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个一网打尽?”
黝黑男子急不可耐的拎出一满是虫洞的树根,“砰”的一声,砸在桌上。
再看这树根的底部,还沾着新鲜气息的泥土,一眼扫过去,都能看到有蜗牛和蚯蚓在爬动。
这也就算了!
令斗篷男子忍不住掰动手指的是,这烂树根的一侧,挂着一团土黄又发臭的东西。
“玩这么大?”
“太小儿科的话,没人会怕!”
“在理,在理!”斗篷男子点头认可道,自己却受不住的捂着鼻子,逃离。
这时,楼下传来“噔噔”的脚步声,又快又狠。
换做是以前的安宁,她是说什么都不会让今天这种荒唐之事,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可,她对那个家伙就是狠不下心呢?
她摸着自己红艳艳的唇瓣......
那个时候,她似乎一点也不讨厌他……?
“死流氓!”
“小姐姐,你还生气呢?要我说,亲君朗一口,你也不算吃亏呐!”
“呸!便宜那个该死的流氓,我晚点就去掐死他!”
“可你那会儿,不也是挺享受的模样哦?”小北啃着香喷喷的肘子,大实话也就这么不经意的溜出口。
既然是两情相悦,啃对方一口是能掉块肉,还是心里不舒服啊?
她要不是觉着自己总黏着书生,会给书生带来不太稳重轻浮的印象的话,她也恨不能一整天都挂在书生的怀里,死也不下来!
呃,她王小北得注重自身的形象!
“哼,你就会吃,话也不认真说,谁享受了?我才没有!”
安宁不敢再回想下去,她再这么想下去,心里憋着的就不是气,而是……抑制不住的心动。
她才不要对那种男人动心,不要!xǐυmь.℃òm
“砰砰”的敲门声,还没响起第三声,房门就已经打开。
小北自觉的退出去,留给某人跟某人点燃爱情之火的空间。
一听身后不是小北的脚步声,安宁飞起一脚,手一挡,就想将来人制伏。
君朗淡定的接住安宁的手脚,并趁她愣神之际,再次将她收紧到自己的怀里。
“你不讨厌我,我也不讨厌你。你只能嫁给南君和西宁两家,而我又最好只选娶这北王跟西宁家的女人,仔细一想,你我还真是天作之合,地造一双。”
“混蛋!”
安宁微抬起下巴,在她以为又是一个深吻之时,听到的却是再现实不过的话语。
这男人,该杀!
君朗秒接住安宁再次打过来的粉拳,暗想女子在动情之时,全身酥软乏力,看她娇羞的表情,不是……?
然而,安宁的下一步动作,却让他身心俱伤!
这女人,会不会听人话?
他忍着下半身的疼痛,冷着脸,将难以驯服的女人一把压倒在床上,将其似大字型摊开。
安宁正要故技重施,却惊觉自己的嘴唇再次被这该死的混蛋封住。
“唔……?”安宁咬紧牙关,正要拼力一搏......吓得她的嘴唇一动,液体已被她咽进肚子里,吐都吐不出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
“你看,我不也吃了?”
君朗放肆的又舔了一口,妖娆的眼神,勾人的心。
一个女人而已,要想降住她的心,最快的方法,不就是生米煮成熟饭吗?
初见这女人的时候,她不是也在挑逗他吗?
如今,他要双倍奉还!
“你,你敢碰我,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乖,乖乖的做我的女人,我定不会亏待你。”
安宁的视线逐渐迷离,她努力睁开自己的双眼,眼皮子却一再下坠,闭合。
浑身的燥热感,使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惧怕感。
她这是怎么了?
安宁无知觉的抱紧自己的衣服,却又在药效的作用之下,主动褪去自己的衣裳……?
“哥?”
“我问你,你又去哪儿胡闹?”
被二哥这么盘问,小北支支吾吾的不想作答。
恰巧,宁君兰与老笼一道出现,让二北意识到在外面说话,终归是不太妥当。
“跟我过来!”二北以命令的口吻,让小北跟他一起进了房间。
慢了一步的宁君兰,只来得及看见小北的侧脸,根本看不到她求助的小眼神。
老笼推了推房门,没推开。
天字二号房,是他家少爷开的房间,这怎么进不去?
“小少爷,老奴知错了,还请您高抬贵手,饶过小的这一回吧!”
老笼轻车熟路的挽袖跪地,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
正要进房间的宁君兰,听了颇有些动容,遂问道:“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好!”
宁君兰的表情有点僵,他不过是出于礼貌,随口问一声。
这怎么……怎么就登堂入室了?
幸好,他的身边都没有这种恬不知耻的奴才!
“宁哥哥,你快开门呀!”
门外,传来夏小籽娇滴滴的恳求,声声入耳,乱人心。
对此,感到苦不堪言的宁君兰,表情再次炸裂。
他不想跟夏小籽再扯上半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为了报答宁小家主的收留之恩,我这就去给您拆招!”
“拜托了!”
不得不说,有这么一位责任心强的奴才,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回头,他也该给自己找一个贴身奴才,就专门负责处理这种痴女事件!
老笼捧着茶壶和茶杯,嘴里念念有词,一打开房门,他人就以极为神速的速度,消失在宁君兰的眼前。
夏小籽也不顾别的,飞身扑过来,就想要钻进宁君兰的怀里。
“你别过来!”
“宁哥哥,人家喜欢你!人家很喜欢你,喜欢你哦!”
“我再跟你说一遍,最后一遍,我不喜欢你!”宁君兰想躲,还没躲出房外,他的前路就又被夏小籽挡住。
果然,不要脸的奴才是不能要的!
这就是他,他错信笼伯,所需要付出的惨痛代价!
信谁,都不如信自己更为靠谱!
“啊……?”
是谁的尖叫声,划破这静寂夜晚的星空?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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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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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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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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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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