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当归,纤草……
这些草药对于补身体也许有点效果,但是解毒的话跟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啊。
看来这些郎中大夫也没有研制出解瘴毒的药。
“咱家还有没有用完的草药吗?”
夏梨将药方扔在一边,再次问道。
不仅是楚明澈的,她体内的瘴毒也需要解,这个时候只能靠自己动手了。
“还有些寻常草药,对了,楚公子带你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你手上拿着株药,婶子不认识,就给你放在篓子里了。”
对了,她在山洞里寻得一株药才昏倒的,洞里的那些草药叶子虽然枯萎了,但是根须应该还能用。
夏梨立刻去寻草药篓子,一拿到手惊喜不已。
她当时只是想早点挖了早点走,今一看居然阴差阳错挖了一棵解毒草,若是在配上其他草药加以炼制,说不定真的能解这瘴毒。
当时的草药她没卖完,加上周婶也挖了点普通的,正好一试。
夏梨将所有草药摆到桌案上,脑海里一页页铺展所有草药的药性。
景天三七:具有散瘀止血、清热解毒、镇静安神、降血压的功效。
黄芪:具有补气固表,利尿托毒,排脓,敛疮生肌的功效。
……
所谓瘴毒,就是各种毒花毒草以及动物的尸体所出,主要为强烈的阴气,只要阴阳相克便能解了此毒。
夏梨将煮药的坛子放在炉灶上,看着药罐里煮出泡沫后加入各种药材,直到飘出浓郁的药香。
只是……这金丝草到底加还是不加呢……
夏梨捏着下颚想了一会儿。
剧她观察,瘴气所在的周围,只有这一味草药长得最为茂盛。
楚明澈的身体已经快招架不住,还是不要冒险了。
夏梨仔细地将药倒在碗里,一屏息,自己先喝了半碗下去。
她从来没有做过这解毒药,不知道有没有用,甚至不知道这几味药叠加起来是毒药还是解药。
虽然她目的是救楚明澈,但是让他试药终究有违一个医者的良心。
喝完药后夏梨立马搭上自己的脉搏,片刻的混乱之后毒已经减轻了许多。
看来是成功了!
夏梨喜不自胜,赶紧跑到楚明澈房间里。
“婶子,药熬好了,我这就给他喝下。”
夏梨欢快地招呼了一声,拿着汤匙搅了搅药正要喂到楚明澈嘴边,突然看见他跳动的眼皮。
看这面含微笑,神情淡定,不是在做梦就是醒了吧。
装得还挺像啊,她就说这毒也没有到顷刻害死人的那般田地,怎么睡了这么久还没醒过来呢。
原来等着她服侍喂药啊。
夏梨眼波一转,轻手轻脚地将药碗放下,挑了一味苦到全身颤抖的药渣喂到楚明澈嘴边。
“呸,什么东西,苦死我了。”
果然,在楚明澈“安享”了这一口药之后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急忙突出嘴里的药渣。
“看来我还真是华佗转世啊,一粒药渣就能将你救活了。”
夏梨站着一旁抱着胸,语气里满满都是讥讽。
这个人真的是,醒了就早点说啊,亏得她以为他撑不住了忙的脚不沾地。
要不是看他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她今天就让他真的重伤不治。
“是啊,你神通广大,医术高明。”
楚明澈见被夏梨识破了,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对夏梨一番夸赞。
“行了,不想死就快把这药给我喝下去。”夏梨努了努嘴。
楚明澈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过问太多,便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手伸过来。”
夏梨板着脸,一副冷漠的神情命令道。
“梨儿,你这药不是按郎中的抓的吧。”
周婶看着这药泛着紫黑,倒像毒药一般,越发新奇。
“他这毒比我的重一点,我怕他撑不住,只能在最短的时间配了药出来。”
夏梨淡淡地说道,末了还白了楚明澈一眼。
早知道他这么生龙活虎就应该让他多受点罪。
好在夏梨的方向没有错,两人的毒虽没有完全解开,但是经过后面几天的调养已经差不多了。
一个阴雨的午后,夏梨摸出身上最后一块铜板,透过上面的孔,呆呆地看着外面灰蒙蒙的一角天空。
又没有钱了……
瘴气还未消,那山里短时间内是去不得了,就算去了那洞里的草药也所剩无几,光凭着这点草药生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夏梨这么想着,不知不觉穿过回廊走到西边周婶的房间。
“婶子您在吗?”
“梨姐,快进来坐。”开门的是大妹。
大妹热情地招呼着,将夏梨往房间引。wWW.ΧìǔΜЬ.CǒΜ
“我来找周婶聊聊天,没打扰到你们吧?”
夏梨有点不好意思,也终究没有把没钱的事情说出口。
“没有没有,娘这几天婶子不舒服,只能在床上,正想要个人聊天呢。”
大妹给夏梨搬来把凳子,自己也坐下拿着针线缝缝补补。
“婶子怎么了?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呢?”
夏梨一看见床榻上的周婶有些担忧,过去坐在床沿上询问。
“没什么,老毛病了,一到阴雨天身上就冷,人也糊涂。”
周婶慈爱地笑笑,看上起相当乏力。
浑身无力发愣,意识也不清醒,这跟中了瘴气之毒的症状差不多啊。
“那婶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夏梨心里琢磨,继续问道。
“早些年听说那山里有药材,然后一村子的人跟疯了一样去挖,后来就落下了这个毛病,人老了,不中用了。”
周婶只以为夏梨关心她,将前前后后的事都告诉夏梨,最后苦涩地笑笑。
看来是瘴气没错了,那时候瘴气不像现在这么严重,但是长时间待在山里或多或少会吸入,然后沉积在体内,一冷就出来作祟。
“婶子,你这病可以治,我去给您熬药。”
夏梨嘴角噙了些笑意,将周婶身上的被子帮着盖严实便退了出去。
上次的药方她还记得,因为在熬药的时候犹豫放不放金丝草,她还专门去查了医书,如果能加上金丝草的药性,那便再好不过。
夏梨进厨房后,按照上次的剂量分毫不差地将药材放入药罐中煎熬,最后加入了金丝草。
“婶子,您趁热喝下去,看感觉怎么样。”
熬完后,夏梨将药端来房间内,放在周婶嘴边。
周婶身上实在难受得紧,人也没有刚才说话时清醒,便在大妹的帮助下凑着药碗将药服下。
到了半刻,周婶睁开眼,眼神明亮了很多。
“婶子,怎么样?”
夏梨问道,因这一次药中加了金丝草,她有些期待这个药会不会比上次的有效。
“哎呀,神了,梨儿,你给我喝的这个什么药啊,这一喝感觉人都活过来了一样。”
周婶惊讶的掀开被子,捶捶自己的腿。
“这腿也好些了。”
“那就好,我还怕这药不顶用呢。”
夏梨跟大妹相视一笑,心里也是满满的开心与自豪。
“我说梨儿,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会弄药的,以前也没有见你学过啊。”
欣喜过后,周婶突然微蹙着眉看着夏梨,脸上写满了疑惑。
她是看着这丫头从小长到大的,从前的夏梨唯唯诺诺但是性子温顺的姑娘家,如今不仅性子变了还会把脉配药。
“我是偷偷自己学的啊。”
夏梨有些惶恐,生怕周婶意识到她不是原主,冲周婶撒娇一般笑着。
“你这丫头啊。”
周婶向来最吃夏梨撒娇这一招,爱怜地摸了摸夏梨的头,也不再过问。
“对了,婶子,你刚才说村子里的很多人都有这毛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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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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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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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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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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