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有的比我都还严重,特别是那些经常去山里的,都说是他们贪心挖得太多惹怒了神灵。”
周婶讲到后面用手掩了掩嘴,说话轻声细语,一脸神秘,像是深怕被神灵听到。
看到周婶紧张兮兮的样子,夏梨不由得一声轻笑。
“哪有什么神灵啊,您这病啊跟我之前一样,是吸入了瘴气,照您这么说,我如今治好了您这病,我不成了神仙了?”
怪不得这么多人进入山里但是没见多少人去医馆看病,原来是把这病当成了自己的报应。
封建迷信啊。
“你这丫头惯会伶牙俐齿。”
周婶嗔怪地轻点了点夏梨的额头,脸上依旧笑着。
从周婶的房间出来,夏梨清洗了碗碟,走到炉灶前挽起袖子。
那么多人被着瘴毒所害,只有她一个人研制出了解药,如今要是把这药拿出去卖,这不正好是个赚钱的法子?
只是这些人的观念如此深,若是汤药要他们拿回去煎未免太复杂,而且他们也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把她当成骗子。
她得想法子做成可以现吃而且立即见效的。
夏梨用筷子敲着头,希望大脑赶紧运作起来。
对了,她可以浓缩成可以现服的药丸啊!
一想到后面的生活会因为这一味药有着落,夏梨浑身仿佛充满了力量。
“还在忙?”
楚明澈过来看了看她,看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忽然又转变为了欣喜,觉得好奇。
“你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我看你这脸上藏的可全是窃喜。”
“我找到了一个发家致富的绝佳办法。”
夏梨得意的扬了扬头。
在这方圆几百里之内,还没有一个大夫能够解决这种瘴气,若是着药一旦被接纳,那就不用愁钱的事了。
“这药跟之前你服的是一样的,只不过里面多加了一味药,金丝草。”
楚明澈看着夏梨一脸认真的表情,有些疑惑。
金丝草他是知道的,最普遍的一种草,几乎遍地都是,算不得什么灵丹妙药。
“金丝草遍地都是,如果这样是解瘴的方法的话,那么那些大夫为何不知?”Χiυmъ.cοΜ
夏梨摇了摇头,认真的坐在了楚明澈的身边。
“就是因为金丝草集极为廉价,寻常的大夫都不把这种草药放在眼里,或许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它当作是一味草药。”
夏梨忽然站了起来,将之前带回来的金丝草先行碾碎成沫,提取药物的精华,然后将其捏成药丸的形状。
“成了。”
夏梨拿着棕色的药丸,开心的放在楚明澈眼前。
“嗯,看上去不错,不过你如何把它卖出去。”
楚明澈抱着剑,看了看那颗小药丸,问一个夏梨依旧在冥思苦想的问题。
“不知道,不过从来都是三分货七分吆喝,既然是药,不如去医馆门口看看。”
夏梨说完,将剩下的药物全部捏成丸,放在一个小瓷瓶子里。
“走吧,咱们去医馆门口蹲点去。”
夏梨心里高兴,很随意地拉上楚明澈的手腕,往医馆方向去。
楚明澈跟在后面,看见自己手腕上那只白皙的手,心不觉有点悸动。
两人来到喧闹的大街上,一个中年男人脸色乌青,身上裹着厚厚的衣物正朝两人走来。
“看到没,那个就是瘴气中毒的,眉心中有隐隐的黑色。”
“嗯,所以你打算怎么把药推销给他。”
楚明澈狡黠地看着夏梨,他倒是想看看这丫头推销东西是不是也是一把好手。
“你以为难得住我?”
夏梨自信地扬起头,精巧的小脸上满是倔强,随后便朝那人走去。
“这位大哥,我看你面色铁青,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那人本来很不耐烦,抬起头来张口就要骂,见是一个长得清秀的小姑娘,将火咽下去,哭丧着脸慢慢说道。
“……天降刑罚,不得不遵啊!”
夏梨本来是来听他描述病情的,结果那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神神叨叨的话,倒叫她一愣。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遭报应的观念这么重吗?
“大哥,你没事,你只是中毒了而已。”
夏梨耐心解释道,这个时候救人第一卖药第二了。
男子撑着自己全身的力气,看向了夏梨,虚弱的,“胡说,我近来跟别人吃的一样,这是哪门子的中毒?我看你长得白白净净,原来想诓骗我。”
第一单生意不好做,还是先忍耐一下。
夏梨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装着小白兔一样跟男子解释。
“毒不只是可以从口中进入,也可能是毒气,你素日是不是经常往那山里去?”
男子一听,像是被人拆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下子暴怒起来。
“我以为你是什么正经人,原来又是假药贩子,我这病自己去祈福,不必你费心。”
说完,男人粗暴地将夏梨拨开,一走一顿地往镇东头那个庙去。
中毒了跟祈福又有什么关系啊!
夏梨快气疯了,两只手插着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种愚昧的人真是怎么劝都不听,什么都靠菩萨。
“菩萨倒是真有心想救你才会让你碰到我,你自己不领情而已。”夏梨看着男子走开的背影愤愤地说道。
“怎么样,吃瘪了?”楚明澈笑眯眯地看着夏梨,幸灾乐祸地笑着。总算还有一件这丫头搞不定的事。
“我失败了,你很开心?要不然你试试?”夏梨将药瓶扔到楚明澈手中,大有一种你行你上的意思。连她都没有办法改变这些人的封建思想,还真就不信楚明澈能有那么大的能耐。
“好,你看着。”楚明澈将药瓶紧握在手里,朝两个轻微咳嗽的姑娘走去。
“姑娘,听你一连咳嗽甚是费力,是否今日身体不适?”那姑娘穿的花枝招展,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说着笑,突然听见一个温柔的男声,两人一抬眼,瞬间眼冒桃花。
“是啊,公子如何得知?”
那女子直勾勾地盯着楚明澈,魂都快没了。
这天下长得如此好看的男人还真是少见!
“是这样的,我今日研制出了些解毒的药,看姑娘这症状符合,想必有用。”
楚明澈耐心解释,时不时摆出自己的招牌笑容,加上低沉的声线,两个女人眼睛都舍不得挪开半秒。
“好啊好啊,公子尽管出价,我买了。”
听到两个女子如此爽快连解释都不需要,跟在三步之外的夏梨不由得睁大了眼。
拜托,他是长得好看,但是也没必要这么给面子吧,女人的矜持呢?!
反观楚明澈,依旧风度翩翩,那一双眼恨不得把人吸进去。
“因为研制实在辛苦,姑娘若信得过在下一两银子便可。”
俩女人一听连忙掏自己荷包,从里面翻了一两银子出来放在楚明澈手中,一脸娇羞。
“多谢,若是有效欢迎姑娘再来。”
楚明澈一本正经地收起银两,见两人并没有走开的意思,很自觉地脚底抹油了。
“那个卖假药的男人长得真是好看,我还从未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翩翩公子。”
“是啊,要是哪个女子嫁给他那真是天大的福气。”
两个女子还意犹未尽,走在夏梨身边还在嘀咕着,这些话恰好被夏梨听见。
真的是,长得好看你们就买假药?
她呕心沥血研制出来的解毒药丸居然还比不过一张好看的皮囊?
现在的女人真是太肤浅了。
“你看,我这不是卖出去了吗?”
楚明澈得意的笑着,将一两银子放在手中抛起接住,忍不住在夏梨面前嘚瑟。
“是,我在想要不就别卖药了,由你出卖色相去养活着一大家子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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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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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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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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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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