药?”
陆鹏飞疑惑地皱着眉头。
他的记忆力,何建军从住院到现在,除了头几天吊过针,其余都是吃的口服药品,怎么突然又要吊针了呢?
“医生昨天就开了吊针,说是有点炎症。”陈丽娟皱着眉头,回忆着医生口中的话。
那个男护士没有回头看陆鹏飞,只是点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个答案。
而他手上的动作却突然加快,显得有些毛手毛脚的。
“你的手在抖。”陆鹏飞眯了眯眼睛,从嘴里吐出这句冰冷的话。
“我、我刚开始工作,有点紧张。”那男护士终于说话了,仔细听还能听到声音在发着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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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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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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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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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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