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甭管别人的事,干好我们的本职工作!”
连带着被吓了一跳的斗篷男子,横眉竖眼的教训道。
黝黑男子,也就是斗篷男子口中的老铁,他很是后悔自己刚才小题大做,大惊小怪,嘴里没了把门。
不就是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对月独饮吗?
谁年轻的时候,没干过这类事?
老笼听见说话声,微眯着眼,装着醉熏熏的样子,摇头晃脑的看了一眼下方。
嘿,是路过的两个乞丐!
“两位老兄,要不要上来一起赏月啊?”
为表诚意,老笼将壶中所剩无几的茶水,摇得震山响。
乍一看,他这还挺像回事儿。
借着明亮的月色,斗篷男子粗略的扫一眼,虎爪一探,将自己兄弟擒住,道:“老兄,喝个茶,也能喝得这么起兴,少有少有!”
奇葩!
他话是没明说,可他言语里的调侃,却足以讲明他的那点小心思。
即便如此,还有一个人更兴这种奇葩之事,那就是眼冒精光的老铁。
“哥们,等兄弟办完事回来,定跟你喝个痛快!”
“去吧去吧,去吧!”
瞧不上他的茶水就明说,还想借跟他约下次,来做脱身之计,当他是三岁小孩啊?
还别说,这茶的味道不错,清香又醒神。
“二哥,你刚在说什么?”
小北在经过高分贝的尖叫之后,才稍微冷静下来,就已经迫切的想确认一遍。
她没听错吧?
二哥一向都挺看不上小姐姐,又怎么会……?
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二北也不怕丢脸,再次鼓起勇气说道:“小北,我希望你能帮我一把,让她成为你的二嫂!”
“二哥,你……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呢?”小北嘟囔着嘴,起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赶。
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谁又能想到平日里,对小姐姐最凶的人,存着的是这个想法?
深更半夜,吹锣打鼓,鸣灯娶亲的北街童家,甚少有客人前来贺喜。
坐在一袭轿子里的姑娘,透过洁白的盖头,赫然就是白日里,君朗看呆了的那位宁姑娘。
只见这位宁姑娘惨白又决绝的表情,哀莫大于心死。
含苞待放怒红颜,心如死灰嫁枯骨。
“这大约是我……彩晨的命!”
“啊……?”安宁抱着自己的身子,震耳欲聋的另一尖叫声,就是出自她的口中。
这儿已不是她跟小北的房间,而是君朗所住的天字二号。
要说,她从何而来的依据呢?
那就要问一问,躺在她身边的某个花枝招展的男人!
君朗裸露着性感有型的胸膛,嘴角含笑的欣赏着安宁浮夸的表演。
女人嘛,都是如此。
隐藏在安宁头发丝里的大白虫,幸灾乐祸的想:死小子,敢这么算计女人,那就等着她虐残你吧!
“说,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一把骨刀,无情的横在君朗的脖子下。
只要君朗说错一个字,她敢说自己能毫不留情的割下这混蛋的脑袋!
“小北,你就算是无法接受这事实,不想帮我,也没必要这表情!我不逼你,真的!”
二北紧跟着小北回到天字三号房,里边除了被褥凌乱之外,空无一人。
见此,二北的心内也没多想,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没在房间里。
倒是小北一副“世界崩塌”的表情,一串接着一串的泪珠子,无声的往下掉。
这情况,还有挽救的法子吗?
“二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小姐姐她……?”
“我怎么了?”
小北还没把可能已发生的事说出来,门外就传来了安宁的声音。
她才刚走进来,就被小北死命的抓在手里,两人对着彼此的眼睛里,都有着无法言说的话语。
颇为尴尬的二北,只好摸着下巴,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匆匆离去。
“小姐姐,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安宁轻声笑道,她是没什么事,但某人接下来有没有事,那就得另当别说!
小北伸出手来,想再次抓住小姐姐的手,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都在颤抖。
她这是在害怕什么?
同在一个房间里,她却已是越来越看不透小姐姐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小姐姐在笑,笑什么?
“我跟你们说了多少遍,这种事情不要拉上我!”琇書蛧
童公子没耐烦的吼道,回回这种缺德事,总要拉上他,这些道貌岸然之人是嫌他的命太长了吗?
最近,他的运气才好了些,能不能不要再让他做这种有损阴德之事?
“少爷,您也知道老爷他求子心切,您就再帮帮他一回!”
“二宝,你这个人有没有心?你就不会替那姑娘想一想?我警告你,赶紧撒手!”
童公子被自己家奴,二宝半拉半拽的请回到张灯结彩的家门口,就是不肯走进去。
冷风吹来,更显得这个地方藏着不少怨念。
偶尔,有三两个路人经过,都不敢放声说话。
斗篷男子和老铁就埋伏在童家的屋顶上,俯视着孤零零的坐落在紧闭的大门附近的喜色小轿。
“嘎吱”的开门声,惊起宁姑娘的后怕之情。
在这一刻,她坦诚自己怕了!
“砰”的关门声,又一次隔绝了她对外界的感知。
外面的响声,又没了!
便是风儿呼啸而过,也有意放柔了许多。
“没睡着的话,你就自己走出来!”童公子狠踢了一脚轿门,风儿将他的声音带得很远。
一时之间,昏暗的周围都亮起盏盏红灯,似一屋子的红莲,在邪恶的冷笑乱颤。
当身穿着银白色嫁衣的新娘子,一走出轿子,惊艳了眼里满是戾气的童公子。
他惊叹道:这世间上,怎的还有这么有骨气的女子?
新婚当夜,她就敢穿着一身晦气的白嫁衣,嫁进他们童家门!
“少爷,少爷?”
“啊,嗯?下去,本少爷自己来。”
童公子一把擒住嫁衣下的双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这双美人手,柔若无骨,叫他如何不喜欢?
被喝退的二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童彤拉着宁彩晨的手,一步步的走向正堂。
但凡,但凡他有点本事,这个事情也不会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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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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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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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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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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