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苦笑地看着康奕,这个讳莫如深的男人,帅气白皙得像个女人,但又阴柔俊朗得不娘气,这种巧夺天工,精致到刻骨的模样,让王明有些溃败。
康奕无视他的端详,甚至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淡淡地抽着自己的烟,恬淡得感受不到内心过分的猜忌。
才进村,农忙时节的冷清,到王明夫妇眼神躲闪,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微表情,都在透着诡异。ωωω.χΙυΜЬ.Cǒm
而这个答案到底是什么?
还等着康奕来揭晓。
破解的密码是否在他们夫妻身上?
康奕目前还不能确定。
此时他只能装出无视或许轻松,让这对善良的夫妻也放松警惕,真实透露出内心隐晦的东西。
“王叔喜欢这句话?”康奕浅淡地笑笑,还是恰到好处,让你感受不出他的客套和敷衍。
轻描淡写地问话,恰到好处的情感表述,感受不出任何虚假的套话,总觉得康奕说的每一个字都很合适。
“你说这些商人是不是就会弄虚作假,抽烟就抽烟,还诗词歌赋,文绉绉,怪高逼格的。”王明冷笑着嘲讽说道。
对于底层的农民,目前还在温饱线上挣扎,要想让他们思维转变,告诉他们这是营销手段,也是一种营销策略,那就真应了那句对牛弹琴。
见识分出的不仅仅是学识上的差别,还有格局上的差异。
一股袅袅白烟从鼻孔中冒出,康奕很安逸地偏头看着王明,这张粗糙得带着岁月痕迹的老脸,已经被生活磨灭了年龄应有的印记,只剩倔强的眼眸还在与生活抗争着。
看到康奕一脸温和的笑意,王明不舍地又抽一口,满足地吐出烟雾,盯着猩红的火星慢慢消亡殆尽最后一丝烟丝。
“还是我们旱烟抽着来劲,要不你也尝尝?”王明从手中递过那个烟筒,诚恳地问道。
这只竹烟筒和他的主人一样,青涩的绿色已经褪去他该有的本色,变得暗黄而老气,烟嘴处被烟筒水经常泼洒而不注意清洗,已经敷上一层厚厚的水渍。
烟筒吸口已经披上一层长年累月使用的痕迹,发黑!
一阵反胃。
康奕如何能下得了口?
只是浅浅一笑,就恰当地拒绝王明的好意。
“王叔,这几天不是农忙吗?庄稼收完了?”康奕很接地气的坐到门槛上,学着农村人的姿势自然地拉近他们距离。
问题抛出,余光就不时瞟向边上的男人,这是第一个试探性的问题,更是套近乎的第一个问题。
“咕噜咕噜!”烟筒水在烟筒里不断翻滚,这种带着愉悦感的欢畅让吸烟人更加兴奋和满足。
埋在烟筒口的脸从听到问题那一刻,就没有抬起头,一直沉在烟筒里,那张发黄的侧脸变得更加暗黑。
简单的拉家常,似乎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石沉大海般杳无音信,就像对着大海里抛掷一颗石子,连落水的声音都被大海吞噬一般寂寥。
“王叔,家里今年收成怎么样?能有剩余吗?”康奕不等回话,又是第二个问题抛出。
深邃的眼眸微微偏头,扫视一圈庭院那个空落的环境,心疼地又转头看着这个狭仄的厨房,满是心酸地低下头,等着男人的回答。
剩余?
怎么可能?
这种闭塞到连路都不通的村寨,所有物资自给自足,剩余又有何用?
他们对于外面的世界更是无从知晓,需要什么?他们也不懂,更无从获知。
他们也想走出去看看,也想过上他们想象中的好日子。
或许在他们眼里,好日子就是能顿顿有肉吃,衣服穿得华丽一些,头发随时保持着光滑。
对于男人来说,或许还想有个年轻漂亮的媳妇,不仅可以充当门面,还可以赏心悦目,何乐而不为呢?
“咕噜咕噜!”烟筒水的欢腾声打断康奕的尴尬,这些朴实到每个农民都熟识的问题,而王明为什么不答?
那颗沉重的头一直低沉着,丝毫没有抬起来的打算。
太诡异了!
为什么不愿回答呢?
康奕在心里演练着无数可能,就是猜不透其中的奥秘。
天亮,只有天亮了,出去踩踩点,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隐晦的秘密。
“王叔,旱烟少抽点,太烈了,抽多了嗓子会不舒服。”康奕淡淡地关心道。
王明深吸一口,满足地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年轻帅气的男人,淡淡说道“你说你们城里人真斯文,你们这种烟,味道都没有,抽着有啥意思嘛?还是我们的旱烟好,够烈!够爆!像王我们农村人一样狂野。”
康奕笑而不语,看到正屋的灯熄灭,整个庭院彻底变成一片漆黑,锄头等农具在皎洁的月光下,变得模糊和阴森,而整个村寨透着一股浓浓的沉闷,鸡鸣狗吠之声都没有?
夜幕下的村寨祥和的不安分。
“王叔,孩子多大了?”康奕靠着门框,慵懒地眯着眼,目视前方,那双如猎鹰般敏锐的眼眸躲藏好它的锋芒,表现出困顿和无心,淡淡地随口一问。
可是听到孩子一词,王明假装认真吸烟筒的动作忽然停滞,脸上的表情僵硬,苦笑着猛抽一口,星亮的烟火已经全部被烟嘴吞噬,而他依然不放弃地继续深吸。
这次更加用力,更加使劲地吸,沉着头埋得更深,更不愿抬起。
漫长的几秒过后,王明抬起头,一脸暗沉,那双昏黄地老眼满是哀愁地看着远方,慢慢站起身,把烟筒放在角落,从包里拿出一支烟,熟练点燃,看着烟火慢慢燃尽,最后闭上眼,像沉思,也像反省。
或许这个问题触到男人的痛处,他不敢说,也不愿说,更不知如何与一个外人说。
孩子,这原本是一个很轻松,很快乐的话题,但是在这对夫妻眼里,似乎隐晦着更深的含义。
这是一家人幸福的纽带,是陌生的两个人牵绊的桥梁,是女人爱男人的表象。
王明媳妇隐晦的表情,那种担心地抱紧孩子的细微动作,还有王明强忍着心中不悦,猛烈抽烟的动作,这些细微的表情,总让人怀疑,甚至感到诡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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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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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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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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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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